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娶個婆娘別挖空了身子

都說成年到了歲數的漢子男人都有一個偉大的夢想,無非都是成家立業,立業的事情還可以放一放,但成家門一清都是找一個漂亮聽話的女人當婆娘,來年再生一個大胖兒子就圓滿了。

只要是漢子都想讨一個好女人好好過日子,當然越漂亮越好,男人嘛,咋會不喜歡漂亮女人,但趙永平從沒覺得女人像現在這樣麻煩難搞過。

“兩位姑奶奶,我的祖宗!咱冷靜冷靜,有啥好好說,不動手成不?!诶诶诶,別打別打,嘶嘶嘶,撒手撒手,別拽我頭發!”

攤上這事,趙永平真他娘的是氣的跳腳,只想滿口飚髒話,都是些什麽雞撕貓咬的事啊。他和山水在鎮上辦完該辦的事情,考慮到從鎮上往水灣村走比較順路,就想先去水灣村把李月秋的東西送到李家,最後再轉道回陳家。

沒想到才走近去水灣村的小道上,遠遠的就看到一個背影神似李月秋的人被人一咕嚕的推倒在了地上,李月秋是十裏八鄉有名的狐貍精,出了名的面皮好,身段俏,見過她的人一般都過目不忘,該說是想忘都忘不了,更何況是趙永平在一定程度上說和李月秋算是“熟人”。

那根本就不是神似,就是李月秋這個娘們,跟在他旁邊的陳山水也在第一時間發覺了,張口還喊了人一聲,只不過離的有點距離沒有聽到。

趙永平眯了眯眼,還沒看清那個朝李月秋動手的姑娘是誰,好好的怎麽打起來了,結果看到被推倒的李月秋蹭的一下就跳了起來,速度快的讓人咋舌。

……之後兩個女人打起來了。

?!

什麽情況?!咋還打起來了,兩人慌得一逼,忙把貴重的二八大杠都丢在一邊,幾步飛跑過去拉架,等看清和李月秋動手的人是竟然是季家那姑娘,再聽她邊打邊說什麽李月秋心太大,什麽都想占。

雖然聽得不是很明白,但頓時聯想一二,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為什麽打架?是因為搶男人打上了。

活久見,大根這麽招女人喜歡的嗎?他啥時候成了一個男狐貍精了,都招得女人為了争搶他而動上手了。

不是趙永平貶低大根,他把大根當兄弟,大根什麽情況他清楚,那些壞名聲的話都是村裏有心人胡編亂造的,他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之前大根因為出不起彩禮,加上他心裏頭擱着人,所以一直無人問津,加上他自己不想找,別的漢子在街上或者幹活的地方看到喜歡的姑娘,都想法設法鉚足了勁湊上去,但大根遇到女的基本不和說話,親事就這麽耽擱着,沒想到今天會有兩個女人為了争他打起來了。

只聽說過,漢子男人争姑娘打破頭的,大根以前還沒和李月秋退親的時候,水灣村的人看不慣大根,覺得他配不起雲端尖尖上的李月秋,總找尋了機會找大根的晦氣和麻煩,還約了他去曬谷場決鬥,當時曬谷場被弄得血淋淋的,好幾盆水都沖不幹淨曬谷場的血跡。

如今風水輪流轉。

李月秋為了争大根這個漢子和人打起來了。

陳山水一個生瓜蛋子看到兩女人撒潑打架都驚呆了,敢都不敢上前,而敢上前的趙永平對着這兩個女人根本不好動手拉架,這一拉碰到哪哪都不合适穩妥,拉李月秋他怕大根剮了他,拉另外的季玉雪這萬一被扣上流氓罪的帽子咋整。

因為張家張麗雲這個女流氓的典型,現在好多漢子男人可愛惜羽毛名聲了,就怕被無緣無故的賴上,在男女關系交往中也更小心翼翼了。

今天這事,要是換成兩個男好勇鬥狠的打架,趙永平才不會這麽糾結,管它三七二十一一人踹一腳,揍人一頓就能讓人老實了,還能等到現在讓人張牙舞爪的。

拉也不好拉,講話勸架兩個女人都打紅了眼在地上都滾了一圈,壓根聽不進去,這會時候路上又沒有其他過路人,再看看這倆女的戰鬥力,趙永平一個勸架的都被撓了爪子,不曉得是李月秋還是季玉雪下的手,手指甲也忒利了,他手背被刮了一溜的皮,火辣辣的疼。

頓時趙永平火了。

這兩個潑婦!

