第24章 (2)

是正道中人,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今天你來,我就當什麽也沒看見,以後咱們再見,便勢不兩立,你我都無須手下留情。”

情況比自己想象的要嚴重許多,王紫嫣知道正魔之間的大戰勢不可擋,所以這才不得不面臨抉擇。

“這是你的決定?”墨麒加重了語氣,他強調似的問了一句,在對方毫不猶豫的點頭之後,轉身離開。

有些失望,卻又覺得本該如此。王紫嫣是愛他的,他也是愛着對方的,但是他們之間的那種愛,無法超脫世俗以及人情。

理智控制着他轉身離開,他認為這是修神道路上必須看破的一關,所以由始至終都很淡然。

沒有什麽能阻止他變強大,墨麒的頭疼和那些模糊不清的畫面又消失了,他的神色重新變得堅定而又冷漠。

重回到魔族的內部,墨麒靜心布置,等魔尊派來的大約三分之一的魔族軍隊到來時。一切準備待序,暴風雨即将來臨。

“少主,魔尊已近派鳳仙君帶領三千魔族精英潛入清風派,如今,只等裏面傳來撕殺聲,我們再趁機殺進去,殺他個措手不及,慌上加慌。”

日近黃昏,墨麒還在為晚上的突襲作安排,然而這時袁毅卻将一個令他很不爽的消息告訴他。

“我說過,任何人不得打擾鳳栖月的生活,你們當我的話是耳旁風。”

墨麒雙眼一片冰冷,揮手就在袁毅臉上就下一道猙獰的傷痕。

“這是尊主的吩咐。”袁毅面色不改,全然不把墨麒的威脅放在心裏,只搬出溟幽,想要借此壓制住他。

咔嚓一聲,墨麒冷着臉廢掉袁毅的兩只胳膊。

”那個老東西連自己妻子都保護不了,還是都可以犧牲?“他唇角冷笑一下,然後擡起頭俯視對方道:”你的賤命就等着我打敗正道,當上魔尊以後來取“。

墨麒狂妄的話令袁毅面色鐵青。

”墨麒,你這個白眼狼,竟然想弑父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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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又如何?難道袁長老忘了魔界的規矩。“

