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成了他笑容的俘/虜

駱崇宴白天陪着符偌允跟鐘毓複盤加維護tomb, 晚上不睡覺偷偷摸摸搞事情。

岳銘說也說不得,只能眼睜睜幹瞅着小少爺眼睛下面的黑眼圈又重了幾層。

到了時晝生日這天,駱崇宴一大清早和岳銘兩人把符偌允還有鐘毓他們倆連帶着tomb一起打包給了裴遠, 讓他們先走。

自己則留到家裏急匆匆換了身衣服跑了,剩下的事一股腦都甩給了岳銘。

岳銘一個頭兩個大,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還沒地兒發,被迫跟着小少爺沆瀣一氣地幹起了“壞事兒”。

IPF總部, 程東接到岳銘的電話後噌地一下從椅子上跳起來,捏着手機就往時晝辦公室走,邊走邊問:“你說真的?”

“小少爺好端端的怎麽會在海邊失蹤了?你是幹什麽吃的?!”

岳銘也很想知道他為什麽會讓小少爺失蹤,他捏着駱崇宴給他寫好的劇本,照着上面的臺詞瞎幾把念:“這個……那個……你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吧?”

程東停下步子,擰着眉頭拉開手機看了眼電話號碼, 是岳銘沒錯啊, 聲音也對, “你今天腦子被驢踹了?”

“小少爺到底有沒有事?”

岳銘蹲在地上用牙簽畫圈圈:“你說他是有事呢, 還是沒有事?”

程東:“……”

岳銘憋不住了,秉承着能拉一個下水是一個的原則,事無巨細地給程東交代了一遍:“事兒呢就是這麽個事兒, 小少爺的意思我也傳達到了,至于你是用騙的哄的吓的強的我不管, 總之咱們下午五點西左港口見。”

程東聽着手機裏的盲音, 被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還用騙的哄的?

他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偏偏駱崇宴三令五申要給時晝驚喜(吓),不準他們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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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二位玩神秘,把他們倆搞得前狼後虎左刀右斧的,難死了!

程東做完所有的心理建設已經是下午, 反正小少爺把人哄開心了,先生就不會計較這些細枝末葉,賭了!

“砰砰砰。”下午四點,程東深呼一口氣敲門走進去。

……

時晝步履匆匆地從電梯口出來,路過所有跟他打招呼的人都只感受到了一陣涼風,一眨眼大boss就不見了。

有人好奇地問又出什麽事了?能把一向泰山崩頂不形于色的boss給急成這樣?

時晝坐上車就開始給駱崇宴還有岳銘打電話,程東開着車往後掃了一眼,打了個冷顫。

先生眉頭皺得都成座山了,周身冷冽迫人的氣勢因為着急一點沒收斂,就地化成一座冰山。

程東有點心慌,先生這麽着急生氣,要是知道小少爺在唬他,估計他們兩的皮得緊一緊了。

他那會兒去給先生說的時候,理由可比那兩人胡謅的強多了,他說小少爺跟戰隊一起坐着游輪準備去濱市,誰知道海面起風船偏離航道,聯系不上了。

時晝關心則亂,完全沒管這理由的邏輯性以及合理性,放下手上的事兒就走。

“開快點兒。”時晝催促道,眼眸陰沉沉地似乎能滴出黑水來。

“刺——吱——”程東一個漂亮的飄逸将車子停在港口岸邊,時晝沒等他下車,自己拉開車門走下去。

這個港口基本被廢掉,每天只有一兩個破舊的游輪會從這邊出發,出發也是在周圍逛一逛,基本就是鬧着玩的。

整個港口基地的人也特別少,只有三三兩兩幾小撮漁民蹲在岸邊收網,好奇地打量着一身西裝的時晝。

這樣的廢棄港口只有小漁船出沒,怎麽會有游輪出現?

時晝反應過來回頭看着從車上下來的程東,目光化刀銳利地盯着他:“怎麽回事?”

程東停在他面前不敢靠近,低垂着腦袋沉默,心裏一個勁兒的哀嚎着小祖宗小少爺啊,您快點來吧。

“說!”時晝擡手整理了一下他的黑手套,微微歪了下頭,這個動作預示着他要動手了。

程東頂着壓力剛準備開口,時晝身後有道聲音解救了他——

“你讓他說什麽啊?”

駱崇宴從甲板走過來,笑眯眯地看着時晝問。

時晝轉過頭,看着一點事兒也沒有的駱崇宴,垂下的手不自覺地屈了一下。

駱崇宴偏頭看了眼岳銘,岳銘會意跟着程東站一起,還離他們倆賊遠賊遠,等了一下直接走了。

“生氣啦?”駱崇宴走到時晝面前,笑嘻嘻地擡頭從時晝冷靜的臉上找尋一絲痕跡。

時晝站在原地沒說話,也不想看駱崇宴。

駱崇宴伸手攥住時晝的右手腕,轉過輪椅拉着他跟自己走。

兩人走的很慢很慢,駱崇宴邊走欣賞兩邊的風景說:“前兩年我在國外,今天這樣的日子不能陪着你。”

