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

,所以才有那份血緣檢測結果,“無意”落到高再無手裏。

“小雯……我是說你妹妹?”高再無是賀元洲的兒子,那小雯呢?和賀光澤難道是?

“小雯是我家收養的,和我沒有直接血緣關系。”高再無說,“我母親曾是藍蓮培養的職業殺手,她是第一批進來的。”那些過去被塵埃掩埋,拍去塵土,露出肮髒的真相。

高再無的母親那時候應該是和希望差不多的年紀,同樣是稀裏糊塗就進來了。那時候是賀元洲努力擴張版圖的時候,極力培養藍蓮勢力,用來拉攏關系送人情,高度重視,為了方便管理,現在的那棟大樓也是那時候建的。

第一批女孩子有一百多個,高再無的母親清容便是其中一個。清馨的父親嗜賭如命,有次毒瘾發作偏運氣差得出奇,輸紅了眼,受不得別人的激将法,承諾把家裏面在讀初中的女兒抵押,沒想到兩把就輸徹底。清馨被強迫拉走抵債,清馨母親舍不得女兒,和那群人争執之中意外去世。清馨因為模樣好直接進入A級,之後就是沒完沒了的訓練和選拔,清馨是個聰明的女孩子,她不反抗逆來順受進步飛快,出手快很準,只要是下令謀殺的對象,無論是強壯大漢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孩童,清馨沒失手過一次,她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傷了也咬牙忍着。在藍蓮成為最出色的那個,藍蓮重點保護對象,只有特大客戶時候才出動清馨。後來清馨的名字就落入賀元洲耳朵裏,清馨跟了賀元洲有兩年時間,後一次執行暗殺任務之後就失蹤。

十年之後,賀元洲早已娶了賀光澤的母親,這些年沒停打聽清馨的下落,畢竟是那樣優秀的一個人,失蹤着實可惜。這時候的清馨已經在偏僻的小村落嫁人生子,兒子已經十歲叫卓尚京,丈夫是村裏的農戶,上山砍柴給人做散工能顧住一家開銷。清馨嫁的這人不嫌棄清馨當初懷孕且來歷不明,毅然娶了她給了她十年安穩,清馨卻因為生卓尚京時候落病及過去受傷的舊疾複發,未能生育,後來領養了尚幾個月的小雯,也就是卓尚尚。

清馨的情況傳到賀元洲耳中,清馨偷離開藍蓮嫁夫生子惹得賀元洲大怒,清馨是第一個敢違抗命令的女人,剛好殺雞儆猴,賀元洲決定要懲罰清馨,派人去捉清馨并下令殺了她的丈夫及孩子。當時那些人聽從與賀元洲聯姻的妻子調配,刻意制造失誤,射殺了卓家。

那日恰逢卓尚京奶奶帶着孫子孫女去鎮上趕集才躲過,可惜了鄰居家同樣十歲的兒子。卓奶奶回家見兒子兒媳去世,又聽了別人說那些人的來頭,趕緊帶着孫子孫女離開,怕那些人回頭再來殺人,所以高再無有兩個家鄉。

“那天……你說的懲罰原型,是你的母親。”希望想起那天在高有才家,高再無做威脅案例給希望講過這件事情,當時希望沒想到那個人就是高再無的母親,他該多恨。

“不用覺得遺憾,她早想到有這麽一天。”高再無對母親的印象已經有些模糊,只記得母親身上那個清麗的百合花式的紋身,高再無身後那個“H”字樣的紋身,是賀元洲的姓氏首字母,清馨知道早晚會死,所以用這樣的方式讓兒子留住父親的姓氏,卻不告訴他這個符號的意義。

“我讓他一樣嘗到,親人一個個離他而去,衆叛親離的滋味。”弑父天理不容,高再無偏不殺賀元洲,讓他看着兒子慘死,看着兄弟背叛并親手殺了兄弟。賀元洲垂危時候咆哮着質問問再無,“你為什麽不直接殺了我?”高再無殘忍地笑,“你敢留我應該想到這樣的結局,不要抱怨。”