墨麒挑了挑眉,眼睛裏閃耀着征服世界的欲望。魔界自古以來強者為尊,誰成為最強那個人,誰就是魔尊。

”……“魔尊這哪裏是培養的一顆棋子,這分明是一位強大的敵手啊!袁毅在心裏感嘆,面上的神色卻收斂了起來,變得恭敬了不少。

臨風而立,身旁是整裝待發的下屬,墨麒靜靜聽着遠處,那裏鑼聲鼓聲喧天,熱鬧至極,然而過了不久……

喧鬧和喜慶的面紗被揭開,那些沉浸在歡樂中的面孔在意外中被凍結。

突如其來的殺戮與鮮血制造的的混亂令無辜的人陷入恐懼和慌亂之中。

他們的眼睛盯着那些氣息和眼色陰沉的家夥以及那個身穿紅衣,豔勝新娘的男子——鳳仙君。

他的眼睛像琉璃一張透徹優美,然而裏面卻只有一片冰冷的殺意。

還記得那雙眼睛笑起來有多麽溫柔美麗,他們以前只覺得這樣的人就應該被呵護起來,永遠保持着幹淨。

幻想和期待被破滅以後,心裏的仇恨以及憤怒尤為強烈。

這個人身邊跳動着火焰,宛若天邊的流熒,你道它純粹漂亮,眨眼,它便将自己的親人吞噬殆盡。

多麽優美的一瞬間,又是多麽無情的一瞬間。

以為是純白指間的愛憐,卻還沒等來觸碰,便已是生命的終結。

無數的人死在那人的手裏,卻連血液都沒有沾染上半滴。

他華麗高貴的身影在混亂的場面裏,不沾半點塵埃,既格格不入,又出奇的和諧。

似乎死神就該是這樣絕豔與情的,他可以不帶任何情感,面無表情的收走所有人的生命。

戰場在厮殺,一片刀光血影。起初,是魔族人取勝,先壓制住了正道,然而漸漸地,他們開始停了下來。

“少主……“幾個魔族親下有些不安的望着墨麒,行動間還帶着些茫然。

他們不知道場面怎麽忽然就變成了這樣。

那個穿了紅衣服的鳳仙君竟然敵我不分,只知道殺人。

生平第一次有些害怕的想要逃離,這個人太恐怖了,他殺人的時候,似乎什麽都不想,完全是一種本能。

“少主……”他們該退了,把這個麻煩丢給正道解決,然後坐收漁翁之利。

“帶領大家都退了!”作為一個合格的領導者,這樣的命令再理智不過,墨麒是要成大事的人,必要時犧牲某些人物,這樣再正常不過。

他很厲害,實力居然比他還強。墨麒驚訝對方的增長,回過頭去望了一樣仿若舞蹈一樣收割着他人性命的人。

“那些懦弱的正道之人,他們又怎麽會是他的對手。”墨麒在心裏這樣安慰,卻依然整個人充滿了不安。

從聽到魔尊不知會他就安排了鳳栖月任務開始,然後再到混亂的開始,他帶着一群進入戰鬥,看到對方面無表情的殺了一個又一個的人時,心髒不可克制的緊縮着,難過和憤怒在叫嚣…

他不該是這樣的,墨麒望那樣的他,胸口一陣悶疼。

“你們先回去,在原地待命。”

墨麒最終還是放心不下,那是整個正道之人,待他們積聚了所有的力量,那麽……

腦袋忽然一下又一下的嗡的炸開來,泛着一絲絲凝滞的疼痛感。他怎會将他獨自一人留下來,那麽多的人,他就是不死,也會受很嚴重的傷。

有一些記憶沒想起來,然而,有一些刻骨難忘的感覺在複蘇,他對他的心疼與憐惜,還有濃濃的愛護之情,正在一點點湧入他的心田。

他發狂的往回奔,遠遠的聽到刀劍落地的聲音,但是卻一時無法靠近。因為有很多麻煩纏上了他。

這邊外圍,墨麒被重整儀容的正道修仙者圍住,而裏面,在層層的圍攻之中,似乎有什麽正要走向終點。

“真的要用這個麽?”角落裏有個女子在竊竊私語,語氣有些低落。

“古天嬌,那是我爹,你敢。”小玖雙眼通紅的瞪着古天嬌,眼淚無聲的從內流出。

“小玖…小賤人交代過,我們……”古天嬌一只手裏拿着一張銀白色的玄弓,

一只手搭着一支冰白色的長箭,箭頭赫然對着的是鳳栖月的胸口,只是那弦始終沒有拉滿。

小賤人那麽好的一個人,她怎麽下得去手。

古天嬌多少年沒有掉眼淚,現在卻丢掉弓箭,哭得像個淚人。

“古珺玉,你這個混蛋。”古天驕在原地氣恨的跺腳,她望着鳳栖月身上漸漸多出來的一道道傷口,這個人已經變得不知道疼痛,只會殺人。

“小玖,動手。”古天驕突然悲喝了一聲,小賤人的尊嚴,就讓他們來維護,他要離開這個世界,也應該由他們來送。

“好…我,動手。爹爹怎麽能由着外人欺負,我們要按照他的計劃行事。“

小玖突然擦了一下眼淚,神色變得無比堅毅。

拾起地上的神巫之箭,他對準了被人群圍攻的身影,然後閉上了眼睛射出去。

”還有來世,就是什麽也不管,我也要護在你的身前,而不是像現在。“他保持着僵硬的姿勢定在原地,然後極其悲痛的喚了句古天嬌。

周圍的空氣都是冷的,沒有任何的回答,聽不見任何動靜的他血液慢慢涼掉。

他沒有了去看和聽這個世界的勇氣,所以沒有注意到周圍是真的忽然一下子安靜,就像被施加了靜止符一樣。

“古珺玉,你個混蛋。”古天嬌忽然癱軟在地,無聲的笑罵了一句。

☆、大結局(中)

