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日, 江望書冷靜下來,開始思考,自己為了那個所謂的原著劇情而極力撮合雲塵和祁玉二人, 到底是不是一個正确的選擇。

當他開始這樣想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有答案了。

他開始覺得自己錯了。

他開始想,另一個自己是為了推動這個世界的進程,可自己身為一個一直生活在這個世界的人, 是根本不應該做出這樣的事的。

“你也別想你徒弟的事了, 更重要的事可是因為你的一時沖動而得不到解決呢!”朱槿突然出現在江望書身邊, 跳起來在他面前招了招手。

江望書垂眼去看他, 知道對方說的是什麽事, 也沒接話。

尋找自己丢掉的靈魂這樣的事,并不是短時間內可以解決的。總有辦法解決的,江望書沒打算一直讓這件事如懸在頭頂的刀劍一般緊張得不得了。

他現在只想着另一件事。

先前在洛洲府城的拍賣會上不是拍了個龍陽木嘛,當時就想着給雲塵做成仙器來用。

想想雲塵至今還在用着飛劍打架,江望書就覺得有些不忍, 只想着趕緊替他找到稱手的武器才是。

這事本該早日提上日程,可因為中間耽擱了不少時日,又是成雙老妖屢次搶奪聚魂燈,又是臨淵秘境之事, 江望書直到今天才真正有空來仔細考慮制作仙器的事。

“你說若是給雲塵做一把武器,該做什麽好一些?”江望書思考了許久, 卻總覺得無論什麽都不大滿意, 便決定問問旁人的意見。

朱槿方才還在滔滔不絕說着江望書将聚魂燈毀了到底有多少壞處, 自己為了江望書靈魂的事操了多少心,突然被這麽一打斷,氣得小臉鼓鼓的, 只瞪着江望書。

江望書揉了一把他蓬蓬的頭發,笑道:“日子還很長,慢慢來。你先說說,什麽武器好一些?”

“江望書,你這個人真的很……”朱槿撇撇嘴,看起來有些不高興,但朱槿向來不是什麽記仇的人,他只消一會兒便自己消了氣。

“算了,我給你好好想想。”朱槿也不再提方才那事,只原地坐了下來,撐着腦袋仔細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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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望書也跟着坐下來,凝視着面前這棵樹,想起那讓他擺脫幻境的巨樹,直覺這些花草樹木對自己來說并沒有原先以為的那麽無關緊要。

原以為一切只是因為木屬性天靈根,可從幻境回來之後,江望書便知道一定不是。

“他現在不是用的飛劍嘛,那就劍呗,龍陽木用來做劍鞘就是了。”朱槿擺擺手,臉上仿佛寫着自己絕頂聰明。

江望書看了他一眼,沒忍住笑出聲,搖着頭點了一下他的眉心。

“若是覺得劍可以,我就不會那麽糾結了,誰想不到劍啊?”江望書說。

“那刀?”朱槿試探着問。

“不成,他雖然兩副面孔,但人前還是斯斯文文的,拿刀總覺得哪裏不好。”江望書搖搖頭。

“槍?”朱槿又問。

“刀都不行了,槍怎麽行呢,放眼整個修真界也沒幾個用槍的,你說是不是。”江望書一想到雲塵拿槍的樣子,沒忍住笑出聲來。

這麽一說好像也挺有道理的,朱槿點點頭,說:“扇子?”

“聽起來是可以,但總覺得不是最好的。”江望書皺起眉,看起來比剛提起這事的時候更加苦惱。

雲塵雖說法術一門也略知一二,可江望書覺得他還是更适合拿劍。

但是單純打一柄劍出來,又覺得并沒有什麽新意。

這麽想來想去,江望書糾結了好幾天,甚至在指點祁玉的時候還在細細思考此事。

祁玉見江望書心不在焉,大着膽子問了才知道是為着給自家大師兄做什麽武器頭疼。

“師尊除卻那功法,可從沒送過徒兒什麽東西呢。想想這徒兒有的大師兄都有,徒兒沒有的大師兄也有,可見師尊是真的疼愛師兄。”祁玉半開玩笑地說,雖說确實有那麽一些覺得江望書偏心,可江望書将他從提燈臺帶回來,叫他過得比從前體面,便已經是天大的恩情。

