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師兄外號小松鼠

當時,我只看見師兄,就明白啊嗚一定是趁着師兄遇險的時候逃走了。

“你怎麽在這裏?”我看着師兄,問他,“你不是應該在母豬堆裏嗎?”

“是啊,不過在這之前我還是她們的座上賓,自然便可以無拘束地欣賞她們的老巢了。”他如此道,可我不解,之前他還說青樓才是她們的老巢,怎麽又變了。我便問:“她們的老巢不是‘好來好去’嗎?”

“對啊,其實我們現在就在這青樓下面。”他笑的風輕雲淡,然而我卻吓得手足無措,馬上躲到師兄身後,因為當時我身後的那堆母豬總算做出了結論,雖然她們最愛吃番薯,但她們也可以嘗一下人肉的味道。

可她們看見師兄的那一瞬間,卻都愣住了,眼睛都變成了愛心形,紛紛尖叫道:“大帥哥啊……”

在她們的胖手将要碰到師兄的身子時,師兄眼疾手快地從袖中拿出了一個令牌,對她們道:“你們的姐姐朱貝寶已經将我預定,你們若想再預定我的話,那就等到下一輪吧!”

師兄說完,她們傷心至極,眼眶都紅了一圈。但她們卻是恨恨地看着師兄身後的我,好像要把所有的怒氣發洩到我身上,她們道:“你既然被姐姐預定了,那我們就要預定她。”她們紛紛用手指着我,我馬上明白她們還是想吃了我。

我便向師兄哀求道:“師兄,你最好了,你就救我上去吧,以後我一定好好孝敬你。”

他卻問:“你打算如何孝敬我?”

我看到她們還亮出了武器,便急道:“随你。”

我說完,他的嘴上便揚起一抹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他伸手示意她們都放下武器,嚴肅且認真地和她們說道:“你們先別急着吃她,她本是我路上撿到的一個丫頭,就是因為得了一個叫做什麽“愛疾病”的毛病,村子裏的人才将她丢了出來,你們可別小看了這病,這病啊,真是夠毒了,只要碰到她的一點血便會得病,然後一個傳染兩,最後一個小小的感冒也準把你們弄死。”

我當時十分佩服師兄,他也真是能扯的。但那豬妖還有點不信,便問:“那她怎麽到現在還沒死?”

師兄便道:“因為她是病源體,別人得病,她當然不得了。你們有聽說過病源體被自己毒死的嗎?”

她們紛紛搖頭,師兄接着道:“那就對了。”可他故意停頓了下,又道:“而她若死了,周圍的人不都跟着遭殃。”聽了這話,她們見了我就像見了鬼一樣,紛紛退去,不敢再靠近我一步。

而就在大家都不注意我們的時候,師兄卻悄悄地和我說了一句話。可我聽了他的話卻連連搖頭,我怕我做不來。他卻在這時威脅我,“你答應會好好孝敬我,怎麽連這都不肯做?”當時,我的背上都沁出了冷汗,便道:“你幹嘛不自己來?”

他便怒道:“這事,我怎麽自己來啊?”我不服氣,道:“你自己怎麽不能來了?”

這番令人誤會的話語之後,他幹脆威脅我,“你若不做,你就別想出去。”說着,他便作勢要将我推向母豬堆。

我無可奈何,只得答應。他便偷偷将一把匕首交到了我的手上,沒錯,他只是想讓我自己在手上劃出一道傷口,可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想做什麽,又為何非要我的血。但答應過他的事又不能不做,我閉上眼睛,便在左手上劃開了一道淺淺的傷口,可鮮血還是泂泂地流了出來。忍住疼痛,我将傷口遞到他面前。

他目光閃爍,我以為他是良心發現,有點心疼了。他卻一把将我的傷口呈給那些豬妖看,便将嘴對準了我的傷口,喝下了我的血,他擡頭的時候,我手上的血還殘留在他的嘴角上。果然,是我想多了,他才沒那麽好心。

他随手擦了一下嘴角,沖那些豬妖說:“現在我也已經被感染了,恐怕不能滿足你們了。”說完,他便無力地倒在了我的面前,只是他全身發熱,臉上和身上也長出了一顆顆小小的紅色斑點。我不知道他是怎麽回事,明明那“愛疾病”是他編的,可為什麽他吸了我的血,就變成了這樣,我十分不解。