季玉雪和李月秋好歹都是有高文化的人,李月秋一個在肉聯廠當過工人的姑娘,咋一點高文化水平的思想覺悟也沒有,還有季玉雪,她爹可是村委會的工作人員,弄得跟沒文化不識字的潑婦一樣簡直沒眼看。

争争争,不如把拿把柴刀把大根分兩半,一人一半帶回去摟着睡覺得了。

趙永平火氣直往腦門冒,偏偏找不着合适的法子勸架,只能趕着山水去找大根這個當事人,倆女人争的是他,讓他趕緊過來拉架處理。

他曉得大根今天在鎮上幹什麽,這個時間估計還沒回去,讓山水趕緊去找人,自己惹的桃花自己來平,他拿不住這兩女老虎。

陳山水連忙頭也不回的找他哥去了,原以為等着大根來就成了,結果這條回水灣村的路上倒是先來了個人,恰好也是女的,正好可以拉架,但等人走近了,看着來人挺着一個皮球一樣的大肚子。

趙永平:“……”他眼皮騰騰騰的直跳,擺手讓孕婦離遠點,這兒正争男人,別過來。可他看着那孕婦竟然挺着一個令人驚恐的肚子竟然過來拉架了。

他娘的,他只想遁地逃跑。

來拉架的孕婦是季玉雪的二嫂,她的肚子已經很大,瞧着估計在最近的日子馬上要生了,她在和季玉雪說好的地方等了好一會沒等到人,怕人出事就沿路找了過來,雖然她現在懷了季家的孩子,但他婆婆和公爹最疼的還是小雪這個小姑子,小雪出了什麽事,就她在家裏的地位她鐵定得挨罵。

“撒手撒手,別鬧了,有個揣崽子的孕婦在這!”現在好了,趙永平不僅要防着李月秋和季玉雪,還要看好這位孕婦,怕孕婦摔了肚子。

打紅了眼的李月秋聽到孕婦兩字,再瞥到一個大大的肚子,手裏的動作猛的一停,這麽一停,被季玉雪逮到了機會,要不是趙永平拉了她一下,她差點被扇到了一巴掌。

李月秋驚恐得瞪大了眼睛,她還來勁了,真當自己好欺負不成,她一把推開趙永平這個礙事的,“你管好那孕婦!”說完跟只急紅了眼的兔子,直接上嘴咬人,咬了季玉雪的手指頭一口。

“小雪,別打了,快松手。”季玉雪的二嬸一邊扶着肚子,一邊拽着人的胳膊把人往後拽,趙永平擔心她摔跤,頭都大了。

季玉雪這時看到她二嫂是一點好臉色都沒有,她這些天一看到二嫂她就想起車站人販子的事情,她當時都算好了,家裏二哥最會打架,她讓二哥和她一起呆在車站,就是為了救下莫首長的兒子,明明都算好了的,也在那蹲點了的,可千算萬算那天還是出了差錯。

哪能想到她二嬸突然肚子不舒服,怕肚裏的孩子出問題她二哥不顧她的阻攔着急忙慌的送人去了醫院,把她一個人孤零零的撂在車站,這才導致後面她一個人對着人販子力不從心,差點被人拐走,最後陰差陽錯,好處大半都成了李月秋的。

一想起這為她人做嫁衣的事季玉雪就堵的慌,都是些什麽年代的人,律法也太不規整了,世态炎涼,當時車站那麽多的人,看到她鬧起來都喊救命了,沒一個人報警來救她的,蠢透了。

李月秋重生一次就能把上輩子的一筆勾銷,狗屁吧,上輩子不管什麽原因,李月秋沒接受陳立根是事實,不是不接受陳立根的嗎?怎麽,曉得他後面會發達了,這輩子就抓緊機會拽緊不撒手,她三觀不正吧,沒那麽好的事情。

什麽東西全占了也不怕把自己噎死。

兩人打了起來,季玉雪不撒手,李月秋就更不會撒手挨打了,這兩人的性格一定程度上來說,都和點了的炮仗差不多。

李月秋一開始只是覺得季玉雪的行為總是透着一股奇怪和不和諧的感覺,剛剛聽了季玉雪的話,說什麽上輩子就是上輩子,這輩子是這輩子,讓她別上輩子過不好就居心不良的來嚯嚯這輩子的陳立根,也要看配不配得上。

