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陳立根咬着腮幫子,突然捏緊拳……
兩人的身軀靠的極其的近,可以用嚴絲合縫來形容了,沒有一點多餘的間隙。
李月秋眼尾帶着薄紅,海棠花般的臉蛋染上了濃濃的春情,她挂在陳立根的身上,似蒲葦繞着磐石,不給人閃躲的機會。
瓷釉般玉色的肌膚彌漫着袅袅水氣,鮮紅欲滴的唇瓣泛着晶瑩的水光,眼眸含着霧氣染上了一層惑人的風情,活脫脫像是一個“吃人”的妖精。
她眼裏都是殷切希冀,睫毛急促的輕顫了下,漂亮的眼珠直勾勾的看着他。
陳立根頭暈目眩,無意識的抿了下微濕的嘴角,一股染着淡淡的果香味擴散開來,他動都沒動一下,堅硬滾燙的身體僵硬的像是一塊木頭,直直的杵在那,胸膛裏仿佛要跑出一只叫嚣的野獸,
“我想嫁給你。”李月秋羞紅了一張臉,但還是期期艾艾的仰頭,嫩紅的小嘴又遞過去,去吻陳立根的嘴角。
陳立根額角青筋迸起,這次終于有了動作,整個身子猛的向後躲去,明顯是要躲開人,不過沒注意到腳下的木頭堆,反倒是弄得整個人狼狽的朝後倒。
這番動作讓依偎在他身上的李月秋也跟着猝不及防摔了下去,幸好陳立根動作快,自個砸到木頭堆裏還伸手一把撈住身上人的腰肢把人撈住,柔嫩酥軟的人重重的落進了他的懷裏。
頓時陳立根漲紅了脖子,掐住李月秋腰肢的大手掌灼手般立馬松開,細瘦得果真沒他半掌的寬度。
……世上咋會有這麽細的腰
李月秋哼唧出一小聲,鼻子磕着陳立根石塊似的肩膀上,疼得她皺了下鼻子,背上的籃子堪堪斜吊着,芋頭葉包的刺萢果争先恐後的掉了一捧出來,像是墜落的珊瑚珠。
“诶呀,我的刺萢果。”李月秋忙歪着身子去接,但一只大手快她一步把刺萢果全部接住,李月秋松了口氣,擡頭水光潋滟含情脈脈的盯着陳立根瞧,笑盈盈的說:“你手好大,要是我的手肯定捧不住。”
陳立根漲紅的脖子延伸到了耳廓,眼睛兇狠的看着她,再然後偏頭看向另外一方,粗着嗓子喝她,“起來。”
李月秋咬唇看他,不起,她唇瓣上晶瑩的水光未褪去,吹彈可破的肌膚白嫩得像是切開皮的桃肉,馨香可口,陳立根痛苦的攢着眉,呼吸間胸膛起伏的異常厲害。
“哥,哥,你在不?咋還鎖門了。”
一陣敲門聲在院外忽的響了起來,敲門聲并不是很重,也沒敲幾下,但像是湖面上丢了一粒石子進來,攪渾了一池的清水,讓院裏的兩人俱是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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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有人來了?李月秋覺得來得真不是時候,她正跟陳立根培養感情呢,好不容易把事情掰扯清楚,真是煩透了。
毛豆對着院門的方向吠了兩聲,陳立根仿佛被人兜頭澆了一盆的冷水,他瞬間清醒過來,嘴唇變得慘白,身上的氣勢仿若要奔潰一般。
他這是在幹啥,李月秋又是在幹啥。
