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陰謀
趙昱天性不喜争權附黨，是以縱然封侯府前亦不曾出現什麽車水馬龍的景象，來訪的人中能說得上名號的也不過一個從一品的兵部尚書曹林。
說到這曹林就不得不再多說幾句了，想那時藩王逼宮，賀嶺失守，趙昱重披戰甲在外應對之時，穩住京都人心的便是這位，是以後來趙昱封二品元帥時他也從一個三品尚書臺升了個從一品的兵部尚書——另外，這兩人也算從這時開始交好的，如今算來，他二人也算相識相交了十餘個年頭。
曹林同趙昱交好至可互系脖頸的程度，這一點在長安人盡皆知，甚至還有說他二人本已為子女指腹為婚了，可偏巧兩位夫人的肚子太争氣，于是曹昶趙兼淵到底沒做成夫妻，不過他二人整日“惹是生非”倒也沒少給這兩位京中大員出難題，是以趙昱同曹林的交情還真非一般人可比吶！
這不，同往的軍官幹脆朝曹林喊了聲“二老爺”，他本人也算欣然接受——衆人興起，聊着聊着便又喝多了……
“曹老頭子吶，你可還記得那時……額。”趙昱打了個酒嗝，“那時在軍中，你像個娘們兒似的，居然暈血！啊哈哈哈……額。”
趙兼淵看自家老爹喝了酒淨丢人的慫貨模樣，只得瞪了一眼一旁憋笑憋得臉通紅的曹昶，然後趕緊上去扶住老爹——天知道老爹會不會又像上回一般趴在曹世伯身上又哭又鬧呢！真他奶奶的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趙傻楞子啊，我怎麽不記得吶！你那時候威風！不也是個二傻子嗎？”很明顯，這位也喝多了……
趙兼淵見此，頗有家教地替人遞了杯熱的醒酒茶，卻不想被人一把拉住了——“墨陽啊，你回來啦！你也別怪你爹，他就是個二傻子啊!”
看着人聲淚俱下，兼淵心頭也是一顫——原來真有這回事，他一直以為老爹只是想像戲折子裏一樣騙他認那個哥哥……
一旁的曹昶也是好奇，他緩步走來，不想趙昱居然淚流滿面了，更想不到趙昱又突然笑了——“墨陽啊，我記得那日的你也是這樣，自信，自如，卓傲從容，笑對四海滔天滄浪。飲馬秋水，鹹言意氣。定局，你運籌帷幄；交戰，你用兵奇正。那年你還那麽小，可你的武功讓早己讓人望塵莫及，那時的你挽箭矢如流火，舞長劍穿敵颔，百萬軍中取上将首極如探囊取物！墨陽，你，你終于回來了啊！”
“世叔，我不是墨陽……大哥。”曹昶一臉錯愕，一邊的趙兼淵更是一臉錯愕——老爹何時文采這麽好了？還有，老爹說什麽？趙墨陽和如今的沈長安……變得真多！再看看眼前這丢人的場景，終于明白軍中為何禁酒了！
好巧不巧，沈長安居然在這時進了侯府——不知他真正底細的人礙于玺主的面子也并未攔他，不過畢竟他的身份在這種場合下也實在“上不了臺面”，是以硬生生攔在了二門之外……
這旁人不知沈長安在京城中是什麽名聲，可曹昶卻是清楚得很——沈長安在夢魂居裏可是紅人！沈長安怎麽被美玺翁主領出胭脂巷的在那個圈子裏也根本不是什麽秘事，是以沈長安一出現就讓曹昶一陣厭惡，以男子之身行那些事畢竟是太為人所不恥了！縱使他人前風光那又如何？曹昶不屑同那些趨炎附勢的小人一般喚他“沈公子”，因為這一切在他看來實在是莫名諷刺……
沈長安自然是沒體察到這一層的，不過縱使他體察到了也照做不誤——直到身後随行的一個小厮遞來了一張字條他才發現自己真的成了一個笑話，莫名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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