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白玫瑰在客廳的燈光下映現淡淡粉色,朵朵都怒放到了極致,純潔無暇,看起來最嬌弱無害,誰知它會盛開得如此張揚。
魏宗韬走近幾步,從餘祎手中拿過花束,垂眸看了一眼盛放熱烈的白玫瑰,問道:“魏啓元送的?”
餘祎掃了一眼跟在他身後的莊友柏幾人,見大家都屏息靜氣一言不發,不由覺得別扭,“嗯”了一聲,又加了一句“是他。”
魏宗韬又說了一遍:“你還沒回答,怎麽逛商場逛到最後失蹤了?”
餘祎看了一眼阿成,見他面色謹慎隐含懼意,又見魏宗韬從進門初時就一直面無表情,心下微怔,不由自主道:“阿成不是已經說了?”
“我沒聽見阿成說,我要你說。”
魏宗韬說話的語氣好像又回到了兩人還陌生的時候,高高在上,冷硬深沉,餘祎不喜他這樣,眯了眯眼漫不經心道:“車壞了,你叔叔很巧合的出現請我吃晚餐。”
“車壞了跟吃晚餐有什麽必然聯系?”
餘祎努力讓自己耐性:“我走不了,他非要請客,我有什麽辦法?”
“你想走還會走不了?”
餘祎怒了:“我想走你讓我走了嗎?”
她意有所指,魏宗韬眸色頓沉,倏地看向阿成,說道:“明天開始你不用再做事,把餘祎今天光顧的那間餐廳主廚請回來!”
餘祎一愣,喝道:“魏宗韬,你有什麽毛病!”
魏宗韬把手中的白玫瑰扔向沙發,說:“或者你想要一家花店?”
“你簡直不可理喻!”
“你一聲不響消失三個小時,有多少理可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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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祎氣笑了,“那這三個小時你又在做什麽?”她沒了蹤跡,也不見得魏宗韬來找她,這幾人也不過晚她一分鐘回來而已。
他們兩人第一次這般争執,大庭廣衆之下互不退讓,并沒有火藥味散發,卻有一股更加壓抑更加緊張的氣息蔓延在周圍。
沒有一個人敢吭聲,魏宗韬率先一步走上樓去,步伐依舊邁得很大。
餘祎覺得他莫名其妙,悶悶地坐在了沙發上,莊友柏從前不太喜歡搭理她,今天難得同她說話,語氣猶豫:“別誤會魏總,魏總辦公時向來不會使用手機,今天傍晚他在和銀行高層談事,阿成打來電話我沒告訴他,剛剛事情談完,我才跟魏總說。”
莊友柏自作主張,他深知魏宗韬的性格,主次分明,鮮少會因私事而影響公事,更何況只是一個女人,偏偏這次他決策錯誤,回來的路上他剛跟魏宗韬說完,便見他面色驟冷,将莊友柏看得脊背發憷。
餘祎聽罷,沒做任何表态,只從沙發上站起來,看向莊友柏淡淡道:“我知道你和阿贊不喜歡我,但你們既然效忠魏宗韬,應該知道跟魏啓元有關的事情理應第一時間彙報。”她不鹹不淡的下了結論,“你們有私心。”
說罷走向二樓,樓下只剩了忐忑不安的莊友柏幾人。過了一會兒泉叔才開口:“阿莊,可能是先生身邊一直沒有女人,所以你才沒将女人當回事,不管你和阿贊是否接受餘小姐,都要明白一點——”他慢慢道,“先生對餘小姐已經算是縱容,所以餘小姐不一樣。”
卧室的洗手間裏傳來嘩嘩水聲,餘祎取了自己的換洗衣物就走去了健身房。
健身房很大,與古宅裏的不一樣,這裏的健身房更像小型商用健身房,器械齊全,裝修豪華,餘祎每天來這裏跑步,對這裏早已熟悉。
健身房裏有淋浴,洗發水和沐浴露一應俱全,餘祎沖了一個澡出來,暫時不想回房,索性開啓機器跑步。
她這些天一直堅持鍛煉,體能上小有進步,跑上一小時不會惡心反胃,只不過今天心情不好,她特地加快了速度,跑了一會兒就覺得不舒服,脖頸上有水漬,不知是汗還是濕發上淋下來的水。
越跑越快,跑到後來她一陣胃液上湧,關了機器撐在扶手上,下彎了腰開始幹嘔,嘔得暈眩耳鳴,不知什麽時候背上就覆來一只手掌,寬大且滾燙,隔着薄薄的T恤慢慢撫拍。