那些女豬妖看見他變成了這樣,便慌成了一團,過了許久才大聲地做出結論:“先将他們關押起來。”

那時,我都已經背着師兄走了大約一百米的距離了,但最後還是被她們抓住,又被關了起來,可待所有人都走了,宋淩師兄卻奇跡般的醒來了,身上的紅斑全部退了下去,只是身上的熱度一點不減。

我詫異道:“你怎麽……”

他有氣無力地道:“我沒事,剛才的紅疹只是我用法術變出來的。”

我便不好氣地打了他一下,道:“你知不知道,剛才你吓了我一跳。”

“如果我不用這個辦法,怎麽甩得了她們?”他如此道,卻還是很勉強地才可以站起來。

“為什麽你吸了我的血,就會變成這樣?”我不解地問。

“不是只有你的血,只要是人血,我嘗了一點便會這樣……不僅如此,我還不能沾葷的。只是這次……額……”這時,他卻還是支撐不住,倒了下來,額上汗水連連。我見他不太對勁,卻發現他身上的熱度非但沒有減少,反而在增加。

“為什麽你不能吃葷?”我更加不解,難道他命中注定要做和尚!

他卻緊緊地抓住了我受傷的手,一直問着同一個問題:“你真得只是一個凡人嗎?”

“你抓疼我了。”我疼得大叫,或許是他發現自己失态了才放開了我的手。

他盡量控制自己的情緒,道:“若是一般人的血,我即使飲了,也不過是全身發熱而已,可這次……”我看着他緊緊地捂着胸口,便也将手放于他的身上,希望能減輕他的痛苦。

我正想對他大發自己的菩薩心腸,他突然又道:“你不是人……”

此話一出,我心中對師兄的憐憫心頓時全無。我不是凡人,我又會是什麽?我身上沒妖氣、沒鬼氣、更沒毒氣,他憑什麽說我不是人。

那一天,他痛苦了一夜,我也徹夜未眠,起來的時候,他身上的熱度已經完全退去了,但他身上的妖氣卻漲了一倍。當時我總覺得他看我的眼神有些怪異。他問了我的家鄉以及親人,我統統告訴了他,他卻只是“哦”了聲。看來他也不知道我到底是誰。

然後我又問了他,為何他不能吃葷。他這時才肯告訴我,他其實是個松鼠精,而松鼠精世代是世間上最善良的妖精,只能以素菜為餐,若飲了人血或吃了肉便會全身發熱,暫時失去些許法術,這是他們家族歷來的特征。

可自從那次我知道了他是松鼠精後,我馬上給他取了個外號,叫小松鼠。他便問我,為何加個“小”字,我便說,這樣比較可愛。他卻必須讓我去掉這個“小”字。我便說,其實“小小”這個外號更好聽。他蹙了下眉,便決定不與我說話,也不會再回應我。但我知道怎麽讓他開口,因為我是他的師妹,他不可能完全不與我講話,除非……他變成了一個啞巴。

當時天還未亮,看守牢房的豬妖都睡死了過去,鼾聲如雷。說實話,其實我昨夜徹夜未眠的最主要原因還是因為這。我起身,檢查了牢門,只是這牢門是由玄鐵打造而成,堅不可摧,若沒有鑰匙,想出去很難。而且牢房內三壁石牆,只有一個出路,出去就更難了。

師兄卻站起身來,趁我不注意時召喚出了一把寶劍,劍上鑲嵌着七塊寶石,分別是紅橙黃綠青靛紫七種顏色,發出彩虹般的光芒。他走到牢門前,吩咐我站遠些,便揮出了一劍,“哐當”一聲,那牢門便輕易地被劍劈斷了。

這劍竟削鐵如泥,我吃驚地張大了嘴巴,問他:“這是什麽劍?”

