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東窗事發

因為帶着惡人們打了好幾場勝仗,琵琶現在的聲譽可高了,再沒人說她是靠漢子上位的大奇葩。

不過做人要低調這個道理,她早已領教,所以除卻攻防時間,琵琶都玩她的花蘿號。每天和蘇葉他們一起打打小本,做做日常,也很開心。即便打攻防時上yy講解戰術,她也表現得很禮貌很謙虛,不卑不亢。畢竟攻防不是一個人的事,要靠所有人一起努力才能把仗打好,而且相比于她,鹿由器和晨夜、諸葛行雲他們更辛苦。做軍師只要動動嘴皮子指方向下調令就好,說白了就是紙上談兵。真正打起來還是要靠指揮們身先士卒帶團沖殺,要鼓舞士氣還要拼力嘶吼,要承擔對方紅名的攻擊和火力,還要躺平身子忍受自己人馬的八卦和調戲,每場攻防下來,最累的就是他們。所以說大多數陣營玩家都擁護他們的指揮,不是沒有原因的,向魚唇又可愛的指揮們致敬!

經過這幾場戰鬥,琵琶發現鹿由器他們三個并不是沒有能力指揮,只是經驗尚淺缺乏配合。每當遇到突發狀況,三個指揮想法不同,就會産生分歧。不能結成統一戰線,良好地上傳下達,于是就被敵方找到破綻攻入內部,從而導致敗局。琵琶有意地引導他們,不一定非得在開始前就制定下嚴密戰術,因為戰場形勢瞬息萬變,需要時刻關注敵情,随時調整打法;遇到突發狀況必須迅速作出判斷,即使判斷錯了也不要緊,重點是一定要目标一致。因為游戲中的戰争畢竟沒什麽實質性損失,經得起失敗和嘗試,所以同心協力才是最重要的。至于指揮的判斷能力,可以在長期的實戰配合中逐漸培養起來。

随着恐龍惡人的重新崛起,那個曾經揚言要叫鹿由器去求他當指揮的人再也沒出現過,也許轉服了,也許a了游戲,“莫趁風”這三個字已經變成往日泛黃的歷史。偶爾有人提起他還是一陣唏噓,但大多數人都是現實的,鴕鳥惡人們漸漸融入恐龍惡人群體中,不再分你我彼此,惡人內戰在不知不覺中悄然結束了。

話說自從劍水寒消失以後,他的小徒弟小喵就變成“孤兒”,于是整天黏在琵琶身邊賣萌撒嬌求安慰。小喵當初是炮哥樓船夜雪的死忠黨,于是很不待見現在的蘇葉,處處和他對着幹。每當蘇葉和琵琶獨處的時候,小喵都會沖過去美滋滋地當電燈泡,渾身散發出一種“她是我師祖麽麽噠你能奈我何”的嚣張态度。蘇葉看小喵很不順眼,尤其在發現他是個玩妖號的大一男生之後,于是某天他瞅着琵琶不在的時候把小喵狠狠修理了一頓。沒想到小喵是個抖m體質,蘇葉這一頓修理頓時就把他給征服了,從此拜倒在黑長直花哥的毛筆之下,天天求墨水糊臉,整天粘着蘇葉怒刷存在感。

這天周三晚上閑着沒事兒,琵琶和蘇葉、劉年、夏紫還有小喵一起去打55名劍隊。從1200出頭一直打到1500多,正準備再努力幾把沖1600,忽然琵琶的手機響了,來電竟然是劍水寒。

琵琶連忙接起來,“喂,徒弟?”

“師父,”劍水寒的聲音壓得很低,聽起來很疲憊,很沙啞,“沒打攪你吧,方便接電話嗎?”

“恩,你說。”琵琶跟夏紫打了個手勢,挪步到外面客廳窗子那邊。

等了一會兒,電話裏卻一直沒有聲音,只聽到一些空曠的腳步聲和隐約的回音,似乎劍水寒正在一個樓道裏。

“徒弟?”琵琶莫名感覺有些不好,遲疑地問道,“怎麽了?”

“師父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打這個電話,可我真的沒辦法了。”劍水寒啞着嗓子,低聲道,“前天晚上水秀自殺了,吞了一瓶安眠藥,今早晨剛搶救回來……她之前給我家裏打電話,叫我替她收屍,我開始不相信,不想理她,于是去晚了。醫生說藥物對她的神經有損傷,不過總算搶救回來,她醒來就一直在又哭又鬧,說夢見你在追殺她,哭着求你饒命……醫生檢查過後說她有癔症,給她注射鎮定劑,她睡了一下午,現在醒過來又在那裏哭。她讓我給你打電話,說她想跟你道歉……師父,能不能讓她接一下電話?”