墨麒出現了,在千鈞一發的時刻,他趕到了,并且及時的注意到了那支箭。

它嗖的下破空而來,連聲音都沒有,他眼睛捕捉到的一剎那,腦袋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已經撲了上去。

胸口是預料之中的疼痛,然而卻是是意外的欣喜。

低下頭将懷裏的人拉開,他嘴角隐隐約約的笑容還沒開得及放下,便已經凝固在了臉上。

箭頭從他的胸口處拔了出來,然而卻穿透了對方的整個心房。

他沒有救下他,因為在他為對方擋箭的那一刻,對方似乎抱住了他,然後翻身擋在了他的身前。

是的,應該是這樣,因為箭尾還插在他的後背上。

啪!的扇了自己一個耳光,墨麒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莫名的憎恨此時的自己。

“墨麒,我冷,抱抱我!”對方笑的很好看,張開雙臂撲向了自己懷裏,然後緊緊的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片刻靜安,恍惚而過。“還不趕緊将魔族的妖孽拿下。”

被挫傷了銳氣的人見兩人都受了重傷,挑了下眼色,又鼓起膽色重新将人圍住。

神巫箭非比尋常,墨麒的傷口雖不到心髒,但那冷凝的氣卻很快順着血液冰封了人的經脈。

“墨麒,我們離開吧!”忽然耳邊想起很溫柔的聲音,墨麒往鳳栖月身上一看,對方身上泛起一道通紅的火光,溫柔的照射到他的身上,最後将兩人一起包裹。

“這次,不可以再忘了我。”耳邊是對方喃喃的聲音,如玉石一樣溫柔醉人。

眩目的白光之下,墨麒眼睛裏什麽也看不見,只知道對方抱着他飛了起來,然後就漸漸的不清醒了起來。

因為他看見了很多不屬于他,卻又熟悉的場景。

他是曾經叫做古珺玉,是古道宗的宗主,他身邊有個很美豔狡詐的男寵,他的名字叫紀蘇禾。

他對他而言是一個很特殊的人,因為無論怎樣變,這個人都不會嫌棄他,待他的目光始終如一。

就是這樣,他漸漸的離不開他,想要時刻占有他。

這是個睚眦必報卻剔透得令人心疼的男子,他在那時就發誓要保護他,可是最後的疏忽使得兩人都靈魂離體,他們意外來到了一個叫做凡間的地方。

他們暫時回不去,所以只好投身凡胎。

“我會來找你,這輩子,你要先愛上我。”

那時候自己是這樣霸道的吩咐對方的,然後由一個嬰兒長成成人以後,他們沒有之前的記憶,卻按照約定般相戀了。

那時的蓮花是個毀容并且瞎了眼的男子,可是他的脊背依然高挺,個性倔強堅強,完全不為困難所屈服。

他喜歡他,并且這次,他們終于舉行了大婚。那時的他是多麽幸福,可以擁有那樣令人想要珍惜的他。

如果時光能夠停留在那一刻,這樣該有多好。

沒有變成一無所知,只知道索取的墨麒,也沒有變成刻意躲避,不願相識的魔尊少主。

他的鳳栖月,他應該放在心底呵護的人,竟然被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傷害。最後那一箭,對方明明不清醒,卻在他來到的那一刻收起利爪,然後翻身為他抵擋。

