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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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晴算是從吻裏嘗到了甜頭,一個不夠居然主動又吻了第二個,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就是心裏有個聲音一直吵着“想要”,無法驅散,只能是聽從地做出實際行動。
只是,電影散場後回去的路上她就沒吭聲了,臉上也沒什麽特別的表情,就看着窗外霓虹閃爍的城市夜景。
其實,她的注意力完全沒有在那些五顏六色的燈光上,她是在暗自糾結。
她越來越不明白自己在想些什麽了,不讨厭和有好感應該是兩種不同的情感狀态吧,單純适應和安心接受之間也應該是有區別的吧,可她就是真是分不清楚自己是站在哪一邊,雖然也可以心安理得地告訴自己,自己就站在中間,但那似乎并不是長久之計。
總有一天,她要給自己一個明确的答案,當然,他也會要自己給他一個答案,沒有人會不計回報一直付出下去,這個世界上不存在博愛的人,他早就明确表情想要什麽了。
她可不能在犯懶下去了,這是關乎一個人終身感情歸屬的大事,她可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而耽誤了他,引起他和家人的矛盾,那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也不刻意的,覃森把車開到了“分分”附近,他忽然想到阮晴回來之後肯定沒有去過“分分”,便減慢車速問副駕駛座上的人:“想不想去‘分分’看看,你回來之後應該還沒進去過吧?”
阮晴轉回頭,直勾勾地盯着他,“你之後還去過?”
他點點頭,語氣中帶着遺憾:“去過幾次,但現在的‘分分’已經不是原來那個‘分分’了。”
什麽亂七八糟的,難道“分分”還能翻了天不成?
“阿三還在?”
“他現在是‘分分’的經理。”
“那去看看吧,我正好有些事情想問他。”他和紛紛的事情,她還是想了解一些他的想法,畢竟時間過去了那麽久,他們的結局,不應該那麽突兀。
在踏進‘分分’的那瞬間阮晴總算是明白了覃森說的那句“現在的‘分分’已經不是原來那個‘分分’了”的意思,‘分分’的确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裝潢變了,氛圍變了,能變的都變了,唯一沒變的,只有它的名字還叫‘分分’。
——哦,不對酒保也沒變,還是阿三站在吧臺後面,可他“人”是沒變,但眼神變了,氣質變了,眼中盡是狠意,滿滿透着對周圍人的警戒和疏離,身上沒有半點以前那和善愛笑的阿三的一點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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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分分’充盈着一股淫靡之氣,舞池中舞動的男男女女很明顯就能看出有幾個的動作太不自然,旁邊的卡座還加上了簾子,将裏面和外面隔開,通過碰巧被撩開的簾子,阮晴看到沙發上躺着的幾具白花花的肉體,下一秒她就嫌惡地把自己的目光轉移。
她跟在覃森身後走到吧臺邊,覃森伸出右手手掌,而阿三也做出回應伸出左手與他擊掌,臉上有了淡淡的笑意,眉間散發着凜冽之氣更盛,她下意識往覃森背後躲了躲,有點害怕。
于是阿三只看到的覃森并沒有發現他身後的阮晴,“有段時間沒見你來了,幹嘛去了?”
覃森找了個空位坐下,笑着回答:“先是休假,然後就忙着追人,今天也是碰巧路過才進來看看。”
他話音剛落,阮晴就鼓起勇氣壓抑住自己內心的畏懼從他身後站出來,生氣地瞪着阿三,語氣中帶着責怪:“你把‘分分’搞成這樣,有沒有想過紛紛的感受,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麽當上‘分分’的經理的,也不知道紛紛離開之後你經歷過什麽”責怪過了,又成了乞求,“但阿三我求你,求你念在過往的情分上別把這地方搞壞成麽,這是紛紛付出那麽多精力經營過的,對你也有很特別的意義不是麽?”
阿三面對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阮晴,神情并沒有太大的變化,也沒有立刻回複她,慢條斯理地問覃森,大拇指指向阮晴:“你追她?”