琵琶皺緊眉頭,良久,默默道:“不用了,叫她好好休息吧,以後不要再做這種傻事。”

“師父!”劍水寒急聲道,“能聽我解釋幾句嗎?”

“你說。”

劍水寒壓低聲音道:“我以前對水秀家裏的事不了解,知道的只是她告訴我的,出事以後我給她家裏打電話,沒人接。然後我從她手機裏找她朋友的號碼,她那個朋友說她爸一年前有了外遇,和她媽離婚了。聽說她爸的那個外遇年紀比水秀還要小一歲,水秀她媽氣不過,服藥自殺了,沒搶救回來。水秀受到刺激,精神變得有些恍惚,那時她在游戲裏已經和我情緣了,我只是覺得她有時脾氣變得尖酸刻薄,以為她是愛吃醋,也沒在意。後來她可能誤會師父……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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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一時間琵琶心裏五味雜陳,不知說什麽好。

“師父,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讓她說句話?我實在見不得她哭。”劍水寒澀聲道,“以後我會好好看着她,絕不會再讓她做任何出格的事,師父對不起!”

琵琶最受不了別人求她,于是道:“沒事,你把電話給她吧。”

電話那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開關門的聲音,隐約還有哽咽的哭泣聲。劍水寒大約跟水秀說了什麽,然後電話裏靜了下來,良久,一個氣若游絲的聲音說道:“瑟瑟,對不起。”

說完她就哭了,泣不成聲。

挂斷電話,琵琶發了很久的呆,心裏沉甸甸的。

正看着外面昏黃的路燈出神,電話又響起來,将她吓了一跳。

看清來電顯示,琵琶連忙抖擻起精神,按下接聽,“喂,爸?”

“紀瑟瑟。”首長大人的聲音很嚴肅,語氣很沉重,“馬上定機票,回來一趟,明天中午12點之前我要見到你。”

“出什麽事了?”琵琶頓時很緊張,每次首長這樣說話,都沒什麽好事。

“自己反省。”

說完他就把電話扣了。當首長的果然高貴冷豔。。。

夏紫出來倒水喝,看到琵琶的臉色發白,忍不住問道:“怎麽了你?”

琵琶苦着臉,“我爸叫我回家,這條小命怕是要危險了……”

夏紫幸災樂禍地笑,默默給她點根蠟燭,道聲“保重”就回去繼續玩游戲去了。

琵琶在網上訂好機票,晚上一夜都沒睡好。第二天天不亮就跑去跟督導請假,然後一路狂奔到機場,等航班的時候,她在那裏琢磨着究竟是出了什麽事,非得要她回去?最壞的事就是奶奶又要讓她去留學,小黑屋一關,入學申請書填不好就別出來,這也不是不可能。不過聽首長大人的語氣,似乎并不是因為這個才生氣,他也沒必要因為這事生氣。

那到底是為什麽?

正胡思亂想間,琵琶收到一條短信,是她老爹的警衛員小張鍋發來的:瑟瑟,檔案的事東窗事發,保不住你了!抱歉!

琵琶陡然間想起她讓小張鍋幫她把檔案轉到加密科的事,難道被她老爹發現了?話說首長大人閑着沒事兒去查檔案幹什麽?如果只是發現檔案有問題,紀老爹不至于這麽生氣,難道他還發現了別的什麽?琵琶頓時額頭冒出冷汗,這才發現問題似乎真的很嚴重。

在飛機上胡思亂想了兩個小時,琵琶忐忑不安地回到家,剛好11點半,首長大人下班了。

“去看看你奶奶,然後來書房。”紀老爹冷哼一聲,背着手上樓去了。

奶奶又在屋裏看書,琵琶過去請安。老太太摘下眼鏡看着她,臉色很古怪,張了張口想說什麽,終究什麽都沒說,應了一聲就讓她走了。

亞歷山大的琵琶走到書房門口敲敲門,然後走進去在首長大人的桌子前立正站好,脊梁要挺直,神态要端正,重點是眼神一定要無辜。

首長大人手裏夾着根煙,看着無辜的琵琶,冷冷問道:“老實交代,蘇致是誰?”

“蘇致?”琵琶沒聽說過這個名字,連忙搖頭,“不認識!”

“很好,紀瑟瑟。”首長大人淩厲的目光盯着她,将煙頭掐滅在煙灰缸裏,好像在摁的是她的腦袋,“果然長能耐了,敢跟我撒謊了。”

琵琶很委屈,連忙争辯道:“我沒撒謊!”