“月… ”想起那被利刃穿透的胸口,還有最後那虛幻的帶着柔弱笑容的面孔,墨麒忽然從腳底生出一股涼意,然後蔓延到胸口。

”月…栖月…,鳳栖月。“躺在朦胧着斑駁樹影的院子中的男子忽然緊張的睜開了眼。

”月…“他慌張的從地面上爬起來,來不及留意周圍的環境,連忙查看懷抱着的男子的的狀況。”月…“忽然,他無聲的哭了,因為望見了對方毫無生機、禁閉雙眼的面孔以及…

”月…蘇禾,蓮華,不要離開我。“墨麒雙手抱着蓮華,眼中入目一片蒼涼的白色。鳳栖月原先愛護着的如墨般長及腳踝的頭發如今變成了一片雪白。

垂下眼簾,對方胸膛上的穿插着的箭柄,上面原先的血紅已經幹涸,變成了一種暗紅色。

順着衣擺望向地面,那一灘被血漬暈染的泊地,上面的粘液也早已風幹,這一切都昭示着一個信息,他躺在這裏,或許已經昏迷了很久很久,久到已經錯失最後一次機會,帶着古珺玉、池莫淵和墨麒的記憶來告訴他:”我想起你來了!“

”鳳栖月,我愛你。“

”蓮華,我愛你。“

”紀蘇禾,我愛你。“

”我愛你…對不起,你一定要醒過來。“墨麒将鳳栖月胸口的箭頭□□,然後将頭緊緊的埋在了對方的懷裏。

淚水一滴一滴的流淌下來,慢慢的将他的衣服暈染了一大片。胸口流淌着溫熱的感覺,雙唇泛白,禁閉着雙眼的人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就讓他多哭一會兒,連帶着虧欠他的。“他還是那麽計較,一動不動的保持着原有的姿勢,血色的瞳孔已然恢複成了亮亮的黑色。

”對不起,我愛你。“對方傷心欲絕,一直不停的對着他的胸口重複這句話,鳳栖月耳根發熱,隐隐的泛紅,但還是繼續裝死。

”你死了那麽多回,我死這一次,要全部賺回來。“他在心裏計較,要等多長時間才活過來。睚眦必報的人為對方付出多少,都要連倍的讨回來,他才不會有那種默默付出,不求回報的精神。

”诶,古珺玉,以前欠了我多少,以後十倍的還回來吧!“終于在充滿憂傷的氛圍中,響起了某人讨債的聲音。

“……”耳邊響起了那久違的悠揚而又令人牙根癢癢的聲音,墨麒連忙将埋在鳳氣月胸口的頭擡起來。

“來,少主,給屬下笑一個。”一雙神采飛揚的眼挑了挑,對方迎着他的目光勾了勾手指,笑容惬意而又慵懶自在,仿佛之前所發生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夢幻。

“月…”眼睛緊緊的鎖住鳳栖月,墨麒眼皮一眨不眨,生怕眼前活生生的人剎那間又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

“月,叫誰呢?這麽肉麻!”鳳栖月半撐起自己的身子,用一只手撩了下蒼白的華發,然後用另一只手揪緊了對方的衣襟,一把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鼻息幾乎噴到了對方臉上,他眯着透着三分危險的眸子,嘴角勾着漫不經心的笑,最後一把将對方推開:“髒死了。”

聽着對方極端摒棄的聲音,墨麒反而覺得猶如天籁。

“确實髒透了。”墨麒知道對方要開始為難他了,可是這樣充滿活力的鳳栖月,他望着也很高興。

“也不知躺了多久,你身上也全是泥。走,咱們一起洗。”墨麒此時心裏只餘慶幸。對方還能笑着站在他的面前,這讓他終于品嘗到什麽是知足。

“月,你身上還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麽?”在小院中燒了了熱水,墨麒侍候着鳳栖月,手裏拿着毛巾輕輕的擦拭着每一個地方,眼裏和心裏都沒有一絲一毫旖旎的雜念。

