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那我給你吹吹

“咚咚。”随後又響起兩聲小小的敲門聲。

駱崇宴還以為時晝不在, 準備離開時門開了。

時晝親自走過來開門,站在門口垂下目光望向扒着門板只探出小腦袋的駱崇宴。

時晝那會兒洗完澡頭發沒有像往常一樣全部梳起來,額頭有幾縷碎發随意地垂着, 上面只穿了層寬松的藍色睡衣,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顆。

饒是這樣也露出了修長的脖頸還有一小片蜜色胸腔,下面也是同樣的睡褲,褲腳軟踏踏的擋住了他半截拖鞋。

駱崇宴很少見到這樣的時晝, 一時半會兒有點看呆了,扒着門板的手也忘記放下。這跟他平時見到的大冰塊兒太不一樣了,只是他看着再怎麽日常,那一身怵人的氣勢還在,一點也沒有因為這樣的裝扮而減分。

時晝看了兩眼已經有點呆愣的駱崇宴,轉身往沙發上走, 坐回去繼續看他的文件。

“我能進來嘛?”駱崇宴擺出一副乖巧害怕的樣子問, 但屁股下面的輪子一點沒耽擱, 幾乎是踩着時晝影子進來的, 說完自覺地關上門,沖站時晝旁邊的小黑擺擺手。

時晝望着他,眼神裏的話似乎再說“我不讓你不也進來了”?

小黑閃了閃眼睛, 歪了下頭有點好奇除了主人之外的駱崇宴,這裏第一次有其他人踏入, 平時打掃衛生都是它監督其他機器人打掃整理。

駱崇宴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 沒繃住矜持兩只眼睛滴溜個沒完,第一次見大冰塊兒的房間嘛,一定要好好看看才是。

時晝的整個房間色調是白色,搭配少量的淺灰、重灰色,小客廳的擺設極少, 只有一張桌子放了幾個電子産品,剩下就是一套淺色沙發。

正對門口的牆壁是一整幅抽象派畫作,打破了整間卧室冷淡的氛圍,顯得多少有點格格不入。

與油畫牆壁正對着是一牆壁的書架,前面還擺了兩副人骨架模型,客廳中央的地面上面是透明玻璃,玻璃下面是特殊裝置懸空後的小花園,整個三樓的流水花草都在他們的腳下。

小客廳與睡覺的地方用一條長條型魚缸隔開,靜音後的換水裝置與燈光全天循環,只有偶爾撲騰發出的水花聲。

駱崇宴越看越心動,他好喜歡大冰塊兒的房間啊,之前的他簡直就是個傻/逼,居然這麽多年都沒上來看過。

Advertisement

最主要的是這個房間完全跟時晝的外表不一樣太多,他原本以為看見的可能只有硬線條冷淡風格的東西,甚至每個擺件都要整齊劃一,可沒想到他房間明明每個元素都很特別,但被設計得非常和諧,微調換個位置都沒這個效果。

駱崇宴無聲地在時晝整間房間裏轉轉悠悠,偶爾還忍不住湊過去想碰一下,一邊伸手一邊看時晝的反應,見他沒反對才轉過身子大膽地拿起來玩兒。

“完了,今天不想走了。”駱崇宴小聲比比,說着眼神一個勁兒往魚缸後面的那張床上瞄,他啥時候能在那張床上滾一滾啊?!

有種舒服叫別的床比他的好!

駱崇宴一路像個挖寶的孩子,每走一步就有一步的驚喜,偏偏時晝也不阻攔他,放任他自由出入。

他來來回回在這間房間裏轉悠了多久,時晝放在他身上的目光就有多久。

陽臺前面是時晝經常站着眺望遠處的地方,每次這裏都只有他,可這次卻換了一個人。

駱崇宴伸出手想去夠書架上面蔓延下來的綠葉子,窗戶透進來的陽光給駱崇宴渡了層薄霧。

他像降臨人間調皮的小天使,眼裏的笑意盛滿揉碎了光芒。

仰着頭望着綠葉的影子投在地面,縮成一幅剪影映在時晝眼底。

駱崇宴指尖碰到了綠葉子,他笑着轉頭興奮地說:“晝哥你看我,我好像這段時間又長個了。”

“是不是?”駱崇宴走在他面前,舉手放在自己的頭頂跟時晝的高度比劃,他現在坐在輪椅上比他坐在沙發上還要高一點點。

“嗯。”時晝點頭。

他是又長了,上次抱他的時候時晝就感受到了。

駱崇宴才發現桌上除了一大摞文件之外還有一個小藥箱,把他從逛房間的興奮中揪出來。

“藥……換了嗎?”

“沒有。”時晝有問必答,放下手裏的文件夾微微坐直身子,看他還有什麽想問的。

“那……那要什麽時候換?”駱崇宴這次想在他換藥的時候悄咪咪偷看兩眼。

“現在。”時晝說完眨了下眼睛,掩掉眼裏故意的笑意。

駱崇宴:“???”

“現在?”

