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壞就壞到底吧
馬志清看着慕山不語已經知道了這其中的奧秘。
慕山坐下然後打開酒壺，倒出了裏面酒，淡然如斯的說道：“君子之交淡如水，今日我是來送你最後一程的，皇上和沈香意那邊……”
馬志清接過慕山遞過來的酒，笑道：“我只想問你一句話，這麽多年來，這麽多年來，你可有……”
慕山一口烈酒入喉，聲音清冽，目光無畏，“馬志清，你知道的，一直以來我與你都是兄弟之情，本之前你爹被禁足的時候我就已經說過了，這件事情上你們只能避其鋒芒，萬萬不可魯莽行事，如今你不聽，非要進宮，如今沈香意親自把你打入天牢，我也救你不得……”
馬志清咕咚咕咚的喝完了一碗酒，微微道：“生？死？無所謂，慕山，我只是在想臨死之前……”
慕山卻提起酒壺，微微道：“過些日子我再來看你，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會救你出去的，至少現在不會。”
馬志清挑眉，道：“也就是說以後會咯？”
慕山沒有說話，轉身離開了地牢。
其實沒有想過馬志清會死，至少他曾經想過的是，馬家沈香意是勢必要對付的，馬家從來都是忠心為國，他們從來不會管登基的是哪位皇帝，從來都是忠心耿耿的為國家效力，但是對于沈香意來說絕對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的，因為只要有這些忠心的大臣在的話，沈香意的計劃就不會成功，沈香意想的是一點點蠶食這白宋國，然後借機報仇。
回到府邸，慕山正準備吃東西，倒是那個綠萍，提着一截臘肉興沖沖的跑到他的房間嚷嚷道：“慕山你瞧瞧我給你帶了什麽，這是隔壁大娘給我們的，說是前些日子你治好了她的哮喘，她一直找你來着，想表示感謝，可是你一直沒在，所以我就代替幫你接了下來……”
慕山皺眉道：“我不喜歡要別人的東西，你拿回去還給她，她也挺不容易的，那大娘兒子得病死了，一個人孤苦無依的，你要了人家的臘肉，人家過年吃什麽……”
綠萍吐了吐舌頭，“其實我也是這樣的，所以我一直沒有答應來着，可是那大娘說什麽都要給我們吃，說是我們不收下，她就心裏過意不去，雖然我們體諒別人，但是我們也不能一直拒絕別人不是？”
慕山嗯了一聲，“嗯，好，你說是就是吧。”
綠萍美滋滋的把這塊臘肉拿到廚房打算讓廚娘做一鍋香噴噴的臘肉飯。
等到晚上的時候，綠萍把端上一碗飯特別殷情的遞到了慕山的面前，道：“是不是特別香，你來嘗嘗！”
慕山有些沒有胃口，只道：“不想吃。”
綠萍急了，道：“你若是不吃我就告訴小姐你嫌棄我，你是因為我身子不幹淨了，所以連我接過的飯菜，你都不肯再吃了對不對？”
綠萍是知道的，慕山絕對是會吃的，因為每次她這麽一說，不管慕山多麽抗拒，慕山都會答應她的。
果然，慕山皺了一下眉頭，半晌道：“好，吃。”
他總是這樣一個大大的木頭，做事說話感覺都是一個木頭腦袋。
他接過綠萍的飯碗，淺淺的嘗了一口，奇怪的問道：“這裏面是不是加了什麽東西，感覺好像味道有些不對，怎麽回事？”
綠萍偷偷一笑，臉色漲紅道：“并沒有啊，你吃就是了，難道我還會下毒去害你嗎，怎麽可能，你不信我啊？”
慕山倒也沒有多想，大口大口的吃了幾口，道：“這臘肉挺正宗的還有這個鮮嫩的豌豆，哇，感覺很久沒有吃的這麽飽的飯了。”
吃完之後莫名的慕山打了一個哈欠，他奇怪的自言自語道：“吃個飯就感覺好困了，可能是因為今日太累了吧，說起來，綠萍我今天太累了，你回屋吧，你一會兒叫醒我，我還要去研究一下藥單子來着。”
他說完之後也不管綠萍是否答應，直接就在桌子上趴着睡着了，綠萍愣愣的看着慕山，推了推慕山一下，慕山也沒動靜。
雖然懷着忐忑的心情，但是綠萍還是有些惱火，她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是的沒錯，她确實是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時候下了一把春、藥給慕山，其實有些事情倘若自己不主動可能一輩子都沒有機會了，所以不管慕山怎麽想，他想的是要主動踏出來這一步，是的，不管慕山怎麽想，今日就在今日，她一定要想辦法把慕山弄到手，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
