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還記得你當初的模樣
沈香意從來不怕別人說什麽閑話，就以現在蒼龍對她的信任程度來說的話，她是不會擔心這一點。
等到慕山回去的時候，太後突然造訪。
沈香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儀表，畢竟見太後不能太過于随便了，禮貌是沈香意從小就養成的好習慣。
尋南煙走到沈香意的寝宮，也沒給什麽好臉色，她死命的盯着沈香意問道：“馬高寒向皇上觐見之後昏倒在禦花園之中，這其中是不是你中途作祟？”
沈香意喝了一口茶，聲音微微的說道：“太後最近來我宮殿挺勤快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太後是喜歡上我了呢。”
尋南煙丹鳳眼直勾勾的盯着沈香意，怒道：“你應該知道後宮不得幹政，沈香意，你原本打算保命也就算了，如今你敢阻撓朝廷命官和皇上商量國家大事，你該當何罪？沈香意你不會覺得在這後宮沒有人能制得了你麽，你連哀家都不放在眼裏了麽？”
沈香意依然坐的筆直，卻顧左右而言他，“太後來都來了，不如先喝一杯溫茶再說話，臣妾和太後再怎麽說也是在這後宮之中低頭不見擡頭見的，何必鬧的這般不愉快呢？”
尋南煙沒空和沈香意在這打啞謎，只道：“不要跟哀家說太多，沈香意哀家這次只是來警告你，倘若下次你再這樣，幹擾朝政，帶皇上入歧途，哀家必定将你挫骨揚灰，哀家絕對不會允許你對哀家的江山從中作梗！”
沈香意笑盈盈的說道：“說起來這不是皇上的江山麽，太後怎麽自稱是自己的江山呢，太後只是對這個江山有擁有的權利而已，并不是太後的江山，畢竟皇上還沒有說話不是麽？說起來太後如此氣沖沖的找我來不會就是因為這件事情吧？”
尋南煙咬牙切齒的回：“沈香意，你以為哀家不敢殺你麽，就現在，哀家倘若想殺你也絕對能殺得了你，哀家殺了你，再向皇上說起此事就說你沈香意穢亂宮闱，該殺！”
沈香意沒有半點畏懼的意思，她淡然如斯的說道：“太後想要下手盡管下手，香兒自然不敢還手，只是皇上沒有了我的陪伴難免寂寞。”
尋南煙被沈香意這番話氣的不輕。
沈香意就好像已經洞悉了她所有的想法一般，不行，沈香意此舉就是要激怒她，她可不能随便被沈香意給激怒，現在的沈香意就如深山之虎，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哪個位置跳出來，攻擊她，所以她只能按兵不動。
就在這個時候，蒼龍的聲音在門口響起，道：“朕早就說過了會保護你，朕不會寂寞，你也不會死。”
之後尋南煙便瞧着蒼龍突然出現在了門口。
蒼龍走到沈香意的面前，微微的探了探沈香意的額頭，道：“你的風寒還沒好？朕明日去好好問問慕山，怎麽做的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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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之後又轉過頭對着尋南煙道：“太後為朕的事情如此操心，朕實在是愧疚，這後宮之中的事情就暫時給沈香意搭理，太後您好好的在後宮裏面休息一番豈不是更好？”
自古以來這後宮都是太後權利最大，而且前朝有皇上，後宮有太後，這才是權利的象征。
如今蒼龍居然要把後宮的主導權給沈香意，這實在是讓人有些咂舌。
尋南煙也詫異的問道：“皇上，誰扶持你登基的，如今你居然要把哀家手中的權利給沈香意？皇上，你這樣做，就不怕傷了哀家的心嗎？”
沈香意在這個時候拍了拍尋南煙的後背，微微道：“皇上此舉不過只是想讓太後在這後宮之中頤養天年而已，操心太多事情反而對身體不好，皇上這是愛太後的表現，如今太後管理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三宮六院的，所以才讓臣妾來代勞。”
蒼龍點了點頭，“香兒，就你最懂事了。”
沈香意福了福身子。
尋南煙語氣顫抖，連說了幾個好字。