李月秋看着他痛苦的神情,猛然覺得自己是不是鬧太過了,可自己也沒怎麽着他啊,哦,不對,她對着他耍流氓了,好姑娘是不會随便親人的。
在這之前她自己都不敢想自己能這麽不矜持,竟然主動拽着男人的胳膊去強親人家,就是上輩子和陳立根處朋友的那幾年,也沒做過這樣大膽的事。
她盯着陳立根看了片刻,看得細致像是要把人刻在心裏,即使陳立根沒有在看她,半晌她毫無征兆的對着陳立根黝黑的臉頰又輕輕的親了下,貼上就蜻蜓點水一樣的分開,不像剛剛那樣膽大了,她聲音嬌俏回蕩在陳立根的耳邊,“我喜歡你,不欺負你,但我親了你兩次,下次得你親親我。”
然後她臉頰微紅又局促的從陳立根身上站了起來,從陳立根粗糙的掌心拿掉下的刺萢果。
陳立根自從捧着掉出來的刺萢就沒動過,李月秋從他的掌心一顆顆的拿起放回芋頭葉裏,她對着他笑了下,雪白的牙齒像是一排瓠瓜的籽。
“毛豆,走啦。”李月秋對着毛豆招招手,小聲的喊着毛豆走了。
前門有人,這下她不想走後門也得走了,雖然她不怕被人說,但讓人看到她和陳立根在一起,外面那些人指不定會怎麽說陳立根。
竹後門拉開後合上,腳步聲越走越遠,靜谧的院子裏馨香的味道卻沒遠去,陳立根愣地上半天都沒爬起來。
他真是個孬貨。
外面的拍門聲響了又響,陳立根從木頭堆裏站起,鋸子掉在一邊,他也沒撿,眼底的血絲隐忍得密密麻麻,他踱走到院子門口拿出兜裏的鑰匙把門拉開。
門外的陳山水喊了好半天,終于等門開了,他想着是不是他哥在外做活還沒回來,沒回來那他就蹲在門口等,反正今等不到他哥他就不走。
沒想到等了好一會,門開了,他哥全身籠罩着一股冷冰冰又怪異的氣息,臉沉得能滴出水來,脖頸上青筋爆起,狹長的眼眸帶着血絲,像是要找誰去拼命似的。
“哥,你咋地啦?”
陳山水一看一臉焦急,以為是不是村裏的混子又找他哥麻煩了,撩起袖子一副要去找人算賬的樣子。
“沒咋。”陳立根垂在身側攥緊的手臂松開,他閉了下眼睛,再睜開的時候猩紅的眼睛淡了不少,淡淡的問:“有事?”
陳山水盯着他看了會,确定他哥沒啥傷口放下心來,沒咋的就好,他笑着說:“今天娘做雜面粑粑,擱了一勺的豬油,特別香,讓我過來喊你回家。”他們家能吃豬油的機會少,唯一的一罐豬油還是半年前哥送回來的,這是娘第一次用豬油做菜,擱了滿滿的一勺香豬肉。
他說完朝院裏看去,“黃毛是不是在裏頭,我都聽到它的叫聲了,你把它帶回來養了?”他哥進山的時候時不時就會給在山裏跑着的野狗喂東西,那野狗毛色黑黃相間,他見過幾次,都是黃毛黃毛的喊,讓他哥把狗弄回去養,當看門狗,但他哥那個時候只是沉默的摸了摸黃毛的腦袋,沒想到現在已經帶回來養着了。
陳立根反手把院門關上,“不在,你聽岔了。”
***
李月秋從甘蔗地穿過,毛豆跑的飛快在前面帶路,路上都沒遇到什麽人,沒一會一人一狗就到了家,但她不敢從門口進,跑到屋後□□進去,跳進院子的時候小腿撞到柴堆的柴禾,疼得她立馬眼淚花都出來了,但捂着嘴不敢出聲,慌忙的跑回屋子。
在廚房煮姜水,攏火炭的李老頭,聽到聲響出來,就看到從門口沖進來的毛豆,他有些奇怪,朝屋裏喊了一聲,“秋丫?”
