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發現

“奇怪，剛才明明還有亮光的，怎麽沒有了？”一個侍衛打開書房的門，看了看，怎麽會沒有人呢？“你去報告将軍，我在這裏守着。”

“是。”得到命令的侍衛快速跑向秦翼的院落，與此同時，一條黑影快速從屋內蹿出，順便敲昏了那個守在門口的侍衛。

“好險，差一點被發現。不過，總算是完成了任務，很快就可以功成身退了。”一邊飛一邊想，不知不覺便到了門口。

悄悄換下夜行衣埋在花池，拉開門縫走了進去。

“你去了哪裏？”秦翼開口，煙雪身子一震，故作鎮定的點亮蠟燭。

“也沒去哪啊，就是在你的院門口站了一會，沒想到你居然來了我這裏。”

“我該怎麽稱呼你呢？煙雪還是血使？”秦翼笑着，可眸中卻是陰沉。

“表哥，你在說什麽，什麽血使，我怎麽聽不明白？”倒了一杯茶來掩飾自己內心的慌亂。

“那你告訴我，它是什麽？”一甩手，一個刻着“血”字的令牌出現在桌子上。“它在你這裏出現，你能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麽回事嗎？”

“這不是我的，一定是鳳蓮，她陷害我，表哥，你不相信我嗎？”眸中泛起水光，想要讓秦翼相信自己。

“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到黃河心不死是吧。”秦翼一拍手，齊鴻拿着一套夜行衣走了進來，門外已經被團團圍住，火光連天，她就是插翅也難逃。

“這不是我的，我沒見過，我不認識。”急忙否認，可她越是否認，秦翼的笑就越冷，越嗜血。“我說這是你的了嗎？這麽着急否認幹什麽，還是說你在欲蓋迷彰？”拍桌而立，怒視煙雪，“你是要等這最後一樣證據到齊才肯承認嗎？”

“表哥，你真的不相信我嗎？鳳蓮她也是千羽門的人。”就算是死也一定要拖她下水。

“唉，沒想到就算到了這個地步你還在做最後的反抗。”閉上眼睛不去看。

“我真的懷疑，你到底是不是煙雪！如果我沒說錯，鳳蓮一定是被你們千羽門劫走的吧。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還可能放你一條生路，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将軍，書房的鞋印已經拓下。”一個侍衛拿着拓下的鞋印請示秦翼，煙雪的臉色瞬間蒼白，她這才明白，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圈套。“你是什麽時候開始懷疑的？”似乎看開一般，不反抗的坐下來，就算是死也要做個明白鬼吧。

“告訴你也可以。”秦翼坐下來，緩緩開口。

“從你告訴我你的名字開始，我就一直在懷疑你。”秦翼沉聲道“我命齊鴻去調查你的身份，得到的結果并沒有如我想象的一般，而是毫無破綻。你可知，最大的破綻就是沒有破綻？”

“那時候我便留心你，多次命齊鴻動用所有的力量去調查，果然……在深入調查後發現，你暗中與千羽門來往密切。這一發現，讓我不得不警惕你，同時我也特別注意你暗中的動向。”

“第二天晚上，你出門用了一刻鐘的時間，那時我就發現你會武功，如果我推斷沒錯，你一定是去見千羽門門主了吧。雖然不知道你們說了什麽，但我肯定，你們的目标一定不小。”

“你知道嗎？讓你和鳳蓮見面也是我計劃中的一部分，我想要确定，你會不會有一部分目标放在她身上。”

煙雪驚愕了，她根本就沒想到秦翼的心思如此缜密，他原來早已經看透了一切，他只是在将計就計。

“在我意料之中，你真的下手了，而且手法還是那麽不入流，我只能将計就計委屈了她。”似乎是在責怪自己，聲線有些發抖。“我給過你機會的，是你自己不珍惜。就包括在剛才，我也還是在給你機會讓你承認。很遺憾，你并沒有把握住。現在，你可以告訴我鳳蓮究竟被你們劫到了哪裏嗎？”

