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拆入腹中
沈香意覺得好笑，便問道：“你作何這般看着我，都不眨眼睛的。”
司孤雁伸出手觸碰到沈香意的眉心，微微道：“沈香意，你為何總是皺着眉頭，你皺着眉頭不好看。”
他想要把沈香意的眉頭給撫平。
大抵是玩心大起，她道：“皺眉是因為你之前的所作所為讓我實在是沒辦法開心起來。”
司孤雁原本是笑着的臉突然沉了下來，他低沉着嗓子問：“不可能，我那麽喜歡你，怎麽可能會讓你難受，以前的我是不是很蠢啊，明明喜歡你，卻老是讓你不開心？”
沈香意笑道：“哈哈，難得你這般通情達理。”
司孤雁那一頭銀色的長發被清洗了之後看起來越發好看，有一種詭異的美感。
而他那一雙淺藍色的眸子，裏面似乎有數不盡的憂愁，可是即使是這樣的司孤雁卻在沈香意的面前，如一個孩童一般的心性，這實在是讓沈香意有些對他無可奈何。
賀術承載原本打算來找沈香意商量事情，但是一瞧着司孤雁赤着身子，沈香意還在幫司孤雁清洗傷口，便立刻捂住眼睛喊道：“啊！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沈香意聽見聲音但也沒回頭，“什麽非禮勿視，你都視了，還非禮什麽非禮？”
賀術承載仍然是捂着眼睛，道：“我有事情想和你商量一番，你看看，方便不方便？”
“你和司孤雁都是男人，又不是我沒穿衣服，你捂着眼睛做什麽？”
乍一想也真是這麽回事，索性賀術承載就把手拿下來了，徑直走到沈香意的面前。
“如今你們白宋國也已經有了援軍，眼下應該是撤退的，但是我并不想我爹白白死去，所以我決定……”
沈香意冷哼一聲道：“你決定什麽，你倘若想到什麽盡管去做就是，但是我要提醒你的是，現在你的兵馬已經損失的差不多了，原本就之前白宋國的兵力對于你來說應該很好攻破，但是如今蒼龍那邊有了新支援，恐怕你現在打算再攻打白宋也已經如蜉蝣撼樹了吧？”
“那倒未必，沈香意，如果這件事情由你來做的話，肯定是可以的。”
沈香意擡起眸子，微微眯着，問：“什麽事情是我來做就可以的？”
“其實我們是可以殊死一搏的，我們的匈奴大軍和你們白宋國的兵馬眼下是有些懸殊，但是，別忘了，白宋國不過只擅長的是陸戰，而我們匈奴人擅長的是騎射，你看這邊境地形，如果陸戰的話會很費力，而騎射就不同了，以馬來做打仗的輔助的話，會出其不意！”
“你想以小博大？四兩撥千斤？”
“即使你說的都對，但是這關我什麽事情？”
“怎麽不關你的事情，沈香意你忘記之前我們在城門口的一戰麽，對手是尋南煙，當時也是這麽個情況，對面人手幣我們多，如今沈香意，我需要你把匈奴人的激情給挑起來！”
沈香意搖搖頭，“賀術承載，你是吃多了吧？我跟你走，那只是因為我珍惜自己的性命，而不代表着我要和你們匈奴人一起打白宋。”
“得了吧，沈香意，你別忘記了，你在白宋國的時候是如何被那些百姓唾棄的，你打不打又如何呢？那些白宋國的人會領你這個情麽，再說你肯定不知道吧？”
沈香意微微道：“這能怪誰，這不過都是我咎由自取，不是麽，我在白宋國的時候反正也沒做什麽好事，他們丢我石頭也是我應該的，嗯？知道什麽？”
賀術承載勾起唇角，“蒼龍把宮裏的婢女和奴才全部殺了……”
沈香意聽到這裏的時候，心裏突然咯噔一聲，她腦海之中突然有這麽一個畫面。
蒼龍滿身是血的站在屍體堆上，絕望的笑着。
“怎麽，你是不是在同情他？”
“他那麽信任我，最後我卻當着他的面殺了尋南煙，想必他是會恨我的吧？我背叛他兩次了，他一定想殺了我，他很可憐，這輩子都在尋南煙的掌控之中，想必是一個信任的人都沒有了…”
賀術承載嘆了口氣道：“可憐？可憐的人不止他一個，其實要看自己怎麽看待這件事情，你看我爹這輩子到了差不多中年才知道自己究竟喜歡的是誰，然後求而不得，最後也不得善終。”
沈香意搖搖頭，“不要再說了，我是不會這樣做的。”
“對了，蒼龍還關押了慕山，綠萍僥幸逃脫了。”
沈香意一愣，微微道：“慕山不是說，他能有藏身的地方麽？怎麽會被蒼龍給抓住的？”