“哎,爺爺,我回來了。”李月秋在屋裏抱着磕到的小腿吹,憋得眼眶紅彤彤的,盡量讓自己聲音聽起來沒什麽問題,“爺爺,我換身幹淨的衣裳就出去。”
她可不敢頂着一身別人的衣裳進門,要是被爺爺看到就麻煩了。
李老頭皺着眉看向大門口,他一直在廚房呆着,廚房有扇通風口,平時都是用化肥口袋遮着,但他要等秋丫回來,特意把化肥口袋掀起哩。
沒從通風口上見到人,秋丫啥時候進來哩。
李月秋換了衣裳,把陳立根借給她的衣裳在櫃子放好,她洗了會給他送過去,或許到時候陳立根就會留她下來吃飯了。
廚房的李老頭把熬了好長的姜水舀了一碗出來,擱在旁邊放涼,等秋丫出來就讓她把姜水喝了,淋了頭陣雨,寒氣要趕緊散,他放了半鍋的紫姜小火一直慢慢熬的,喝下去,再大的寒氣都不是事。
“爺爺,我不冷。”李月秋現在手心都是暖的,還微微有些發熱,“你喝吧。”
“俺又沒淋,喝啥喝,你趕緊把姜水喝哩。”
姜水湯汁熬的黃橙橙,裏面灑着一些紅糖,李月秋已經在陳立根那喝了好多的開水沖蛋,再喝一肚子都得是水了。
但在爺爺嚴厲的視線下,她不敢不喝。
姜水比陳立根那碗味道溫和多了,沒加其餘的藥草,藥味很淡,更多的是紅糖的香氣在鼻尖散開,李月秋捧着碗小口小口的喝,唇瓣殷紅,嘴角微微向上彎起。
“高興啥呢。”李老頭在邊上問她,“喝碗姜水這麽樂。”不曉得還以為被虧待哩。
李老頭可是知道他這個大孫女,小時候喝藥喝怕哩,一向不喜歡喝加了藥的東西,所以姜水裏他只多加了紫姜,別的驅寒野草藥就擱了一點,沒成想人高興成這樣。
“沒,是爺爺煮的姜水太好喝。”李月秋捧着碗,眼睛亮晶晶。
李老頭一聽,難得露出個不怎麽明顯的笑來叨她,“紅糖擱的多,喜歡再多喝一碗。”家裏的紅糖平時都是不用的,他一個老頭也不喜歡這些東西,留給孫女最合适。
結果李月秋喝了滿滿一肚子的姜水,晚上躺被窩的時候,感覺嘴裏還一股子的紫姜味,漱了好幾次口才好些。
屋裏的油燈亮如白晝,李月秋躺在床上卻有些睡不着,白天的一幕幕的情景往她腦袋裏鑽,這樣她根本睡不着,一會她托着下巴晃着腳,一會她又抱着被子滾來滾去不曉得想些什麽,一直折騰到快半夜才又羞又臊的閉上了眼。
陳立根壞透了。
那邊的陳立根在漆黑的夜裏睜開了雙眼。
他沒穿上衣,也沒有蓋被子,赤着上半身的膀子躺在床板上,他額頭滾着一層細細的汗珠,脖頸上的喉結滾動了幾下,胸膛起伏大口的喘氣,似乎是呼吸極其的艱難。
半晌他擡起手臂搭在額頭上,忽的一下翻身坐起,動作大得木頭床板發出咯吱的聲響。
屋裏的甜膩味仿佛到現在都沒散去,他閉上眼滿腦子都是剛剛的夢裏鮮嫩嬌氣的人纏着他說是要嫁給他,嫁給他三個字說的活色生香,說罷軟和的小嘴湊過來親他,小小的.舔.他的唇角,聲音是不同以往的帶着小勾子,叫着讓他親她,他把人按在木頭堆裏,嬌美的人在他懷裏笑的銀鈴一般,扭動隐約能看到一抹雪白細細的腰肢。
他魔怔般把自己又黑又粗糙的大手放了上去狠狠掐住……
夢醒了。
陳立根全身燥熱卻冒了濕汗,屋子裏能聽到他粗重的喘氣聲,窗子大開,涼風徐徐的刮進,也沒把房間裏熱氣驅散。
陳立根咬着腮幫子,突然捏緊拳頭狠狠錘了下床板,覺得自個心好髒。
他沒有了睡意,也不再躺在床上,光着膀子下床拉開門走出了屋。
