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千裏姻緣一線牽
沈香意接過鳳袍。
對着司孤雁問道：“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個應當是皇上才能穿的祭天華袍，如今給我穿，真的沒有任何問題嗎？我還沒有任何名分，皇上此舉會不會被人給诟病？”
“沈香意你未免太小瞧朕了，在這後宮或者前朝之中敢诟病朕？”
想想也是，這司孤雁本就是喜怒無常，登基之後鐵腕作風更是讓那些大臣們敢怒不敢言，但是，這就是他。
司孤雁站起身把沈香意手中那件鳳袍拿過來。
沈香意正詫異的時候，便瞧見司孤雁把這件衣服給她比了比，然後喃喃道：“挺合适的。”
沈香意嘴角微微一勾，問：“合适？是哪兒合适？是做皇後合适，還是穿這鳳袍合适？”
司孤雁似乎認真的思考了一番，然後道：“都合适。”
沈香意出生門名世家，做皇後這身份自然算得上是配得起的。
司孤雁替沈香意穿上這件以紅色為主基調，袖口和領口是黑色恰好和司孤雁那件祭天華袍相反，卻是相得益彰的衣袍。
沈香意在原地轉了一圈，問司孤雁：“如何，好看麽？”
司孤雁最後拿着頭飾給沈香意戴上。
沈香意瞧着銅鏡裏面，司孤雁在自己的身後拿精美的鳳冠給自己戴上的樣子。
司孤雁認真的樣子，真的又俊朗又性感，她瞧見他專注的替她绾發，突然感覺到真是世事變遷……
畢竟以前司孤雁從未給她這種殊榮過。
只是唯一心有餘悸的是，她心底的夢魇依然還活着，還未曾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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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一般在這後宮之中一向是只有皇後才配讓皇上親自穿衣。
如今沈香意一個無名無份的女人竟然已經提前享受到了這種殊榮。
沈香意穿衣服一向很美。
她本就長得好看，加上這不盈一握的細腰，以及膚如凝脂的肌膚，那朱紅色的寬袖窄袍好看極了，特別是以黑色金絲線勾勒的袖口和領口，更是堪稱一絕，特別是那鳳冠，上面用金線以及金絲繞成的那只鳳凰更是栩栩如生，只要沈香意微微動動腦袋，那鳳凰就好像會飛一樣，展翅欲飛，煞是好看。
這件華袍把沈香意的美襯托的淋淋盡致，風華盡顯。
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沈香意問道：“皇上，那刺客，你可有探查清楚？倘若你祭天的時候他們再次來到，那如何才好？”
“你大可放心，如今朕已經在方圓幾百裏都布置好了朕的禦林軍，到時候若是有什麽風吹草動，我們這邊都可以提前得知，所以香兒，你不要擔心。”
沈香意聽見他喚自己香兒的時候，總覺得感覺到自己內心一顫。
等到司孤雁牽着沈香意出去的時候，外面祭天的人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祭天需要這寺廟裏面的方丈主持。
柳朱瞧着沈香意被司孤雁牽着出來，她冷冷一哼，小聲嘀咕道：“這沈香意還真是福大命大，中了一劍都不死，真是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上天眷顧？”
蓮心死死的盯着沈香意，似要把她全身上下找出一個洞一般。
為什麽沈香意居然會沒有死？明明都已經看見沈香意氣息微弱的倒在司孤雁的懷抱之中，她居然還沒死。
竟然還穿着皇後的錦衣鳳袍？
沈香意在太陽的照耀下看起來真是無比的耀眼。
敢同日月争輝，從來都是她沈香意。
她頭上的鳳冠在太陽底下真是格外的刺眼。
等到衆人看見沈香意的時候，都微微吃了一驚。
果不其然，這天底下只有這沈香意才會有此殊榮！
她身着白宋鳳袍，頭戴鳳冠，恍如神女一般。
她身上的朱紅鳳袍和司孤雁的玄夜色龍袍，真是相襯相輔。
司孤雁拉着沈香意走到主持的面前，淡淡的說道：“可以開始了。”