賀元洲算計了一輩子,算計吞了妻子家的勢力好擴充版圖,殺了清馨夫婦,在兩個兒子之間抉擇。賀光澤有把握留到最後的會是賀光澤和高再無,到時候他定棄高再無留賀光澤,只是,他低估了高再無的狠勁,就算高再無知道賀光澤是他弟弟,就算賀元洲之前刻意讓高再無和賀光澤接觸,好讓他下不了手。當選手成剛子牙和高再無時候,賀元洲必然選高再無,說到底這是他的親生兒子。

“我想吃東西。”希望突然輕松語氣地說。

前一秒還沉浸在沉痛現實的高再無轉過頭愣愣地看着她,“你說什麽?”剛才還沉重的氣氛一下子被打破,重新凝聚在高再無心頭要把他憋悶死的沉重,被希望的輕快語氣一把揮散。

“我說,我想吃東西。”希望笑着說,“你父母忌日那天,是我的生日。”

“想要什麽生日禮物?”高再無推着希望往回走,看到傭人就吩咐準備飯菜,刻意叮囑稀釋要軟容易入胃,“想好離開這裏的日子怎麽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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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上學。”換種人生或許也不錯。希望想她理解了高再無,雙并會是肮髒,卻是他母親生活過的地方,所以他要把雙并會改變種方式存下來。

每個人都在變,高再無變了,希望也該變了。

作者有話要說: 承諾滴雙更放上來啦,雖然時間晚了點~~弄了好久,家裏網速總打不開晉江~~~~(>_<)~~~~

☆、NO.69

高再無發揮一貫清爽利索說到做到的風格,既然已經承諾希望離開,就不會再壓低身段說出挽留的話語,他要的別人不肯給,要麽掠奪那麽棄之如履,這次高再無選擇放手,姿态優雅幹淨。既然已經說開,晚上兩個人自然沒有住在一起的必要,希望吃了一小碗粥躺在床上,高再無拿了件睡衣去隔壁睡覺,大家都做好了離別的姿态。

第二天高再無就找來老師,因為希望基礎過于差勁,考慮到她的年齡從初中開始上未免太耗時間,高再無就請人在家教希望,語文數學英語先集中這三科。不知道是不是高再無花了大價錢才請來這樣的老師,這三個老師教得格外認真負責,毫不嫌棄希望近乎零的基本功,眉頭都不皺的把一道題講上三到四遍。

有些知識點,希望自學時候看到過,只是不理解意思,公式大多數是照搬照用,經過老師指點,希望進步還算明顯,這是老師的原話,這句話真實的稱贊成分有多少就有待考證。讓希望羞憤的是,每每她把習題結果給老師看時候,總能看到那年輕的女老師秀氣的眉頭微微蹙着,吸氣嘆氣再吸氣,反複之後像下了極大勇氣,勉強笑着鼓勵她:不要急,慢慢來,你再審一遍題。

希望積極配合醫生的治療,飲食量慢慢增加,雖然體重只恢複到過去的三分之二,但是比着前段時間的消瘦模樣,這時候的她臉色紅潤,臉頰上肉嘟嘟的墜着些肉,非但不醜反而顯得可愛。因為生了一場大病,人的心态就會有所改變,比如希望,她變得不急躁,溫和的像一杯溫水,臉上帶着微笑,努力不帶着陰影生活,努力像個正常的十八歲女孩子一樣生活。

高再無自從那天之後就消失在這棟房子裏,阿良倒是來過一次,遞給希望幾個本子,其中一個是暗紅色的本子,希望翻開,在戶主那欄寫着:卓希望。這是高再無給她的名字,及一份光明正大的戶口證明,她叫卓希望,不是編號的名字,她的存在開始變得有意義。還有幾本是高再無轉到希望名下的房産和車子,及一張銀行卡,卡背面貼着密碼。

高再無在和希望劃清界限,他繼續他的日子,把她完完全全的清理出去。希望拿着本子看了又看,戶口本上只有一頁印有內容,她沒有家屬只是一個人的家庭。明明這是她想要的結果,真的呈現在眼前時,她又覺得驚訝和躊躇,她做的到底對不對?她真的想走嗎?離開這裏真的好嗎?

