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 柔軟
周長裔：“這麽想知道？”
他的語氣很輕佻, 封佳恣稍微收斂，揚起得體的笑，“總是叫你周先生, 顯得生疏，我想叫你長裔, 可以麽？”
男人輕笑着睨她, 似是發現她慫了, 說：“以為是只紙老虎, 結果還是小貓咪。”
封佳恣保持微笑的弧度，和他各說各話，“那就當你答應了, 長裔。“
男人扯了扯嘴角，權當小女孩的情趣。
封佳恣慢悠悠地夾貴價壽司，得嚼十幾下才吞下一只的三分之一, 咀嚼的速度又很慢, 周長裔支着手肘瞧她，像極了虎視眈眈的狼, 盯着進食的兔子。
封佳恣假裝看不懂他的眼神，月牙般的褐眸反盯他, 不解道：“怎麽只吃了一點，不合你的口味？“當然，後面那句是試探，若真不合他胃口也不會選這家店。
看她吃東西煩躁又心癢, 周長裔一動不動, 半響才回：“你吃相太難看了，讓我惡心。“
打扮成漂亮清涼的樣子，在他面前有條不紊地吃東西, 任誰看了不說他定力強，還有興致跟小姑娘玩過家家。
周長裔也不是性.欲強的人，只是對方明擺着目的又總是巧妙地轉移話題，惹得他越發心煩意亂。
眼前的女孩聽了他過分的話，愣住幾秒，低頭放下筷子，不敢再吃。
周長裔故意道：“怎麽不吃了，不喜歡吃嗎？“
這人就喜歡看她吃鼈或難受的表情。封佳恣低垂着眉眼，順他的意，悶悶道：“不是嫌棄我麽。“
換做尋常人，就應該來哄她了。周長裔這種不按套路出牌的，她自然沒抱期待。
身形高大的男人随即欺身，伸臂想要将她攬到懷裏，封佳恣随即“無意“地躲開，擡眸有些慌亂，”長裔，你……突然靠好近。“
“這不是躲得挺快，沒看出你被我打擊到了。“周長裔收斂動作，手臂擦過她的肩胛骨，觸碰裸.露白嫩的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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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安全。
封佳恣悄無聲息地拉開距離，直言：“心靈受的傷害，肉眼怎麽看見？“
周長裔玩味的眼神，“不一定，你脫了給我瞧瞧？“
又中他下懷，讓他成功耍流氓。封佳恣心裏嘆了口氣，盡管明白他樂在其中，适合乘勝追擊，不過她有點累，和男人玩多了這種戲碼免不了擦槍走火。
“不了……“封佳恣盡職地臉紅，準備收拾包離開。
周長裔好整以暇看着她，“承受能力一般，還敢來勾引我。“
封佳恣整理着裙擺，随口敷衍：“是是是，您說得是。“
男人頓了兩秒，挑起眉，她總算在最後給他展現了點不一樣的東西。
裙擺當即被他的長腿壓住。
封佳恣動作一停，視線順着裙擺望過去，男人還很惡劣地弄皺布料。
他這種人，大概有老婆也會把人氣走吧。
封佳恣挂上無奈但禮貌的笑，“長裔，為難我一個女生算什麽本事呢。“
周長裔眼內皆是可得的利益和女人，說：“你仗着年紀小跟我打鬧，用刀威脅我的時候怎麽沒考慮自己為難人呢？“
封佳恣：“好吧。“
下一秒，沒有防備、或者說還以為她會繼續調情的男人，驀地被她過肩摔到包廂柔軟的地面，女生的速度快得像練家子。
周長裔：“……“
“親愛的，我很吃驚。“封佳恣拎包推開門，對上躺地撐腰的男人，她輕快地損，”你比我想象中輕，難道上了年紀就是這樣，骨質疏松？“
男人的目光逐漸幽深。
封佳恣早已快步溜走，沒給他反應回話的時間。
跟周長裔打交道，大體上是順從，但偶爾也可以給一點小驚喜，令其留下印象。
最近，薄明琨隔三岔五地打電話，約她吃晚飯。
封佳恣只接了一次，平淡道：“午飯行麽？”
薄明琨：“吃午飯有什麽意思。”
意圖昭然若揭。
封佳恣：“挂了。”
“……等會兒。”薄明琨只能向她屈服，“地點我家，最近請來了個很不錯的廚子，你嘗嘗味道。”
封佳恣：“幾點？”
“說得好像除了周末以外你有空似的，你定時間。”
封佳恣随手翻開日歷，說：“下周六吧。”
正好距離閩馨離開三周年。
如果一切沒有發生……封佳恣腦海閃過周啓越的臉，結局早已注定。
周五的夜晚，周啓越和她去清吧看阿芊的演出。
迷離的燈光閃爍，封佳恣久久注視一個抽煙的男人，聽着歌陷入沉思。
周啓越不滿地掰過她的肩膀，“看什麽？”
“沒什麽。”封佳恣蹭蹭他掌心，“煙瘾犯了而已。”
他頓了頓，沒問原因，徑直說：“我去外面買煙？隔壁有間便利店。”
“不用。”
周啓越垂眸盯她，明明神色總是明朗而溫柔，眼內卻有化不開的哀愁。
問她也永遠問不出答案。
“如果有困難，跟我說。”他在嘈雜的音樂聲中說。
封佳恣聽見了，假裝沒聽清：“他們太吵了，回去再聊。”
周啓越少有的遲疑，“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是傻子還是裝蠢。”
自然是裝笨蛋。封佳恣聽力極好，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不動聲色地微勾唇角。
第二天中午，封佳恣按薄明琨給的地址，頭一回去他的新家。
以前薄明琨喜歡炫富，有意拉她進圈子，封佳恣以學習為重的理由拒絕。當時并非清高不屑于，而是她恨着懦弱的自己，無法掌握控制情緒。
薄明琨除了自己公司，還愛投資各種産業，以新興網紅店加盟為主，他喜歡新鮮事物，一如他喜歡換新鮮的漂亮女友。
他投資五成輸贏，但巧在輸的少，贏得多，便成就了今天的他。
封佳恣抵達別墅區，薄明琨穿着花襯衫來接她，眼戴墨鏡一路上招搖撞騙的模樣，沖着小區內經過的房主笑。
“這麽饑渴了麽，連男人也不放過。”封佳恣觀他向男人抛媚眼有感。
薄明琨摘掉墨鏡，笑不露齒：“寶貝，你吃醋了？”
封佳恣：“是呢，你什麽時候給我買海景房？”
薄明琨：“……”
他敗得徹底。
他後面收斂了些，趁廚子燒菜，請她參觀收藏的航天模型，專門用一間房來儲存。
封佳恣的視線掠過那些做工精良的模型，僅僅是當成一種浪費錢的行為。
“很逼真。”封佳恣三字評論。
薄明琨壞笑道：“看了難道沒有嫁給我的沖動？”
“你會因為豬給你看囤積的飼料刮目相看嗎？”
高手對線，薄明琨：“是哥哥輸了。”
封佳恣臉色正常，怼歸怼他，似乎并未記着他的仇。
她忽而擡眼對上他探究的目光，說：“怕我報仇？我還沒那麽無聊。”
實則是，還未找着最好的時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