“他即使有藏身的地方又如何，那是白宋國，蒼龍作為皇上即使是挖地三尺，還能抓不到人？”
“那他抓了慕山要做什麽？”
突然想起之前自己離開的時候親口說出一直沒和蒼龍同踏，原因就是因為慕山幫了她。
果然蒼龍是不會放過慕山的。
沈香意皺眉道：“不好，我要去救慕山。”
“你得了吧，你真的當自己無所不能嗎，你仔細想想之前你深陷囹囵的時候不是因為有人幫你，你如何能活到現在，你可別折騰了，如今想救慕山只有一個辦法，你知道麽？”
沈香意一口回絕，“不行，我絕對不可能幫匈奴人攻打我們白宋，之前我做的一切不過只是想推翻尋南煙，如今我是絕對不會再次做這樣的事情。”
賀術承載微微道：“你會做的，沈香意，我需要你來鼓舞軍心，你別忘了，你雖然是白宋國的人，但是你也是匈奴單于的妻子，阏氏，別忘了，慕山和綠萍的命運就在你的手中！”
等到賀術承載出去了之後，沈香意也差不多給司孤雁身上的傷口清理的差不多了。
司孤雁小心翼翼的問道：“剛剛那個男人是不是讓你不開心了？”
沈香意想也沒想，點頭，“是啊，煩心事太多了。”
司孤雁淺藍色的眸子微微閃了閃。
半夜三更，沈香意原本打算好好的休息的一下，就聽見庭院裏面似有殺豬一般的叫聲。
沈香意被吵的煩，打開門起便瞧着賀術承載鼻青臉腫的。
後面司孤雁負手而立，恍惚之中就好像看見了原來的司孤雁。
月光下他銀色長發越發的顯眼似被柔美的月光鍍上了一層銀白色，他背對着沈香意和賀術承載……
沈香意道：“你這麽殺豬一樣的聲音你是怎麽回事？”
賀術承載委屈的喊道：“這個男人瘋了？無緣無故打我幹嘛！”
沈香意奇怪的喊了一聲：“司孤雁？”
等到司孤雁轉過頭，他瞧着沈香意的時候，竟然眼底有一股化不開的柔情。
他微微道：“香兒，你不是說他讓你煩心麽，我便殺了他。”
沈香意有些驚愕的問道：“司孤雁，難道你恢複了記憶？”
他迷茫的盯着沈香意，沈香意瞬間就把那句話收回了，“罷了，你過來我給你說。”
司孤雁乖巧的走到沈香意的面前，他原本就比沈香意高出很多，竟然像是一只貓咪一樣在沈香意的頭上蹭了蹭，乖巧的問道：“你是不是又生氣了？”
沈香意有些無奈，這個轉變了性子的司孤雁居然會變成這樣，沈香意覺得一時間自己有些接受不能。
她只好安撫道：“雖然你因為身體內的毒并沒有讓你失去功力，但是你也不能這樣仗勢欺人。”
“可是他先惹你不開心的。”
沈香意嘆了口氣，“沒事的。”
賀術承載怎麽也不會想到這個司孤雁打人這麽疼，明明只有孩童一般的天性，打起他來竟然一點也不含糊，手起刀落，熟練的就跟殺過很多人一樣，要不是他跑的快，這條小命可能就沒有了，他有些憤恨的看着沈香意道：“能不能把你的男人管好！生氣！了！”
沈香意轉身帶着司孤雁進了房間認真道：“以後不要随随便便的做這種事情了，知道了麽？”
司孤雁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司孤雁當晚就在沈香意的床上睡，他很乖巧基本上沒有什麽怪動作，司孤雁喜歡在沈香意的旁邊睡，只覺得這樣會睡的很安穩不會失眠和做惡夢，在司孤雁的噩夢之中自己渾身枷鎖，被困在了黑暗的地方。
那個黑暗的地方四周都沒有光，而總有一個邪魅的男人。
那個男人長得和他一模一樣。
他總是會在他的耳邊低語着：“保護她，對她好一點……”
司孤雁不知道那是誰，但是總覺得自己和他似曾相識，但是和沈香意睡在一起的話那個男人就不會出現。
第二日，天不亮，綠萍突然跌跌撞撞的找到了她。
沈香意看着眼前的綠萍，微微道：“是不是慕山出了什麽事情了？”
綠萍跪在地上，哭泣道：“慕山那個大傻子，叫他走他不走，非要留在宮裏，蒼龍狂性大發把太醫院的人都殺了，還有宮內的奴才們也沒有幸免，不知道蒼龍是怎麽了，小姐，現在慕山被蒼龍抓住了，還不知道他要如何對慕山呢，眼下可怎麽辦，小姐，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小姐，如今能救慕山的就只有小姐你了……”
沈香意看着綠萍有些驚慌失措，問道：“原本當初是打算喊他一起走的，他竟然非要留在白宋！”
綠萍突然擡起眸子，眼淚婆娑，“小姐還不知道慕山為何不走嗎！”