沈香意看着這寺廟如此浩浩蕩蕩的隊伍，這麽大規模的祭天，連文武百官幾乎都已經到場了，她略有些緊張，連司孤雁都看出來，她似乎有些不自在。
“你別緊張，一會兒跟着朕做便是。”
沈香意點了點頭，倘若這一輩子都有司孤雁在旁邊提點，告訴她應該怎麽做，或者有一句“別怕，有朕在”她沈香意應當是無欲無求了。
這祭天的禮儀确實非常的麻煩。
那方丈主持要喊，跪，所有人便會跪下，然後手持三炷香。
這很重要，對于一個皇帝來說，為民國祈福為天下蒼生祈福是半點不能馬虎的，所以無論如何，新帝登基的一個月之內都必須要來祭天，這是白宋國皇帝必須要做的事情。
沈香意跪得膝蓋有些疼痛，不覺得身子亂扭。
司孤雁瞧見之後，悄悄的對着她說道：“你既然覺得身子不舒服你便起來去一旁站着。”
沈香意一聽倒也覺得沒有毛病，她本就大病初愈，身子不可能好的那般快，況且昨晚還和司孤雁一起纏綿悱恻了一番，如今身子更是承受不起，如今這太陽高照，沈香意只覺得被曬的有些虛脫無力。
遂便站了起來，站到了旁邊。
衆人都吃了一驚。
這沈香意真的是厲害，她現在可是被司孤雁給放在了皇後的位置，既然放在了皇後的位置，在這祭天儀式之中就必須要完成她該完成的，祭天是大事情，一般都是要由帝後一起完成五十八種儀式，如今才剛剛開頭這沈香意就已經站在旁邊了？
果然，已經有老臣站出來，道：“皇上，請恕微臣多嘴，這沈香意本就是罪臣之女，如今皇上一意孤行讓她穿上這鳳袍已經是莫大的恩賜，況且祭天是需要帝後一起，才能讓上天感受到我們白宋國的誠心，如今這沈香意居然在沒有完成祭祀的情況下站在一旁，這根本就是拿我們白宋國，和白宋國的人民未來開玩笑！”
那些大臣就是這樣，有些時候冒死進谏就需要一個人打頭陣。
雖然知道沈香意在司孤雁的心中地位不一般，但是只要有人提出來，其他人自然就會冒出來。
一時間許多大臣都向沈香意投以責備的眼光。
沈香意頓時在這些鋒利的眼神之中，頓時覺得自己似乎做了天大的錯事一樣。
司孤雁回過頭，眼神銳利的盯着這群抱團的群臣。
沈香意知道他這種人定然是會幫自己說話的。
但是又不想司孤雁和群臣的關系鬧的實在是太僵硬。
沈香意暗暗的拉了一把司孤雁，然後自己緩慢的站了出來。
她直視那些對她口誅筆伐的群臣，她擡起袖子微微遮住自己的容貌，淡然一笑，道：“雖然我現在沒有任何名分，但是你們見了我也得喚我一聲王妃，這祭天的确是為國為民，倘若我的身子不舒服，又如何為國為民，行事在人謀事在天，倘若今日是皇上行刺，你們還會如此咄咄逼人麽，皇上都沒有了，還要這江山社稷？”
沈香意一向如此，說話口無遮攔，但是卻又讓人無從反駁。
那老臣見多識廣，自然不會輕易就範，他惡狠狠的開口道：“什麽王妃，什麽皇後，你和皇上的關系，早就在蒼振皇帝未曾死的時候已經斷絕了，現在皇上登基，你竟然仍然自稱王妃，這難道不是于理不合嗎？”
此話一出，似乎是戳中了沈香意的軟肋。
柳朱在旁邊小聲嘀咕道：“這下看你如何解釋。”
蓮心也是直勾勾的盯着沈香意。
如今沈香意就感覺是衆矢之的，姚山芙也略帶着諷刺的看着她。
之前姚山芙被沈香意給欺負到了骨子裏，卻又不敢妄言，如今沈香意當衆出醜，真是大快人心。
她低聲對着旁邊的張曉芳，道：“你看這沈香意自诩自己以為自己多了不起，如今被群臣诟病看她要如何出醜，真是好笑死了，這場大戲，我已經期待許久了。”
張曉芳壓低着聲音說道：“可是我倒是覺得這個沈香意是真的厲害，面對這麽多群臣質問，她還能如此淡然的和群臣們鬥智鬥勇，況且她還有一股不服輸的精神，這種女人也難怪皇上割舍不得，倘若我是男兒也對這女人無法割舍……”
姚山芙愣愣的看着張曉芳，摸了摸她的腦袋道：“你沒事吧，話說這沈香意可是我們共同的敵人，你不幫忙也就算了還在旁邊說風涼話，難道你就不怕老死宮中？到時候你死了都還沒有嘗過皇上的味道！”
張曉芳癡癡的看着上面的司孤雁，司孤雁這種男人，天之驕子，誰不想要？
即使只被司孤雁露水一晚，她也覺得是莫大的福分。
張曉芳緩緩道：“哎，自古以來，像是皇上這種恍如神祗的男人，只看看就行了。”
