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被踐踏的心

濑田繣跪在地上沒馬上回話。就跟父親在那僵着。許久後才回答:“我并沒有錯。”

她父親一聽臉色都變了。“嗯,沒錯是嗎?”他打量着自己的女兒,似乎想從她表情上找出什麽蛛絲馬跡來。“你的事,為何不告訴我們?”

“我只不過是拒絕了求婚,有啥好說的?”

“只是拒絕求婚是嗎?”他嘲弄着,“我聽到的可不是這樣。之前在街上你跟雅子說婚姻作廢是什麽意思”

繣聽了臉色白了一下。剛大街上才發生的事,父親怎麽會知道?難道那時有家裏的人在那嗎?可那又如何?反正已經分手了,也不會有那婚約,父親何必為此如此生氣?“就是不會跟他結婚的意思。”

“那好,可戒指你是否收了?既然收了幹嘛不還人家?他給你當作餞別禮物就算了,可你又轉手給人是什麽意思?”

越聽父親的責罵,繣心裏的疑惑越大。為什麽紐約的事父親都知道,是auntie嗎?她跟我們家的人是什麽關系?還是別人?是誰?

“你一定覺得奇怪我為何這樣兇你吧,畢竟拒絕求婚或被甩了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可你做錯的事就是你把戒指随便給他人,日後去見面了卻又不拿回來。你這樣是糟蹋別人的心和尊嚴。你說說,是不是這樣?我濑田一郎是這樣教你的嗎?禮物你可以拒絕,再不然也可以還回去,這麽做已經很不好了,可你居然随手亂扔,轉送他人?你想施舍窮人可以拿自己的東西或錢去,你拿戒指做什麽?或許這對你來說沒什麽,可你怎能這樣踐踏別人的真心?你的心難道是也可以施舍出去嗎?!”父親說得瞪眼睛吹胡子頭頂冒煙的,聲音也越來越大聲,語氣也急了。

繣低着頭回想這幾天所發生的事情,她把戒指給那個homeless時,或許真是她欠缺考慮。她雖然跟阿澈算是分手了,可她也沒有要踐踏他心意,只是她當時只是想哪個東西最值錢就給了。如果那人不是流川楓,他會怎麽想?流川又是如何看待此事呢?西村先生大概也以為我是随便的人吧。 之後西村先生又因為信的事而對她生氣,倉促之下她又那樣的逃走,戒指的事不說還真忘記得要回來了。想到之前Nina所說自己沒有真心的事,現在看來好像真是這樣吧,至少對阿澈是這樣。那麽她對總經理呢?

“你知道錯了?”

“是,的确是女兒考慮不周。雖然沒有那意思,可的确是踐踏他的真心了。”她的思緒被父親突然的出聲而打斷。

“那麽,你把行李提到房間去,今晚就罰你面壁思過。”語畢,離開大廳。她母親也跟着起身,溫柔地看了繣一眼,随之離去。

看他們離開之後,讓下人通知自己的朋友們可回來主屋,而她要去房裏靜靜休息,有何事之後再說。

雖然京都的家還是舊式的,但大部分的房間裝潢都充滿了新時代的味道。但這一間除外。因為,這間房是傳給每代長子的,無論男女,所以這間房的布置雖然簡單,卻是全屋最大的一間房,除了大廳外。到了她這一代,第一次長子是女子,同時也是獨子,所以繣是第一個以女子身份住在這從前老祖宗的房間。雖是女子住男子房,卻不會覺得格格不入,反而格外親切。她是在這出生的,也是在這長大的,直到小學畢業才回到老鄉神奈川,之後去了美國,回來住的時間更是少,但每次回來京都時一定是住這間。雖然濑田家從第一代就一直以神奈川為家,可在經過那件事後,即使老祖宗也有回神奈川定居,但他對京都卻更有特殊的情感,所以在老年時還是決定回來這住。繣的父母親亦如此,是大約十年多前才從神奈川搬回來這裏定居的。這房間繣她不在時,除了讓人進來打掃外,也不準家裏以外的人進入,任何人更不能睡這間,除了長子和他的配偶外。這也曾是繣父母親的房間,但當繣進入小學自己睡時,這房就只屬于她。

濑田繣一人待在房裏,靜靜的回想這幾天發生過的事,回想以前的事。那時候的她,雖然是暗戀着,卻很快樂,沒那麽多煩惱。現在事情一切如常,不同的事是他們都長大了,她以前所喜歡的人,他的心也終于定了下來,雖然或許NBA生涯結束了,但他還可以擁有街頭籃球,擁有他,西村緒先生。此時的他們一定是很幸福的吧。這麽多年來一直互相扶持鼓勵着。西村先生是個好經紀人,好朋友,好家人,更是好情人。他擁有了流川的信任與依賴,有了流川的心。在西村面前,流川完全能做自己,沒有僞裝,沒有防備。即使他或許依然是冰冷的樣子,但心卻一直都是炙熱的。西村就像太陽一樣,給人溫暖。而流川則是月亮,雖然外表是冰冷的,但也有着熱情,他的心被太陽溫柔的包圍了。我們就算看得到冷然月光,卻看不到他的另一面,那個或許不是那麽完美,但确是最真實,有炙熱之心的他。果然,太陽還是得配月亮呀。

流川擁有了幸福,那麽她呢?她是真心的為他感到高興,可自己的心卻遺失了,再也找不回來了。以前跟阿澈,心裏總會有個角落藏着流川。現在她開始試着接受總經理,一是因為他們夠熟悉彼此,而且之間的關系還算不錯,他在她fort zone內。她也覺得他能夠帶給她安全感,是個可以依靠的人。二是或許總經理可以幫她把失落的心找回來,得到心的救贖。最後,她也覺得,自己應會有真心愛上完全接受總經理的一天。到時候她願意握着他的手,共度餘生。有個平凡卻幸福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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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想起在離開紐約的前一夜晚,她徹夜的整理行李。 整理完畢時已是淩晨三點,由着房間的窗口看見外面的月光。想到這,覺得自己心又疼了。 “luna……luna tu……onlyyou, can hear my soul……”想起了Safina唱得這首歌,流川有西村,我有什麽?總經理他真懂我嗎?我真懂他嗎?月亮露娜你真能傾聽我的訴說嗎?我不明白我的心。如果,愛可以隐藏痛苦,可以像火一樣點燃靈魂。那麽我今生的愛,倘若不是他,究竟是誰?在哪裏?我的心碎時,靈魂也同時失去了嗎?回答她的是窗外的風聲,和淡然的月光。

突然間,覺得心似乎被什麽壓着喘不過氣來,眼光濕潤,随時都會哭出來的感覺。走到門口,突然想起自己應該是在面壁思過,但更重要的是,她不想這樣出去見人。她需要。打開窗戶,縱身而去。

房內,沒了人影。

隔壁房,一位中年女聲說:“你有聽到什麽聲音嗎?”

“沒有。”回答的是低沉的中年嗓音。

“我去隔壁看看。”不一會她回到房內,“繣兒不在房內了。”

“跳窗去了吧。”中年男子平淡地回答,好像早就預料到結果似的。

“你知道?”

“這孩子我生的我當然知道。”

“原來這事你年輕時也沒少幹過。”說完傳出那女子的笑聲。“什麽面壁思過,分明的就是想讓繣兒出去散散心。”

“我是一家之主,又是個有歷史背景的大家庭,怎說我也得做做樣子。”男子的聲音似乎急了。

“不過繣兒不會有事吧?在這時候出去?”

“不會,她老祖宗不會讓她有事的,尤其是在他眼皮子下。要不我派人跟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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