沈香意一頭霧水。
“慕山在太醫院的雜書之中發現了關于王爺身上毒的解法，因為內容太多，而且還要試藥所以一時半會兒不能走的，當初我就叫他一起走的，跟着小姐，可是因為王爺的毒，所以慕山一口回絕了，如今我千裏迢迢找小姐求救，還請小姐想想辦法，慕山他……”
沈香意站起身來，轉過頭毅然決然道：“我必然會救慕山的，長途跋涉了一番之後，你好好休息，這件事情急不得。”
沈香意安撫司孤雁，“你好好的在房間裏呆着不要亂走。”
司孤雁乖巧的點了點頭。
沈香意這才放心的找到了賀術承載。
“什麽時候開戰？”
“可能三日之後，那個時候恰逢月圓之夜，對于我們打仗很有利。”
沈香意搖搖頭，“就明日，我來不及等了。”
其實有些時候為了自己的信仰，沈香意覺得抛棄一切都可以，哪怕是自由。
被萬人唾棄也沒有關系，最要緊的是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她從未把自己當成刀槍不入的戰神，她也是有心的，會痛會死。
第二日。
站在鏡子面前，沈香意脫下了白宋的衣裙。
終于還是換上了那件衣服。
號角響起，戰鼓擂。
頓時烽火連天，戰火映紅了半邊天，白宋國那邊由蒼龍親自率領兵馬迎戰，而這邊，賀術承載将會完成尕爾馬人民的夢想，還有賀術德曜未完成的事情，他率領着自己的精騎，沖向了蒼龍。
不得不說那些封地的老王爺果然是厲害的，即使是在自己的封地也是一刻不得閑的為自己招兵買馬，現在的白宋國真是萬衆一心一同抵禦外地——匈奴人。
沈香意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也有站在匈奴人這邊的一天。
雙方厮殺慘烈，即使是匈奴人這邊擅長騎射而且因為有利地形拿到了不少的好處。
但是對方的人數太多了，賀術承載的兵馬被打的節節敗退。
突然，就在最高點，沈香意穿着赤紅匈奴阏氏服飾。
妖豔的如一株曼珠沙華。
她長發微微散開，頭上戴的是代表着匈奴人至高無上的荊棘皇冠。
這是匈奴阏氏最高權利的象征，也是當年賀術德曜送給她的，她其實原本以為這個只不過鑲嵌了幾顆珍珠而已并沒有什麽厲害的，沒想到她竟然也有戴上這荊棘皇冠的一天。
她香肩裸露，赤着腳，拿起鼓旁邊的木棒，然後狠狠的敲了一聲。
随後便是連續的震耳欲聾的鼓聲。
這鼓又大，發出來的聲音既悶又震耳，但是這卻使得那些匈奴士兵熱血沸騰。
一般來說那戰鼓是需要一名非常有手勁兒的人來敲的，那戰鼓敲的越響，大家的熱情就會越高，這種過程就好像是在煮水一般，只會越來越高，越來越響，最後到達沸點。
但是一般人都做不到，敲這個大鼓必須要用很多體力，一般人是堅持不下來的，何況還是個女人。
沈香意身為匈奴阏氏，卻主動敲響了這一面鼓。
站在下面正在奮力殺敵的賀術承載也愣了，高處的沈香意就好像一只燃燒着的蝴蝶一般讓人灼眼。
這鼓聲越來越大，匈奴人的熱血沸騰了，原本節節敗退的匈奴人突然變得神勇無比。
大戰一觸即發，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大批大批的匈奴人又一次騎上戰馬沖鋒陷陣。
沈香意的額頭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冷汗，手也被那差不多有人那麽高的敲打的木棍，揮舞起來完全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沈香意手心都被這根木棍給磨破了皮，但是她卻沒有停下來。
随着鼓聲越來越快，戰場的匈奴人恍如醍醐灌頂一般，神勇無比。
終于，随着一聲大呵，邊境的城門被攻了下來。
匈奴人以少博多，成功了……
沈香意扔下戰錘站在城牆上，看着戰敗的白宋國。
雖然對方人多，但是由于地形和戰術，匈奴人占盡了便宜。
而蒼龍大軍急着取勝最後卻輸的一敗塗地。
最後蒼龍軍馬不得不撤回京城。
但是即使是撤回京城對于匈奴人來說不過也是甕中捉鼈罷了。
沈香意下了城牆，賀術承載已經是遍體鱗傷，沈香意微微的說道：“趁現在一氣呵成，進京。”
