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在這裏睡?
在時家休養了一天多的駱崇宴精神身體都好多了, 在一樓陪拆寶兒玩了一下午吃過飯便執意要回檬苑。
時晝攔都攔不住,原本還想利用這個機會跟他好好談談的,結果這小混蛋真把時家當醫院了, 養好病就走,還讓小允他們別來接自己,好好準備下一場比賽。
季後賽的積分賽已經全部結束,戰隊排名前十的都是連贏兩場拿到兩個積分的戰隊。
從十一名到第十九名都是像青冢一樣只拿到一分的戰隊, 剩下的團隊全部零分,面臨淘汰的危險。
最後的十名則要通過五隊混戰的方式競争最後一位晉級資格,這給他們前十九位的戰隊又多争取了一天的準備時間。
下一輪淘汰賽前十位是守擂隊,後面十位是攻擂隊,采用1vs20、2vs19這樣降序隊伍對戰升序隊伍的方式進行1V1的換位淘汰賽,成功守或攻擂的十位自動晉級下一輪。
剩下的十位1v1的複活賽晉級五名, 晉級失敗的五位混戰争搶最後一個名額, 晉級成功的十六位戰隊通過淘汰賽争取全國八強。
飓風排名第一位, 對戰的是即将混戰決出的未知戰隊, 青冢排名第十三位,對戰的是第八名彈射類的彈弓。
已知對手對戰隊兩方都非常友好,可以有提前備戰的心理準備。駱崇宴回來換了身舒服的便衣就到工作室參與到下一輪的戰術讨論中。
符偌允又愧疚又心疼, 上一場比賽如果是駱隊操作的話說不定他們也是拿到兩個積分的戰隊,就可以對戰實力較弱的戰隊, 晉級成功率更高。
但鐘毓并不這麽認為, 格鬥機器人的比賽與其他競技比賽有很大的區別就在于每一場比賽的勝率都是未知的。
無論是排名靠前的種子選手還是初露鋒芒的新手黑馬,每一場比賽出現的驚喜與意外都一樣,去年的比賽就出現了将近一半的攻擂戰隊爆冷K.O守擂者。
“毓哥說得沒錯,所以你還沒給我調整好你的心态?”駱崇宴在時家的時候記挂着符偌允,特意私聊鐘毓讓他幫忙調整小允的心态。
“我好了!我好了!”符偌允收拾起喪了吧唧的表情, 給駱崇宴當場表演一個原地複活,特意蹦了兩下表示自己調整完了。
“這還差不多,你這動不動就崩掉的心态讓我怎麽放心帶你參加決賽?”駱崇宴開玩笑道。
符偌允張大嘴巴:“駱隊,你真的有信心帶我們倆進決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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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駱崇宴真的有這個自信,鐘毓的實力很穩,他的穩就奠定了團隊的基地是牢固的。
而符偌允就是團隊裏唯一的不定因素,他目前的實力很像朝兩極橫跳的球,忽上忽下還沒徹底穩定,但發揮好的時候會有意外的驚喜收獲。
鐘毓聽他們倆閑聊,手上的活兒一直沒停,害怕後面時間緊張,他多做了幾個重要配件的備份。
“對了,上場比賽彈弓他們帶了噴火飛行器還有一個小機器人上場幹擾,這次他們還會不會繼續用啊?”符偌允翻出電腦裏上場彈弓跟豎轉類機器人的對決視頻投在大屏幕上。
“嗯,那個噴火的飛行器還挺煩的。”鐘毓擡頭補了句。
“何止是煩人,上場斬刀前一分鐘都挺剛的,結果正拱爽了那飛行器跟過來一通猛噴,好像是燒着豎轉的連接器了,廢了武/器能不輸嗎?!”符偌允一看見彈弓的飛行棋就牙疼,真想鑽進屏幕裏替斬刀隊拆了那小玩意兒。
駱崇宴沒說話,認真地又看了一遍彈弓所有的對戰視頻。