“但這次,讓我陪你。”駱崇宴把他拉到甲板上,轉過頭看着時晝的眼睛說。

他身後有艘白色的私人小游輪緩緩開過來,岳銘跟程東早悄悄上去掌舵,時晝不喜人多,很多事都要他們親力親為。

駱崇宴見他不動,他也不走,站他面前眼巴巴仰頭看着大冰塊兒,兩只手悄悄攀在時晝右手腕處輕輕搖着,無聲的懇求撒嬌從駱崇宴卷翹睫毛下的眼眸中透出來。

半晌,時晝輕輕嘆了口氣,眼眸淡淡地無奈落在駱崇宴身上,似乎再說“我真是敗給你了”。

駱崇宴見時晝表情有所緩和,拉着時晝就往游輪上走,甲板上的桌子已經擺滿了精致的小點心。

在裏外好幾行精致的飯菜點心中,偶爾夾雜了幾道有點黑乎乎似乎還能聞到略微烤焦、叫不出名字的菜品。

時晝一路被駱崇宴抓着手腕牽着走過來,目光随意瞥了眼桌上的飯菜就發現了裏面格格不入的那幾道,愠怒還沒徹底消散的眼眸閃過不易察覺的笑意。

駱崇宴顯然也發現他親自整的那幾道菜就算分的那麽——遠也沒什麽用,反而更明顯了!

他餘光盯着時晝的目光,心虛的把自己的右手往後縮了縮。

冬季天色晚得快,夕陽最後一點餘晖也被海面吞噬。

天空褪去暖黃色後便像是被人潑了一盆深藍色的墨水,一點一點将視線變得模糊起來。

“你餓嗎?”駱崇宴仰頭問他,剛說完自己的肚子“咕嚕咕嚕”叫了兩聲。

他一大清早送完小允他們又馬不停蹄地跑過來,從早到晚就只吃了兩口肉包子,早就餓了。

“嗯。”時晝帶着他走到餐桌邊兒,駱崇宴想去另一邊,手腕被他反抓住。

駱崇宴:“?”

“就在這吃。”時晝站起來将那邊兩人擱挺遠位置上的餐具拿到他餐具旁邊,将幾道駱崇宴不愛吃的菜放在遠處。

駱崇宴看着時晝給他的餐具挪地方,整個人像被點了穴愣住了。

時晝很少親自動手做這些事,而且他平時在家跟他都是一人一邊面對面坐着,很少挨得這麽近過。

時晝接過程東送上來的牛排先放在駱崇宴面前,拿起刀叉給他切成小塊兒,對他自己的反而随意地放在一旁不管。

“撤掉。”時晝掃了眼岳銘手裏的紅酒,駱崇宴明天還要比賽,喝什麽酒。

“我要喝!”駱崇宴木掉的腦子這才開始轉了,這個氣氛怎麽可以不喝酒!

時晝無視他的抗議,望了一眼岳銘,岳銘忙不疊地拿着酒溜了,氣得駱崇宴拿起叉子搗亂,不讓時晝給他切牛排。

見時晝擡頭看他,駱崇宴不服輸地對上去,理直氣壯地說:“我要喝!”

“汽水。”時晝對程東說完繼續切他的牛排,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駱崇宴抗議無效,看着時晝沒收他的刀叉,利索地切好牛排放他面前,又拿起自己的那份。

“好吧,看在你是壽星的份兒上,不跟你吵!”駱崇宴搶走他手裏的叉子叉起一塊兒牛排塞嘴裏。

小眼神斜着時晝,嘴裏哪是吃牛排,那神情明明是嚼着大冰塊兒的肉,吸着他的汁兒一口一口吞肚子裏。

駱崇宴一口肉一口可樂,吃到後面一張嘴肚子湧上來的全是氣嗝兒。

時晝橫了他一眼,駱崇宴見他嫌棄自己,幹脆張嘴對着時晝的側臉打嗝兒。

在遠處候着的岳銘跟程東簡直沒眼看,躲得遠遠的怕挨打,小少爺這是在先生的底線上瘋狂蹦迪啊。

“今天是先生的生日吧?”

“我怎麽覺得這像是小少爺的生日。”

第一次的時候時晝沒什麽反應,瞥了他一眼繼續吃他的菜。

第二次的時候駱崇宴嘴裏被塞了口苦瓜,當時他的氣嗝兒打不出去嘴裏還一個勁兒泛苦,差點急得眼淚出來了。

等他反應過來要吐的時候,嘴裏的苦味兒還在,都蔓延到喉嚨裏了。

駱崇宴吐掉大口大口喝了兩口汽水勉強壓下去苦味兒,撓了撓自己的頭發沒懂這道菜是怎麽上來的?

他這輩子都不準苦瓜再在他的飯桌上出現!

駱崇宴嘴裏還苦了吧唧的,回到時晝旁邊時整張小臉皺得跟揉成團的衛生紙一樣。

他用手扒拉着臉給大冰塊兒做鬼臉,扯着嗓子學蠟筆小新的聲音問:“你~看~我~像~不~像~一~只~苦~瓜!”

時晝偏過頭沒忍不住露出藏不住的笑容出來,眼尾都染着笑意。

他初次見到駱崇宴還有這樣耍寶的一面兒,同樣也是第一次被人逗的根本繃不住,仿佛天生缺失的笑點兒在這一刻被人重新安裝、啓動、運行。

駱崇宴繼續揉搓着自己的臉,繼續用蠟筆小新的聲音追問道:“嗯?到底像不像啊?”

“嗯。”時晝回頭看着他說,原本沒什麽表情的臉被發發自內心的笑意替代。

他第一次露出這樣恣意的笑容。

明亮的燈光燭火在時晝面前失了顏色,駱崇宴的眼睛鼻子嘴巴心肝脾肺腎都被吸引過來,成了他笑容的俘/虜。

這一刻,他見到了世界上最好看、最讓他心動、想偷偷藏起來一輩子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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