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沙漠之旅(上)

“轟隆隆,快回來!”遠方響起了一個清亮的聲音,帶着少女特有的嬌脆糯軟。

“如果人如其音,那應該是個小巧嬌憨的萌妹子。”肖以鳴摸着下巴嚴肅地評判道。

——如果不是在他的夢境裏的話,樊越或許還會相信他的判斷。

“請告訴我這個繃帶木乃伊是什麽東西?”樊越眼角抽搐地看着眼前這個全身纏滿了繃帶的不明生物。

“大概……是個……軟妹。”肖以鳴也不是這麽确定了,雖然在僞娘當道的今天,他擁有一雙看破性別的好眼睛,只要從臉蛋掃過再重點觀察一下喉結和胸部就能确定,但是眼前這個渾然天成的繃帶生物實在讓人無從鑒定啊。

聲音?聲音那是騙人的!!!

肖以鳴只好自我安慰一把,也許這家夥解下了繃帶就是大美女。

可是……可是這從繃帶縫隙裏若隐若現的焦黑皮膚是什麽?!難道美女不該是露出縫隙間的白皙皮膚嗎?!

肖以鳴陷入了無限的吐槽之中,而繃帶少女已經将那只随地生蛋的大黑鳥用缰繩套上,牽在了手裏。

“真對不起,我家的轟隆隆給你們添麻煩了。”繃帶少女禮貌地一鞠躬道歉說。

“沒關系,反正我們也沒受什麽傷。”樊越說。

繃帶少女拽着肥鳥的缰繩對它說:“轟隆隆,快給客人道歉。”

肥鳥用蔑視的眼神掃射兩人,撅起屁股扭過頭哼唧一聲,那眼神要多鄙視就有多鄙視。肖以鳴立刻毛了:“肥鳥,你竟然敢藐視我!”

肥鳥瞅了他良久,轉了個身拿插滿了大羽毛的屁股對着他,然後撅起翹臀果斷把肖以鳴壓進了沙堆裏。

樊越站得比較遠,幸而沒有被殃及。

“救~命~啊~”肥鳥的屁股下伸出了一只手,手臂的主人死不瞑目地扒拉着沙子掙紮求生,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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繃帶妹子肅然道:“轟隆隆表達喜愛的方式總是這麽不嚴謹。”

“……”樊越翻了個白眼,這妹子睜着眼睛說瞎話的方式也是這麽不嚴謹。

肥鳥終于從沙地裏起來了,撅起屁股往樊越的方向跑,看來是還要向另一位受害人道歉,這種嚴謹的作風讓樊越覺得很惶恐,以至于肥鳥将肥碩的屁股壓下來的時候他不得不高舉手中的劍來自衛。

肖以鳴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等複活,熱切希望樊越也能享受一下被泰山壓頂的感覺——雖然不疼,但是重在心理上的刺激。

“我靠,樊越你太卑鄙了,竟然用千年殺啊!”

“嗷——!!!”

肥鳥和肖以鳴同時暴起的嚎叫聲響徹雲霄。

肉餅危機解除,真是太好了。樊越松了口氣,感覺到劍尖上的壓力緩解了,肥鳥正忍痛擡起屁股往旁邊挪,忽然,它轉過頭惡狠狠地瞪了樊越一眼。

剛放松下來的樊越一下子緊張了起來,難道這家夥還不罷休?

誰知肥鳥屁股一撅,一顆圓滾滾的蛋撲通一聲掉在了樊越的腳邊。

一人一蛋相顧無言,最後樊越認命地擡頭仰望天空,轟隆一聲,沙地上的大坑又多了一個。

幸災樂禍的肖以鳴仰天狂笑,連滾帶爬地前往坑底探望好友。

“樊越啊樊越,在肉山大魔王面前你不屈從與它的嘟臀也就算了,竟然敢爆了它引以為傲的菊花,哈哈哈哈,報應,報應啊!”肖以鳴笑望坑底群衆,焦屍狀的騎士躺在坑底仰望天空,保持沉默。