格鬥機器人的賽制是按照重量劃分的,只要不超過限定重量,不管你用一個、一大一小、兩個同等重量、甚至是三個機器人都可以。
而飛行器或者是地面的小機器人是目前最常用的組合方式,操作好了能起到極好用的幹擾作用,但畢竟要多人同時操作不同的機器人,玩不好反而會自己跟自己打架。
“這樣,如果彈弓他們上場用飛行器或者是小機器人,我們躲開主機器人的攻擊,找準機會第一個先解決這些幹擾因素,別留它們太久,然後我們再1V1。”駱崇宴之前海選的時候很少遇到帶附加幹擾因素的戰隊。
這些飛行器或者是小機器人上場勢必會讓主機器人讓出一部分重量,而減量就意味着在某些方面主機器人會被削弱。
“嗯,如果是地面的小機器人解決起來比較容易,但飛行器它不下來的話tomb可夠不着。”鐘毓拿出草稿紙模拟預測場內的對戰情況,若是tomb手不夠長,打不着飛行器而任由它噴火幹擾可不行,不定因素太多了。
“那等飛行器噴火的時候剛?它噴火的時候肯定會下降高度,到時候我們把它弄下來。”符偌允提議道。
“噴火的高度基本是一米到一米五左右,這段距離你怎麽搞?”鐘毓問他。
“哎,tomb要是像路飛可以無限伸長手就好了,一把把這惱人的小玩意兒給搞下來!”符偌允雙手托腮望着大屏幕裏正在噴火的飛行器。
“等等……伸長手……”駱崇宴突然有個想法,他望向符偌允跟鐘毓,三人你看我我看你,都開始頭腦風暴,想想怎麽能讓tomb再長個長臂出來。
“這個事兒不着急想,我們先把大的對戰策略想出來,planA,拆完幹擾因素,planB,沒拆的時候怎麽辦?”駱崇宴見符偌允想着想着就開始薅自己頭發,為了他後半生不進寺廟裏,及時把跑遠的思緒給扯回來。
“那就這樣……”鐘毓拿着紙刷刷刷的畫了一系列類似電影分鏡頭的模拟對戰圖。
玩兒格鬥機器人的工程師們各個身懷絕技,畫得了3D架構圖、識得了材料零件、玩得轉系統、還會自己畫機器人外觀塗裝。
駱崇宴跟他們倆戰術安排的差不多了便打發他們去休息,他這場病生得太不是時候了,現在他不能倒下,他們倆更不能倒下。
什麽叫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駱崇宴真的懂了。
偏偏他把人都打發去休息了,自己還在工作室沒打算走,岳銘說了兩回被他煩得直接趕跑。
岳銘那叫一個氣啊,小少爺就是典型的“我錯了,但我還敢”!
他治不了小少爺,但不代表這個世界上沒人治得了他。
岳銘出去給程東打電話,想問問先生睡了沒。
程東跟着時晝的作息很規律,午夜十一點多的時候早進入深入睡眠了,但電話一響,條件反射程東還是迅速睜眼接電話。
程東聽完岳銘說的話,陷入了兩難:“我現在過去看看,但我估計這個點兒先生也睡了,明天有個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公開交流會。”能讓程東用三個非常來形容的會議絕對很重量級,是對未來科技方向這一整年的成果展示,彰顯綜合實力的時候,搞砸了可不是丢IPF亞太地區臉面這麽簡單的事。
程東被岳銘快愁哭的語調給一步一步推到了三樓門口,這個時候他進去真的是死路一條,偏偏這位小祖宗鬧着不睡覺。
沒等他敲門,裏面的小黑便小聲提醒時晝,等他剛走過來,時晝開門,眼神詢問他出什麽事了。
“是岳銘打來的電話……”程東大致講了一下。
“嗯。”時晝表示他知道了,眼神示意他回去休息。
……
駱崇宴掐着時間準備趕十二點半前想出來解決飛行器的對策,沒等他想出來,手邊的特殊鈴聲響起來,是他特意給時晝一個人設置的。
這個點兒晝哥哥怎麽打過來電話了?