季玉雪這話一出,李月秋就曉得這人是和她一樣是重生的,重生過才曉得她手裏那幾塊地的價值也才會說出這麽不找北的話來。

她不懂她這輩子怎麽就不配和陳立根在一起了,上輩子她命弱早死,沒幾年好活頭,當然不能拖累了陳立根,但這輩子她好手好腳的,憑什麽不能和陳立根在一起,季玉雪哪來的立場說這些話。

要說居心不良,到底誰居心不良。

她們兩人是忽然就打起來了。季玉雪讓她把占的東西讓出來一樣,別想着什麽都占了,說她占了陳立根,連她看中的地也占了去。

李月秋真是從未有過的憤怒,開什麽玩笑,陳立根是她廢了九牛二虎的勁好不容易才磨得讓人答應讨她做婆娘的,她辛辛苦苦憑什麽讓她讓。

至于鎮上的那幾塊地,更是莫名其妙,地擺在那,又不是她從季玉雪手裏搶的,她是從戶主家正兒八經買來的,走的路子正,花的錢沒偷沒搶是她賣螺賣果醬攢的,這都是她自己努力争取的,礙着誰了,咋不能全占了?

這女人一虎起來真沒男人什麽事了,李月秋的性子有些時候很剛烈,也不是一個任人欺負的主,她只曉得被打了就要打回去。

季玉雪的二嬸雖然是個孕婦,但她比季玉雪瘦多了,根本拉不住季玉雪,差點摔在地上,還是趙永平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

所幸,大根這個“男狐貍”總算趕着來了,他一來趙永平就找到了主心骨,從沒像此刻這般這麽想看到大根這張臉,他大喊:“快快快!大根!”

事情的大概,陳山水也沒講清楚,只說李月秋和人打起來了,陳立根面無表情的大步上前撈住李月秋的腰肢把撕扯在一起的兩個女人隔開,而季玉雪慣會見縫插針的,逮到了空隙就朝李月秋臉蛋上撓去。

她覺得就是李月秋這張狐貍精似的臉在作祟,長得也真是忒漂亮了些,應該讓她像書裏一樣直接毀容了才來的順眼。

陳立根擰眉,漆黑的眸子染了戾氣似的,側身把李月秋護在懷裏,反手捏住季玉雪的手腕,不寒而栗的掃了人一眼,把人甩開。

下一秒只聽到一聲尖叫和撲通的聲音。

季玉雪整個人摔到旁邊的河溝溝裏。

頓時周圍都安靜了下來,幾秒之前的嘈雜亂麻仿佛從未存在。

李月秋衣裳領子都被扯開了幾個扣子,已經打紅了眼的她趴在陳立根的胸口,撩開淩亂的發絲,胸膛小小的起伏着,瞪大了眼珠看着溝裏狼狽的季玉雪,嗯?怎麽就掉下去了。

不服再來啊,她奉陪,打到她服氣。

季玉雪是側着身子栽倒進溝裏的,溝裏的水流不多,長年累月下來都是髒兮兮的泥巴,臭水溝似的,這會她半個身子都滾了泥,讓她一瞬間栽在泥裏差點起不來。

季玉雪的二嫂臉都吓白了,用驚恐害怕的眼神看着陳立根,一時都忘記去拉溝裏的季玉雪了。

女人打架男人是不摻和的,摻和了像什麽樣子,她還是頭一次見漢子幫婆娘打架的。

哪有這種漢子的,太不中了。

“你,你咋對女人動手啊。”孕婦切記動怒,她扶着肚子指着陳立根控訴,樣子似呼吸不順。

陳立根皺着眉,看了看自己甩開季玉雪的手,緊抿了下嘴角才開口“……我沒動手。”他自認為那一下是沒用力,只是慣性的……他看向溝裏的季玉雪,冷漠的聲音帶了一絲刻板的不解,“我沒使力,你是咋掉下去的。”

季玉雪:“……”你問我我怎麽知道,就你那把子力大如牛的力氣,你沒使力,我倒是感覺你使力了,而且這話問的好像我是故意掉下來的心機綠茶婊。

陳立根不想在這事上過多的糾結掰扯,掉都已經掉下去,說什麽都是掰扯過多的廢話,他道:“就當是我陳大根動的手,我給你道歉,不過你打我婆娘,我打回去,扯平了。”

季玉雪氣憤的紅了眼眶,這什麽歪理,什麽道歉,什麽扯平,沒見過這麽欺負女人的男人。

男主的人設明明不是這樣的,李月秋的迷湯還是灌的夠徹底的。

她心裏百轉千回,什麽滋味都升騰上來了,這怎麽什麽都讓李月秋占了,男主被李月秋死死的攥着,忠犬一枚,指哪打哪,沒救了,李月秋不就是長了一張好看的臉嗎?容貌是會老去了,而且漂亮的人多了去了,她可是穿書過來的,難道不是一位擁有有趣靈魂的人?

