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夏婪這幾日一直呆在東宮,雖然是過年,但他以自己身體不适為由,呆在東宮養病,并謝絕任何人來訪。

皇帝很擔心夏婪的身體,過來看過他,看着夏婪面色的确不好,人都瘦了一圈,有些心疼。但夏婪表示自己沒事,父皇不用挂心。皇上賜了一堆補品。

皇後也非常擔心自己的兒子,想過來看他,但到底還是有些不便,就差人來問夏婪的身體狀況,夏婪表示自己無礙,只是有些不适,打發了皇後的人。皇後又讓人送來了一堆補品。

衆大臣,尤其是那些想巴結夏婪的,聽聞太子身體有恙,進貢了一堆補品。

夏婪很無奈,這就是位高權重的好處麽?

錦王爺知道夏婪身體不适,也送了補品,還進宮探視了一番,弄得夏婪好不自在。但錦王爺是知道內情的,送的藥也都對了路,導致夏婪看到錦王爺拿的東西後直接黑了臉,面部表情越發僵硬。

殺千刀的夏蘭舒望!

勞資的一世英名!

但夏婪終究不能把錦王爺怎麽樣,只能默默承受着錦王爺那慈祥憐愛的目光……還要盡量擺出一副尊敬長輩的面孔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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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休養了幾日,在小六子精心的伺候下,夏婪終于恢複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

吃肉。

因為那不可言說的傷,夏婪這幾日一直忍受着喝稀的,成天湯湯水水,人都消瘦了一圈,看起來真的像大病過一樣。

可是有人連自己這個小小的願望都不能滿足。

“殿下,您這幾日一直未見葷腥,一下子吃這麽多肉會受不住的。”小六子在一旁心急火燎的轉圈。

夏婪很想拍死他,但也知道他說的是事情,就只吃了一點肉。

小六子頓時喜笑顏開。

夏婪看着小六子那變來變去的臉,真是把什麽事都寫在了臉上,這麽多年了怎麽還是這麽單蠢呢?不,應該是還不如以前呢!

吃完飯,感覺有點力氣了,夏婪去了乾清宮拜見皇上,感謝這個爹這幾日對自己的照顧,皇帝見夏婪身體好了,很是高興,還提醒夏婪去坤寧宮看望一下皇後,這幾日皇後正在為夏婪的選妃勞心勞力。

夏婪去了坤寧宮,拜見皇後。

皇後見夏婪身體好了也很高興,對他過來看望自己這點更是歡喜。拉着他就說起了選妃的事。

“莘兒,你身體剛好就來看望母後,很是孝順,可惜這後宮太寂靜,就本宮自己一個人也太無聊了些。”皇後說道這句話的時候顯得愁眉苦臉,但眼神深處還可以看出她的一絲幽怨。

夏婪笑了笑,“母後,你要是覺得無聊,那兒子就時常過來陪陪母後,母後可不要不開心了。”

皇後倒是被夏婪這幅乖覺的樣子逗笑了,無奈的笑了笑,“你呀,從小就機靈,可哄母後不能這麽哄,你是太子,要到朝堂上多歷練,怎麽能經常到這後宮裏來呢!你還是要早早娶個妃子,叫她來陪母後,再多納幾個,這樣母後就不會寂寞了。”

夏婪尴尬地咧咧嘴,“好,都憑母後安排。”

皇後很欣慰,吩咐旁邊的宮女把圖冊拿來,對着夏婪道:“莘兒,我準備過幾日在宮裏辦一個賞春宴,把王侯大臣家的适齡女兒都邀請過來,這樣她們的品德才學,就能更直接地看出來。”皇後接過宮女拿的圖冊,翻了開來,“你先過來看看,這是要邀請的貴女名單,上面都有他她們的畫像,我看着倒是都不錯,你瞧瞧有什麽鐘意的。”

夏婪拿過圖冊,大致翻了翻,“母後,怎麽沒有鄭家的小姐?”

“鄭家,哪個鄭家?”

“就是兒臣的伴讀,鄭志文家的。鄭志文有一個妹妹,定遠侯還誇她好看來着。”

皇後又笑了,“舒望都能誇了,想來是不錯的。”又皺起眉頭,“不過我記得鄭家是沒有适齡的女兒的,怎麽又有了?”

“可能是庶女吧!”夏婪淡淡道,“母後,娶親雖然要看身份地位,但也不應太過重視了,像兒臣和定遠侯這樣的,能娶到合适心意的就行,母後您說是不是?”

“行,只要和你心意就行,你只要能多娶幾個就好了。”皇後無奈的說。

夏婪更無奈,要做種馬是大多數男人的夢想,但是勞資不喜歡……

拜訪完皇帝皇後,表達一下自己對他們關心的感激,夏婪就出宮了,和往常一樣,去找鄭念真。

見到鄭念真,就噼裏啪啦吩咐了一堆,主要內容就是往皇宮裏安插人手,保護夏婪;繼續往錦王府插釘子,注意安全;收拾下自己,進宮選妃。

“殿下讓我進宮選妃?”鄭念真很詫異,心裏忍不住嘀咕,給我安排的婚事不會是嫁給皇帝吧!那個皇帝老頭不是不行嗎?