“那……那……”駱崇宴那了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之前在裴遠還有岳銘面前狂妄地各種口嗨,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實戰經驗豐富得不行,情場老手花花公子,其實本質就是個有賊心沒賊膽的慫包。

時晝擡手微微擡起下巴,兩手指一碰,裹着他脖頸最上面的扣子就被解開。

駱崇宴看了一眼忙不疊低下頭,仿佛再看一眼都是對他心中信仰的亵渎。

時晝嘴角彎了一下,繼續解其他的扣子。

駱崇宴低下頭,眼珠子往上看到頂,每看到他的手往下挪一寸,他身上的血就往頭上湧一截。

他現在感覺有股火在他屁股下面烤着,他就是那架在火上面待烤的小羊羔,熱氣從他的耳朵還有頭頂咕嘟咕嘟地往上蹿——整個人都快熟了。

時晝解完扣子轉身背對着駱崇宴,給他露出貼着一大塊紗布的後背,讓他幫自己換藥。

“哦。”駱崇宴也是沒想到他明明是來道歉的,怎麽成幫忙換藥的了?!

這哪是換藥,這是把他的心挖出來放鐵板上連油炸帶烤煎的,真想扯着嗓子嚎這活兒我他/媽的幹不了啊!

但他一想到他不敢就得那該死的白大褂幹這活兒,他又掉醋缸裏了。

“不會?”時晝側過頭見他半天沒反應,一本正經地問道。

駱崇宴:“……”

我是該會呢?還是不會?

“我……我試試……”駱崇宴擡頭看見時晝蜜色的皮膚小腦袋又縮回去,抓過小藥箱搗鼓那個小鎖子搗鼓了半天,手也被裴遠傳染,局部癫痫了半天打不開。

駱崇宴滿腦子都是時晝的身材,他之前還在腦子裏幻想過扒/掉大冰塊兒衣服後,裏面是什麽樣兒的,沒想到今天就看見了。

像是造物主完美的作品一樣,每一塊骨骼肌肉都完美得差一點都會破壞此時的美感。

美術生寫生應該最喜歡這種完美如教科書的身材,不追求過分的肌肉感,流動的血液卻蘊含着無限力量。

時晝轉過身替他打開箱子,拿出消毒的棉簽消完毒又拿出要用的藥品還有新紗布,只需要駱崇宴替他剝掉現在舊的紗布、抹完藥換上新的就完了。

駱崇宴捏着棉簽,擡頭入眼的便是漂亮的肩胛骨下面的紗布,他光看見紗布心口就開始抽痛。

當時那飛镖躺在地上,被時晝砸下來的時候翻了一下,刀刃豎在地上割破他後背的衣服,受重力影響硬生生往他後背嵌入了幾毫米,好在傷口沒割在神經骨頭上。

駱崇宴剝掉紗布,裏面的傷口已漸漸地開始恢複,沒有那麽的恐怖可怕,他捏着棉簽輕輕碰了一下。

時晝一動不動,仿佛感覺不到疼痛。

受傷的沒什麽感覺,駱崇宴這個抹藥的心态崩了,這簡直是新世紀的一種酷刑。

“疼……嗎?”駱崇宴輕輕擦着藥,抖着嗓子小聲地問。

時晝原本想說不疼的,但話到嘴邊成了:“嗯。”

駱崇宴一聽眼裏的愧疚心疼又加重了:“那我給你吹吹。”

吹吹就沒那麽痛了。

這還是小時候他從輪椅上摔到陸媽媽抱起他哄他時說的話。

若是程東在場肯定要忍不住給吐槽了,疼了個屁啊我的小少爺,您就聽先生胡謅騙你呢,當初刀紮進來的時候也沒見先生喊痛,現在都快好的差不多了痛個錘錘!

感受着後背有斷斷續續緩緩轉涼的微風吹來,時晝低下頭抿出不易察覺的微笑。

……

一個小時後,從三樓下來的駱崇宴整個人恹恹的,走在岳銘跟程東面前時兩只手還捂着臉。

岳銘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小少爺,眼神化刀沖着程東飛過去:該不會先生在這一小時之內把我家小少爺吃幹抹淨了吧?

程東垂眸否定:怎麽可能!

你也太小看先生的自制力還有能力了!

要真吃一個小時連開胃菜都不夠好嗎?!

駱崇宴還沉浸在自己的失敗之中,沒看見兩人之間的眼神交鋒,岳銘咻咻咻飛了幾個眼刀過去,他家的小少爺雖然那啥但才十九歲,還小呢。

程東眨巴眨巴眼裝看不懂,心裏哼道先生都等了這麽多年,還在乎這十天半年的?

“唔……銘哥,我錯了。”駱崇宴從掌心裏擡起頭,頂着一臉“我有罪”的表情說。

“怎……怎麽了……?”岳銘真的慌了,不會他真的怕什麽來什麽吧?

“我原本以為我只看上了晝哥的靈魂,沒想到……”駱崇宴又把腦袋縮回掌心,恨不得刨坑把自己埋起來。

“沒想到什麽啊?”程東也忍不住問道。

“沒想到……”

“我還饞他身子!”駱崇宴捂住臉紅着耳朵悶聲說。

他真的不想亵渎他信仰的,但誰讓他看見時晝的身子了,都怪大冰塊兒!

他眼睛一閉全是那蜜色的後背,還有驚鴻一瞥的鎖骨,這讓他今晚可怎麽睡覺啊。

程東:“……”

岳銘:“……”

小少爺還真是……!!!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