賀術承載搖搖頭，“這樣不太好吧，還想讓兄弟們休息休息，畢竟這是一場苦仗。”
沈香意提醒道：“明晚就是月圓之夜。”
夜晚。
一輪冉冉升起的新月卻被烏雲給遮掩住了。
原本被月光照亮的大地瞬間就黑漆漆的一片。
賀術承載的大軍悄悄的進了京城。
沈香意對着身後的綠萍道：“你知不知道慕山此時此刻在哪兒？”
綠萍點了點頭，“知道……”
沈香意沉沉的嗯了一聲，“你去找慕山，我們先進皇宮看看。”
綠萍自然是知道慕山的下落的，臨走的時候她早就已經打聽好了慕山被關在什麽地方。
幾乎是沒有多想的往慕山的那個地方跑去。
慕山被關在一個山洞裏面，那山洞就在皇宮的後面。
很容易的綠萍就找到了那個洞口，裏面濕答答的，還聽見水滴的聲音。
綠萍慢慢的向裏面摸索着，那洞口很窄，很黑，等走近了之後，便敞亮了起來。
她終于看見了慕山，慕山在中央的一塊石頭上，渾身被五花大綁被牢籠給關着。
綠萍喊道：“慕山——”
慕山聽見綠萍的聲音之後趕緊向着綠萍這邊看去。
果然是綠萍，但是慕山馬上又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示意不要過去。
綠萍正覺得奇怪呢，便瞧見慕山的不遠處竟然有一條大蛇。
那蛇看起來像是蟒蛇，正蜷縮在一團，似乎是在睡覺，那條蛇渾身的花紋錯綜複雜看着讓人覺得惡心，但是由于慕山被關在了籠子裏面，所以那條大蛇并不能吃到慕山，以至于得不到，才再不遠處睡着了。
還好綠萍的動作并沒有把那條大蛇給驚醒。
她不聽慕山勸阻，蹑手蹑腳的靠近慕山。
她聲音輕輕的說道：“沈香意帶着匈奴大軍又殺回來了，是專門來救你的，如今他們正往着皇宮進宮，我是專門來救你的，只要你沒事便好，沒事便好，慕山……”
說着說着，綠萍似又要哭了出來。
慕山道：“這個籠子這麽重，倘若你要把這籠子打開的話，必然會把那條大蛇驚醒的到時候你就跑不了了，你還是先走吧，到時候想到辦法再說…”
綠萍卻搖頭道：“不管怎麽樣我都要救你。”
綠萍說完了之後二話不說迅速的打開了鐵籠子，然後用帶着的長刀砍斷了捆在慕山身上的鐵鏈，鐵鏈落地的聲音很大，咔嚓一聲在山洞裏面回響着……
很快，那大蛇便驚醒了，它怒瞪着眸子看着想是誰吵醒了它的美夢。
慕山拉起綠萍就趕緊往外面跑。
那蛇瞧見之後，迅速的扭動着肥胖的身子，迅速的向着綠萍和慕山這邊爬過來。
兩個人跟瘋了一樣的向外面狂奔着。
但是前面的出口窄小，僅僅只能一個人通過，所以要一起跑出去可能不行，一次只能允許一個人出去，在這個關鍵時刻，綠萍推開慕山，把慕山往出口一推，然後訣別的眼神，微微道：“慕山，只有你有辦法解了司孤雁身上的毒，你可千萬不能，倘若我們兩個人之中有一個人必須死，那麽我希望，那個人是我，你必須留下來……”
慕山回過頭的時候猛然發現，那大蛇直接一沖上來就咬住了綠萍的腳，然後慢慢的把綠萍往裏面拖！
慕山反映過來狠狠的拉住了綠萍的手，喊道：“不要放手，綠萍，求你了，千萬不要放手！”
綠萍被那條大蛇咬着，使勁兒往後面拖着嗎，她笑顏如花，“慕山，這輩子我能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很開心，原先我開始一生下來就是婢子，這輩子服侍慣了主子，竟然不知道如何服侍夫君，慕山……”
綠萍還想說什麽，但是那蛇卻在漸漸的用力。
那蛇是一條巨蟒，慕山哪裏是它的對手。
拉着綠萍的手在逐漸逐漸的失去力氣。
慕山第一次覺得很害怕。
他突然很害怕綠萍就這樣離開了他。
倘若再也無人與我立黃昏，倘若再也無人問我粥可溫。
那麽他該是多麽的寂寥？他不能失去綠萍，這個默默無聞的女人給了他太多感動。
她一聲聲呼聲言猶在耳，她做的那些事情就好像是石頭一樣在狠狠的擊打他的心。
倘若這一次放手，綠萍就一定會死，會被那蛇給拆入腹中。
他這輩子錯過了太多的事情，所以。
無論如何。
這一次他選擇不放手。
耀眼的星火丶 說：
在我的設計裏，綠萍是要死的，但是寫到這裏我突然寫不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