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将軍府

“勞煩您通報一聲,在下想求見沈将軍。”

将軍府的管家丁垚上下打量的面前的書生,長得倒是眉清目秀,就是身子單薄了些,身着青衣,身後還跟這個書童。他這一臉的恭敬,讓丁垚對他多了幾分好感:“你是何人?因何事要見将軍。”

一身男裝,書生打扮的人就是唐歌。唐歌從腰間拿出一塊玉佩遞了過去:“在下姓唐,至于何事,您把這塊玉佩交給将軍,将軍自然明了。”

丁垚狐疑的接過了玉佩,玉佩上面刻着一個“沈”字。看樣子是出自将軍府的東西,既然這個書生能拿出這等物件,怕是跟将軍有些淵源。丁垚說道:“你在此稍等,我這就去請示将軍。”

唐歌微笑着點了點頭:“勞煩您了。”

丁垚一離開,春兒就小聲說道:“小姐,你确定要這麽做嗎?如果被人發現了怎麽辦!”

“你忘了我怎麽囑咐你的了嗎?”唐歌沉聲說道:“記住,是少爺!”

當丁垚把玉佩交到沈長崧手上時,沈長崧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手指大力的摩擦着玉佩上面的字。征戰多年,可謂是所向披靡,應對何事都能鎮定自若的沈大将軍,此時心中竟有一絲的慌亂。可沈長崧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什麽:“這人在何處?”

丁垚說道:“就在門口候着呢。”

沈長崧又陷入了沉默,丁垚在将軍府已經有十餘年,他猜測着此刻将軍在猶豫該不該見那個人。過了許久,丁垚試探的詢問道:“将軍若是不想見此人,我便去回絕了吧。”

沈長崧想了想,終于開口說道:“把他帶去書房吧。”

唐歌跟随丁垚進了将軍府,丁垚将她帶到了書房:“請公子稍等片刻,将軍一會就到。”丁垚走後,書房中一片寂靜。唐歌端坐着,春兒也不敢多言。“吱呀”,門被推開,沈長崧走了進來。

唐歌馬上站了起來,恭敬的彎了彎身子:“突來造訪,怕是打擾了将軍,在下失禮了。”

沈長崧把玉佩放在了桌子上:“這是你拿來的?”

“正是在下拿來的。”唐歌嘴角挂着淡淡地笑意:“這玉佩是他人贈予家父的,家父十多年前曾救過一對夫婦,當時那對夫婦為表示感激,将玉佩作為信物交給家父。當時那人許諾,若日後生了女兒,便将女兒嫁給家父的長子。若是生了男孩,便與那長子結拜為兄弟。”

“你說你姓唐?”沈長崧又問道:“那你叫什麽?”

唐歌沉吟了一下,吐出三個字:“唐弦歌。”

沈長崧站了起來,走到唐歌的面前:“據老夫所知,長子喚為唐賢,并未有唐弦歌此人。”

“将軍有所不知。”唐歌沉下了臉:“在下還有一個妹妹,母親生下小妹後便常年卧病在床,在我八歲那年便離家外出求學,歌兒在家中替我盡了孝道。我于半月前回到家中,才得知家中遭遇重變。世上本應再無唐賢此人,所以在下名為唐弦歌。”

沈長崧沉聲說道:“你既已知家中發生了何事?為何還要來到我這将軍府?你可是有所圖謀。”

“将軍莫要誤會。”唐弦歌說道:“我相信将軍您也相信家父的人品,不然您也不會選擇見我,您大可以把我轟走不是嗎。我此次前來只是想尋一個安身之所,并為家父洗脫冤屈。”

“好大的口氣!”沈長崧不屑的打量着唐弦歌:“就憑你一己之力,就能為你父親平反?我看你這是在癡人說夢!你還沒看清眼前的形勢嗎?如果被別人得知你還活着,你覺得你能活多久?”

唐弦歌笑了,她笑得是那樣的從容:“所以,我才來到了将軍府。”

“你!”沈長崧本是想試探一下這個唐弦歌,誰知她竟然表現的這麽坦然:“所以,你是尋找一個庇護所,再借用我的力量來查那件事情嗎?”

沈長崧本以為自己說的對,誰知唐弦歌搖了搖頭:“我是無處可去,眼下的情況,我又不能求助于他人。我只希望将軍能念在當初的情分,收留我。至于如何去查清事實的真相,我會自己想辦法的,絕不會拖累将軍府的任何一個人。”

“既然你說不拖累将軍府,那為何還要來此!”沈長崧質問着唐弦歌。

唐弦歌頓了一下,沈長崧說的沒有錯。唐弦歌放柔了聲音:“将軍,我發誓我一定會盡我所能,絕不連累将軍府的人!”

“哼!”沈長崧冷哼一聲,甩袖離開。

春兒見沈長崧生氣離開,忙說道:“少爺,這可怎麽辦啊,将軍不會趕我們走吧!”

唐弦歌一時也沒了主意,想了想便坐了下來:“我也不知将軍的想法,還是等着吧。”

唐弦歌二人從下午一直等到了晚上,春兒揉了揉發酸的小腿,哀怨的說道:“這将軍怎麽還沒有回來?”

摸着桌子上茶杯,裏面的茶水早已變得冰涼:“再等等,莫急。”春兒撇了撇嘴,又站直了身子:“少爺,如果将軍真的不收留我們,我們要去哪裏啊。”

春兒剛說完話,管家丁垚就走了進來:“讓公子久等了。将軍吩咐老奴帶您去客房休息。晚飯也已經送到房間了。”

“那就麻煩您帶路了。”唐弦歌勾了勾嘴角,果然,沈将軍還念着當初的那份恩情。日後便可以安心的在這将軍府住下了,但願一切順利。

唐弦歌的入住在将軍府也引起了不小的動靜,府內上上下下的人都在猜測着唐弦歌是什麽來頭。唐弦歌好幾次都聽到了一些下人們讨論的話,既然大将軍沒有說自己是什麽身份住在這裏的,那自己也沒有什麽可以解釋的。所以,随他們去說就好了。

這日,唐弦歌正在屋內看書,沈長崧突然造訪。唐弦歌笑着行了禮:“将軍找我可有事?”

“老夫來看看你住的習不習慣。”沈長崧看着她手上拿的那本書說道:“我聽管家說,你近日一直都在房中看書,你可是要參加下月的科試?”

唐弦歌合上了書:“不錯,我說過會用自己的能力來查清真相。這是我唯一的出路,我也別無選擇。”

當沈長崧得知唐弦歌這幾日的情況後,便想到了她的想法。此次過來也無非是在确認一下而已,唐弦歌堅定的語氣感染了沈長崧,突然對她多幾分好感。沈長崧清咳了兩聲,不經意的問道:“你知道我有個女兒對吧。”

“這個自然知道。”唐弦歌知曉了沈長崧的意思,微笑着:“請将軍放心,弦歌有自知之明,絕不會因為當初的承諾便妄想高攀上小姐。我現在一心只想為父親洗脫冤屈,并無其他所想!将軍不必擔憂。”

本來沈長崧不是這個意思,可既然唐弦歌把話都說了出來,沈長崧也不打算再多說些什麽,起身囑咐了幾句便離開了。

沈長崧走後,唐弦歌也長出了一口氣。自嘲的笑了笑:“我的身份,怎麽可能會想着那件婚事呢。”唐弦歌又看了一會書,春兒便過來催促她休息了。唐弦歌吹滅了蠟燭,在黑暗中脫下了衣服,當解開胸前的束縛時,連呼吸都感覺順暢了許多,躺在床上不一會兒便睡着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