“你沒撒謊?”首長大人冷笑,擡手拉開抽屜,拿出一沓資料丢到桌上。

琵琶将資料拿起來翻了幾下,頓時臉色變得蒼白。那上面是“錄音貼”“裸、照帖”“洗白帖”“女神帖”和“咆哮帖”的全部複印件,後面還有一大堆看不懂的數據分析,最後面是一個人的檔案信息:姓名蘇致,性別男,年齡32歲,婚姻狀況已婚,籍貫江蘇省南京市xx區,工作單位南京工業和信息化部,職位一級工程師等等。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除了“錄音帖”以外,後面那幾個帖子被删除的記錄都來自于一個名叫“lightning”的黑客,而那一堆看不懂的數據分析就查實這個叫lightning的黑客正是蘇致本人。不僅如此,後面還有一堆資料顯示,在半個月以前,蘇致突然出手黑掉所有與紀瑟瑟有關的資料。不只是簡單黑掉,他甚至将所有可能搜索到紀瑟瑟信息的數據庫都挂上反破解程序做防護,這樣一來,數據庫內部能夠看到她的正常信息,但是如果從外部入侵就只能看到亂碼。雖然說那些反破解防護程序都一樣,操作起來并不麻煩,但從這裏可以看出,他并不是要對紀瑟瑟不利才黑她的資料,反而是出于某種目的,在保護她。

琵琶看得滿頭大汗,她已經知道蘇致是誰了。當初蘇葉說那些麻煩事是請他堂兄幫的忙,說他堂兄是這方面的專家,應該就是這個蘇致了。沒想到這事會被她老爹查出來,看來今天是死定了。

“鐵證如山!紀瑟瑟,你再給我說你不認識這個蘇致!不認識,他好好一個工程師,閑着沒事幹什麽要保護你的資料!”紀老爹氣得臉色鐵青,拍着桌子震山響,“玩游戲!和游戲裏的女的搶一個男的!還給我整出個裸、照門!一個樓什麽還沒完,又一個劍什麽,現在又冒出一個姓蘇的!紀瑟瑟你可真能耐!你知不知道那個蘇致是已婚!我說你好好的要跑去南京軍區幹什麽,原來是為了一個已經結婚的男的?!他媽的老子的臉都被你丢盡了!我怎麽養出你這麽個不争氣的東西!”

琵琶當場就吓哭了,又羞又急,“爸!你誤會了!我和那個蘇致一點關系都沒有!他只是幫忙的!”

“別叫我爸!老子生不出你這種閨女!”紀老爹擡腳踹開座椅,摸出煙盒點煙,打火機擦了幾下都沒點着,氣得嘭地一聲砸了出去。

琵琶她媽下班回來了,悄悄往書房裏面探進一個頭,恨不争氣地瞪了女兒一眼,小聲朝紀老爹勸道:“有話好好說,你別吼!”

紀老爹從鼻子裏重重哼了一聲,琵琶她媽連忙退出去。

琵琶小心翼翼地湊過去,眼淚汪汪地拉一下她爹的袖子,“爸,你別生氣,我和那個蘇致真的不認識!我是玩游戲沒錯,不過我在游戲裏認識的人叫蘇葉,蘇致是他堂兄。因為游戲裏有人污蔑我,在網上發那些抹黑的帖子,所以蘇葉才找他幫忙。蘇葉只說幫忙的人是他堂兄,并沒說名字,我也是剛剛看資料才知道他叫蘇致。”

“蘇葉?”紀老爹又哼了一聲,抱着胳膊冷眼看她,“結婚了嗎?”

琵琶抹着眼淚搖頭,“沒,沒結婚。”

“多大了?”

“28。”

紀老爹臉色這才緩和一些,拉過椅子重新坐下,板着臉道:“給我老實交代,到底怎麽回事!”

琵琶不敢再隐瞞,老老實實交代情況,劍水寒自然是徒弟,提到樓船夜雪和蘇葉的時候,只說是游戲裏的朋友。說着說着她就臉紅了,媽蛋的在自家老爹面前陳述自己的感情問題簡直是人間慘劇啊哭瞎了!t__t

“只是朋友?”紀老爹皺着眉頭,敲敲那疊資料,怒意騰騰,“那這上面怎麽說,你和游戲裏那個女的争來争去?”

“啊,其實,其實是那個樓什麽有一點喜、喜歡我……我吧,我……我不怎麽喜歡他。”琵琶又羞又愧,連耳根都紅了,說話蚊子哼哼似的,越說越沒底氣。

紀老爹依舊板着臉,冷冷問道:“那個叫蘇葉的呢?他為什麽那麽維護你,還叫他堂兄去黑你的資料?”

“他……”琵琶臉頰發燙,蚊子哼哼似的支吾了半晌,擡頭看着她爹說道,“他是我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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