一切都是出于關心,他讓自己心愛的人吃了太多的苦,墨麒渾身都透着一股濃濃自責的氣息。

“真沒出息。”鳳栖月高傲的挑着眉,然後将一只沾濕的腳擡起來擔在墨麒的腿上。十分自然的将對方的腳踝握住,他拿起一塊柔軟的幹帕子,溫柔的将上面的水滴拭去。

“那怎樣才算有出息?我去做。”墨麒擦幹了一只又換了另一只。

“叱咤魔界,成為魔界的主人,而我……”鳳栖月語氣頓了一下,半躺在卧榻上的身子忽然端正了道:“自然是成了尊主的夫人,才是‘你的’。”

他咬重了你的兩個字,語氣裏不乏對魔族之人的憎恨。是的,他讨厭那個地方,還有那些曾經令他不痛快的人。

“走,去收拾你爹。”鳳栖月這句話說得極其諷刺,墨麒想起以前自己和這魔族的人欺負這人的日子,心裏一疼,哪裏還有任何不滿。

啪的先打了一下自己,然後筆直的跪在對方面前。“最該收拾的是我,那個老不死的,等罰了我,再處置也不遲。”

鳳栖月心胸狹小,如同魔尊那些人,哪裏容得下他去記恨,之所以會難過,會心傷,一切都是因為他。

是他一次又一次的忘了他,是他一次又一次的将他推開,并對他視而不見。他是向往自由的,卻因為他不停的受人脅迫,困守在一隅之地。

“最壞的那個人是我。”墨麒望着鳳栖月,即使對方原諒了他,但他自己卻依然過不去那道坎。

“呵呵……”在這樣鄭重而又嚴肅的氛圍下,鳳栖月忽然愉悅的笑了。“|就是這樣筆直的跪姿勢才好看。”

他沒有一下子心軟的放過對方,反而樂悠悠的走過去坐在對方的肩上,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加在了對方身上。滿滿的都是他施加的重擔,鳳栖月一點也不認真的趣笑道:“說跪就跪,咱們是修仙者,壽命可長着,以後你跪的時候,多着呢!”。

“……”沉重的心情因為這樣的話好受了不少。感受着對方壓在他肩膀上的重量,墨麒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似乎月的家鄉喜歡吧跪搓衣板和鍵盤挂在嘴上。以後要是把對方惹毛了,是不是真的會過上這樣的日子?

墨麒想了想,竟然心裏還隐隐期待着,因為他真的很喜歡鳳栖月很神氣的對他頤指氣使的樣子。

果然人是會有奴性的,這句話在他的身上得到了很好的驗證。

作者有話要說: 大結局了,麽麽噠。寂寞啊,讀者都因為作死的斷更走掉了。

☆、大結局(終)

墨麒在院子大樹底下的地上跪了整整三個月,一直到最後一刻,對方都沒有說讓他起來,甚至有時候還故意搬一個凳子來居高臨下的坐看着他,手裏拿着一個蘋果,美滋滋地削着吃。

還真是記仇!即使是仙體,他的腿也是會麻的。墨麒知道以對方不同尋常的性子,似乎正的會永遠讓他一跪不起,因而最後無趣的主動站了起來。

“跪夠了?”一道紅色的身影宛如清風一樣襲來,然後輕輕的浮在他的眼前。白色的頭發在陽光下閃耀着,在豔麗的衣裝下,襯得那額間的的蓮焰更加靈動,面色更加白皙。

輕盈的好似一朵雲,仿佛囊括在了天地之間,缥缈而又無處不在。“月,你現在的修為是幾層了?”墨麒瞧着鳳栖月一身的氣質內斂,宛若尋常人一樣,卻蘊含了一種容乃山川的博大。

對方的實力已經遠在自己之上。作為一直處在上面的那一方,墨麒心裏突然升起了一種危機意識。“等我親自收拾魔尊那個老家夥,你猜一猜?”鳳栖月神秘一笑,表情中透着一股十拿九穩的勝算。