姚山芙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道：“沒出息。”
沈香意早就料到他會這樣子說，淡淡一笑，緩緩道：“于理不合，蒼帝已死，如今在白宋國是司帝，雖然你貴為老臣，但是你也不能不給新帝面子，如今，我沈香意便放了話，各位大臣不要枉費心機千方百計的把自己的女兒送進來了。”
“因為送進來也沒有用，這後宮的位置全權我說了算，皇後自然也是我，那些已經入宮的女人，也不要抱有期待，皇上是否專寵也是我說了算。”沈香意站的筆直，說話的時候也是霸氣十足，絲毫不讓人回應。
那老臣被沈香意這番話給氣的胡子亂顫。
自古以來還沒有哪個嫔妃敢這般狂妄，再看看司孤雁他居然沒有任何動作，任憑沈香意在旁邊大肆，這讓他有些震驚，他半晌才憋出了一句話道：“你這樣做就是禍國妖女，皇家需要開枝散葉，你這樣完全是把白宋國陷于滅絕的地步。”
沈香意聽到這裏大火，道：“陷白宋于滅絕？”
似是聽到了什麽可笑的事情。
沈香意慢慢的走下臺階，來到那老臣的面前，冷冷的質問：“匈奴那邊一發不可收拾，而我們白宋國更是內憂外患，西部受災，撥下去的赈災銀兩可有全數送達？蒼皇和匈奴簽訂不平等條約，如今邊境人民正在匈奴人民的統治之下痛不欲生，而我白宋國每年還要給匈奴人送貢品，你作為一個老臣可有出來冒死相薦？所謂的老臣不過只是有能力欺負一個弱女子罷了，如今我，就把話放在這兒，皇上決定的事情，你們任何人都別想去更改，至于後宮的事情你們這些大臣不要過多的參與。”
沈香意說完之後一個華麗的轉身，走上臺階。
司孤雁站起身來，拉住了沈香意的手，嘴角微微一挑，問：“大臣們可都聽清楚了，不需要朕再重複一次是不是？”
那些大臣見領頭的都已經覆滅了，自然不敢再有異議，最後只得低頭臣服，道了一聲：“是。”
司孤雁低聲說道：“沈香意，朕以前只覺得你是個聰明且有七巧玲珑心的女人，如今你卻又如此這般有膽有識，你說到底哪個才是你？”
沈香意悄悄回答，“都是我。”
其實和群臣打交道是一門學問，倘若言辭太鋒利會讓那些老臣覺得自己沒有地位，倘若一言不發，又會讓那些老臣覺得你好欺負，到時候會忘記自己的身份。
所以沈香意這段不卑不亢的話，簡直就是恰到好處。
不過，司孤雁挑眉問：“你說以後後宮的事情全權你來做主，朕想問，真的你打算做主麽？還是你早就有了做皇後的打算了？”
沈香意擡起眸，淡淡的掃了一眼司孤雁，道：“這皇後的位置，我不必争也必然是我的。”
“沈香意，現在朕發現你又多了一條狂妄自大，不過，朕喜歡。”
狂妄自大也是因為有人陪着，否則放眼天下，一個人的狂妄自大又有什麽意思？
祭天依然照常開始。
方丈主持道：“你們看對面那座山上有一顆參天大樹，這參天大樹上面挂滿了紅繩，這些紅繩已經大概有千萬年了吧，從不知道多少代開始就已經存在，大概有幾十萬根紅繩雜亂無章的交織在一起，現在請皇上和沈姑娘一同去對面那座山，沈姑娘和皇上必須蒙着眼睛到紅繩的兩端，從幾十萬根紅繩裏面找出其中一根，然後兩人用力拉扯，如果兩人恰好是拉中的一根紅繩，這祭天才會完成，而拉紅繩的人會被上天永久祝福。”
沈香意和司孤雁兩個人慢慢的向後山走去。
“這也太難了吧，那麽多紅繩的頭，到底哪一根才是呢？這完全都是不可能的。”
司孤雁道：“這個是有典故的，你未曾聽說過麽？”
沈香意搖了搖頭，她可沒有說過這麽多典故。
“就說曾經有對情侶一直輪回都未曾在一起，情動上天，後來老天爺給了一次機會便是讓這對男女在這一顆菩提樹下，這菩提樹上是月老灑下來的紅線，他和她蒙着面，倘若能在這萬千紅繩之中拉到彼此，那麽下次輪回就必然會在一起。”
沈香意聽的出了神，聽見司孤雁沒說了，便急着問道：“那他和她在一起了嗎？”
司孤雁搖搖頭，道：“這麽多根紅繩怎麽可能拉到彼此，如你所言，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所以別期待他會完成。”
沈香意道：“那豈不是很慘，唯一的一次都錯過了，那下輩子兩個人豈不是永遠不能在一起？”
司孤雁又搖搖頭，“不會的，總有一世他和她能在一起。”