駱崇宴不敢不接,生怕他有什麽急事,抓過手機一邊接電話一邊在紙上寫寫畫畫,還得裝作一副突然被吵醒的語氣開口:“嗯……喂?”
見那邊不吭聲,駱崇宴繼續問:“晝哥哥?這麽晚了你打電話過來做什麽?”
往常時晝有什麽事都是讓程東來通知,很少自己親自打電話過來。
駱崇宴趁他沒吭聲的時候放下筆,開了免提點錄音功能,想把時晝說的話都錄下來,以後可以一個字一個字的單獨剪輯成自己想聽的話!
雖然這個想法非常的猥/瑣,但他還是忍不住蠢蠢欲動的手。
“在做什麽?”時晝坐在床邊,也沒不開燈,眼神看着清明其實還是有點困。
他這麽一問駱崇宴心虛了,該不會晝哥哥給他按監控了吧?
“我……在睡覺啊。”說完他還欲蓋彌彰地打了兩個特別明顯的哈欠,裝作很困的樣子。
時晝像是知道他在做什麽,聽他不承認,眼裏浮出一絲無奈的寵溺:“是嗎?”
“對……對啊!”駱崇宴心虛但不能這個時候慫,慫了肯定要挨罵!
時晝一聽直接挂了電話,駱崇宴聽着盲音徹底懵逼了,他這是相信了還是沒相信啊?
沒等駱崇宴想出來個一二三,手機再次響起,只不過不是電話,而是微信視頻的聲音。
他置頂多年的對話框頭一次給他發來視頻請求,駱崇宴抖着手差點抓不住手機,這是個什麽情況?
那邊見他不接挂掉,第一次在單方面只有駱崇宴發過去的對話界面裏出現了一條白色的氣泡框:[接]
等駱崇宴看見的下一秒,視頻邀請再一次發過來。
駱崇宴整個人像是被從天而降巨大的“接”字砸昏了頭,連手指頭都發着顫點了接通的标志。
昏暗的背景裏出現了從下拍上死亡怼臉的畫面,即使鏡頭正面沖着時晝的鼻孔,但絲毫不影響他的美貌值。
半暗半亮的臉在黑暗中越發的立體,濃墨重彩的棱角襯着時晝迫人的氣勢從屏幕沖出來,席卷着駱崇宴整個神經。
時晝看着鏡頭那邊駱崇宴身後的背景就知道他在哪兒,故意問:“在這裏睡?”
駱崇宴:“……”
感覺回答是或者不是都是要挨罵的咋辦?
“回去睡。”時晝看了眼時間,不跟他多廢話,催促着駱崇宴回去。
駱崇宴沒辦法只能乖乖在他眼皮子下面走出工作室,回到自己的卧室。
時晝盯着他洗漱完上床鑽被窩裏,他也跟着躺在床上。
駱崇宴抱着手機舍不得挂,時晝也沒挂掉,将手機擱桌上,一扭頭就能看見那邊模模糊糊的側臉剪影。
駱崇宴已經很困了,但還努力撐着眼皮側頭望着手機屏幕。
“睡吧。”時晝忍不住開口。
“不……”駱崇宴害怕他挂視頻,睜大眼睛還想再看兩眼晝哥哥。
時晝也困了,他閉起眼睛對駱崇宴說:“睡吧,聽話。”
駱崇宴眼皮不聽話的一個勁往下掉,迷迷糊糊地小聲說:“那你別挂……”
感受到駱崇宴那邊傳來勻速平穩的呼吸聲,時晝才睜眼看了一會兒才徹底睡過去。
黑屏的手機還在一秒一秒的記錄着視頻時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