現在這樣,她想混吃等死抱大腿都抱不成。

上次人販子的事情才過去多長時間,她都沒來得及做好詳細的周密計劃把陳立根拿下,那頭就傳來陳立根已經要和李月秋結婚了,而且還是緊着的辦,她一點後招機會都沒了。

成,女主膚白貌美,貌美如花,男主她不肖想了,抱大腿不成,那她就幹別的,自立自強搞事業,結果想發展事業買幾塊地又被李月趕到了前面,合着光環都是主角的,她一個配角就不配翻身農奴把歌唱。

穿書本子不都是女配穿書之後上位逆襲幹翻女主的嗎?怎麽到了她這,不是大腿文了,也不是發家致富的爽文,哪哪都走不通,狗逼男主眼裏只有女主一個。

呸,說好的套路呢?!

是她拿錯劇本還是這見鬼的穿書出問題了?

季玉雪擦掉臉上的泥,她之前把李月秋摘的野花丢進了這條髒兮兮的水溝裏,如今倒是自己也被男主推了下來,她深呼吸了一口,閉眼平複了自己的心情,再睜眼時恢複了以往的冷靜,她冷着臉想喊二嫂來拉自己,但看了她那個皮球一樣的大肚子到底沒有喪心病狂的要麻煩一個孕婦,于是自力更生的從溝裏爬上去。

趙永平看了看周圍,大根不動,山水啥都不懂,孕婦怕出事,李月秋那性子都和人打架了,肯定不會去幫忙,看來看去,現場合适把季玉雪從溝裏拉上來的貌似只有他了。

他不情不願的找了根木棍,想讓季玉雪拉着木棍上來,她可不想和季玉雪這個明顯不是善茬的人牽扯,這萬一被誣賴耍流氓咋整。

他不想坐牢吃花生米。

等季玉雪自個爬了上來,她坐倒在草叢茂盛的地裏,看了看李月秋,越看越覺得這就是一朵心機僞白蓮,瞧瞧,和她打架的時候不亞于母老虎,這會成貓咪成兔子了,真是會裝模作樣,她厭惡般的移開視線,又看向陳立根。

說實話,男主不愧是男主,陳立根長得很俊,五官硬朗輪廓分明而深邃,身材魁梧英武,但不會過于壯碩得像是個肌肉男,單是看着能感覺到蓬勃的荷爾蒙,猶如希臘的雕塑,這個男人不曉得是不是因為是男主光環的緣故,比起別的男人來說有魅力極了,看着都腳軟。

她眸底閃過一絲不甘心,她明明也有機會的,半晌,季玉雪輕啓唇說道:“陳立根,做舔狗也要有個限度,她是看中了你是一只潛力股,曉得你以後會大富大貴,不然她不會眼巴巴的湊到你身邊跟着,你不是傻子,是非好歹要自己捋捋。”

她話一說完,在場的人神情猛的都變的古怪,不懂季玉雪的意思,都啥年代,改革都開放了,不興封建迷信那一套,啥叫李月秋曉得陳立根以後會大富大貴,照季玉雪這麽說的意思難不成李月秋是個神婆能掐會算不成。

李月秋有一瞬的愣住,不是因為季玉雪這麽明目張膽的說她“居心叵測”“不安好心”。

而是有些擔心,她好不容易能和陳立根在一起結婚了,季玉雪憑什麽說這種誅心的話,這是搶不過,直接耍無賴了?

她伸手拽住陳立根的袖口,咬着唇瓣只想上去再撓季玉雪幾下,但忽的感覺耳邊溫溫熱熱的。

是陳立根扭頭側過身來,鋒利的眉苦大仇深的擰着,在她耳邊聲調冷漠低沉的問,“舔狗是什麽意思?”

李月秋:“?!”