然後手指着沈香意和蒼龍，半晌才道：“皇上，哀家無話可說！”
說完之後便轉身離開了沈香意的寝宮，她走的時候還帶起一陣風，沈香意坐在椅子上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她擡起眸子，眼中竟然已經蓄滿了淚水，微微道：“皇上剛剛也聽到了，你若是不來，我怕是要死在太後的手中了，皇上……”
瞧着沈香意梨花帶雨哭的花枝亂顫的模樣，不覺得一股內疚從心中升起，他摸着沈香意的頭發，微微的說道：“香兒，你寝宮內的侍衛跑來給朕說這件事情的時候朕便放下所有的事情就過來了呀，你不要害怕，香兒，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
這是蒼龍不止一次說要保護她，事實上，蒼龍也做到了。
沈香意依靠在蒼龍的懷抱裏，想想這輩子自己最對不起的三個人，蒼龍，慕山，司孤雁。
第二日，尋南煙果然不會坐以待斃，昨晚沈香意棋高一着知道尋南煙就她後宮不得幹政這件事情拿出來說，所以她提前就給自己的婢女打了招呼，說是看見尋南煙侍衛的燈籠過來之後便立馬通知皇上，就說她身子不舒服想要看見皇上。
就是這樣，沈香意使盡了手段，才把尋南煙手中的大權奪過來一些。
不過尋南煙是何等人物，她是絕對不可能坐以待斃的，更不可能放過她。
所以她沈香意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應對尋南煙接下來的種種。
等到慕山來的時候，沈香意問：“他的情況……如何？”
慕山搖搖頭，“情況不太樂觀，這些日子的連續折磨，加上司孤雁體內的毒素，現下已經壓不住毒素，司孤雁很可能會被毒素給吞噬全身，造成無法逆轉的後果……”
沈香意急道：“什麽後果？會怎麽樣，會死嗎？”
“不會，但是可能會變瘋，變傻，或者其他什麽，這只是初步判斷……”
“這毒還分階段的麽？”
“是，第一階段是頭發會變成銀白色，第二階段毒素蔓延全身攻其心肺，最主要的表現大概就是會使人神志不清，或者其他什麽，第三，就是暴斃而死，到時候盡管是華佗再世也再無素手回春之力了。”
沈香意算了算時間，道：“是不是，還有一年的時間，我們還有一年的時間，到時候我一定要救出司孤雁，然後帶着他去治病，無論如何都要去……”
慕山微微道：“到時候你會帶着微臣麽，這種毒微臣現下已經了然于心了。”
雖然知道這樣問或許會有些突兀，但是慕山就怕沈香意的計劃裏面沒有他，無論是怎麽樣也好，沈香意讓他做家丁也好，仆人也好，總之有他的位置就足夠了。
沈香意道：“必然會帶着你的，你要幫我好好照顧司孤雁，不能讓他稱不到一年的時間。”
慕山點了點頭，他自然會盡最大的努力。
蒼龍剛下早朝本打算去找沈香意下棋的，但是中途去被太後身邊的嬷嬷給喚了過去，說是找他有急事。
蒼龍倒也沒有多想，跟着那個嬷嬷走了去。
可是路根本不是去太後寝宮的路，蒼龍問道：“這似乎不是去的太後寝殿的路，你是不是帶錯路了？”
那嬷嬷道：“回皇上，并沒有帶錯路，這就是太後吩咐的。”
蒼龍越發的好奇，等到到了一個偏殿之後，蒼龍走了進去才發現裏面一個人都沒有，想回頭的時候，那嬷嬷居然已經關上了門，在外面道：“太後傳下懿旨說是皇上必須在裏面待滿兩個時辰，才能出來。”
蒼龍皺眉道：“太後到底是什麽意思？”
嬷嬷道：“太後自有要事，還請皇上稍安勿躁。”
蒼龍想，太後本就固執，違背她的意思讓她傷心也不好，況且前些日子還奪了她執掌後宮的權利，她肯定很難受，如今自己在這裏面待兩個時辰讓她開心開心倒也未嘗不可，不是麽？
想着便進了裏面找個位置坐了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陣芬芳的香氣撲面而來，蒼龍聞的一陣舒服，便擡起眸子掃了掃四周，到底是什麽東西這麽香？正有些迷迷糊糊的時候，一個女人慢悠悠的從裏面走了出來，這個女人長發微微盤起，身上穿着薄如蟬翼的白色輕紗，身上恍若帶着仙氣袅袅一般，從裏面打着赤腳走了出來。
她眉眼帶着笑意，眸中帶着醉意，走路的姿勢也是讓人感覺到血脈噴張，難得的一個尤物，雖然蒼龍看的口幹舌燥，但仍然把持的很好，似覺得她好似一個女人，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只道：“你是何人，朕怎麽沒在宮裏見過？”