想到這裏，綠萍慢慢的脫掉了自己的衣裳，然後看着慕山，不管怎麽樣始終覺得這樣做會害羞。
她伸出手，顫抖着解開了慕山的身上的寬袖窄袍。
無論如何，慕山，我只是想得到你……
想到這裏，綠萍再也沒有任何的顧慮，直接把慕山給推上了床榻。
其實她已經想過了，慕山一定會發火的，但是無所謂，慕山是屬于那種比較認真負責的男人，所以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她，不管她的。
慕山只記得自己睡的有些昏昏沉沉的，等到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他揉了揉腦袋，然後迷迷糊糊的四處看了看，難道自己在那什麽，桌子上睡着了？
不是，睡着了的話他又怎麽會來到床上的？
低頭一看，慕山頓時面如土色，他瞳孔收縮了，愣愣的看着在自己懷抱裏面的女人——綠萍，他只記得昨晚自己吃完飯了之後便覺得困意來襲絲毫沒有感覺到發生了什麽事情，就好像被床上的釘子刺了一般，立刻一個鯉魚躍龍門，直接從床上彈了起來。
綠萍被慕山的動作給驚醒，她揉了揉眼睛，微微道：“你醒了麽……”
慕山看着自己，渾身上下個精光，他臉色一紅簡直是又急又氣，趕緊拿了衣袍手忙腳亂的穿好了，他聲音有些結結巴巴的問：“你……綠萍你？”
綠萍佯裝不知，便問道：“我如何了，你要說什麽便說了，幹何這般結結巴巴的嗯？”
慕山別過頭去道：“綠萍你實在是太過分了，你怎麽可以這樣，一個女人應該對自己尊重才是！”
綠萍瞧着慕山背過頭去，根本看不到他的神色，便道：“我尊重自己啊，但是慕山，你知道我對你，我一直都喜歡你的，之前你當着小姐的面已經拒絕過我一次了，如今你還想着再拒絕我一次麽，我一個女子已經主動放下身段取樂于你了，你還要如何？”
慕山突然轉過頭，一臉的憤怒，他氣極，說話都有些結不上氣，但是看得出來他臉色非常的不好，沉沉的樣子讓綠萍還有些害怕，他道：“綠萍，我早就說過了我心裏有人了，如今你竟然……你竟然，綠萍，你都不懂潔身自好是什麽意思麽？倘若你不是沈香意的婢子，我恐怕早就和你劃清出界限了，哪裏會讓你跟我說這般多？”
綠萍這是第一次見慕山發脾氣，之前慕山都是那種萬年好脾氣，盡管是最喜歡的東西被家丁仆人不小心給弄爛了，他也不會發火，只是會說一句下次小心一點便是，但是今日發了這般的雷霆大脾氣，還是第一次看見，綠萍可謂是被慕山這般大的脾氣給吓懵了。
她呆呆的在床上只是看着慕山，根本說不出任何話。
慕山穿戴好了之後便離開了，只留下綠萍一個人在床上坐着。
因為她的主動求歡，所以在慕山的眼裏她不過是一個廉價品而已麽，所以在慕山的面前不過只是一個不自重的女人罷了麽？看着慕山剛剛嫌棄自己的眼神，綠萍感覺到心如刀割，之前連別人那般侮辱她，她都沒有感覺到如現在這般難受過，因為她始終知道，小姐是永遠不可能嫌棄她的，但是，眼下……
是，是她錯了！
朝堂內，下了早朝之後，沈香意提議在朝堂上讓晚妃來舞一曲。
沈香意說的是，晚妃之前在司孤雁面前承歡的時候，可謂是載歌載舞，什麽都會，不僅僅唱歌好聽連跳舞都是一絕，既然是沈香意提的要求，蒼龍自然是會跟着附和的，便道：“去請晚妃。”
很快，晚妃便來到了朝堂上。
沈香意依在蒼龍的身上看起來惬意得不得了，偶爾還要拿起一串水果親手為皇上吃，看起來實在是好不親昵，晚妃冷冷的看着沈香意，她原本在休息的突然被人喊來給皇上跳舞，原本以為是皇上想看，但是一聽是沈香意的主意她就立馬有些反感了。
沈香意讓她來跳舞？憑什麽？想着是肯定是經過了皇上的同意，她也不想再說話，只微微福了福身子，道：“不好意思，皇上，臣妾最近身子不适，實在是沒有辦法跳舞，還請皇上恕罪。”