覃森點點頭,“她回來了,和我一個公司,很方便。”
“那真是恭喜了,你真幸運。我要的人,她不回來,我也出不去,連我把她的心血毀成這幅模樣,她依舊無動于衷,”阿三的話裏滿滿是無奈和自嘲的意味,“不知情的人還來指責我,我看我真是失敗透了。”
“你就算是故意的也不能這麽過吧阿三,你沒資格這樣!”阮晴這是第一次對阿三發火,非常大的火,如果不是覃森及時拉住她的手臂,她可能已經湊上去拽住了他的衣領,就算阿三比她高了一個腦袋還要多。
阿三一臉不屑地冷笑,“你又有多少資格來說我?我和她之間的事情還輪不上你來插手。你覺得自己好到哪裏去,能遇到覃森算你運氣好,要換成是別人,你以為誰會耐着性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你?”
覃森沒料到兩人見面就會如此劍拔弩張,趕忙插進去當和事佬,把沖突給轉移開:“易杉,你都說她不知情,就別跟她計較了,她肯定是無條件站在何紛紛那邊的……”
“你為什麽要幫着他說話,你為什麽不幫我!”覃森話沒說完就被阮晴厲聲打斷,“紛紛她要是回來看‘分分’變成這樣,她會怎麽想?阿三你知不知道在紛紛心裏你有多重要,她雖然不會傷心難過,但她會不好受的,她會對你很失望!”
阿三并不像是在抱怨,他的語氣就是在說一件理所應當的事情,“那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傷心難過,當時我就離開那麽一會兒,回來的時候她人就不見了,不是從別人嘴裏我都不知道她的情況,這對我公平嗎,事情是她一個人說得算嗎?你和她都是一樣的人,我沒指望你能理解。”
“你……”阮晴語塞,因為阿三說的沒有錯,她和覃森也是一樣的情況,她哪裏來的立場指責他。
“所以從現在起你就給我閉嘴!”阿三的眼神變得格外滲人,阮晴被吓得後背毛骨悚然,“我沒求你來‘分分’,要是看不慣以後就不要進來!”
覃森看到了阮晴眼中的畏懼,趕緊又勸阿三:“易杉,說說也就行了,別這樣嚴肅,她也只是不适應你給他帶來的變化罷了。”
阿三冷哼一聲,将所有情緒收斂,端出一杯寶藍色的酒,推到阮晴面前,“喝一杯,我就當剛才什麽都沒發生過。”
阮晴被阿三這算得上是急轉直下的變化給驚了個不小,不敢去接酒杯,用的目探詢光看着覃森,覃森對她點點頭後,她才猶豫着端起酒杯,小小的抿了一口,舌頭嘗到液體的酒味不濃,又酸酸甜甜的,才稍微大口喝了一口。
“她有,我的呢?”覃森問。
阿三居然一臉看好戲的樣子,口吻怪怪的,“馬上,我現幫你調。”
靜靜地把一杯酒喝完沒多久,阮晴就說自己要去洗手間就離開了。
眼見阮晴的背影在轉角處消失不見,阿三拍了拍覃森肩膀,眼睛笑成了月牙:“覃森,你還是跟過去看看吧。”
覃森不解:“什麽意思?”
“你認為她剛才把我惹毛了,我會那麽容易放過她,我早就是個小肚雞腸的人了,而且,我也是在給你制造機會,不用謝我。”
覃森秒懂阿三話中的意思,沒有半分竊喜,只是覺得他完全是在亂來,“你是在給我添亂,你知道不知道!”
“添亂?亂一點也好,那是她自己活該。”
他再沒心情跟阿三解釋,作勢馬上要走,阿三立馬拉住他,中指和食指夾着一個錫箔小包遞給他:“夠不夠?廁所不方便就進六號包廂,裏面沒人。”
他一把抓過東西裝進褲袋,那表情別提有多複雜,大多是憤怒加無奈,咬字很用力:“我真是謝謝你!”