她卻是笑笑不說話，身上的肌膚若隐若現，她徑直來到了蒼龍的面前，坐在了蒼龍的腿上，然後斟滿桌子上的美酒，對着蒼龍道：“皇上不必憶起奴家是誰，問題是皇上快樂便行了，奴家只要皇上快樂，奴家怎麽樣都無所謂。”
蒼龍皺眉道：“這是，太後安排的？”
那女人的手在蒼龍的胸口不住的畫着圈圈，道：“誰安排的無所謂，不是嗎，皇上，最重要的是這一刻……”
這個女人可以說是美麗又性感的，可是蒼龍卻不太喜歡，因為見過沈香意的美之後對這種女人幾乎已經免疫，他走過千山萬水，沒有一個女人能比得上沈香意眼中的星辰。
但是不知道為何明明對眼前的女人沒有任何的感覺，身子卻控制不住的燥熱起來……
蒼龍拂袖，道：“離朕遠一點，朕又不是傀儡用不着太後給朕安排女人，該寵幸誰，朕心中自然有數不必太後操心！”
那女人媚眼如絲一只手竟然擅自伸入了蒼龍的領口。
蒼龍猛地站起來，那女人猝不及防摔在了地上。
“叫你離朕遠一點！”
那女人不哭不鬧，又如一條水蛇一般纏繞了上來。
蒼龍本來想極力隐忍的，但是不知道怎麽回事，一聞到她身上的體香便有些控制不住……
沈香意那邊本打算今日去找綠萍說說事情的，沒想到慕山急沖沖的求見。
她微微皺眉，詢問：“怎麽了，如此這般火急火燎的，火燒眉毛了麽還是如何？”
慕山道：“娘娘果然猜錯的沒錯，太後已經把那蓮心從冷宮裏面救了出來，而且我打探得，太後還命令人在太醫院拿了一包藥，那藥……”
“那藥怎麽了？”
“那藥是給女子沐浴用的，加一點在水裏，女人洗了之後渾身會出現一種體香，在很久很久之前，太醫院的人發現動物之間求偶的時候就會分泌出這種體香，以刺激雄性，從而繁衍後代，後來有人把那分泌的體香制成了粉末，用于女子專門承歡之用的……”
沈香意道：“那太後不就是怕皇上不喜歡蓮心所以就給蓮心用了這個，然後确保萬無一失麽？”
慕山點了點頭，“眼下我們是不是要快速的阻止這件事情發生？聽說皇上下了早朝便被太後傳喚走了，難道就是為了引出蓮心這枚棋子，倘若蓮心真的受寵的話，那娘娘你的地位岌岌可危……”
沈香意勾起嘴角，一點都不慌亂，她淡然如斯的說道：“慕山，你這個人就是太謹慎了，我現在去也來不及了，既然太後這種卑劣的手段都用出來了，而本宮這個時候要是去救皇上的話，雖然能阻止事情的發生，但是尋南煙又不會放棄，下次誰知道她又要出什麽狠招？所以眼下……”
“就放那個蓮心出來又如何，不過只是個青樓女子而已，她還能翻的了天麽，況且，這個女人和本宮淵源那麽深，不管怎麽樣，她和本宮是老對手，以前本宮未曾注意她，如今她既然為尋南煙辦事，本宮就想看看，她和尋南煙能做出什麽妖來。”
慕山點了點頭，沈香意說的沒錯，現在蓮心要出來代替尋南煙針鋒相對沈香意這個是已經知道的，怕就怕，倘若去阻止了皇上寵幸蓮心，那麽尋南煙必然會派出第二個蓮心，第三個蓮心，與其如此，不如就讓那太後得逞，反正雙方的棋子都已經落下了，接下來就是比棋藝的時候了。
沈香意起身來，看着外面的天，微微道：“本宮要在一年的時間內瓦解皇上的權勢，還要再一年的時間裏殺了尋南煙，方能保得司孤雁周全。”
而那邊，司孤雁終難敵那一股謎一般香味。
完事之後他站起來穿好自己的龍袍，冷冷的說道：“即便是朕寵幸了你，也不可能會給你名分的，來人。”
門口的嬷嬷終于推門進來了。
“給她喝藥。”
那嬷嬷允諾了一聲便帶着衣衫不整的女人走了出去。
走之前，蒼龍喊住她道：“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朕，你的名字。”
“晚風。”
他道：“朕想起來了，你不是司孤雁的女人，蓮心麽，怎麽又喚蓮心了？”
蓮心揚眉，道：“皇上，這是太後給奴家的新名字，以後世界上便沒有蓮心這個女人了。”
蒼龍覺得好奇，似乎隐隐約約的明白了點什麽，便問道：“說起來，太後給你改名字是因為怕大牢裏面的司孤雁知道了這件事情嗎？或者是你主動請求太後給你賜名的，怕司孤雁知道你打算承歡朕麽？”
蓮心低下頭沒有說話。
蒼龍也不再多問，轉身離開。
即使是蒼龍沒有給蓮心封妃，沒有關系，有太後稱號，不出兩三日，便給蓮心封妃了，名為晚妃。