人,長久以來把遙不可及的奢望當做奮鬥目标,每日掙紮努力才顯得充實,當真的實現時,又躊躇、猶豫,自我懷疑,變得無力空洞,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經過幾個月的加強力度的訓練,在希望暈頭轉向中,她經歷了兩天的考試,迷迷糊糊從考場上下來,希望迷茫地站在考場大門口,看着門外熙熙攘攘的人群,那些是踮腳等學生出考場的家長們。身後的人不斷越過希望,擠擠扛扛往外湧,迫不及待向父母坦露考試結果,有的樂得眉飛色舞,揮手揮腳地說着志在必得,有的愁眉苦臉為粗心大意而懊惱,百個人臉上就有百種表情,希望不知道她臉上是什麽情緒,她覺得她一直都是空的。

自行車的鈴铛響起,希望條件反射往右邊閃,讓身後的車子過去,她沒留意旁邊正有人經過,腳準确踩在那人腳上,用了不溫柔的力道,因為希望聽到對方抽氣聲。希望頭也沒擡趕緊道歉,聽到那人竟然帶着笑意地說“沒關系”,她拉緊雙肩包匆匆溜開。

等走到路邊再往這邊張望,沒找到她想找的那個人。希望苦笑,他怎麽可能會來呢。

終于結束了考試,希望已經預計到結果,毫不意外的考砸了,因為她大多數還是不認識題目,瞪着眼看了好久,提筆卻不知道該怎麽寫,扶不起劉阿鬥應該就是她這樣的。希望安慰自己,今天是個好日子該放縱下,她背着書包往隔壁街上走,考場外時她聽同是考生的幾個女孩子在讨論這條街上有家土豆粉味道不錯。

“怎麽在這傻站着,趕快走,多髒呀。”一中年男子走到在校門口發呆的男孩身邊,扯着他袖子叫他。正發呆的人被突然叫醒,他笑哈哈地撓着頭發打岔,“我想起來有道題算錯了。”中年男子樂得拍手,揉着男孩子的頭,“不誤事,趕緊回家,你媽做好飯等咱爺倆。”男孩子敷衍地點頭,眼睛再往路邊看,卻沒看到那個身影,搖搖頭笑話自己可笑。

高再無來了,他的車子停得有些遠,高再無經歷高考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他考學時候競争沒這麽激烈,以至于多年後,他看到這盛況有些傻眼。開車來,轉了幾圈沒找到停車位,只好跟着另外幾輛私家車停在馬路邊上,位置偏了些。

高再無來的時候考試還沒結束,另外幾輛私家車一樣是來接學生的,閑着幾位家長就聊起來,一個說,“這考試就是折騰孩子,昨晚上孩子還做噩夢,看得心疼。”另一個說,“考試不管好壞都要送孩子出國。”然後幾個人關于國內一流學府及留學校選擇讨論開,有的說準備了多少多少錢給孩子,有的說準備讓孩子報什麽專業……總之,不管考場上的學生是意氣風發的揮斥方遒,還是愁得抓耳撓腮,考場外的家長是個個志在必得,好像那些重點一流學校通知書就跟路邊的餐館傳單一樣随便輕松。

這幾位家長讨論的越來越興奮,一轉頭發現了悶坐在車裏的高再無,敲車窗給他遞煙,熱情地問,“等孩子還是弟弟妹妹?”高再無接過那人遞過來的煙,擡起手腕看手表,距離結束還有半個小時,他從車裏下來,“妹妹。”高再無随口應答。

那幾個人又問高再無,問他妹妹是在哪所中學上,準備報什麽專業等等,高再無随口編了一個學校,閑着無事做便靠着車聽那些人讨論。沒有人知道他是誰,高再無站在這些中年男人之間顯得年輕挺拔帥氣,沒有人關心他是誰,他做過什麽,大家恪守本分地做個萍水相逢的路人,分享着短暫的激動情緒。高再無被那些人情緒感染,話多了些,竟然說,“女孩子學德語不錯。”

考試結束鈴聲響了有一陣,嗚嗚啦啦一群學生往外走,跟螞蟻一樣。高再無聽到站在旁邊的那位父親興奮地說,“可算是結束了。”高再無跟着站直身子往門口望,和所有等待的家長一樣,帶着期盼和渴望的等待。高中生統一的黑色頭發,個頭差不多,一眼望過去長得都差不多,他沒看到希望。

十來分鐘,身邊幾位家長接到學生和他揮手告別,高再無望着開始稀稀疏疏的人群,想着希望是不是早走了,想拿手機給她打個電話問問,撥號碼才想起希望沒手機。高再無關上車門,往校門口走,他看到希望,希望就站在校門側邊,一個人不知道發什麽呆,晃神到撞到人就慌慌張張跑了。

