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apter 9

果然,肖若才到班級門口,就已經扯開嗓子朝着裏面喊了,“官深燭!錢耀!又是你們兩個,又是你們兩個!你們兩個到底想幹什麽!啊?高一、高二胡鬧了兩年沒胡鬧夠,眼見着要高考了,還鬧!怎麽,覺得不在高三多瘋幾回高三就有缺憾了是吧!”

“肖姐姐,是鄭祎先瘋的,你為什麽就光逮着我們兩個罵?”錢耀氣得又朝着鄭祎龇牙。

鄭祎緊了緊拳頭,礙于肖若的面子,這才沒發作。

肖若氣得把錢耀的腦袋戳得歪了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你們兩個,一個比一個能鬧事。這裏是玉清中學理科實驗一班,你們是一班的尖子生,不是混社會的,能不能有點一班人的樣子?多大的人了一言不合就打架,還不分場合地釋放信息素,你們已經成年了,要是這些Omega向聯盟投訴,你們三個一個都跑不了!”

肖若雖然是個Omega,又是個化學老師,但是罵起人來也是一套一套的,嗓門也比一般Omega的大。別說是官深燭他們,就是後邊的德育處主任和保安們都覺得心驚膽戰。

官深燭不爽地扯了扯衣領,舌尖有一下沒一下地頂着腮幫肉。

他好煩,還好燥。

剛才釋放信息素只是為了壓制錢耀和鄭祎,但是信息素釋放過後,他覺得心口好像變成了火山口似的,熱量一股一股往外冒。如果不是他平時定力好,指不定現在整個教室都得被他破壞成什麽樣子了。

錢耀和官深燭站得最近,兩個Alpha本來就互相影響,他一下子就感受到了官深燭的不對勁。他看了官深燭一眼,也覺得有些煩躁,便沒好氣地對肖若說:“寫就寫,三千字,明天給你!”

肖若聽見錢耀的語氣,雙手一叉腰,“什麽叫‘寫就寫’?你這是什麽個态度?啊?寫是你該寫的,罰也是我們該罰你的!錢耀你能不能成熟點?”

“成熟成熟!肖姐姐你就知道罵我。這呢,這人打人呢,他先動的手,我的領子他揪着呢剛才,你怎麽就不說他呢?”錢耀氣得眼睛都紅了,“你就是偏心他這樣的乖寶寶!”

最後三個字,錢耀咬得很重。

“錢耀你閉嘴!”鄭祎忍不住吼了一聲。

肖若見這三個人一個比一個不服管,也火了,“鄭祎你也給我閉嘴!你到底是怎麽了,啊?你是要考聯盟直屬學校的,什麽時候也開始跟着這幫子人胡鬧!”

官深燭一直沒說話,他本來就很難受,旁邊這三人的吵架聲更是像蒼蠅一樣在他耳邊嗡嗡嗡直叫,把他的心火吵得越來越旺。

“什麽是這幫子人?”官深燭冷着聲,“肖老師,我和錢耀是那種人?壞學生?他就是好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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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官深燭平時不服管,但肖若也是第一次看到官深燭那麽失控,微紅的眼睛和如鷹隼一般的目光,盯得她都覺得有些慌。

而且官深燭現在的狀态好像不太對勁。

官深燭繼續說:“我們這幫子人礙您眼了是吧?錢耀。”

錢耀應了一聲,“深哥。”

“走,翹課去,這學誰愛上誰他媽上!”官深燭說完,抓起書包、踹開旁邊礙事的椅子就走,走到門口,他扭頭對教室裏的老師、主任和保安說,“反正都得處分,那就來個大的吧。再見,老師們。”

“官深燭!”肖若氣得直跺腳。

所有人都被官深燭這一出搞懵了,包括錢耀。錢耀在官深燭發作後算是清醒了,他看着官深燭從後門走到了前門,眼見着人真的要翹課,趕緊去追,“肖姐姐,對不起,回來怎麽罰都行,我先去找深哥!我替深哥道個歉!”

“錢耀!”肖若尖叫着喊了一句。

德育處主任此時臉上的表情變換得像調色盤,“混賬東西!肖老師,這就是你們一班的學生?上次成年禮上帶頭的也是他吧?今天,就今天,把他的家長叫到學校來!反了天了!”

肖若咬了咬牙,快步追上德育處主任和幾個保安的步伐,“主任,主任,官深燭的事……”

“不用說了,處分,肯定要處分。家長也要叫到學校來!你與其在這裏和我解釋,你不如多和那小子的家長溝通。我們玉清中學辦校這麽多年,還沒見過這樣的鐵釘子!”德育處主任氣得臉上橫肉都繃緊了。

還留在教室裏的Omega和Beta們已經懵了,外面走廊站着的更是面面相觑,隔壁班也紛紛擠在窗口看熱鬧。

一個男同學小聲在葛春澄邊上說,“你們深哥這是怎麽了,吃火yao啦?”

另一個男同學附和,“何止火yao啊,火山爆發吧!”

“太恐怖了……高三了,這要是記過,以後這聯盟直屬學校還能進?”

“誰知道呢……”

葛春澄也被他們吵得煩,“行了,你們閉嘴吧,一個一個的誰都敢編排呢。”

“誰編排了,這不是明擺着的嗎?”一個膽子比較大的Beta不滿地反駁了一句。

葛春澄瞪了那個Beta一眼,“再說我揍你你信不信?”

畢竟是匹配度100%,裴暄多多少少能感覺到官深燭的情緒。別說是在家,就是在學校,官深燭裝成一副校霸的樣子的時候,也沒這麽失控過。他沒見過官深燭真正易感期來的時候的樣子,但是現在,他敢肯定,官深燭的易感期到了,而且是提前到了。

裴暄越想越擔心,他拍了拍身邊的謝格,“今晚幫我請假,課我不上了。”說完他就跑進去拿書包,然後飛奔離開了教學樓。

鄭祎眼睜睜看着裴暄跑着離開,話都來不及說一句。

等人走了,謝格才反應過來,這暄暄又翹課啊?

裴暄離開學校後直接往他們平時回家的那條巷道跑,然而一路跑到了巷道底,也沒見官深燭的影子。別說是官深燭,錢耀他也沒看到。他拿出手機一邊給官深燭打電話一邊找。電話剛開始還能打通,但是響了一陣就挂了,再打的時候直接關機了。

裴暄撐着巷口的大樹喘氣,來回看着空蕩蕩的巷道,心裏的擔心越來越濃。他用力的閉了一下眼睛,在心裏堵了一把,轉身往旁邊的死胡同走。

這裏确實是個死胡同,但是他知道,在最裏面的那面牆下有一個剛好能鑽一個成年人的洞口。平時洞口外堆滿了東西做遮掩,但是只要随便有個頑皮的人把這些東西推開,就能看見那個洞和看見洞後面的廢棄老院子。

這個老院子,以前他小的時候常來,官深燭也經常來這裏找他。

某種意義上,這裏是他們兩個共享的秘密基地。

裴暄把那堆雜物推開,彎腰鑽了進去。剛鑽進去,他就被人從後面抱住了。他剛要掙紮,就聽見喑啞又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就抱一會,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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