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阿淵
大禮？墨陽說的大禮會是什麽呢？他如今已是無權虛名的侯爺，從他這裏還能帶走什麽？墨陽到底是多恨他呢？
趙昱想了很多，面上也顯露出了幾分倦色，曹林上前安撫了兩句這才稍稍緩和了些些。
卻不想曹昶此時竟匆匆而來，甚至帶上了一臉的驚恐，“父親，趙世叔！”
“毛毛躁躁的，成何體統！”曹林瞪了自家小子一眼——私心裏，他也是讓剛才那小子點醒了，如今不知沈長安與趙家結了什麽仇，但是曹家讓趙昱牽連了畢竟不好，再者說，趙家有難，也得讓曹家保全了才有能力去救人啊……
“不好了，阿淵叫不醒了！趙世叔，你去看看呀！”曹昶的眼裏畢竟還裝不下太多，他此時也只想救趙兼淵罷了——他的真性情也當真是可貴，只是不知深谙社會之道之後的他又是否會同他父親做出相同的抉擇……
“什，什麽？”趙昱是知道他兄弟二人獨處過些許時刻的，只是他因了心中歉疚，還有一絲的猶豫才不去幹涉的，卻不想長安竟然，竟然做得這樣絕！呵呵，難道這才是沈長安？
趙昱倒在了大堂之中，一陣劇烈的咳嗽，竟帶出了些許血色。
“趙老弟！”曹林上前扶了扶，“來人！你們都死了嗎？不知道請大夫？趙老弟，趙老弟！”
趙昱借了把力撐了起來，再看看這宴不成宴，席不成席的場景，不免一陣苦笑——墨陽啊，這還不夠嗎？
趙昱輕嘆了一聲，推開曹林，示意不要緊，給了個稍後再詳談的眼神，然後出手攔住了慌亂的小厮，又向衆人一一作揖賠禮，送走了為數不多的閑雜人等後，這才看向了曹林。
曹林也是輕嘆了一聲，同人一起緩緩向趙兼淵的屋子走去。
“曹兄也猜到了吧？”趙昱聲音低啞，大抵是真的心力交瘁了，不同之前的打趣，他很正經地稱了人一聲“曹兄”。
“如今我也不問你怎麽招惹上他了，只是現下你打算怎麽做？”曹林的眸中閃過了一絲狠戾，大有破釜沉舟之意。
趙昱心中了然，曹林此番也是下了殺心的——美玺若真有反意，趙昱與曹林二人則必定是要拿來祭旗的，那麽先下手為強，他二人若搶先一步……反正美玺的皇屬軍也早被滅了個幹淨。
見人仍在猶豫，曹林不免有些急了，“難不成你還真想等到他們收了你的兵權才有所動？趙傻楞子，你糊塗了呀！”
趙昱輕嘆了一口氣，“曹兄此言……我亦想過，只是兵權我是當真不想要了，當年我已經賠了一個墨陽，如今淵兒不能再有事了，我也當真是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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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這算明哲保身了？”曹林一臉正義，“我竟看錯了你！”
“曹兄，我趙昱在你眼裏就這般畏首畏尾？只是皇屬軍已滅，長安終于可以安定了，你又何必再挑起戰火呢？”趙昱眸色深沉，未說出口的是不願連最後那份希望也破滅了，他只是在想，或許長安有苦衷？再給彼此一個機會吧……
“哼！”曹林甩袖，“趙昱你真不明白？還是說你已經投向了他們？我真是瞎了十多年的眼，竟會以為你也是熱血護國之輩！”
趙昱動了動嘴唇，曹老頭子氣極了才會連名帶姓地叫人，可偏巧他此時卻終究是什麽都不能辯駁，他也實在是無話可說，因為他依舊私心裏相信墨陽或許下不了這樣的手……
“曹昶！”曹林連名帶姓地喊了一聲，此時的他很是憤怒，也來不及顧忌什麽後果了。
“父親？”守在趙兼淵身旁的曹昶先是一愣，可看到自家老爹和趙家老爺子那水火不容的模樣也猜得出這次必定同以往不一樣了，大抵他和阿淵是真的要被硬生生拆了……怎麽覺得說起來這樣奇怪哩。
“走！馬上跟為父走！”曹林拉起兒子就想快點走，真是受不了趙傻楞子這份埋汰人的窩囊氣！
趙昱看着眼前這人一點就着的炮仗脾氣，終究是無奈地笑了笑，“曹兄，這本是我的家事，不該将你卷進來的。我們多年交情，我是怎樣的人你還不了解嗎？我必定不會拿天下做賭注的，縱然他是墨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