高再無喊了幾聲希望的名字,她不知道是沒聽到,還是裝作沒聽到,高再無心裏五味陳雜,看着她背着書包,一颠一颠地跑得歡快,就跟放出籠子的兔子一樣。高再無為自己的多事感到可笑,這幾個月她可是一次沒找過他,他又在做什麽,想要第一時間問她考得怎麽樣,甚至昨晚上已經開始準備安慰詞語,比如:你學得時間短,考得差是正常,或者委婉的:明年再考;要麽霸氣地說:沒學校敢不要你。

只是一句都沒用上,希望根本不想他。

在等待通知書到達的漫長過程中,希望從高再無的別墅裏搬出去,搬去了高再無給她的那套房子,中規中矩的兩室一廳,面積有九十多平方,在繁華的路段據說房價要兩萬多一平方,馬路對面是區政府,交叉的兩條路上有四所大學,一所是武警專科,另外三所是各自偏文理工的本科院校。

希望把朝南的房間做為卧室,另外一間用做書房,她在夜市街上買了條地毯,希望喜歡靠着床看窗外,喜歡看着被她擁有的一切,享受這難得的恣意。只是更多茫茫的晚上,希望不知道該做什麽,她像孤魂野鬼一樣在房間客廳裏飄來飄去,那時候她又覺得自己仍舊一無所有。

出乎希望預料的,她竟然收到了錄取通知書,就是附近那所本科院校,距離住的地方僅十五分鐘的路程。希望反反複複看了幾遍,确定不是院校方面寄錯,卓希望,的确是她的名字。驚訝過之後,希望高興的拿着通知書在客廳裏又蹦又跳,她能上大學了,除了是調劑的德語專業。

希望把通知書攤放在地上,她用五十塊錢淘了部二手手機,希望拿着手機,手指熟練地摁着十一位數字,那個號碼雖沒存在手機內,卻深深印在她腦子裏,她心裏是盛不住的高興,要被興奮掩埋住,她需要有人一起分享。希望想到了高再無,她能有這一切都是高再無給的。

打通告訴他,她考上了;打通謝謝他這段時間的照顧;打通,問他最近過得怎麽樣?

希望的手指都是顫抖的,幾個月了,她沒見過高再無,沒聽過他的聲音,第一句該說什麽,是生疏的“喂”還是直接叫他的名字“高再無”。電話嘟嘟幾聲就被接通,希望張着嘴巴要發出聲音,電話那端比她速度更快,“你好,高再無現在不方便接電話,請問你叫什麽名字,稍後他會回電給你。”

如果說上一秒是情緒高漲到要爆炸,那麽這一秒就是跌入谷底的失落,速度快、來勢猛烈,一下子拍的希望頭暈腦花。這個聲音希望認識,是屬于王靜柔的,如果是別人她或許記不得,但是高再無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接電話,她想不認得這特殊清清柔柔的聲音都困難。

希望摁了挂機鍵,再看攤着的通知書,已經沒有任何喜悅,少了分享的人,怎麽都是一樣的吧。

希望去浴室洗了個超長的澡,出來時候有些缺氧,頭昏腦脹得難受,她拿起手機看時間,看到有通未接來電,電話號碼是高再無的手機號碼。希望沒有撥過去,她把手機放在枕頭邊,開機睡了一整晚。

靜柔小心翼翼地看高再無的表情,“我不是故意接你電話的,你別生氣,我給她打過去解釋好不好?”王靜柔坐在高再無床邊的凳子上帶着哭腔說,睜着淚眼觀察高再無的臉色,高再無除了臉色蒼白沒什麽特別的情緒表現,只是一直盯着手機看,之前他打過去一次,對方沒接聽。

“阿良,送王小姐回去。”高再無把手機放在床邊,艱難地躺進去,有些疲憊地吩咐阿良。阿良請王靜柔先出去,低聲詢問高再無,“需要通知希望嗎?”高再無臉色實在差,透明的汗珠順着臉頰往下淌,這個男人剛經歷了一場生死,發病快、過程激烈,看不出病因無從下手,無藥可治。