夏婪撇了她一眼,淡淡地說:“近日宮裏會舉辦一個賞春宴,都是一些達官貴臣家的夫人帶着女兒去,是給我選妃,順便給夏蘭舒望娶妻,名單裏有你。”

鄭念真被夏婪的冷眼驚的一哆嗦,縮着脖子問到,“那屬下是……”

“你去勾引夏蘭舒望!”夏婪拍板。

“……是,殿下。”鄭念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走像這條不過路,她心裏止不住地後悔,當初老老實實做生意,掙個小錢跑路多好,現在被人當棋子用來用去,還特麽去勾引人。想着想着,不由得愁眉苦臉,心生怨憤。

夏婪當然是知道她怎麽想的,到底自由了一輩子,怎麽可能會安心聽別人差遣,只能慢慢安慰到,“你不用擔心,夏蘭舒望不會對你怎麽樣的,再說像夏蘭舒望這樣的條件,也是難得一見的,你不吃虧。”像是又想起什麽來似的,輕輕笑了一聲,輕輕拍了幾下鄭念真的肩膀,“我還要擔心呢!你說你和夏蘭舒望成親之後,要是和他連起手來,那我該向誰哭去?”

鄭念真聽的心裏發涼,只覺得夏婪拍在她肩膀上的手有千斤重,心裏不住埋怨這個太子疑心病重,她都跟他混了那麽多年了,還是得不到信任。

但她只能笑笑,說:“太子殿下您多慮了,屬下是萬萬不敢背叛殿下的,您有什麽事吩咐屬下,屬下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我就跟你說着玩的,你還當真了,哈哈,你什麽樣的人我還不了解嗎?你的小秘密我有什麽不知道的,還能怕你跑了不成?”夏婪哈哈大小,又拍了拍鄭念真的肩膀,故意加重了說“小秘密”時的語氣,憑鄭念真的聰明程度,肯定能聽出點什麽來。

有皇後操辦着,賞春宴很快就辦起來了。

今天的京城格外熱鬧,路上不時有華貴的馬車經過,清風徐來,留下一陣陣胭脂香氣。這些馬車都是進宮參加賞春宴的,裏面坐的都是達官貴人家的夫人和小姐。皇後舉辦宴會,還是這些年頭一回,衆人只是恨不得把自己打扮了再打扮,從好幾個月前聽到了風聲就一直在準備,只因為人們都知道,這次宴會不是賞花,而是賞人,是為太子選妃做準備的。能在皇後面前露臉自然是求之不得,但這次要是萬一被太子看上了,那就是太子妃,将來的皇後,再不濟也是将來的貴妃娘娘。

各家的夫人對這次宴會都迫不及待,喜上眉梢,做着以後能當皇家姻親的美夢,只除了一家。

鄭家。

鄭夫人對此次進宮頗不痛快,雖然想着能和皇家攀上關系,但是絕不能便宜了鄭念真那個小賤人!本來這次名單裏沒有她的,但她也不知道使了什麽狐媚手段,竟然攀上了定遠侯,還有太子說她好話,真是和她那個狐貍精娘一樣可恨,要是自己有個女兒,這等好事還輪的着她?

但現在她也沒有辦法,皇後親自發話,鄭夫人也只能帶鄭念真去參加賞春宴,但是,一點行頭都沒為鄭念真置辦,全是鄭念真自己出的錢。

鄭夫人看着鄭念真身上的衣服、頭面,忍不住在心裏暗笑,瞧瞧,這麽樸素,衣服首飾不僅少,顏色還那麽素淨,小丫頭片子沒有錢,到底打扮的上不了臺面,看你還怎麽勾引人。

鄭念真都被看的無語了,用腳指頭想想都能想到她這個主母心裏在想什麽,表情都寫到臉上了這樣沒腦子真的好麽?也不知道她高興個屁,自己打扮的樸素只能讓人家說主母苛待庶女,丢臉的是她,她還在那幸災樂禍,真的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發育腦子這個東西,而且,自己的這身行頭一點也不便宜,雖然看起來素淨,但絕對用的是有價無市的好料子,像鄭夫人那樣只喜歡看花花綠綠的,覺得自己這身廉價,只能說她沒品位,沒見識。

但鄭念真沒想到這老女人來勁了,光用眼神示威嘲笑不夠,還說起來了,“念真,你也知道,此次你能進宮有多不易,憑你的身份,本該一輩子也踏不進這宮中,我若有一個女兒,也萬萬輪不到你有這個福分,你要懂得感恩!還有,你平日在家缺乏教養也就罷了,到宮裏一定要安分守己,別勾三搭四的,為鄭家招惹禍端!”

鄭念真真是呵呵了,這個老女人說話真是不臉紅,自己沒穿她的,沒吃她的,還處處被她擠兌,就這樣還想讓自己感激她,要不要點臉!說自己沒教養,也不知道該教養自己的是誰,自己罵自己也是夠蠢的,還特麽敢說我勾三搭四,就這嘴不幹不淨的,幸虧沒生女兒,要不得被她拖累死,她自己那麽蠢,還不知道到底是誰為鄭家招惹禍端!

鄭夫人看鄭念真不答話,不禁惱怒道:“怎麽,我還說不得你了,我說的不對麽,你是翅膀硬了怎麽的,敢不答話,你信不信以後嫁不出去……”

“母親,女兒知錯了,您饒了女兒吧!”鄭念真實在聽不下去這個老女人在這叨叨了,只能伏低做小,讓她閉上那張嘴。

鄭夫人滿意了,輕哼一聲,輕蔑地笑了笑,“反正也沒人能看上你,進宮後安分一點,知不知道?”

“是,母親。”鄭念真回答時低眉順眼,看起來特別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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