祁玉也并不是貪心的人,并不會真的過分計較這些,只是心底還是有些好奇江望書聽到此話是什麽反應,便頻頻悄悄擡眼去看江望書的反應。

江望書聽了這話一愣,心裏略略一算,發現自己除了最開始那本功法,确實沒給這小徒弟什麽東西。

雖說祁玉偶爾能得江望書親自教導,但從來有什麽東西都是雲塵優先。

想到這,江望書有些感慨,竟是不知不覺中偏心了這麽多。

他門下就兩個徒弟,本是該一碗水端平的,可不知不覺中卻是全然傾向了其中一方。

旁人都看了出來,就江望書後知後覺。

這會兒江望書又忍不住想,雲塵那日的反常,除卻心境受幻境影響,是否還有自己平日裏偏袒産生的誤會導致。

若是這樣可就不好了。

“你倒是提醒我了。”江望書也不覺得祁玉是在向自己要東西,只說:“前些日子我瞧着門中弟子在臨淵秘境得了不少好東西,明兒我帶你去挑挑?”

祁玉神色一動,雖說還是不如雲塵那讓江望書親手打造仙器來得好,但有這個結果,祁玉也是很滿意了。

“徒兒多謝師尊,日後定當勤加修煉,一定不會給師尊丢人。”祁玉連忙道謝,忍不住又擡眼去看江望書,見對方又開始心不在焉,便知道定然又是想起給雲塵做武器的事。

多了兩個徒弟的江望書并沒有往日裏那般無聊,只能躲在暗室裏搗鼓搗鼓那些個小機關玩。雖說雲塵被他關進極寒之地,但這點蒼峰還剩下一個祁玉。

帶着祁玉薅了雲鶴仙門不少羊毛回來,江望書又開始教祁玉新的功法。

“師尊打算什麽時候放大師兄出來?修煉一事,在外邊也是可以的,徒兒瞧師尊也是念着大師兄的。”

一日,祁玉試着凝聚靈力讓桌上的小紙人動起來,卻是屢屢不得其法,只得先停下來。

江望書也沒責怪祁玉自己歇下,只在旁邊一邊翻看藏書閣借來的書,一邊看一眼祁玉那邊的進展。

現在祁玉學的這門仙術,其實已經很久沒有人願意學了。

可上回帶着祁玉去藏書閣,祁玉自己一眼看中,又像模像樣地學給江望書看,江望書發覺祁玉其實很适合學這門仙術,倒也沒有阻攔。

從前這門仙術只是用來傳信的,大多數人做的都是紙鶴,由紙鶴飛去給自己想要尋找的人傳信。

但祁玉有自己的想法,他覺得既然能操縱紙,那就與傀儡術有幾分相似,都是操控死物,定然能有旁的用處。

能在仙術上有自己的見解,江望書自然是高興的,甚至很是鼓勵他去探索這門控紙術。

“先關個一年看看,你師兄太不像話了。”江望書又被祁玉喊了一聲方才回過神來,想起方才祁玉好像是問了雲塵,皺了下眉,如此答道。

祁玉原本以為雲塵是真的去閉關修煉,沒想江望書此次卻是用了一個關字。

這就有些微妙了。

祁玉有些好奇,可又不大敢問,只得在自己心裏猜測。

“想問什麽就問吧。”江望書瞥了他一眼,一眼就看穿對方心裏在想什麽,說了這話便沒再看他,只在對方快開口的時候又補上一句:“反正我也不一定回答。”

祁玉剛要問出口的話立馬吞了回去,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覺得江望書一定不會回答他的問題。

“師尊既是不願意說,徒兒就不問了,反正閉關修煉也挺好的。”祁玉幹笑兩聲,繼續将注意力放到桌上的小紙人上邊。

江望書沒接話,只放下手中的書,突然站起身來,又沒有動作,也不說話。

這一下惹得祁玉頻頻看向他,又不敢多問。

好一會江望書方才長出一口氣,擡腳離開了這裏。

一進蘅蕪居便看見朱槿在院裏來回踱步,瞧着似乎在等江望書。

“回來了?有結果了嗎?”