“你多事了。”高再無睜開眼看眼阿良,阿良後背猛地一緊,點頭退出去。

高再無再看一遍手機,沒有電話進入沒有短信提示。如果剛才,只要她打電話過來,他就求她回來,現在,他再也不給她回身的機會。因為他差點死了,她卻不肯多給個機會。

作者有話要說: 實在找不到章節提要的話了~~這章素過渡

白天上班不敢登陸晉江,晚上下班做飯吃飯就開始碼字,然後更新啦~~評論回複的不及時,親們表拍瓦哈

但素,評論敏敏都看了,雖然數量少~~嘿嘿

敏敏覺得哈,希望當初說和高再無死在一起,是心灰意冷想和他折磨到死的,後來希望絕食到厭食症,她又變了心思~畢竟她才十八歲,那麽死了太可惜

高再無和希望最大的問題就是,倆人都不肯退一步,而且他倆沒有任何信任基礎,就是非要一個人死心塌地抱着另一個的腰說:我愛你,沒你我生不如死巴拉巴拉之類的才能罷休

目測,這文估計剩三萬吧~~中間情節太拖沓了,敏敏都不忍回去修了~~~~(>_<)~~~~

☆、NO.70

開學時候,希望辦理了入住宿舍的手續,她想體會下普通人該有的一切。宿舍管理處有賣被褥,兩床蓋的被子被套、一床鋪的褥子,還有枕頭、枕巾、蚊帳七七八八的一堆,三百二十塊錢。希望是跟同宿舍的一女孩子去買的,那女孩子是外地考來的,說不認識路想省事兒。

希望只帶了一周換洗的衣服,只要把被子罩上鋪好就成,那女孩子叫娟子身材比希望嬌小玲珑,睡在上鋪,艱難地上下不方便,希望就和她換了床鋪,女孩用濃重的地方音感謝希望,希望喜歡看這個女孩子的笑,帶着股陽光的味道。宿舍是八人間,有單獨的洗手間和陽臺,條件還算不錯,晚上時候八個女孩子到齊,除了一個格外漂亮的長發女孩,另外七個看起來都挺普通。

做為第一晚,女孩子對彼此都格外好奇,交換了名字之後,大家就開始讨論這所新學校,說今天來迎新發生的事兒,說同校或同市的男朋友。年輕女孩子的友誼建立得格外快,知道名字就能深入談心,談天論地議人生,嬉笑怒罵談哲理。

希望聽着那幾個女孩子已經開始交換父母職業及困擾成長的煩惱,希望想不明白她們,明明第一次見面的第一個晚上,就能這般暢所欲言?這些女孩子看起來家境不差,非得把自己弄成後媽虐爹不疼舅不愛的模樣,說起什麽就好像世界都欠她們一樣的理直氣壯。同樣的年齡,希望想起來喪命的十八和小雯,如果說公平,她們該找誰讨要公平,誰把她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這個世界沒有公平可言。

這是希望第二次住集體宿舍,卻和藍蓮完全不同的氣氛,沒有防備沒有壓抑,卻更讓她窒息,因為在藍蓮時候,只要管好自己就可以,但是在這裏,希望的心卻更加豎起高牆,她知道她患了不能正常交際的疾病,看人總帶着防備。希望獨自想,如果十八和小雯活到現在,如果她們一起來上學,小雯一定能找到那個給她浪漫愛情的他,十八一定……

“2號鋪,你家人呢?”不知是誰叫希望,因為希望早早上床沒有和她們說名字,所以那幾個女孩子就用床鋪號碼叫希望,希望沒動。下鋪的娟子解釋,“可能睡着了,好累,快睡吧。”

因為第一天就領了軍訓衣服,這意味着大學生活已經正式開始了。第二天希望她們被早早叫醒,要去國旗下升旗,大家嘟嘟囔囔滿是抱怨,希望動作一向快,才和她們錯開了搶用洗手間的時間。八個女孩子叽叽喳喳往圖書館前走,那裏已經站了不少人。

升旗、訓話,大意是她們已經是一名大學生,經歷了高中的艱苦,要珍惜大學時光,另一個重要信息是她們要開始為期一個月的軍訓。軍訓分隊時候,一個宿舍的為一個小組,班長和學習委員自薦,娟子報名了。

踢腿走正步站軍姿,對希望來說不是難事,對藍蓮來說這些訓練太過簡單。希望盡量不顯眼,不讓自己顯得經歷豐富,只是只要擡起腿,她的脊背一定挺直,動作精準,在這群閑兵懶将中依舊紮眼。連教官都對希望刮目相看,拿她當樣板範例,不時被叫出去站在隊伍外做示範。

