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閑雲

一推開門,連芸兒便皺眉捂住了鼻子:“他又有多久沒洗澡了?”

翠兒為難的說道:“已經有十天了,奴婢實在是勸不動,小姐您也知道他對誰都置之不理的!”

“那就叫人來把他綁走洗澡!”連芸兒動了怒,一雙美目瞪着裏面的那個人。

入夜,亥時是盛香樓最熱鬧的時候。盛香樓與一般的青樓不同,講究的是姑娘們自願。若是有人壞了盛香樓的規矩,怕是要被光着身子扔出去了。盛香樓能平安無事的開到至今,并不是老板有多深的背景,只是因為那些年輕的貴公子們。那些貴公子哥都喜歡去盛香樓,一來是盛香樓的姑娘都頗有幾分姿色,與那些胭脂俗粉不同,每人都有不同的技藝,并不是一只無用的花瓶。二來因為盛香樓的規矩讓他們覺得這樣更能配得上他們的身份。

不過,誰也不知道,就在兩個月前,這盛香樓換了老板。就在那時,盛香樓突然出現了一個多才多藝的花魁。這位花魁神秘的很,出現時都會戴着半張紅色的花面具。至今為止都沒有人能得到她的青睐,成為她的入幕之賓。

連芸兒跳完一支舞後回到了房間,還未等摘下面具就被人從身後抱住。連芸兒大驚失色:“什麽人敢擅闖我的房間!”

男人滿身的酒氣,死死的抓住連芸兒的一只胳膊鉗制在腰間:“不就是一個花魁麽!裝什麽神秘!讓大爺看看你的模樣是不是像我想的那樣!”

連芸兒感覺到男人另一只手的不安分,慌了神:“來人啊!快來人!救命啊!”

男人趕緊捂住了連芸兒的嘴,連芸兒用力的掙紮着,可嘴中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男人在她的耳邊呼着熱氣:“許久沒有男人陪了吧,今晚我就好好的疼疼你,讓你好好的享受一下!”

“嗚嗚嗚”連芸兒害怕的紅了眼眶,她何時經歷過這樣的事情。看向一旁的花瓶,連芸兒用力的踢向那張桌子。如連芸兒所願,花瓶晃悠幾下後,倒了下來,“啪”碎了一地。連芸兒“嗚嗚嗚嗚”的叫着,這時候,連芸兒的衣服已經被扯掉了,半邊的香肩暴露着,紅色的肚兜若隐若現。

男人越發的興奮,手上的動作也越發的粗魯。連芸兒心死的閉上了眼睛,眼淚簌簌的掉下。

“嘭!”房門被人踢開了。連芸兒欣喜的看着來人,“嗚嗚嗚嗚嗚”。兩個月都沒有開口的人終于說出了話:“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出去。”

平平的語調讓人感覺不到任何的威脅,連芸兒身後的男人掏出一袋銀子丢了出去:“哪裏來的乞丐,快出去!別攪了爺的好事!”

連芸兒突然好害怕,她怕他會撿起那袋銀子離開。畢竟自己并不了解他不是麽,并不知道他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我勸過你了。”他拿起桌子上的杯子,迅速的擲了出去,準确無誤的砸在了那個男人的額頭上,碎了瓷片割傷了他。男人吃痛的捂住了額頭,後退着:“你這個該死的雜碎!”

連芸兒在身後的男人松手的那一刻,趁機逃到了他的身後。連芸兒緊張的拽着他的衣服,而他一步步的逼近那個忙着止血的男人,身上散發出濃重的戾氣:“你說誰雜碎!”

冰冷的語氣吓到了那個男人,男人咽了口唾沫:“你要幹什麽!別過來了!”

男子推開連芸兒,一躍上去将那個男人壓在了身下。用力的打了下去,一拳、兩拳、三拳、四拳、五拳......直到打到那人還只剩下一口氣時,停了下來。連芸兒捂住了眼,不敢去看那張血肉模糊的臉,身子一輕,卻突然被人抱了起來。

“啊!”連芸兒叫了一聲,發現是他抱起了自己:“你要抱我去哪裏?”

他把她抱回了自己的房間。他把連芸兒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拉過被子為她蓋好,之後一個人又走出了房間。過了一會兒,翠兒拿着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小姐小姐,您沒事吧!”

連芸兒眼角留下兩行淚水:“翠兒,我累了,要睡會,你守在這裏,不要走。”

翠兒跪在床邊,用力的點着頭:“小姐您放心的睡吧。”

連芸兒一覺睡到了天亮,醒來後發現翠兒仍跪在床邊,眼中布滿紅血絲。連芸兒心疼的伸出手,輕聲喚着:“翠兒。”

翠兒踉跄的站了起來,握住了那只手:“小姐,翠兒在呢!小姐可要起床沐浴?我吩咐她們準備了熱水。”

連芸兒點了下頭,翠兒扶着連芸兒下了床。翠兒服侍着連芸兒沐完浴後,連芸兒便讓她回去休息了。連芸兒不願再回那個房間,就待在這個房間中不願出去。過了許久,敲門聲響起,門被推開。連芸兒坐在床邊看着他端進了飯菜,他在桌前坐了下來,一言不發的看着她。

他換了衣服,頭發還沒有完全幹透。兩個人互相注視許久,連芸兒下了床走到他的面前,摸了摸他的胡須:“我幫你可好?”

他沒有回答,連芸兒拉着他坐到了梳妝桌前,拿起了剃刀。為他剃完胡子後,連芸兒又為他梳頭束發。一切做完後,連芸兒又問出了那個已經問了他許多遍的問題:“你叫什麽?”

他看着銅鏡中陌生又熟悉的面孔,終于回答了這個問題:“唐賢。”

連芸兒眼睛發亮,掩面笑着拿出了壓在桌底那張畫,手指點在那個署名上:閑雲:“原來如此。”

“公子,張子墨張大人來了。”春兒說完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沈青。

沈青沒有表态,唐弦歌淡淡地說道:“讓他在前廳等一下吧。”

“是。”春兒應道。每當唐弦歌與沈青獨處時,氣氛就會變得既安靜又陌離。唐弦歌過了一會兒,起身說道:“一起過去吧。”

沈青沒有說話,但站了起來。唐弦歌走在前面,沈青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面。快到前廳時,沈青加快了步伐,二人一同踏進了前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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