江望書一見朱槿這神情,多少便能猜到對方是為什麽事等在這裏的。

他也不耽誤時間,只快步往屋裏走,朝朱槿招了招手,示意對方跟上。

朱槿也不在外邊多話,進了屋一屁股坐在榻上,舒服地伸了個懶腰,方才洩了氣一般地說:“找不着,完全找不着。”

“半點線索沒有?”江望書才不信真的半點線索沒有。

“成雙老妖是入了魔的,修真界找不到,定然是在魔界了。”朱槿沒好氣地撇撇嘴,佯怒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魔界那邊的植物根本與咱們是死對頭。”

“我怎麽知道,我還不知道修真界的植物聽我的話呢。”江望書失笑,又說:“從前還當是你們與那些植物關系好,我才沾了你們一點光。”

“等你想起來就知道怎麽回事了,我才不告訴你。”朱槿哼哼兩聲,見江望書好奇地挑眉,又補上一句:“不是我不肯告訴你,是你自己不讓說的。”

“哦?還有這回事。”江望書更好奇了,為什麽他自己會不讓朱槿将這件事告訴自己呢。

“那當然,不過更多我可不能告訴你。”朱槿坐了起來,晃着腿說。

江望書也知道朱槿若是不想說,誰逼他也是沒有用。

“那就說說成雙老妖的事,定然還有些線索的。”江望書也不打算再問,便提起這件要緊事來。

朱槿見江望書沒有再問,松了口氣,說:“其實并不是毫無蹤跡,而是蹤跡太多了,哪裏的都有。”

“詳細說說。”江望書被吸引了注意力,朝他看去,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我們的人是分散開找的,原只是打算知道個位置再回來告訴你,由你親自去拿他。可我們的人在魔界和修真界的各個地方都發現了成雙老妖的蹤跡,而且每個蹤跡都能往下追。”朱槿跳下來給自己倒了杯水喝,繼續說:“只是,每一條線走到最後,都會因為各中各樣的原因斷掉,沒有一個地方是例外的。”

“這些地方有沒有什麽共同點?”江望書問。

“沒有,完全沒有,而且所有的地方都散得很開,開始的地點是這樣,最後斷掉線索的地方也是這樣。”朱槿皺起眉,心中有個猜測。

他看向江望書,江望書自然也是能猜到,先一步說:“你找到的這些,全都是成雙老妖一早設計好的,只是為了耗費我們的人力精力,好拖延時間罷了。”

“要是這樣,你打算怎麽辦?”朱槿點點頭,又看向江望書。

江望書聳聳肩,也跟着擠到榻上去,推了推朱槿:“挪一挪,沒地兒躺了。”

“快說快說。”朱槿見他沒立即說出來,還當有什麽好主意,正急着想聽聽。

“既然不出來,那我們等他複活亡妻之後,趕到前頭去殺了他亡妻不就好了。”江望書其實一早就做好了這個準備,這是最後沒有辦法的辦法。

朱槿沒想到竟是這樣的主意,一時洩了氣,但也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只得垂頭喪氣地坐在那兒。

報完這件事,朱槿便出去找樹精他們了,也不知有什麽事,神神秘秘的,還不叫江望書出去聽。

雲塵不在,江望書好一段日子沒出門,一直窩在點蒼峰,不是指點祁玉,便是躲在房間裏搗鼓小機關。要麽就是躺在床上看那藏書閣借來的書,想從中得到一些靈感,看看能不能造出一樣好的武器。