阿三笑呵呵地邊擺手對他再見邊回答:“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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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晴站起來正要打開隔間的門,眼前就猛地一個天旋地轉,她因此差點沒能站穩,還好及時靠在了門上。
閉上眼緩了幾秒,她卻覺得身體開始有些怪怪的,一團詭異的熱氣開在小腹出現并且慢慢往上攀升,她的突然就失了氣力,腦袋突然發暈,視野裏的景象全都在打轉轉,就像是喝醉酒後的表現。
可她就喝了那麽一杯酒,至于醉成這種樣子麽?
帶着疑問和周身的怪異感覺,憑着還算清醒的意識,她扶着牆一步一步艱難地走出了女衛生間,她要回去找覃森,讓他看看自己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靠着牆還沒走幾步,她就發覺自己走進了一團和身體中的燥熱差不多溫度的熱氣裏,猜想大概是誰抱住了她,試着問了聲:“覃森,是你麽?”
“是我。”覃森緊緊摟住阮晴的腰,讓她更好的靠在自己身上,“你覺得怎麽樣,有沒有不舒服?”
“不舒服?”阮晴只覺得自己身體每一寸都像是有一簇小火苗在燒,讓她呼吸特難受,她扯了扯自己的領口,“覃森,我好熱啊,那酒是不是太厲害了點,你快點帶我回去吧。”
“暖暖,你被Xia藥了。”趁她現在還有意識殘存,覃森還是打算告訴她實情。
阮晴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發幹的嘴唇,她已經不太聽得清楚覃森說的話了,他剛才說的是,她被下藥了?
阿三對她?
她無法繼續思考了,意識一點點被侵蝕,她在抱着自己的人懷裏難耐地扭動,要是有什麽涼涼的東西可以給她降溫就好了。
“覃森,你能不能想辦法給我降降溫啊,我現在太熱了,求求你,我真的很不舒服啊……”她求着,小腦在覃森胸前使勁鑽。
接下去,她的各種感受就很模糊了。
那團原本在胸口的熱氣早就到達了大腦,她的意識要被完全吞噬了。
“覃森,我嘴好幹啊……”她好不容易組織出語言,腦袋亂成了一鍋粥。
……
完畢之後,幫她穿好衣服,将她打橫抱起,帶離了‘分分’,而他懷裏的人卻昏睡着,臉上依舊泛着潮紅。
覃森為了圖方便,還是把車往自己家開。
他停好車後,阮晴居然緩緩睜開了眼睛醒了過來,開口的第一句話是:“覃森,我還是難受。”
覃森知道藥效肯定不會因為一次而完全消退,替她解了安全帶,問她:“要不要上樓繼續?”
阮晴卻搖頭。
“那你還難受,要我怎麽辦?”
他話音剛落,沒想到她居然轉身拉住了他的手臂,借力坐在他大腿上,頭埋在他頸間,小聲說:“就在車裏吧。”
就此,阮晴的第一次車震就這樣發生了。
覃森本以為已經差不多了,可把她抱上樓,幫她洗澡時她還說不舒服。
他不是不行,只是擔心她承受不住會受傷,本想哄哄她讓她自己主動放棄,可她就是不依,以不肯乖乖洗澡來折騰他。
于是,他也沒辦法,只好就在浴室裏,把她壓在洗手臺上,又來了一次。
阮晴醒來時一身酸痛,睜開眼就被自己眼前那張近在咫尺的睡顏吓到了,她完全不記得自己是如何上了他的床!
她捂住腦袋想了很久,覃森在她回憶的過程中一直沒有轉醒。
好不容易把所有都回想了起來,她怒火中燒,忍着自己酸痛不已的身體跨、坐到身邊還在睡覺的人身上,雙手狠狠扼住他的脖子,尖聲大叫道:“覃森,信不信我他、媽今天把你給掐死!”
作者有話要說: Q_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