過了一會兒餘祎單手撐腰站直了,臉頰泛白,一點東西都沒吐出來,不過她已經沒有力氣開口。
“我向來厭惡魏啓元,別讓他靠近你。”魏宗韬淡淡地說了一句,手掌繼續拍在餘祎背上,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胳膊,“下次再有這樣的事,記得離開。”
餘祎沒有轉身,歇了口氣說:“那你把證件還給我。”
魏宗韬停止了拍背的動作,摟住她的胳膊說:“別任性。”
餘祎的頭發已經半幹,身上香味清淡,她很少用他的那款沐浴用品,原來能夠這麽香。
魏宗韬吻了吻她的頭頂,說道:“魏老先生有兩個太太,我父親管魏啓元的母親叫小媽,魏家有許多見不得人的過去,我只是想拿回我父親應得的。”他将餘祎壓向跑步機扶手,沿耳吻至脖頸,清香誘人無比,他眸色沉沉,“所以,我厭惡魏啓元。”
餘祎扭了一下胳膊,沒将他甩開,兩人反而貼得更近。
背部是最脆弱敏感的地方,面對敵人時最忌諱将背部示人,誰也不知道接下去是兇狠的一刀還是其他,餘祎察覺後背呼吸漸重,捏緊了扶手說:“魏啓元有心約我,這次不應還會有下次,我向來不喜歡被動,直接面對更有效。”
“嗯,我知道。”魏宗韬聲音暗啞,已将餘祎的T恤掀起,光滑的脊背就這樣袒露在燈光下,他吻上去,手掌握住她的乳,“你膽子大的狠,又狡猾,還貪玩,這幾天我忙于公事,你一定覺得冷清。”
餘祎在低低喘息,一手抓着扶手,一手抓住胸前的手掌,掰不開,她脊背發顫,小聲道:“有汗……”
“我不嫌棄。”魏宗韬掰過她的臉蛋兒,将她吻住,狠狠壓向機器前,将礙事的衣服剝落,眼前的身體潔白無瑕,盛放熱烈,就像那束白玫瑰。
他将玫瑰花瓣片片咬落,一路向下,把餘祎的腿架上扶手,蹲下來靠近,帶她進入從未觸及的世界。
餘祎震驚地張口不能,渾身顫抖欲要跌落,感官刺激放大到極致,胸前大掌還在安撫。
她無法給予任何回應,這份震驚将她帶離現實,她像是踏于輕舟飄于洶湧海面,狂風和波濤讓她瀕臨危險,她過于激動,已然帶出抗拒和哭音,眼前白光閃過時她終于跌了下來,未及落地就被魏宗韬抱起,壓向扶手狠狠進入。
魏宗韬吞下她的驚呼,動作兇狠失控,機器似乎在晃動,他将餘祎抱下來,送她去扶綜合訓練器的坐推架,餘祎一切只能被動,用盡力氣握緊坐推架,不消片刻又要倒下,最後魏宗韬将她置于器械座椅,吻她時一直低聲說話:“你叫過我阿宗。”
她在面對魏啓元時把他叫做阿宗,平日從未叫過。
餘祎無法說出完整句子,只能在他愈發逼迫的動作下顫抖喊出“阿宗”,弱弱柔柔,叫人心軟又愈發暴戾,器械不住晃動,魏宗韬已然被她逼瘋,眼神兇狠異常,似要将餘祎毀掉,全然不顧她的泣聲和斷斷續續的求饒,餘祎無法承受,大喊大叫,在他身下崩潰失控,自由卻仍舊遙遠,她已經看不清物,聞不到空氣,面前只剩下這個要奪她命的強壯男人。
風平浪靜後餘祎還沉浸在先前的震撼中無法醒神,魏宗韬抱着她坐在器械座椅上,握着她的乳時而低頭含咬,兩人渾身是汗,晚風從窗外吹入有些涼,魏宗韬将她抱得更緊,捏捏揉揉,不厭其煩。
餘祎終于醒來,攀住他的肩膀,虛弱道:“你瘋了,居然在這裏做,我怎麽出去!”
“那我們睡在這裏。”魏宗韬低笑,又去吻她,讓她跨腿坐上來,健身房內燈光敞亮,兩人無休無止。
餘祎覺得自己死去很多回,沒想到還能有睜眼的時候,第二天她在卧室床上醒來,酸痛得動彈不得,喉嚨裏發不出聲音。
居然已經是下午,她記不清昨晚自己是怎麽回來的,也記不清幾點幾時才入睡,枕側還有餘溫,餘祎又躺了一會兒,才一邊倒抽着氣,一邊慢慢坐起來。
樓下餐桌上擺滿了精心烹制的西餐,餘祎慢吞吞的走過去,有些詫異。
魏宗韬合上報紙,見她動作異樣,勾了勾唇站起來,摟着她将她帶上椅子,說道:“嘗嘗看。”
盤中食物手藝精湛,每一樣都十分地道,餘祎知道阿成擅長烹饪,但沒想到他居然能做出這樣精致的西餐,吃了幾口她問:“阿成做的?他們人呢?”