也不知這樣的日子到底過了多久,不出門的江望書幾乎要忘了時間,直到有一日祁玉提起,方才知道竟然已經過了大半年。

先前藏書閣借來的書大多還了回去,江望書現在看的這本,是前些日子剛借的。

說是寫曾經的“武神”元龍君的。

這書可不得了,用盡所有能贊美人的詞句,恨不得看書的人都知道元龍君無論修為、容貌、品行皆是修真界第一。

也不知到底是哪位元龍君的忠實擁趸寫的,未免過于誇張。

江望書看的時候都有好幾次忍不住抽抽嘴角,吐槽這書的誇張之處。

只是,江望書注意到元龍君用的武器是一把傘。

書中還有插圖,雖說世人大多沒見過元龍君,但也依靠記載想辦法還原了這把傘的模樣。

确實是好東西。

傳說是元龍君自己做的,每一樣材料都是頂好的,這傘中還能拔出劍來,那劍的材料甚至還是千年難得一見的九天玄鐵。

“不如就傘吧……”江望書看着書呢喃着,連身邊來了個人都沒注意到。

“江望書!什麽傘啊?”

朱槿突然叫起來,江望書雖說已經習慣,但到底還是渾身一哆嗦。

一看是朱槿,江望書收起差點就要直接伸出去掐住對方脖子的手,坐起身将書放在身後。

“我打算給雲塵做把傘。”江望書也沒回避這個問題,只是沒打算讓朱槿知道自己在看元龍君的狂熱崇拜者寫的書。

一聽江望書這話,原本還探頭探腦想看看江望書在看什麽的朱槿立馬被吸引了注意力。

“傘?你打算做成像九星那樣的嗎?”朱槿還算了解江望書,江望書一說傘,他便知道江望書打算制成傘劍。

“對。”江望書點點頭,趁着朱槿不注意,将書收進乾坤袋中。

朱槿自然是瞧見了,但此時他對傘的興趣更大,倒也沒有戳穿江望書。

二人又就着傘劍的材料讨論了大半天,朱槿便離開了。

讨論的結果就是江望書這個執着于用最好的材料給徒弟制作傘劍的師尊,根本沒辦法從現有的材料中找到符合自己要求的。

只能緩一緩了。

江望書想。

這一緩,便緩到了雲塵出關的日子。

冷靜一年,想來也是夠了。

江望書這麽想着,倒也沒有讓他繼續待在裏邊閉關。

至于雲塵,閉關一年出來,倒也沉穩不少,瞧着甚至比從前更能掩藏自己的情緒。

出關頭一天,雲塵便到江望書的蘅蕪居來,一進門便跪下請罪,把自己一年前的行徑歸為瘋癫之舉,并承諾日後定然不會再犯。

江望書看了他許久,見他好似真的改過自新了,倒也沒打算為難他,只點點頭讓他先回去休息。

經此一年,江望書也徹底打消撮合二人的念頭,決定順其自然,雲塵愛接近誰接近誰,只要不是自己,什麽都好說。

江望書不是會一直糾結舊事的人,如今雲塵出關,他也有更加重要的事需要操心,倒也沒有心思去想一年前那一夜。

先前江望書探過雲塵的經脈,發覺其中并未有多少靈力,瞧着不似其他修士一般是以靈力支撐修煉的。

而且,一年前的臨淵秘境,江望書親眼看見天命圖中顯現的雲塵。

什麽都沒有,仿佛一片虛無。

雖說他不了解天命圖,但同類型的法寶他也是見過一些的。

這中類型的法寶有一個特點,只能照出活物。

當然,也不能完全說是活物。

若是冥界之人,便是在那邊算是活的,但是到了這樣的法寶面前,也是什麽都沒有。

仿佛虛無。

江望書心中有了猜測,可沒有實際的證據,他不可能真的把這個問題擺到雲塵的面前去。

本就有過争執,如今若再生事,怕是要師徒離心。

因着這中中道不明的原因,江望書許久都沒去見雲塵,也許久沒有讓雲塵到蘅蕪居來。

不過蘅蕪居的禁制,雲塵還是可以随意出入的。

所以江望書指點完祁玉回蘅蕪居,看見雲塵站在樹底下,正擡頭不知看什麽的時候,也沒有太過驚訝。

“見過師尊。”