後山也不遠半柱香的時間，司孤雁拉着沈香意很快便到了。
沈香意擡頭看這一刻參天大樹，上面密密麻麻的環繞着紅線，根本不知道那一頭是那一頭。
這棵樹存在的很久了，從上面的年輪就能看得出來。
那些紅繩的線頭從參天大樹枝繁葉茂的樹葉空隙之中垂下來，密密麻麻，別說從遠處看這兒還真的是讓人覺得是一大奇觀，明明這麽大的太陽，樹下竟然也感覺到了格外凄涼。
沈香意擡眸，對着司孤雁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不如皇上先來，看看皇上皇上的手氣如何？”
司孤雁蹲下，身後的小沙彌給司孤雁系上白色的絲帶。
沈香意也蹲下，身後的小沙彌也如約給她綁上白色絲帶。
身後的兩個小沙彌，看起來約莫有五六歲的樣子，可愛的很，一男一女，他們聲音一致道：“現在有請二位選線吧。”
大概所謂的千裏姻緣一線牽，就是從這兒衍生出來的麽？
沈香意随手摸了摸眼前的從樹枝上垂下來的紅線頭。
不知道為何，雖然線頭這麽多，沈香意卻一點都不感覺到自己慌，她覺得頭有點疼，恍惚有什麽東西要沖破記憶力一般，她覺得有些難受，難道還有什麽片段存在這記憶裏面嗎……
突然觸碰到的一個根紅繩上面竟然帶着些餘溫。
不由自主的，沈香意握住了這根紅繩。
為何這根紅繩居然會有餘溫，難不成之前有人來握過這根紅繩麽？
不可能啊，這一般人誰會來這裏動這根紅繩呢？想想都覺得不可能。
是也好不是也罷，沈香意握住這根紅繩，淡然如斯的說道：“我選它。”
司孤雁那邊也傳來，“我選它。”
兩個人用力一拉，竟然把兩人拉到了眼前。
兩人拿下眼前的絲帶。
看見的都是對方眼底裏化不開的深情。
兩個人居然對上了，低着頭看着自己手中的紅繩，各自牽着另一端。
在這千萬的紅繩之中，居然彼此牽到了另一端，這是沈香意和司孤雁兩個人都未曾想到的。
這根紅繩上的餘溫或許就是對方傳來的溫度，所以才會在這種情況下能牽到，大抵就是如此？
兩個小沙彌都一副吃驚的樣子。
小女孩道：“阿彌陀佛原來是紅線的主人。”
沈香意低着頭輕聲問道：“什麽紅線的主人？”
小和尚接着道：“只有天定姻緣紅線的主人才能找到這根紅線……”
沈香意笑着抱起笑和尚，看着他肉嘟嘟的臉，道：“那萬一也有可能只是運氣比較好而已，哪裏有天定姻緣這一說，我才不信天命呢。”
小女孩認真的說道：“這顆參天大樹，老主持說了，上面有佛陀血，所以才會千百萬年都不會死，而這上面的月老繩都是已經注定好了的，所以只有主人才能拿到。”
沈香意挑眉：“司孤雁，你我上輩子本就是情緣了，如今這輩子也正好在一起咯？”
司孤雁別過頭，低聲道：“可能是上輩子欠了你。”
的确是欠了他，上輩子的司孤雁如何狠毒，如何對她這些可都是蒼天可見的。
兩人抽到紅繩拿着紅繩回去的時候，連主持都吃了一驚。
沒有想到司孤雁和沈香意居然能抽中。
底下的群臣都驚愕的說不出話。
今日祭天之後，明日也要祭天，這祭天是連續三日的。
人群之中蓮心眼眶猩紅的盯着沈香意和司孤雁手中的那一根紅繩。
沈香意回到廂房的時候已經累癱了，不過今天最震撼的事情還是自己和司孤雁抽中了那紅繩。
這是不是代表着什麽？
想多了又覺得自己頭有些疼。
司孤雁推開門，來到沈香意的面前，道：“今晚我要和主持去說點事情，你小心一點千萬不要亂跑，下午祭天的時候禦林軍來報發現了可疑的腳印，你要好好的保護好自己。”
沈香意點點頭，“放心吧，皇上，我又沒有仇家。”
司孤雁看着她如此貧嘴的樣子也無可奈何道：“沒有仇家也要小心。”
司孤雁又吩咐外面的守夜的人要小心守護着千萬不要出任何差錯，然後才走了。
司孤雁剛走，門就被推開，沈香意連頭也沒有擡起來，只道：“怎麽又折回來了？”
“小姐……”
沈香意錯愕的擡起頭，一看，居然是滿臉帶着淚痕的綠萍。
說起來這麽久了還沒有問綠萍的消息，只道是司孤雁說她還好！
便忘記了綠萍。
如今綠萍突然出現，沈香意喜出望外，趕緊上前查看她是否有受傷。
耀眼的星火丶 說：
呼~累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