外面黑布隆冬的透着涼意,半夜是最涼的時候,但這個時候的月亮很大很圓,給地面披上了一層朦胧的光亮。
他這不挨着村子,周圍安安靜靜,多餘的一點聲響都沒有,陳立根在院子中無聲的站定了一會,然後開始動了,他大步踩在地上的聲音煞氣騰騰的,猶如一頭晝伏夜出的野獸。
最終他在柴堆處停下,漆黑的眼眸在黑夜中顯得特別的璀璨,他動手抽出柴堆裏面的一柄斧頭,找了塊磨刀石,嚯嚯嚯的開始磨斧刃,不平整的石塊摩擦着斧刃,一點點打磨到最鋒利的亮度,聲音在夜晚聽起來帶着絲絲縷縷的滲人,就好像是方圓幾百裏的地方都能聽到他磨斧頭的動靜。
好半響,磨刀似的可怖聲音消失,月色下,寂靜的院子裏又響起了嘣嘣嘣的聲音,陳立根眼底暗沉一片,強有力的手臂揮動着,單手舉起斧頭,斧刃在月光下閃着清冷的光,觸到木頭後,木頭頃刻被劈成了兩半。
劈開的木頭不斷增多,整齊的碼在腳邊,他.赤.裸.的胸膛被流下的汗水打濕,滴落進腰腹消失。
“大根!大根!睡了沒?給我們開個門。”竹門被拍的哐哐的,夾雜着好幾個人的聲音,外面的人怕他聽不見,順着圍牆喊他。
陳立根嘣的劈開一根木頭,轉頭拎着斧頭面無表情的去開門。
門外站着三五成群的好幾個男人,他們手裏抱着不少的東西,低頭吊兒郎當的說話,又說又笑,不過等他們擡頭後,他們臉上的表情見鬼一般忽的僵住。
月色中,不甚明亮的門裏站着個高大黑黢黢的身影,一言不發,結實的手臂握着柄刀鋒明亮散着寒光的斧頭。
所有人頓時都吓的噓聲了,紛紛蹬蹬蹬的倒退了好幾步。
“哎呦我的娘,大根,你幹哈呢。”打頭的趙永平吓得個打了個冷戰,雖然他們一夥人半夜過來不合适,但也不至于提斧砍人啊,乖乖,蛋.都要吓.軟.了。
“大半夜的,你是夢游還是要出去砍人。”
“劈柴。”陳立根挪開身子讓他們進來。
趙永平:“……”
大半夜劈鬼的柴,又不是急着燒火做飯,偏要挑這個時候,幸虧他們人來的多,要只有他一個,趙永平非得吓死。
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吞了口口水,最後熙熙攘攘的進去了,趙永平來這來的最多,對這很熟,帶着一群人徑直就沖進陳立根住的屋子。
陳立根放下斧頭走到水井邊沖了涼,冰冷的井水讓他清醒了不少,他收拾院子裏劈好的柴,把劈好的木頭放進柴堆,做完這些,他才擡腳進屋。
屋裏,趙永平一夥有凳子就坐,沒凳子的就扯了只破口袋墊在地上,一夥人就等他進來了,他們帶來的一兜的瓜子攤開擺在地上。
瓜子估計是剛剛出鐵鍋炒過,攤開後,一股子焦香味,滿屋子都是瓜子味。
“大根,過來,過來,帶你看好東西。”他們都是外村的人,年齡差不了幾歲,平時和陳立根多有來往,交情很不錯,性子也相合,見他進來,都趕緊讓他過來,一個兩個的眼珠都在放光。
陳立根頭發在滴水,進門之後在地上留下幾處水印,他拿了大毛巾随意的擦了幾下頭發,然後穿了件褂子走過去在他們身邊坐下。
一夥人這麽興致沖沖原來是帶了錄像過來,他們中的人有親戚是放電影的,放電影都是這個村跑或是那個村的跑,設備上哪都要帶着,遇上不放電影的時候就把公家的設備帶回了家。
“哎,這咋放啊,能看嗎?我只聽過沒見過,真是港片?”