魏宗韬說得漫不經心:“這是阿成去餐廳買的,對方不願意辭職來這裏,以後阿成不用再下廚。”
餘祎一怔:“什麽?”她以為魏宗韬昨天只是說氣話,沒想到他竟然真的不再需要阿成下廚。
魏宗韬慢慢切着食物,笑看她一眼說:“阿成比你還要矮,體格差,是我想得不周全,今天開始由阿莊跟在你身邊,他會散打格鬥,一般人近不了他的身。”
餘祎蹙了蹙眉:“魏宗韬!”
“他們忘記了自己的身份,現在我讓他們記住。”魏宗韬盯着餘祎,“你是我的女人,他們一直沒看清這點。”
餘祎是魏宗韬的女人,她的身上都是魏宗韬留下的痕跡和氣息,這就像野獸占領領地,留下氣味禁止任何人侵犯,誰都休想過界!
魏宗韬言出必行,果真不再允許阿成下廚,出門再也不用莊友柏跟随。
莊友柏不喜歡餘祎,餘祎又何嘗喜歡他,這人比阿成敏感,見到餘祎出門總将她上下打量,有時候甚至會說:“我記得你買過這件衣服。”
餘祎找到魏宗韬,強烈抗議莊友柏跟進跟出。
魏宗韬笑道:“那我讓他徹底消失?”
餘祎無可奈何,只能忍受對方。
這幾天魏啓元接連送花到別墅,有玫瑰有百合,顏色都很淡雅,花店員工已認得餘祎,有時居然還帶口信,餘祎終于明白魏啓元的目的,他明目張膽追求她,好讓魏宗韬對她誤解和厭惡,她遲早會失去依靠,到時魏啓元不費吹灰之力就能達到目的。
餘祎把花插|進玻璃瓶,笑眯眯道:“我本來還當他腦殘,那天約我吃飯目的這麽明顯,原來他就是為了讓你甩我。”
假如餘祎動心,那她自己走出,假如她不動心,那就等着魏宗韬嫌棄她,無論如何魏啓元都能受益,可惜他看錯了這兩人的關系,以為只是單純的男歡女愛。
餘祎遠遠欣賞自己的插花水平,又說:“他追人太老土,送花送珠寶,說得話又叫人掉雞皮疙瘩,現在四十多歲的人流行這一套?”
魏宗韬正坐在床頭看書,笑了笑說:“是你不一般,女人都喜歡鮮花鑽石和甜言蜜語,魏啓元只是從不浪費時間,他是個優秀商人,意圖明顯,願者上鈎,對他來說只是買賣。”
他放下書,望了一眼擱在電視櫃上的花瓶,走過去摟住餘祎,說道:“女人小心眼,你的心眼格外小,睚眦必報。”
她這些天故意将花擺在卧室膈應他,還時而把那串鑽石項鏈拿出來賞玩,純粹是想報複他那晚甩臉色,這招雖然幼稚,效果卻顯著,魏宗韬确實不太開心。
餘祎笑說:“你想太多,我只是從不浪費。”
魏宗韬打開電視櫃抽屜,從裏面拿出一只盒子,是新款女士手機,“你确實從不浪費,給你兩張卡,你只買穿戴衣物,舍不得買電話。”
餘祎揚了揚眉,接過盒子翻看,說道:“我怕你心疼,最近花了你好多錢。”
魏宗韬一笑:“我現在最愛兩件事,第一件是看你花錢,第二件——”他擡頭看向餘祎,低低道,“進入你的身體……”
說罷就開始吻她,餘祎放下手機配合,待她被抱上床,她才推着他說:“我現在也最愛兩件事。”
魏宗韬停下動作,聽她繼續:“第一件是花你的錢,第二件——”餘祎笑得幸災樂禍,“讓你欲|火焚身,而我大姨媽報道!”
魏宗韬一滞,手掌朝下一探,頓了頓才有些咬牙切齒,仍舊将她弄得氣喘籲籲,玩鬧一陣後餘祎才說:“我昨天又收到了論壇短信,對方明确要付高額酬金,你知道我睚眦必報,現在魏啓元想要害我,我該坐以待斃嗎?”
“我管不住你。”魏宗韬将餘祎抱進懷裏,笑了笑說,“所以,還是随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