“呵，我真的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裏。”煙雪遺憾的說，“但我肯定，她現在決計不會好過。”“不說是嗎？很好，把她帶到地牢，我要親自審問。”一揮手上來幾個侍衛押她去了地牢。

“鳳蓮，你放心，我很快就會救你回來，你一定要等我，一定。”目光看向窗外，思緒開始蔓延。

“真沒想到，這麽快就暴露了。”地宮裏，一名男子面露兇色，眉目間的狠戾一覽無餘。

“急什麽。”鳳蓮坐在椅子上悠哉說道，“她已經暴露了，也就沒有價值了。你能用的而且還沒有殘酷的不就是我嗎？想要成功怎麽能沒有犧牲？”

“你懂什麽？你知不知道她掌握着我們千羽門多少的秘密。”男子憤怒的走來走去，“只要她說出随便一條消息，我們全部都會完蛋。”

“這有何難？殺掉她不就可以了？”鳳蓮說的雲淡風輕，“只有死人才不會洩密，主子，這不是您教的嗎？”目露嘲諷之色。

“說你的計劃。”

“就這樣……”鳳蓮在男子的耳邊低語幾句，男子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

“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啊。”男子嘲諷，“如果失敗了怎麽辦？”

“沒有失敗，也不會失敗，你就好好的看着吧，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鳳蓮笑着，淡淡的憂愁隐藏在眉間。煙雪，你會怎麽選擇呢？生與死的抉擇啊。

“好消息，将軍，小姐平安回來了。”清晨，齊鴻打開府門便看到站立在門口的鳳蓮，急忙派人把她送回房間，自己則匆忙去告訴秦翼。秦翼聽聞此消息，推開齊鴻跑向鳳蓮的院落。

鳳蓮一回到院落，小菊就飛奔出來，二話不說的抱着鳳蓮放聲大哭，鳳蓮知曉她是擔心自己，小聲的安慰着。

“鳳蓮。”秦翼站在院門口，沙啞着嗓子喊了一聲。

“嗯？”鳳蓮轉過身，“你……”話還沒說完，秦翼就跑過來緊緊抱住她，鳳蓮靜靜的聽着。

“你回來了，還好你沒事，還好你沒事，都怪我，都是我的錯。”秦翼不停的自責，鳳蓮沉默不語。

“都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鳳蓮推開秦翼，轉過身，“我累了，将軍請回吧。”緊咬着下唇，眸中肆意蔓延的淚水遮住了滿滿的歉意。

“好好，你先休息，我晚上再過來看你。”秦翼以為她是在責怪他，沒有多做停留，把她送回房間就離開了。

“你要我如何是好？”鳳蓮低語，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你會恨我嗎？你會恨我的吧。真的好累……”靠在床邊，閉上了眼，兩行清淚不由自主的從眸中滑落。

“齊鴻，你怎麽看這件事？”秦翼在書房裏，手執兵書問道。

“将軍是指小姐回來這件事？”齊鴻反問，秦翼點頭，“這不像是千羽門的做事風格啊。”

“那會不會是故意讓将軍猜疑小姐，讓你們關系破裂好下手；或者是他們在小姐的身上下了毒？”

“不排除這樣的可能性，你一會去請大夫過來為她看看。”秦翼皺着眉頭，疑惑不解，“千羽門的計劃到底是什麽？”

“當天晚上她來書房，一定是書房有她想要的東西。”齊鴻沉思了半晌才開口。

“我仔細檢查過了，并沒有什麽東西丢失，千羽門的計劃絕對不是這個。”秦翼苦惱的搖了搖頭，“你去，想辦法讓她開口。”

“是。”齊鴻領命退下，書房中只剩下秦翼一人在思索。

她來書房到底是為了什麽？不是來找東西那是來做什麽？秦翼想着站起了身，不經意的發現左側書架上一本很醒目的兵書。他拿起書又放下，她總不會是來找這本書的吧。自嘲的勾起唇角，出了書房。