“好了,那個老不死的也該讓位了,我們現在就去魔域。”連帶着聲音也比往常嚣張了許多,墨麒越來越覺得自己鎮不住對方了,不管是武力還是氣場。

“嗯!”他的聲音可稱不上高興。鳳栖月在堕魂草經年累月的強迫修行下,那速度在配上鳳凰一族古老的血脈,就是一日千裏也稱不上快。他吃了多少苦,那麽如今他的實力就有多恐怖。

連騰雲都變成了對方,墨麒感受着那疾如光電的速度,默默的估計的鳳栖月的實力。若說魔尊使半仙的實力,那麽身為天生的神裔之後的鳳栖月,他現在距離成神的日子還有多遠?

心忽然驚涼一片,他忽然回想起那天,他明明感知到對方已經毫無生息,就連魂魄也被神巫箭攝消。靈與天齊,身融四方,不死不滅。墨麒隐約能從鳳栖月身上感受到這樣的氣息,一直沒有太過在意,如今卻是覺得大有可能。

連忙抱緊了對方,他真的害怕再一次的失去。

“怎麽了?”好似覺察到了他的不安,鳳栖月回過頭來,目光裏透着關懷的問。“沒什麽?”對方就好好的在他的眼前,并且他相信對方不會離開他,于是墨麒輕輕的将下颚擱在鳳栖息的肩上,并握着對方的手,将對方從背後深深的攏住。

鳳輕輕的揚起他銀白的發梢,間或夾雜着身後之人的,一黑一白緊緊的糾纏在一起,天地間之聲彼此。時間悄悄流逝而不覺,只是一霎,便已經來到了魔域的宮殿。

兩人的到來是衆人所料不及的。他們都以為他們都死在了那場勝負兩傷的正魔較量之中,卻沒想到兩人竟然完好無缺的回來了。“見過少主。”“少主,你回來了,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麽輕易死去。”一路上竟然還有不少人迎上來打招呼。對此,鳳栖月感到很開心。想當初,魔尊打着利用墨麒的幌子将其認作自己的兒子,并昭告了所有的魔族,因而除了那麽少數幾個,墨麒的身份絕對不會被識破。

“替我去向尊主禀報,就說鳳栖月帶着他兒子來拜見他。”鳳栖月的話裏透着一股不尊,但門口的侍衛卻并未抱有懷疑的态度。

“鳳君,還活着?”魔尊神情慵懶的半卧在在一張巨大的青黑色紫金椅子上,氣勢還是入往常一樣不容忽視。

微微一笑,鳳栖月不答,轉而細心的提醒道:“你的座位不太穩,似乎應該下來了。”溫和細膩的語氣,裏面卻充滿了挑釁。“哦?”溟幽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樣,輕輕的挑了下眉,看蝼蟻一樣的視線中充滿了輕視。

咔擦一聲,正當他毫無所覺的時候,身下堅硬無比的椅子忽然一下子碎裂開,緊接着,砰的一聲,魔尊溟幽一下狼狽的跌坐在一堆碎片中。“你?”幾萬年來,身居高位的他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的的醜,因此他的的臉色黑得像鍋底一樣難看。

“都提醒你該下來了!”鳳栖月無辜的眨了眨眼睛,然後轉過頭來對着墨麒吩咐道:“還不去将你爹扶起來。”

“……”墨麒無語的望了突然對他一副冷臉的人,無奈的與之對視,最後在其不容置疑的冷硬神态中從容地踱步到魔尊跟前。伸出手去強制性捏住對方的胳膊,然後一把将對方從地上拽起來。

“我家月看上你的位置了,走去魔神殿。”墨麒冷冷的語氣,拖着魔尊就跟着鳳栖月往前走,而溟幽本人,他只感覺一股強大得真正可以毀天滅地的能力整壓得喘不過氣來,只能手腳酸軟,像抹布一樣被墨麒放在地上托着。