娟子當上了學習委員,因為她大大咧咧的性格和愛交朋友的為人處事原則,很快和整個專業的人打成一片。娟子驚奇地問希望,“你怎麽做到的?你不累嗎?”累嗎?過去累,但是沒有人可憐她,她也不會像其他女同學一樣撒嬌賣萌去求,因為求了也沒用。

希望覺得同宿舍的女孩子在漸漸和她疏遠,上午去軍訓時候不等她,中午吃飯時候不理她,晚上拉隊唱歌時候距離她遠遠的。希望處之泰然,沒有朋友,她一直都沒有朋友,她不需要朋友。

娟子是唯一一個肯和希望說話的,娟子說,“男生讨論你要推薦你做系花,惹了咱們的郭大美人不快,這可是她的專項。”娟子笑着給希望解釋她為什麽被排斥,娟子口中的郭大美人就是希望宿舍的那個大胸細腰長腿吊細眉的女孩子。

“她們說,你被人包養了?”娟子八卦地瞅着希望,看她疑惑地看着自己,娟子讪讪地解釋,“她們說,開學有快一個月,沒見過有人來看你,更不見你提家人,你能住那樣的房子,肯定是……”娟子到底是年輕女孩子,說不出那個字。

希望搖搖頭,說,“不是。”別的就不願再說。

娟子适可而止地終止話題,她攬着希望的肩膀對她說,“我相信你,我才不和她們同流合污。”

希望被她的用詞逗笑,故意問她,“你為什麽不和郭大美人站一隊?”

娟子無所謂地攤攤手,“原因很簡單,我喜歡的是男人。”希望一愣,兩個哈哈笑起來。

“下午我們去藝術團看看吧,她們在招人。”娟子是活躍分子,在這一月內,在班級有不小威望,作為門檻極高的藝術團是一定要報名挑戰的。

希望對這個提不起興趣,她懶懶地說,“你自己去吧。”把書蓋在臉上繼續睡覺。娟子調皮地把她臉上的書拿掉,“一起吧一起吧,你給我壯膽也成。”軟磨硬泡非讓希望跟她一起去,希望被念叨了将近一個小時,無奈問她,“你為什麽要報那個?”

“我告訴你,你不能告訴別人。”娟子一向帶着爽利笑意的臉上竟然紅暈朵朵,她小聲地嘟囔,“他報名了藝術團。”希望明了,這個他定不是性別為女的她。

希望穿了白色短信咖啡色休閑長褲,腳下一雙大街小巷最普通的帆布鞋,娟子卻是精心打扮過的,不同與包裹嚴實不顯山不露水的軍訓服,娟子穿了件白底藍花的連衣裙,頭發放下來梳了又梳,一直問希望怎麽樣。

希望看娟子精心準備的模樣,急切又忐忑約會情郎應該就是這樣吧。希望幫娟子化了淡妝,遮住因為軍訓而曬得黑紅的臉色。娟子拉着希望一路往西側跑,那一塊是藝術團的地盤。

希望和娟子到的時候,那裏已經有不少人,接待她們的學姐給她們發了表格填寫,希望看娟子奮筆疾書,把從四歲所學所有特長全部羅列出來。希望看着自己手上的表格,除了姓名和性別那欄寫了內容,其他的她找不到內容,她的人生實在空洞。

娟子報了美聲,唱歌的是在裏面,希望報了小品,在藝術團小洋樓的側面,又被發了一張紙,紙上是一段話,也就是考試入團資格的節目。希望看看紙條上的內容寫着: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挨一刀吃一包……是段诙諧的廣告臺詞。

希望等待被叫號,她覺得她定會落選,希望怎麽可能有幽默細胞!終于,希望被叫名字,她捏着紙條走進去。一張桌子後面坐了三個學生,兩男一女,其中一男一女的希望認識,在迎新晚會上演過小品,挺搞笑的,這也是希望報社團的原因。她忍不住擡頭看那男的幾眼,又覺得和迎新舞臺上的人不一樣,那人是诙諧搞怪的,這人是一本正經端坐的。

