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 10

裴暄被官深燭從背後抱着,後背被官深燭的體溫烘得熱熱的。二三月的天,最高溫也不過十七八度,但他卻覺得自己背着暖爐,還是超高溫的暖爐。

官深燭一定難受壞了。

裴暄掙脫官深燭的懷抱,在Alpha充滿了占有欲的目光中,正面把人撲了個滿懷。裴暄比官深燭矮一點,他站直身子的時候,下巴剛好搭在官深燭的肩膀上,“要抱就這樣抱,知不知道啊,笨不容哥哥。”

Alpha緊繃的身子先是軟了一瞬,接着又繃緊了。

裴暄拍了拍Alpha硬實的後背,“你是木頭還是石頭?放松點。”

Alpha聽話的放松了身子,手松松垮垮地碰在裴暄的腰側。

天知道官深燭現在費了多大的勁才克制住标記裴暄的沖動。剛才裴暄還背對着他的時候,他可以豁出去把人抱住,可以告訴自己其實看不到裴暄的腺體更別提咬了,然而現在,他幾乎只要一歪腦袋,嘴唇就能碰到裴暄好看的後脖頸,只要張嘴,他就能把裴暄的腺體咬住。

然後瘋狂地注入自己的信息素。

瘋狂的、強勢的、專注的……

像對自己的Omega那樣。

讓對方渾身都是自己信息素的味道。

只要有人靠近就會知道,這個Omega有Alpha了。

但是他不能。

裴暄沒成年,也不是他的Omega。

意識到這件事情的Alpha覺得剛穩定下來的情緒又變壞了,迷疊香味的信息素不管不顧地放了出來,把面前的這個Omega包裹得緊緊的,順便他還把放在Omega身側的手給收緊了,緊緊地把人抱在懷裏。

裴暄被迷疊香的味道沖得腦袋一暈,差點就站不住腳。剛才在教室裏,官深燭算是有針對性地在釋放信息素,所以對他起到的作用是安撫性的,但是現在官深燭顯然是占有欲起來了,放出的信息素像一個無形的籠子把他從頭到位罩住了,霸道又膩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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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素。”裴暄用力地拍了拍官深燭的後背。

官深燭現在已經昏了頭了,他嘴唇緊貼着裴暄的肩膀,悶悶的聲音裏透着倔強,“不收。”

“你想把我的結合熱勾起來嗎?”裴暄手一轉直接拍在了官深燭的腦袋上,“收起來,我快堅持不住了。”

官深燭悶哼一聲,不情不願地撤了一大半的信息素。但是官深燭釋放的信息素太濃了,又都圍在裴暄周圍,所以哪怕是信息素的禁锢感消散了不少,迷疊香的味道也還是很濃郁。

媽的好香!

裴暄狠狠地吸了兩口,而後一臉沉迷地靠着官深燭。

所以說他真的聞過更好聞的味道!

大概是面對面擁抱的姿勢給予了Alpha極大的滿足感,畢竟如此親密的擁抱幾乎是只有戀人才會做,相互之間都存不下一絲空氣,好像再一用力就能把對方揉進自己的骨血裏。

“夠了。”官深燭的嗓音依舊低啞,但是顯然整個人的情況都比剛才好了許多。

官深燭主動松開了裴暄,然而他剛和裴暄拉開一點距離,就感覺到後背的手一緊,整個人又被帶了過去。

裴暄霸道地說:“我還沒夠!我要再抱一會!”

媽的太香了!現在溺死在這溫柔鄉裏都可以!

裴暄整個臉都埋進官深燭的衣服裏了,毫無一點危險感,自顧自地嗅着官深燭的信息素,甚至不自覺地叼住了對方的一小塊衣服。

官深燭哭笑不得,輕推着裴暄,“你知不知道,一個Omega這麽聞Alpha的信息素有多危險?”

裴暄擡頭看他,“難道你敢強行标記我?”

“不敢。”官深燭碰了一鼻子灰。

其實說“不敢”也不太準确,準确的表述應該是“不舍得”。聽說标記的時候會很疼,體質差的Omega甚至能當場昏過去,而且他也知道,被自己不喜歡的Alpha标記對Omega來說是一種恥辱,有些承受能力差的Omega甚至會因此輕生。

所以,那些強行标記Omega并且被Omega告上聯盟法庭的Alpha無一例外沒有好下場,如果還犯了強那啥罪,屬于Alpha的腺體也會不保。

他不怕被告也不怕摘除腺體,但是他怕裴暄會受傷。

所以,在裴暄成年之前,他都會努力經營好鄰家哥哥的身份,不逾越。

不過,他剛才好像就逾越了。

唉。果然易感期的時候還是不能見裴暄。

易感期的Alpha占有欲強,但也同樣敏感和脆弱,而且情緒一旦出現變化,信息素也會受到一定影響。

裴暄覺得官深燭的信息素聞着越來越淡,不滿地撅了噘嘴,“小氣。”

“小氣死了!”裴暄又嘟囔一句,松開了官深燭然後站到了一米遠。

兩人之間的距離剛好壓在安全距離線上。

懷裏一空,官深燭的心也跟着空了大半。他嘆了口氣,“我沒事了,回去吧。”

“哦。”裴暄從洞口鑽出去,站在一邊等官深燭出來。

官深燭出來之後把雜物順手放回原位,然後才和裴暄一前一後地離開了死胡同。

兩人到家門口就分道揚镳了。官深燭回家後就直接把自己鎖在了房間裏,裴暄則是頂着一身官深燭的信息素回了自己家。

裴暄剛換好鞋,就見好好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媽媽幽幽地盯着他看,還用力的吸了兩口氣。

“怎麽了?”

“今天和深深一起回來的?”裴媽媽問。

裴暄把書包往沙發一丢,整個人接着就癱在沙發裏,“你怎麽知道?”

裴媽媽突然露出了姨母笑,“你身上都是深深信息素的味道。而且自從深深先從小學畢業,你和他就很少一起回家了。說說吧,今天你和小燭都做什麽了?”

裴暄翻了個白眼,“什麽都沒做。媽,你能不能少八點卦?”

“不能,八卦可是女人的天性。”裴媽媽又問,“小燭和你告白了?”

裴暄重重地嘆了口氣,“告什麽白,你兒子我現在才十六歲半,還沒有成年,戀愛就是早戀,你能不能有點普通媽媽的危機感?天天想着閨蜜兒子告白你兒子,能靠點譜嗎?”

裴媽媽哼了聲,“那是怎麽了?”

裴暄:“還能怎麽,易感期。”

“标記了嗎?”

“媽!”

“好好好,不問不問。媽就是提醒一下,你年齡成不成年沒關系,你的身體還沒成年,未成年進行标記會比較痛苦,對身體也不……”裴媽媽還沒說完話,就見兒子提起書包上樓了,“你幹嘛去呀,待會就吃飯了。”

裴暄頭也不回,“寫卷子!”

“吃完飯再寫呀!要不要媽媽幫你和老師請假呀!”

裴暄已經不想再搭理這個八卦又不靠譜的媽媽了。

……

此時官深燭正把自己鎖在屋子裏,對着一個雙開門的木櫃子發呆。這個櫃子原本是做衣櫃用的,但是後來被他清空了,現在裏面放着的是他難以啓齒的秘密。

官深燭深吸了一口氣,打開了這個櫃子的門,然後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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