蒼龍皺眉，沒有說話，沈香意倒是直接推了推蒼龍，撒嬌道：“皇上，臣妾想看嘛，皇上，之前晚妃跳舞可謂是一絕，臣妾都沒有好好的看下去呢，如今好不容易有個機會臣妾說什麽都不會放過的，皇上，好不好嘛，嗚~”
蒼龍也執拗不過沈香意，只好道：“無妨，實在身子不舒服，跳完一曲便回去休息吧，你看如何？”
蒼龍這般堅持，晚妃也沒有話講，她恨恨的盯着沈香意。
總覺得沈香意似乎變了，以前的沈香意哪有這麽妖嬈？沈香意穿的衣裳看起來一點也暖和，香肩外露，頭發也是随意挽着的，雖然是這樣子，但是她媚眼如絲，整個人妖豔之極，素日裏她都沒有怎麽畫眼線的如今她也勾上了眼線入鬓，看起來十分的妖嬈。
跳便跳吧，眼下太後又不能出來為她做主，而現在，又是沈香意得寵的時候，她能如何？她只能凝神定氣等待一個好的機會再一雪前恥。
當宮廷樂師開始奏樂的時候，晚妃便在中央翩翩起舞。
沈香意突然端起一杯果酒遞給蒼龍，微微道：“皇上，你為什麽不看晚妃跳舞，倒是看起臣妾來了，是舞不好看，還是酒不好喝，為何一直盯着臣妾來着？”
蒼龍笑道：“你比較好看。”
現在，這宮廷裏面一排烏煙瘴氣，靡靡之音不絕于耳。
很快，便有人在外面通報道：“皇上，丞相求見。”
這個丞相比較年輕，是蒼龍登基後的沒兩日便封的丞相，這個丞相年輕有為，是個可用之材。當然，這重新封丞相還是太後的主意，尋南煙的意思是既然皇上登基自然要改了之前的制度，之前丞相似乎是需要年齡的，一般的人太年輕了也不可能坐上丞相的位置。
蒼龍允了一聲，那丞相便走了進來。
沈香意一向不過問朝堂之事，所以也算是第一次瞧着這年輕有為的丞相。
他長得倒是一臉白淨，狐貍眼，整個人看起來頗有些正義淩然的感覺。
他微微道：“皇上，玩物喪志，所有的事情都要有個節制不是麽皇上。”
蒼龍沒有說話，沈香意卻直接插話道：“丞相好大的口氣呀，既然說皇上玩物喪志，倘若皇上真的是玩物喪志的話又怎麽可能坐擁這大好江山呢？丞相會不有會指責皇上的意思？”
那丞相低聲笑了笑，道：“娘娘所言極是，只是眼下匈奴那邊正在整頓一番，看樣子是要和我們這邊展開一場惡戰，皇上以前不是讓那匈奴單于砍下了自己的一只手臂麽，如今他看樣子是一雪前恥來的。”
蒼龍微微道：“他要來來便是，朕不怕，朕并不會害怕什麽匈奴什麽的，來了正好，朕就把匈奴這些人給一波吃了，免得再為禍我們白宋國。”
丞相道：“既然如此的話，皇上為何還要囚禁馬家呢，馬高賽忠心耿耿一心為國，其心可鑒，而馬志清一表人才，做事雷厲風行，其人是個正義之士絕對不可能有侵占娘娘的心思，皇上為何不考慮一番呢？或者對馬家從輕發落。”
沈香意站起身來，沒有再靠着蒼龍，她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丞相，冷笑道：“放肆，馬志清與本宮當日的事情本宮是一清二楚，所有人也是一清二楚，你的意思是說本宮騙人咯？倘若本宮真的騙人，本人和那馬家沒有任何羁絆，為何還要陷害那馬家呢，丞相說話可是要拿出真憑實據的，否則僅僅憑借你的一面之詞，很難讓本宮不去相信你們蛇鼠一窩！”
那丞相不疾不徐道：“倘若真的要侵占娘娘又怎麽可能會讓娘娘逃脫？恕臣直言，那日的事情這其中必然有蹊跷，或者是娘娘誤會了馬志清，那馬志清的為人，臣知道的清清楚楚。”
沈香意暗暗的拉了一下蒼龍，然後可憐兮兮的看着他。
蒼龍怎麽可能會讓沈香意吃虧，他緩緩道：“丞相，今日朕和愛妃在這裏休息之餘不想去研究那日的誰對誰錯，丞相你這樣貿然打斷朕的樂趣，還出來口出妄言，丞相年輕氣盛，朕就暫時不追究，來人，把丞相拉出去打三十大板就當作小懲大誡了。”
沈香意在旁邊幫腔做事的說道：“還不快去？”
那丞相被這般責罰了，現下說什麽都沒有用的，但是好奇的是那個丞相也沒有求饒，也沒有大罵沈香意是妖女，只是淡然如斯的笑了笑，然後道：“謝皇上恩典。”
然後就被拉了出去。
沈香意微微的看向那個年輕的丞相，這個丞相的表現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原本以為這個丞相不過也只是個草包，如今居然發現不是，而且似乎還有那麽點趣，看來他會是個很強勁的對手。