“同學,可以開始了。”那位學姐不耐煩提醒希望,對旁邊的男生說,“悉帥,又一個你的腦殘粉。”那個被稱為悉帥的男孩子本低頭,被點名眼睛看過來。原本随意閑散的一眼,在看到希望的時候竟然帶着份捉弄,希望希望是她想多了,因為她根本就不認識這人。

能演小品,首先你得心理承受能力強,不能觀衆沒笑你自己樂得發癫,第二步,要用正經或輕快無辜的語調說出讓人捧腹大笑的臺詞,第三,臉上表情要到位,不能僵硬不能無表情同樣不能浮誇。希望覺得自己只符合第二條,因為她用最正常的普通話念完了那段話,像考普通話證一樣的嚴肅注意發音。

那一男一女聽着希望念,面面相觑,面露痛苦之色,希望已經知道對方的意思。那位學姐善解人意地勸導希望,“同學,你或許該試試其他社團,比如太極和跆拳道。”因為希望在特長那欄寫了打架。

希望謝過對方,慢悠悠地走出來,并不覺得失落,因為她根本沒用心去做。娟子已經出來,看到希望掩不住的興奮,“我剛問了學長,他說我能進。”又問希望,希望把手裏的紙遞給娟子,“一點都不好笑。”

約莫五天時間,宿舍其他幾個人入了五花八門的社團,郭大美人自然是憑借美貌進了藝術團負責拉贊助,娟子每天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等結果,入團通知書第七天才到宿舍,來的卻是希望的。上面用打印紙清晰地寫着,希望被小品組收了。娟子拿着那張紙看了又看,最後崩潰到嚎啕大哭,哭得梨花帶雨,哭着說為了追那個男孩子才來這個學校,少了藝術團的機會,以後更難見面。

希望把通知書壓在枕頭下面,躺在床上心裏亂糟糟的,她已經開學這麽久,高再無沒有來看過她一次,關于高再無的消息卻每時每刻圍繞着,高再無以前的身份沒有被揭曉,報道的只是突然崛起的新一代企業家,年輕、帥氣、有能力,更難得是這位新貴竟然未婚沒女友,一時間達官貴人争相想要把他歸為己有,可謂是風光無限精彩人生。

娟子問希望,“你會去報到嗎?”娟子問的時候,狠狠地抽下鼻子,已經兩天,她還是不能接受被拒絕的打擊。

希望搖搖頭安慰她,“你不去我也不去。”本來她報名就是為了給娟子壯膽的。

娟子恨鐵不成鋼的戳希望腦袋,“你不去我不是更見不到他,去,必須去,去給我搭橋牽線。”娟子狠狠拍桌子怒道,“不拿下他我就不叫娟子。”

希望看娟子氣得胸脯鼓囊囊的起起伏伏,她伸手摸一把,故意說,“你不怕我據為己有。”

娟子用力搖頭堅定地說,“不會,你有戀哥癖。”

“什麽?”希望承認她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語,她戀哪個哥了?

娟子又要用手戳她的頭,又意識到現在不能得罪希望,改用溫柔的撫摸,“你晚上說夢話叫卓尚京的名字,卓尚京,卓希望,不是你哥是誰?”娟子同情地拍拍希望的肩膀,“每個女孩子小的時候都想嫁給哥哥來着,慢慢長大就分清依賴和愛情是不一樣的,希望,以後你會發現,你不愛你哥。”

希望聽得目瞪口呆,她怎麽就成被同情對象,且是不,倫戀。

作者有話要說: 希望馬上要迎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戀愛,但素短如昙花一現~唉,誰讓結局是HE呢,還素和高再無搭一對吧,不然敏敏前面把你倆的娃都弄出來了~~再塞回去工程有點大

☆、NO.71

以為只是挂名的社團,實際上社團工作比希望想象的要煩瑣得多。專業課已經正常開課,希望更覺得參加社團是件錯事,有多餘的時間她應該用來泡圖書館或者是睡覺才對得起這個年齡,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坐在凳子上,眼睛放空看着不遠處在排練的人發呆。

希望弄清楚一件事情,社團內和她一樣是新加入的男孩叫悉帥,而不是蟋蟀。這是希望加進來一周才弄清楚的事情,她原以為這是其他人對他的外號,原來他姓悉。悉帥和希望是一樣的大一新生,但是其他人對他的熟悉程度讓希望覺得奇怪,他像是早就和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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