“能,當然能,機器都抱過來了,我還能和你們扯謊不成。”
“你小子這麽清楚,是不是已經看過。”
“胡扯啥,我,我這不都是帶來和你們一塊看的,把錄像放進去就能出畫面,起開,你們別整不來洋貨搞壞了,回頭我大伯知道得念我。”
趙永平翹着腿,他用手肘捅了捅身邊的陳立根,“本來沒想連夜來的,但這錄像機明早就得還回去,之後啥時候能再弄到也不知道,我們就商量着趕緊過來了,這只有你一個,清淨。”
陳立根抹了一把在滴水的頭發,他站起來,“你們看,我去給你們弄吃的。”他不愛看錄像。
“不用,不用,吃的我們帶了,曉得你不愛看這個,但這次的不一樣。”趙永平拉他坐好看錄像,吃的他們已經帶了瓜子,還是在家一早用鐵鍋炒好的,正熱乎着,而且一會看上了錄像,誰還有空吃瓜子。
那邊湊在一起倒騰錄像的幾個人終于把錄像弄好了,屋裏沒有燃油燈,畫面出來後,屋裏罩着一層光,頓時屋裏的人都沒再吭聲了,目光灼灼的盯着看,看了快有五分鐘,陳立根站了起來,擰着眉,“你們看啥呢,走別處看去。”
一夥人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趙永平盯着錄像看,随手把錄像盒子丢給陳立根,“小聲點,小聲點,我們家頭都有人,咋看啊,你這安全。”大根是一個人住這,一般除了他們不會有人來,看錄像這最合适。
陳立根低下頭,只一眼就看清到手中的錄像盒子上印着男女親吻的照片。
他觸電般的把錄像盒丢回給了趙永平,緊緊抿着唇轉身出去。
“嗐,咋不看了。”趙永平對着陳立根的背影喊:“男女炕頭那點事,有啥臊的。”是男的都饞這種事,看看咋的啦。
“走啥啊,我好不容易弄到的錄像,稀罕東西,進口片,大根不喜歡?”幾個人看錄像看得有些臉紅,一看陳立根走了,視線從錄像上拔了出來,奇怪的問,“有啥臊的,這又沒別人,都是兄弟。”
趙永平打了個噴嚏,屋裏的人就數他穿着最少,套着個花褲衩花襯衫,比開屏的孔雀都花,可惜衣裳不扛凍,他不像大根身體壯,光着膀子在院子裏瞎晃也沒事,這會一直打噴嚏,嘴上應和着,“他啊,有惦記的人,這錄像上的估摸着瞧不上。”
他呀惦記着那只狐貍精,饞嘴的很,八成看再俊的女人都沒啥感覺。
陳立根一個人蹲在屋檐下,草叢裏偶爾響起幾聲窸窣的蟬鳴,他寬大的手指編着草扣,手指異常的靈活,這活他做的熟,閉着眼睛都能打。
趙永平從門裏探出頭來,沒了來時的精氣神,“大根,你這有被褥沒,借我裹裹,我凍的慌。”今天下雨,他淋了一頭的雨,這會不曉得是不是發作了。
“沒……”陳立根頓了下,随即改了口,低沉着聲音,“櫃裏,自個拿,甭弄髒。”
“好勒。”
趙永平扭頭回了屋,去櫃子裏找到了條水紅色的棉被,哆嗦着裹到身上,錄像還在放,他這會卻沒怎麽想看的念頭了,想起大根惦記的那只狐貍精,長得水嫩青蔥鮮靈靈的,他瞧着錄像裏的女人忽然長得也不咋地,幹巴巴的沒啥看頭。
“這棉被還挺香的。”趙永平嘀咕了一句,被子香香甜甜的,挺好聞的,不知道還以為是女人蓋的,他又打了兩個噴嚏,在第三個噴嚏打響之前,他硬生生止住,盯着棉被上的一角,眼珠快成了鬥雞眼,手指從那上面仔細又小心翼翼的撚出了一根又黑又長的頭發來。
趙永平:“……”
他用手指拉着頭發,看着頭發的長度愣了好一會,之後不裹被子了,擡腳去找外面的陳立根,開口就直接問:“大根,你往屋頭帶女人了?”這人轉性了,竟然往屋頭帶女人,也不曉得是哪家的女人,膽兒這麽正,敢往男人被窩裏鑽,八成不是啥好人。
陳立根低頭編草扣,“沒有。”
“放屁,沒帶女人,這沾在被褥上的頭發是誰的?”趙永平把手裏的頭發遞過去,那根頭發黑油油的,柔軟的像一根黑線,無聲的在證明他帶女人進屋了。
這事其實趙永平管不着,這是大根自己的事情,但他看着這麽多年大根一直吊在那只狐貍精身上,好不容易這幾年想通了,但也不能瞎帶女人來屋裏頭混,這萬一被倒打一耙說大根耍流氓可咋整。
之前別的地方就出過這種事,一男的只是從女的家路過,那女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喊說有人耍流氓,最後還是賠了錢才把事情了了,專門就是訛錢的。
要緊的是賠錢不算,說不定嚴重了還得吃花生米。
陳立根極快的把那根頭發拿了過來扔掉,“是我的。”
趙永平:“……”兄弟,睜眼說瞎話呢,這頭發油光水滑的,哪像是你身上長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