“轟隆隆是覺得道歉不夠有誠意嗎?所以還送了人家一只蛋當禮物?你真是太嚴謹了。”繃帶少女撫摸着肥鳥的嘟臀表揚它。

“嚴謹這個詞已經被你當夾心餡餅吃掉啦!”肖以鳴驚呼一聲。

“根本已經排洩出來沖進馬桶飛走啦。”繃帶少女笑嘻嘻地回道。

焦屍狀的樊越從坑底爬了上來,拉住肖以鳴憤憤道:“快把我變回去。”

“這個嘛……英俊的王子被詛咒了,通常需要一個軟妹的親吻才能……”肖以鳴話還沒說完就被樊越的寶劍近距離接觸了。

他看着自己脖子前的劍刃舉起手來投向:“只要你承認我比你英俊你就能從焦屍狀态脫離。”

幾秒鐘後,肖以鳴蹲在遠處揪沙子玩,順手把被砍下來腦袋放在了一旁。

“士可殺不可辱,你就每天照鏡子吓唬自己吧!”肖以鳴特傲嬌地來了一句。

樊越甩了甩劍刃上的血跡:“所以我成全你了。”

覺得自己既被殺又被辱的肖以鳴深情地撫摸着自己放在沙子上的腦袋,上面還有一簇翹起來的呆毛,專門用來賣萌,原本希望用貓耳和呆毛來騙取軟妹,誰料妹子們一個賽一個兇殘,讓他這個純爺們在散發王霸之氣上毫無用武之地。

“喂,你們要去哪兒?”繃帶妹子終于安慰了險些被爆菊的肥鳥,開始關心起兩位受害人。

肖以鳴了無生氣地擡沒有頭的脖子:“尋找沙漠中的綠洲國度。”

“哦,這個容易,砂之都就在這裏不遠的綠洲中,我帶你們去吧。”繃帶妹子一下子跳到了肥鳥身上,對兩人招了招手,“上來吧。”

樊越收起劍在肥鳥的爪子上一蹬,翻身就上了鳥背。裝上了腦袋的肖以鳴在肥鳥的腳邊幹瞪眼,肥鳥高昂的頭顱上那蔑視的眼神深深刺痛了肖以鳴脆弱的玻璃心。

身為男主角的他,竟然,竟然被一只胖得簡直像企鵝的肥鳥給鄙視了!

大概是他憤怒又無奈的眼神取悅了坐在肥鳥身上的樊越,他對他伸手:“來,拉緊。”

肖以鳴的怒火更甚,這種對跌跤的軟妹子做出的“以泡她為目的的友善伸手”行徑真是太太太……太可恥了!

肖以鳴兩眼一翻,哼了一聲:“不用你幫忙。”

繃帶妹子咦了一聲:“那你上不來怎麽辦?”

“涼拌,這種傻鳥我才不屑乘坐呢。”肖以鳴吹了聲響哨,狀若無事地走開去了。

繃帶妹子嘆了口氣:“好吧,不勉強你,轟隆隆,回家咯。”

肥鳥嚎叫了一聲,拍着巨大的翅膀一飛沖天,站在沙地上吹口哨的肖以鳴當即傻了,靠,就這麽飛走了?!好歹挽留他一下啊,哪怕只是一下他也順着臺階往下滾了。

空中忽然降下一條帶子,像是有靈性一般唰地卷住了地上的肖以鳴……的脖子。

要死啦要死啦!肖以鳴揪住帶子伸長了舌頭,許久才想起來這是在做夢,這才松了口氣,坦然地接受了這個吊死鬼的造型。

繃帶妹子正在向樊越炫耀自己的武器:“這東西可好用了,十六年來不離身,用的可順手了,簡直像是身體的一部分。”

樊越表情糾結地看着她身上泛黃發黑的繃帶,猶豫地問道:“繃帶換嗎?”

“不換啊,換了沒手感。”

“……”

依稀聽到兩人談話的吊死鬼狀态中的肖以鳴渾身一激靈:“靠,裹腳布?!”

他再也不嘲笑吊死在一棵樹上的男同胞了,有什麽比吊死在一只肥鳥上而兇器還是一條十六年沒換過的裹腳布更悲劇?

沒有了啊,沒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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