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岳煙看看鹿青崖,又看看懷裏的阿姨。
多年來一直隐忍內心的保潔阿姨,在岳煙的甜蜜暴擊之下,終于直面了心中的性向,勇敢地選擇去追求愛情。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現在先說岳煙和鹿青崖的事。
岳煙當時只寫了鹿青崖這個點出門,誰會把對于惡毒女配的描寫精确到鎖門、送客這些細節呢?
她仍然強作神情地望着保潔阿姨,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鹿青崖。
可能是她演技太好了,鹿青崖差點真要以為,這個從天而降的小美人是保潔阿姨的追求者。就在此時,岳煙的六十四核大腦終于運轉過來,自動選擇了最佳選項。
最佳選項就是,假裝暈倒。
要清醒着面對這樣的局面,岳煙死的心都有。
方才拉扯之間,本來傷疤就有點牽扯,絲絲地滲出了血。她借着傷口開裂發炎的理由,一下子暈倒。
她想得很好,趁這倆人報警的時候趕緊跑路,以後再也不來了。
只是沒想到,自己沒倒在地上,而是倒進一個溫軟的懷抱裏。
見她身體晃了一下,鹿青崖趕緊上前抱住了她,蹙着眉輕聲問道:
“小朋友,你怎麽樣?這傷口,啧……”
岳煙沒敢睜眼睛,但鹿青崖身上的溫度和體香,卻一刻不停地搔弄着她的鼻尖。說實話,這個小三身上沒有一點狐貍的騷味,只有茉莉香煙的氣息,在襯衫領口和耳垂下方淡淡彌散。
鹿青崖只穿了件薄薄的白襯衫,根本隔不住這女人的體溫。暖熱的溫度與岳煙肌膚相貼,直接讓她這個原配在小三懷裏紅了臉,連耳朵尖也泛起嫣紅。
“秋姨,這丫頭的傷口好像有點發炎,得處理一下,”鹿青崖向保潔阿姨說道,“您去一趟最近的診所,請平時替我看病的宋大夫來給她打點消炎藥,我先扶她進去休息。”
她看起來很瘦削,卻不知哪來的氣力,居然将手臂放在岳煙腿彎下,把整個人抱了起來。
來之前,岳煙設想了無數種殺進小三家裏的方式。沒想到最後,她是被小三打橫抱進家裏的。岳煙臉紅筋脹地用手扒着門,在心中大哭:不是的,這和我想象的不一樣。
鹿青崖哪知道發生了什麽,還柔聲安慰懷中的小美人:
“小朋友你別怕,姐姐叫鹿青崖,也算是個公衆人物,不是壞人。你這傷口撕壞了,再不處理,炎症就要嚴重了。”
老這麽僵持着也不是個事。看來是沒辦法脫身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岳煙無可奈何地被她抱進屋裏,雙手捂着臉無顏見人。
透過手指的縫隙,岳煙看見鹿青崖的側顏。她本人比照片裏還好看,午後的陽光柔和了面部輪廓,疏離冷淡的眉目也溫暖起來,小心翼翼地看着岳煙的傷。
她可真美。
岳煙不由得想到,趕緊又晃晃腦袋,把這個念頭晃出去。
別忘了這是她自己寫出來的惡毒女配!這個女人後來還授意手下,在片場割斷了女主的威亞呢!說不定她和樸一升一樣,只是故意做出的僞善。
鹿青崖不知道她肚子裏的彎彎繞,只是在沙發上把她放下。不愧是影後級別的前輩,鹿青崖別墅裏的擺設個個考究,連岳煙身下的沙發也彈彈軟軟,舒服得像是躺在雲彩裏。
好你個小三,一邊勾搭着我的男朋友,一邊還過着這麽爽的日子。
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
正好,現在我是一副病弱的樣子,讓鹿青崖掉以輕心後,找個機會把她嗯嗯啊啊了。反正這女人不是騷嗎?不是饑渴嗎?不是連有婦之夫都饑不擇食嗎?今天就讓她付出代價。
更重要的是,岳煙又想出了騷主意。她不止要用照片引導輿論,還要拍些照片要挾樸一升那個死渣男,不把渣男的鼻子氣歪誓不罷休。
岳煙在心裏盤算着複仇大計,正要笑出聲來的時候,忽然被一縷缱绻的聲音打斷思緒:
“小朋友,我幫你清理一下污血。”
鹿青崖的音色很特別,微有些煙酒嗓的磨砂感,透着恰到好處的成熟。
老騷貨,連聲音都這麽撩人。待會兒就把你辦踏實了,省得你繼續禍害別人的姻緣。
溫柔如水的騷狐貍坐在沙發外側,輕輕攬住她的肩。岳煙裝作無力,乖巧地擡着手臂,任由她用藥水擦拭着開裂的傷口。鹿青崖的動作那樣輕柔,好像岳煙是一團雲霧,她生怕把岳煙碰壞了似的。
不多時,秋姨請了大夫回來。給岳煙開了幾瓶消炎的吊水,針紮進來以後,大夫就走了。岳煙看見鹿青崖把秋姨送到門口,接着秋姨也走了。
整棟別墅裏,就剩他們兩個人。
本來岳煙是來手撕小三的,然而她此時躺在小三的沙發上,身上裹着小三的毯子,一動不動地打着吊瓶。而讓她恨得咬牙切齒的小三,正認認真真地托着她的手,怕她亂動滾了針。
岳煙,你可真硬氣啊。她在心裏罵着自己。
“你叫什麽名字?”