魔神殿位于魔殿最顯眼的地方,它代表着至高無上的絕對力量,歷代魔尊上位都是通過挑戰,在這裏殺死上一位魔尊,然後繼位。一路睡在地上,在通往魔神殿的那條道路上,墨麒用魔尊的身軀在地上劃下一道道随意的灰痕,這簡直讓一旁的路人驚的下巴都掉到地上。

耐心的等待,待很多魔族的人在魔神殿齊聚的時候,來到這裏好一會兒的鳳栖月與墨麒已經狠狠的将魔尊揍了一頓,然後脫光了衣服拴在一根粗壯的柱子上,看起來好不可憐。

“……”幾乎下意識的伸出手來擦亮眼睛,魔尊多年在衆人心中樹立的強大無敵的形象徹底坍塌。

“鳳栖月,成王敗寇,你直接殺了我便是,何須此番折辱。”經歷了從天堂跌入塵埃的的過程之後,魔尊神智恢複過來,依然不是威嚴與氣度,看上去倒也像個枭雄,只可惜某人從來不會憐惜英雄。

“墨麒給他兩拳。”鳳栖月充滿迫使的視線往他身上一掃,墨麒只好硬着頭皮上對着魔尊的腹部狠狠砸了兩拳。

“魔尊被少主打敗了!”鳳栖月忽然用充滿崇拜的聲音高聲喊道,這直接令擡起手來準備再來一拳的墨麒尴尬的石化在原地。

正正的坐在魔尊頭頂的上方,那是雕刻着着魔族最偉大神聖的祖先雕像的地方,縱然魔族辦事随性,但幾乎所有人對這裏都懷着一股崇敬的敬畏之心,故而高吼了一聲的鳳栖月成功的成為了衆人的焦點。

“看着我看什麽,還不拜見你們的宗主。”鳳栖月通身冷凝的氣質一放,真正讓人産生眨眼就會化作塵埃的感覺。“屬下拜見尊主。”氣氛凝滞了一下,地上的人很快就跪倒了一片。對于他們來說,忠誠的永遠不是魔尊,而是那種令他們絕對服從,不容反抗的力量,因而順從起來,幾乎沒有任何的困難。

“咳咳……”墨麒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了一下,這就絕對是月對他的作弄。

正了正聲腔,他正色道:“既然你們當我是你們的主人,那麽從今後起,鳳栖月便是你們的聖尊,他的命令便是我的命令,爾等決不可違抗。”

擡起頭來仰視着鳳栖月,魔界的人露出敬畏而又狂熱的眼神,然後唰唰地跪了一地。“參見聖尊。”聲音如洪,其實滔天。在魔界,實力決定一切,墨麒的實力自然不容忽視,衆人心甘情願的奉他為尊主,至于鳳栖月,他的地位卻是好比神一樣的存在。

先聽聖尊的話,再聽魔尊的話。過了今天,這句話在日後的好幾萬年,幾乎被人們當做一種不成文的規則,當然此時的他們只是意識到,這位曾經不常出現鳳君實力很強大,超過了所有人。

……

就這樣奠定了地位,待安排好休息指出以後,鳳栖月廢去魔尊的修為,然後将對方的魂魄抽出來,最後丢到了凡間,投胎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人,當然,那些曾經為難過他的,例如袁毅,這些人都被鳳栖月一個一個的折磨一遍,最後抹去記憶丢到了凡間。

此後,魔界舉行了新主大殿,墨麒正式成了魔界獨一無二的存在,而鳳栖月也成了這裏最神秘而又華麗高調的存在。這聽起來有些矛盾,但卻真真實實的被用來描述他。

很久很久都不會出現一次,但是一出場,鳳栖月擺的的擺場不可謂不大。整了十來個大成境界的魔族長老為他擡座攆,身後一溜的身姿姣好修為同樣不俗的女魔修一直不停的用乾坤袋撒着花瓣。