江望書走路很輕,可雲塵還是第一時間發覺江望書回來,轉過身也不擡頭看他,只低垂着頭後退幾步,行了個禮,端的是規規矩矩。

看着這樣的雲塵,江望書一時還有些不習慣。

只是有了那樣的先例,江望書也一樣保持着一定的距離,說話的聲音都帶着幾分疏離。

“什麽事?”江望書擡手示意對方不必多禮,便別開眼去,随口一問。

雲塵即便是擡起了頭,也只是垂着眼不看他,說:“徒兒仿佛記得師尊說過教徒兒機關術,可師尊長久不曾提起,想着來問問這話是否已經不作數了。”

還有這茬……

江望書略一回憶便想起自己當時說過的話,一時有些後悔。

雖說當時說要教他并無不妥,可如今這樣的情境再來教導機關術,怕是有些不妥。

“若是師尊忘了,大可當此事沒發生過。”雲塵依舊垂着眼。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江望書總覺得雲塵是故意這麽說的。

他總有中雲塵是故意這麽說,好叫他心軟答應下來的錯覺。

“沒有忘,你若是想,每日清晨到蘅蕪居來就是了。”江望書還是決定應下這件事,左右他身為師尊,沒有遮遮掩掩不把手上的本領教給徒弟的理由。

更何況是曾經答應過的事。

“是。”雲塵沒有多話,應了一聲便直接告退,也不等江望書發話,便先一步離開。

感覺到雲塵與自己擦肩而過,江望書還有一瞬的恍惚。

怎麽好好的師徒關系發展成今天這樣。

啧,不宜多想。

江望書搖搖頭,徑直進了暗室,打算準備好雲塵明日來學機關術用的東西。

原先江望書是打算找個機會再探探雲塵的身體,可被這學機關術的事一打岔,又是過了一小段時間。

這段時日江望書一直讓人打聽秦鈎吻的蹤跡,卻一直沒有消息。

幾件事這麽拖下去,江望書心底的大石頭便一直挪不開。

一日,祁玉突然說要出門歷練,江望書心念一動,看向正在另一邊搗鼓機關小人的雲塵。

“徒兒一門心思學這機關術,沒心思到外邊去。”雲塵看都沒看二人一眼便拒絕了。

江望書想着秦鈎吻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便要開口勸說。

沒想祁玉卻是先一步說:“師兄與我相看兩厭,還是不在一塊兒的好。”

祁玉都這麽說了,江望書自然不可能再讓雲塵跟去,只好閉上嘴不提此事。

“你修為提升得這麽快,一直待在門中也不是事兒。”

待送走祁玉,江望書在一日教導機關術的時候找了個機會,對雲塵如此說。

雲塵沒看江望書,只徑直進了屋,找到自己平日裏學機關術坐的位置,也不說話。

“你別跟我犟,修為提升快是好事,但總要在實戰中磨練自己。”江望書跟着坐下來,這還是他這段時間第一次主動提起機關術以外的事。

雲塵還是不說話,只擺弄着手裏頭剛做的一個暗器。

直到江望書耐心快消耗完的時候,方才聽見雲塵說。

“也不是不行,但徒兒要師尊一塊兒去。”

“你沒斷奶嗎?”江望書感覺自己快被氣笑了。

“師尊又沒有,自然是斷了的。”雲塵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起先江望書還沒反應過來。

待江望書反應過來,又錯過了發火的最好時機,只好将這口氣咽下去。

“徒兒學藝不精,空有一身修為,還得師尊在旁多提點才是。”雲塵說。

這才多久又原形畢露,而且江望書怎麽感覺這小子閉了個關出來,竟是比從前更加口齒伶俐了。

“師尊不答應,徒兒是不敢下山的。”雲塵見江望書不說話,便又補上一句。

江望書神色複雜地看着對方,最終長出一口氣。

“過段時日再說吧。”江望書最終還是沒有直接拒絕。

就在這個時候,朱槿突然慌慌張張跑進來。

“出事了出事了!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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