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哥哥
被人擋在門外将近半刻鐘後沈長安終究是踏入了這個本該最親近的地方，對上曹昶厭棄的眼神時他也只好苦笑一聲，道:“趙侯曾留書要長安來此相見，只是不知如今卻又為何遲遲不現身？”
“沈公子真是好急的性子！你也不過等了片刻就已經受不住了？”曹昶是存着一絲解氣意味的。
沈長安先是一愣，不過轉瞬又朝人笑了笑道:“你是何人？莫非姓趙？”
“你！”曹昶讓人堵得說不出話來，剛想把人轟出去，卻不想趙兼淵低着頭走了出來，“爹爹讓你去客房等他，你跟我來……”
沈長安明顯看到了兼淵朝人使了眼色，不過他還是淡淡一笑——表現得就好像真的只是個客人一樣。
沈長安随着兼淵走了好長的路卻始終不曾問些什麽，直到他兄弟二人第三次經過了那座涼亭時趙兼淵終于忍不住了，他狠狠抓住了身後之人的衣袖，“你告訴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你為什麽會讓爹爹如此上心，你為什麽要回來和我搶爹爹！”
沈長安本以為是自己猜錯了，以為自己低估了眼前的這人，直到此時他才放聲笑了笑，“有些話不該我來說，想知道什麽都靠別人來告訴你不成？你也讀了這些年的書了，竟會如此魯莽胡鬧，這次待趙侯醒了可就不一定會輕易饒過你了。”
“哥哥！”趙兼淵喊了一聲，“回家吧，爹爹很想你！”
“呵，趙兼淵你在說什麽胡話，你認的哪門子哥哥？你我在長安城相安無事多年，何苦自讨沒趣誤了你的名聲！”沈長安瞪着趙兼淵說得疾疾，“這世上我若最恨一人，那無疑便是你，聽懂了？”
趙兼淵先是臉上一紅，可轉瞬又變作金紙，“哥哥！是淵兒錯了……”
“不敢當！”連沈長安自己也不明白，他和一個小屁孩置的哪門子氣，又或者說他也真的是生了氣……
“哥哥！淵兒知道的，那日爹爹說了淵兒便明白了……為何淵兒入了夢魂居卻沒人敢來打我的主意，為何淵兒被人挾迫了會有人出手相救，為何淵兒總覺得身邊的你這般親近……”趙兼淵忽然哭了，“其實哥哥你一直都在的吧！”
“再亂喊信不信我打碎你的牙！”不得不說，沈長安此時心中一片混亂。
“哥哥你騙不了淵兒的！”趙兼淵一把扯開了沈長安的衣袖，忽然哭了……
沈長安這才看到了自己手臂內側的一條疤——好久了呢，想不到這小子居然會記得！
“哥哥！你騙不了淵兒的，你若恨我又怎麽會救我？哥哥，不要騙淵兒了，那一年花燈下救我的人是你！”趙兼淵一下子抱住了沈長安，“哥哥，為什麽不認淵兒？那時你便可以為淵兒受傷為淵兒疼，為何今時卻不能對淵兒說出真話了呢？你是我的親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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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安終于低頭溫柔地撫了撫趙兼淵的頭，“我也是今日才明白他為何會愛你多一些了，連我竟也被你說動了……”
“哥哥！”趙兼淵眼前一亮。
“你可想清楚了？你這一聲哥哥我若應了你便再也後悔不得了！”沈長安一臉壞笑地看着趙兼淵。
趙兼淵猶豫了一下，似做出了極大的決定，“哥哥！”
沈長安點了點頭，應了聲，臉上笑意更難捉摸了。
趙兼淵忽然心頭一驚——哥哥怎麽像是設了個套呢？
沈長安不管小弟面上陰晴，拉了人就朝他房裏走——對于趙府的熟悉程度簡直讓趙兼淵目瞪口呆了……
“淵兒真心當我是你哥哥？”見人點了點頭，沈長安從懷裏掏出了一柄白玉折扇，“好，我也是真心當你是我弟弟。”
趙兼淵忽然有了種不詳的預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