看着滿天源源不斷的五彩斑斓的花瓣雨,鳳栖月閑散的靠坐在一旁,另一邊通常是他們實力強大的新任尊主大人。他通常要麽在為鳳栖月削水果,要麽就在為其敲腿捶背。

就是神一樣的存在,當看到這樣激蕩人心的一幕,魔族的人心裏不覺骀蕩一種敬仰。

“折騰!”這是墨麒對鳳栖月此舉的評價。什麽花瓣雨,還讓人擡着瞻仰,一路颠颠簸簸的,簡直沒事找罪受。不過這僅僅只是他個人的看法,鳳栖月對于折騰這些好戰。經歷旺盛的魔族人,向來神采奕奕,精力充沛。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要不要寫番外,結局就到這裏了OVER了。

☆、無責任番外之正魔難立

話說上仙界被前任魔尊溟幽折騰過一次以後,原先的大派實力大不如前。舊的勢力跌落,向來都伴随這新的勢力升起。古天嬌所組建的散修聯盟就是在這樣的夾縫中成為新生的主導。

不停的吞并一個個小勢力,她手中原先不足為道的松散門派,如今已經長成了參天大樹,并正式更名為“仙盟”。

作為上仙界正式的鼎力門派,古天驕絕對可以稱得上是風光無限的一女人。她有着不屬于男兒的氣魄與膽識,更有着常人無法睥睨的兇狠與毒辣,這令很多人敬畏的同時,并油然而生一種懼怕。

笑面神羅,大多數人背地裏都這樣稱呼她。這天,風和日麗,天氣尚好,一群不怕死活的人又來老生重彈。

“什麽趁着新任魔尊上任,地位尚不穩固。如今正好是一雪前恥的好機會……”。

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烏合之衆!古天嬌笑眯眯的将衆人打量了一遍,只看得對方額頭上直冒冷汗,脊背發涼才說道:“既然幾位如此正義凜然,那這如此重大的任務就托付給你們,天嬌在此代那些曾經不幸死亡在魔道妖孽手中的人謝過各位的大義。”。

就這樣,想要讓古天嬌去魔界吃虧,最後死在那兒的幾個心懷鬼胎的人愣住了。“盟主,這可生得好?僅憑我們幾個,這哪能行啊?”他們當即要退縮,古天嬌漫不經心的看了看,然後用輕微責怪的眼神望了他們一眼,然後道:“這哪能,我自會派上幾千精銳跟着你們去。”

“好!好!屬下定不負盟主所望。”心思又活絡的一幫人立馬谄媚的笑着應下。

“等把古天嬌這個花□□的心腹力量全部耗損在那些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手中,以後這仙盟不就是咱們做主。一群喜形于色的人才出門,這邊古天嬌将一方鏡打開,然後立馬與古珺玉和鳳栖月聯絡道:“小賤人,那幾個人就送過來給你玩了,咱們正魔繼續勢不兩立哈!”

作為魔界尊主的古珺玉與上仙界盟主的古天嬌,他們兩人都是極其稱職的。每次見面雙方都唇槍舌戰,表示勢不兩立,并且一有人說要去消滅魔頭(正道),他們立馬拍雙手贊成,并積極的派人捍衛己方的權利與地位。

不知過了多久,等所有人意識到那些捍衛正義的人都有去無回後,便再也沒有人在疼腦發熱的叫嚣着要去伸張正義,因而正魔兩道反而徹底的平靜下來。

兩方之人行事作風完全不一樣,鳳栖月自然不會提出雙方友好和平共處,互相之間可以随意走動的話語。井水不犯河水,這對于正魔兩界,算是比較不錯的狀态,至于其他的交流,他們也不會過多的管束,大多時候順其自然或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作者有話要說:

其他的番外也不想寫了,此文就在這裏完結了。我要寫下一步了。有兩部,一部是機器人的,已不是娛樂圈的。我想試一下現代風格的。望潛水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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