他淡淡道:“七弦劍。”

“是什麽做的?那這寶石呢?”我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劍身,那彩虹的光芒卻立即暗了下去,只是劍身上冰涼無比,我馬上就将手收了回來。

“青銅。”師兄輕描淡寫道,“上面的寶石是以女娲補天後遺留的補天石制成,可以召喚出淵虹、太阿、幹将、莫邪、雪霁、水寒、湛泸七把名劍。”

我當時吃驚不已,覺得我若有了這把劍,那我不就成絕頂高手了。後來我才知道若要動用七弦劍,用劍之人必須正氣凜然,心地善良,有了這個條件之後,那七把名劍才可任他召喚。而我一碰那劍,劍光就會全部消失,那劍在我手上就如一破銅爛鐵,或許是我的手上罪孽太甚的緣故。當初,師父會收師兄為徒,也正是看中他本性善良。

那時,我又問:“這劍是誰給你的?”

“師父。”他漫不經心道。我聽完便憤憤不平,師父就給了我一把桃木劍,那劍還是假劍聖召喚出來的,卻給了師兄那麽好的一把劍,真是不公平。當我還在氣惱中時,師兄已經拉着我出了牢房。

可令我吃驚的是,之前這麽大的響動竟沒将那些豬妖吵醒。在我自鳴得意之時,突然卻被什麽給絆倒了,但慶幸的是,我壓在了一個軟軟的物體上。沒錯,我身下是一只大白豬。

我“啊”了聲跳起來,跑到了師兄身後,還以為那白豬定要來抓我了,可那只白豬竟還沒醒,她翻了個身繼續呼呼大睡。我松了口氣,覺得也沒什麽危險的,便放開了師兄的手,大膽地推開了出口的大門。我正想大搖大擺的出去,可哪知門一開,一群母豬便向我們沖來。

師兄一把推開了我,便使出了七弦劍,劍上的光芒若隐若現,他沒用幾招,那些豬妖便都倒在我的面前,鮮血染紅了一地。

她們竟然都死了。我總覺得不太對勁,便喊了一聲師兄,不是說松鼠精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妖精麽,可為什麽他在我面前殺了這麽多人。我怔怔地站立在原地,只見師兄的眼睛變成了可怕的血紅色,即使隔着一定的距離,我還是可以感覺得到他身上的妖氣正在不斷上漲。空氣中彌漫着一股強烈的殺氣。

那充滿戾氣的狠厲眼神,似曾相識,我卻不知道到底在哪裏見過。

當時,我只顧看着他,卻忘了身後的豬妖已經醒了,她們紛紛拿出武器,架在我的脖子上,對師兄道:“放下武器,否則她就必死無疑。”

我本以為師兄已經失了人性,被妖性控制了心神,但他最終卻還是放下了手中劍,眼中的血紅稍稍淡了些,可哪知一個豬妖一個不小心在我脖子上劃出了一道淺淺的血痕,我知道她定是無意的,可師兄當時就拿起了劍,瞬間便将我身後的豬妖統統給殺了。

我抓住他的手臂,問他怎麽了,可他卻什麽也不說,也不看我。空氣中靜谧地只聽得到從七弦劍上流下鮮血的“滴答”聲。

我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便拉着他不顧一切的往前跑去。可真正逃出牢房之後,我才發現這外面是一個斷崖,崖下雲霧缭繞,深不見底。斷崖與另一個斷崖之間也還有一定的距離,肉眼估計那是要橫跨泰山的距離。我們身後是一座高山,左邊也被巨岩阻擋,只有右手邊有一條寬闊的大路。

可這時,修蘭媽媽碰巧帶着一大隊人馬向這邊走來,她看見我們,微微吃驚了下便将驚異之情掩飾,道:“本以為你們是真得了病,便将你們隔離了,沒想到你們竟敢騙我。”我聽了她的話,心裏不安着,就怕她看見牢房裏的那些屍體。

可哪知,一只幸存的豬妖從牢房內跑了出來,将所有的事都講了出來,修蘭媽媽一聽她的孩子死了,馬上沖進了牢房,而當她走出牢房的時候,卻現出了自己的真身。她的真身竟比其他白豬還要大一倍,腳輕輕一踏便揚起滾滾的塵土,石子飛濺,塵土遮住了眼前的所有景象,自然也遮住她們的視線。她大怒一聲,“給媽媽殺了這兩個狗男女。”

滾滾的塵土中壓根分不清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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