這寓意也是有趣的很，晚妃不在晚字。
蒼龍一臉抱歉的找到沈香意，低着頭猶如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般，道：“朕也不知道那日是怎麽了，糊裏糊塗的就寵幸了她，她是司孤雁的女人，那個蓮心，現在被太後封為了晚妃，我不知道太後這是什麽意思，是為了羞辱皇叔麽，還是怎麽……”
沈香意一副不在意的樣子說道：“大抵不是這樣吧，想想這個晚妃也是大好年華，就這般在這深宮之中，太後可能不願意看見皇上如此專寵于我，所以才把這個晚妃給弄出來，想提醒皇上，要雨露均占不是？我建議皇上不如遂了太後的心願，不再寵臣妾，放臣妾出宮，讓臣妾好好的過完這一生吧？”
蒼龍道：“不行，沈香意你休想，你只能留在朕的身邊，一輩子，那個什麽晚妃什麽的，朕不可能會喜歡她也不可能會寵愛她，朕喜歡的只有你沈香意，你……是不是，是不是生朕的氣了？”
沈香意轉過頭去，“臣妾怎麽敢生皇上的氣，皇上乃九五之尊，有很多女人也是正常的，哎。”
“你還說沒有生氣，你倘若沒生氣，又如何嘆氣，朕保證以後這樣的事情再不可能發生了，你信不信朕？”
沈香意這才轉過身子破涕為笑。
什麽晚妃，她沈香意便要看看你和那尋南煙到底有什麽花招。
深更半夜，慕山帶着自己的宮婢進大牢，那侍衛一瞧着是慕山便沒多話，只是身後的這個宮婢眼生的很。
便問道：“慕山大夫你身後的這個宮婢，奴才怎麽沒見過啊？”
慕山低聲道：“她是最近新進來的宮婢，派到太醫院來學習的，眼生很正常。”
那侍衛哦了一聲，再沒有多話。
等了大牢，來到了司孤雁被關押的地方，那宮婢微微的擡起頭，拿掉了頭上的帽子，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牢獄裏面的那個男人，曾幾何時，這個恍如神祗一般的男人居然也有今日，倘若自己是十年前的沈香意，一定會歡呼喝彩，并且走上前去吐了一口唾沫，大喊一聲，活該，你這個該死的司孤雁。
眼下，沈香意走上前去握住大牢的柱子道：“司孤雁……”
牢裏面的人動了動，因為他渾身帶着手鏈腳鏈，微微一動就會發出清脆的響聲。
他就好像一只不會動的動物，銀白色的頭發本那般好看卻髒兮兮的，擡起頭似乎要用盡一身的力氣一般，才挪了挪腳。
慕山進來的時候那侍衛把鑰匙給了他，這樣是方便他給那些大牢裏面的一些重要的人把脈。
等慕山打開了監牢的鎖頭，沈香意一步步的走到了司孤雁的面前。
沈香意的光鮮亮麗和奄奄一息的司孤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蹲下身子伏在司孤雁的耳邊微微說道：“司孤雁，我不準你死，你要死，也是我親手殺了你。”
司孤雁聽見聲音這句話的時候，眼珠子在眸子裏面轉了轉，然後帶着血污的嘴角微微上揚，奄奄一息的聲音傳入了沈香意的耳朵，“怕不怕我死？”
沈香意不知道怎麽的就突然熱淚盈眶，顫抖着說道：“怕……”
沈香意這一身傲骨和司孤雁一般，從來不服輸，誰問她疼不疼的時候，她總是說不疼，即使是那疼已經深入骨髓了，可是她依然會說不疼，疼極了沈香意就會裝作什麽都聽不到的樣子，但是司孤雁微弱的聲音問起沈香意怕不怕他死的時候，沈香意那一身“傲骨”居然撐住，沈香意聽着他那微弱的不能再微弱的聲音，才顫顫巍巍的說了一句，怕。
這一句怕，司孤雁等的太久了，比沈香意說喜歡他還高興。
他聲音微微道：“怕不怕以後見不到我了。”
“怕……”
沈香意聲音越來越發抖，她抑制不住情緒，聲音顫的厲害，道：“司孤雁，你堅持一年，等一年之後我一定救你出來，司孤雁，聽到沒有，無論你吃了什麽苦，受了什麽罪，我都要你好好的活下來，我沒有允許之前你不能咽氣，知道嗎……”
司孤雁似小孩子一般，聲音微弱道：“那萬一撐不住怎麽辦。”
沈香意緊緊的握住了司孤雁那雙手，道：“無論怎麽樣，司孤雁你不能死，我還要給你生一堆大胖兒子，你敢死，你敢死，我便立刻和蒼龍在一起。”
聽到這裏，司孤雁突然有力的說了一聲：“你敢！”
“你敢，沈香意！”
一如他當日搶親的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