鹿青崖問道,連說話時的呼吸都謹小慎微,生怕手也跟着晃動。
岳煙心裏有氣,這女人一直小朋友小朋友地喊着自己,自己跟她很熟嗎?但她得裝出人畜無害的軟弱樣,才能讓鹿青崖放松警惕,于是軟軟地嗫嚅道:
“我叫……”
說到這裏,忽然想起來不對。鹿青崖和樸一升那點破事傳得沸沸揚揚,連鹿青崖的微博都炸了,鹿青崖卻不認識這個被她氣到自殺的受害者?雖說鹿青崖的微博很少營業,但也不至于閉塞如此吧?
見岳煙怔怔的,鹿青崖以為她是不想說,只是淺淺地笑了笑:
“不說算了。诶,你的手好冷,是不是藥水有點涼?”
鹿青崖這麽一說岳煙才有感覺。冰涼的吊水順着針頭,一點點輸入皮下的血管,整只手都冷了下來。她想蜷縮起受涼的指尖,卻又怕碰到了針。正難受的時候,鹿青崖溫熱的掌心忽然覆了上來。
“還冷嗎?”她輕聲問道,“我小時候打吊瓶,總覺得嘴裏苦苦的。你呢,嘴裏苦不苦?”
問我嘴巴裏的味道嗎……機會來了。岳煙繼續僞裝,趁勢哭唧唧地說道:
“大姐姐,我嘴裏好苦,我想吃甜甜的軟軟的東西……”
一邊說着,一邊還含淚輕喘,往鹿青崖的懷裏鑽。她對女主的美貌有自信,頂着這張花瓣似的臉撒嬌,誰都不會拒絕的。
果然,鹿青崖紅着臉咬住下唇,卻沒推開她。這個會勾引男人的騷狐貍居然害羞了,悄悄別過臉去,白皙的纖頸上浮起甜軟的潮紅。岳煙一路向上侵略,唇吻直往她的嘴巴上逼近。
甜甜的軟軟的東西,可不就是美人的唇麽。
話說回來,這小三可真是個誘惑男人的極品。就說眼前這雙唇吧,飽滿地透着櫻色,幾痕淺淡的唇紋像肌膚的紋理,更添性感。
岳煙本來就沒多直,更何況眼前這個尤物本來也不是什麽貞潔烈女。
唇一寸寸地湊近。吻上去的時候,她察覺到鹿青崖渾身一悸。
沒打針的那只手攥住鹿青崖的領口,往自己這邊一拽,鹿青崖就很配合地俯下身來。一雙蝴蝶骨露在岳煙眼前,随呼吸急促地起伏着。
“岳、岳煙,姐姐我好歹算你的前輩,給我留點面子……”
鹿青崖難為情地閉上眼睛說道。
能叫出我的名字,她果然是認識我的,岳煙思忖道。
畢竟是我自己親手塑造出來的惡毒女配,肯定壞的很有層次。這女人剛開始裝不認識我,現在狗急跳牆,終于攤牌不裝了。她以為她在第三層,但其實我已經到了第五層。
“既然你認出了我,那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岳煙拈住她的下巴,“除非你答應我,以後滾出我的生活,否則……”
颀長的手握住手機,鏡頭對準鹿青崖狼狽的神情。岳煙挑了挑眉威脅道:
“否則,全網都會看見,我親手把你和樸一升的奸|情實錘,然後斷送你的演藝生涯。”
鹿青崖的鳳眸清冷不起來了,裏頭氤氲着桃色的水光,霧蒙蒙地望着她。正在岳煙坐等小三哀求自己的時候,鹿青崖綿軟地嗫嚅道:
“你是要拍我的照片麽?”
岳煙無語。不然我舉着手機是要幹嘛,現場貼膜嗎?
接下來就是她期待已久的哀求環節。然而鹿青崖哀求的內容,和她想象中不太一樣:
“姐姐讓你拍,你拍什麽都行,只、只要你……再親姐姐一下……”
啊?
岳煙覺得這個劇情發展有點奇怪。雖然原設定裏饞女主身子的人很多,但這裏不包括鹿青崖。鹿青崖明明是個包養小狼狗的富婆,是個直得戳肺管子的那種直女。
果然,鹿青崖又哀求道:
“抱歉,姐姐沒跟女孩子吻過,可能技術不太行,你湊合一下好不好……”
她生硬的面部輪廓柔和下來,原本冷淡的眉眼逐漸軟糯,跪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像一只渴望被狂撸的貓。
事出反常必有妖。岳煙覺得不太對勁,本來還在猶豫,直到這只饑渴的貓扭動腰肢爬過來,附在她耳邊說了句話,她立刻下定決心A了上去。
鹿青崖說:
“為什麽不肯吻姐姐?難道……我的吻技比秋姨還差?”
別他媽再提這件事了!我親,我親還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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