“大夫，她身體怎麽樣？”秦翼抓着大夫的肩膀擔心的問。

“并無大礙，只是身體太過虛弱。待會老夫開幾副藥，吃了就好。”大夫撚着胡須開口。

“齊鴻，你去抓藥，熬好了送過來。”

“你還好嗎？”秦翼坐在床邊，有些局促的問，“這些日子，委屈你了。”看着躺着的鳳蓮，他的目光中滿是歉意與悔恨。

“我還好，多謝将軍關心。”鳳蓮坐起身，“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我現在不是沒事嗎？”別開臉不去看他，害怕自己會動搖，會不顧一切。

“你放心，傷害你的人我不會讓她好過。”秦翼恨恨的說，語氣中透露着濃濃的殘忍，鳳蓮心中一驚，脫口道，“不要”

秦翼不解的看着她，她低聲解釋，“我不是很好嗎，就放過她吧。她不還是你的表妹嗎，這樣做不好。”

“不行，她還未說出我想要知道的答案，等她全部告訴我了，我自然會放過她的。”

“既然你堅持這樣，我就不多勸你了，只是，你可以讓我見見她嗎？”鳳蓮看着他，目露祈求。

“這……”秦翼有些為難。

“你是在擔心她會傷害到我嗎？你難道對你的下屬不放心”鳳蓮笑了，“說不定她會把你想知道的告訴我或者她會改變主意呢？”

秦翼思量後點了點頭，“一定要讓齊鴻跟着你，不然我不放心。”

“嗯，放心，不會有事的。”

鳳蓮笑着低垂了眸，遮住了複雜。

秦翼，你對我好會讓我下不去手的，我真的很難抉擇了，我寧可你怨我恨我也不願你愛。

“嗯，早去早回。我稍後會進宮面聖，晚上可能會回來很晚，你自己多注意休息。”簡單交代幾句匆匆離去。

“齊管家，你可以讓他們都退下嗎？我想和她單獨談談。”鳳蓮看着在水牢裏被綁起的煙雪心下不忍，只好央求齊鴻給她們留一點私密空間。

“将軍說要讓我寸步不離小姐。”齊鴻抱歉的說。

“只一小會，齊管家我不會告訴将軍的。再說了，她現在也沒辦法傷害我，不是嗎？”

“那好吧，小姐您有什麽話一定要快點說”齊鴻遣退了所有人，走到門外候着，整個水牢只剩下了鳳蓮與煙雪。

“呵，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就算是狼狽不堪也依舊張揚。

“恐怕你還不知道我是主子派來殺你的吧。”鳳蓮蹲下身子，冷冷的說。

“不可能，不可能，你說謊。”煙雪掙紮，鐵鏈發出嘩嘩的聲響。

“你總該知道這是什麽吧？”從懷中掏出藥瓶倒出藥給她看。

濃烈的腥味傳來，煙雪皺眉，“蝕骨丹。”

“現在可信了？”鳳蓮站起身，“你只有兩條路選擇，一，服下蝕骨丹将所有秘密永久封鎖。”

“二是什麽？”

“你也知道，秦翼是一國将軍，保下你卻也是綽綽有餘，所以，你應該懂吧。”

話一出口，煙雪身子一震，随即慘笑，“你以為選他保護就安全了嗎？你也不是第一天在千羽門了，門主的手段實力你也比我清楚，他想殺我易如反掌。”

“那你就是選擇死了？那他也沒有存活的必要了。”說完就要離去。

“等一下，”煙雪叫住她，咬緊牙根，“我要活着！”

“很好，我相信你是個聰明人，怎麽做你不用我告訴你了吧。”鳳蓮轉身走向門口。

煙雪，我們是同一種人，被抛棄的棋子，原諒你也只是我們同病相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