原本打算的是丞相進來定然會說什麽皇上迂腐，只知道玩樂，如今他這般不俗的表現倒是讓沈香意覺得好奇。
不過也無妨，遲早得死的。
晚妃跳着跳着突然就摔倒在地上，沈香意瞧着她臉色憔悴的樣子，微微的說道：“行了，晚妃，你跳的果然很出色，如今也怪是我突然的一時興起，你可以去休息了，不要再勉強自己了。”
晚妃艱難的站起來，行了個禮便退下了。
沈香意約莫着，這邊都這樣了太後那邊還沒動靜覺得有些奇怪。
按照尋南煙的性格，她怎麽可能容忍蒼龍在朝堂之上搞的如此烏煙瘴氣，而且還容忍她如此折騰晚妃，這也太奇怪了吧，正想着，果然聽到一個太監尖細的聲音道：“太後駕到——”
沈香意在心底笑了笑，果然太後還是來了，那尋南煙怎麽能容忍她這種紅顏禍水為禍朝綱呢？
尋南煙一臉憤怒的走了進來，二話不說直接把那樂師手中的琵琶給摔壞在地上，然後一臉高貴的來到沈香意的面前把沈香意面前的那些葡萄美酒夜光杯全部給推到地上。
然後質問蒼龍，道：“皇上，這朝堂之上是用來玩樂的地方麽？”
蒼龍站起身來，對太後行了個禮，沈香意在旁邊也跟着行了個禮，蒼龍道：“太後怎麽來了，您最近不是身子不舒服麽，怎麽突然有空來朕的這兒了？”
尋南煙冷笑道：“要是哀家再不來皇上恐怕要被這妖女給迷惑的不知所謂了？你就給哀家解釋一下，馬家是怎麽回事，為什麽要打丞相？”
面對尋南煙連珠似炮的問題，蒼龍只是道：“這朝堂既然可以用來處理國家大事，為何朕不能用來享樂，況且朕已經是早朝之後，那些大臣又不在宮裏，朕想如何便如何，太後不要管的太多了。”
尋南煙語氣憤懑道：“蒼龍，你這江山是如何來的？如今四海未平你便開始腐敗了？哀家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馬家絕對不能死，馬家忠心耿耿為了皇上，那馬志清都傳聞他不近女色又如何會去侵占那妖女？這件事情絕對是有蹊跷，倘若說是那妖女栽贓嫁禍馬志清，哀家尚可一信。”
沈香意微微道：“太後，這件事情是皇宮裏面的人都有目共睹的，倘若臣妾一個人說話，總不能皇上也陪着臣妾說話吧？到底是如何的，皇上和臣妾心裏很清楚，太後就不要操心了……”
尋南煙一把推開沈香意，道：“你閉嘴，哀家說話的時候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沈香意倒也不生氣，只是在旁邊站着。
蒼龍伸出手維護沈香意，“太後，這件事情不要再議論了，朕也看的清清楚楚那馬志清絕對是對朕的愛妃不敬，朕難道還看不清楚麽，太後。”
尋南煙笑道：“皇上看的清楚又如何會被這個妖女給迷惑住了雙眼？這個妖女陷害忠良已經是人盡皆知，連百姓都說這個沈香意必然是禍國妖姬，如今匈奴那邊已經在重整朝綱意圖卷土重來，既然沈香意你如此的愛戴這白宋國，不如再把你送給匈奴人再一次平息匈奴人那邊的怒氣，你覺得如何？”
沈香意挑眉道：“好呀，為了白宋國犧牲臣妾一個人算什麽？”
果然蒼龍不負衆望，他拉着沈香意，堅定的說道：“絕對不可能，朕不可能走司孤雁的老路，當初司孤雁也是把沈香意送給了匈奴，那樣做是懦夫的做法，朕會有自己的辦法，要打，朕又不是打不過，憑什麽要把朕的女人送出去，太後你毋須再說！”
尋南煙嘴角微微一勾起，道：“皇上既然不想送出沈香意，那麽哀家也不想馬家有事情，孰是孰非，哀家讓步了，皇上恐怕也要讓步才是。”
說完之後尋南煙走到沈香意的面前，低聲說道：“沈香意，哀家必然不可能那麽輕易的認輸的，這一次算你棋高一着，用哀家的兒子來對付朕，可惜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哀家會親手把你大卸八塊，挫骨揚灰……”
沈香意行了個禮，提高了音量道：“恭送太後。”
尋南煙冷哼了一聲直接離開了大殿。
蒼龍對着沈香意說道：“你放心，朕絕對不會丢下你，永遠。”
沈香意莞爾，“臣妾也不會丢下皇上的。”
她不知道說假話會不會死的太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