季玉雪:“……”

陳立根身上的味道清清爽爽,怪好聞的,這是李月秋這會腦袋裏的想法,等她反應過來後陳立根問的是什麽,她直搖頭,這季玉雪說話怎麽古裏古怪的,“我也不曉得,但肯定是罵你的話。”

陳立根面無表情道:“嗯,我也覺得是罵人話。”

季玉雪:“……”呵呵,這些個落後幾十年的老古董,話都聽不懂,不配和她溝通。

最後兩個女人為争一個漢子打架的事情因為後來季玉雪的二哥到來而結束,季玉雪的二哥在鎮子口等了半天妹妹和自家媳婦,但一個人都沒等到。

這可把他急的團團轉,問了好多人,走了好幾條道才找到這邊,這一過來簡直不曉得該說什麽該對誰發火,小雪好好的和李月秋打什麽,讓人曉得她和人打架搶男人,這不是壞自己名聲嗎?她以後不想找別的男人?陳大根是不錯,但不錯的漢子又不是只有這麽一個,而且單論條件來說,家裏實在是窮了一些,沒緣分走一起那就不用強求。

而且人過幾天就擺席結婚了,是別人的男人了,板上釘釘的事,小雪摻和什麽,一點也不自愛。

雖然這樣想,但季家的人一向最護着這個小妹,都是護犢子的性子,不管到底是不是季玉雪的錯,對于陳大根把自家妹子推溝裏這種行為,他是看不過眼的,要不是自家小雪不占理,他肯定會和陳大根打起來,即使後來陳立根給人道了歉,離開時他對陳大根也沒一個好臉色。

幸虧這條道上來往的人不多,這麽一番折騰也沒人看見,陳立根并沒有和李月秋多說什麽,只是讓陳山水送人回家。

李月秋換的東西都交給陳山水拎着,陳立根和趙永平回的陳家,就不和他們一道了,她和陳立根按規矩是不方便見面,要是讓村裏的人看見會給人留把柄話。

“這女的動手打架怎麽就喜歡蓐頭發,本來頭發就沒幾根,我怎麽這麽倒黴。”

趙永平摸着自己的頭發咬牙切齒的抱怨,他頭發一直以來就少加上又軟塌塌的,看着很是稀少,平時都是梳一個二八頭型方能顯得發量濃密一些,今個拉架一功夫,不曉得多少頭發毀在那兩女人手裏。

越想越覺得心頭在滴血。

陳立根走在前面率先進屋,他從屋裏拿出一袋東西,遞給趙永平,“拿回去配點核桃腰果,沒有核桃去我家地裏的核桃樹上打。”

趙永平一邊想什麽核桃腰果,一邊打開袋子看,一看是半袋子的黑芝麻,純黑的芝麻粒顆顆分明飽滿,已經篩洗幹淨雜志和飛灰,僅僅是打開袋口就散發出一股芝麻獨有的香氣,看得出來是上好的芝麻。

這對于發量少的他可以好東西,他也不客氣就收下了,至于核桃這些他家裏有,看在這半袋芝麻的份上他決定不再計較自己的頭發絲,幫忙把二八大杠上的東西卸下來,東西卸完,他從二八大杠的手柄處挂着的一個灰布袋裏拿出一個玻璃瓶,裏面裝滿了透明的液體,但顏色有些微微渾濁。

他把玻璃瓶遞給陳立根,正着臉色道:“我姥爺讓我給你的,是今年泡的剛出窖的藥酒,藥性溫的很,你當酒喝當水喝都沒啥問題,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娶個婆娘別挖空了身子,把自個的命搭進去。”

玻璃瓶的蓋子封的還算嚴實,但能隐約的聞到一股淡淡的酒味,陳立根收了起來,輕輕颌首,下颌線硬朗流暢,“替我和姥爺道聲謝。”

“行了,行了,我倆之間的交情不用說這種話。”趙永平擺了擺手,看天色不早,折騰到現在的他還有事要做,騎上二八大杠從陳家離開。

他和大根在一起賣力氣賺錢,要是沒有大根搭把手,他早些年擡石頭賺錢的時候一條腿肯定就廢了。

一瓶藥酒的事情,順便的功夫,他姥爺每年會泡兩三罐子,亂七八糟的放了一些時節性的藥材和一些毒蛇毒蟲的藥引子,他不懂藥材也一竅不通,但知道是好東西,不少曉得他姥爺會這手藝的人,每年都會上他家讓姥爺賣一些出去。

這不,灰布袋裏還有一瓶是有個村的漢子私下過來和他姥爺買的,他這會給人送過去。

趙永平二八大杠騎的穩,輪子攆過地面窸窸窣窣的,偶爾發出幾聲叮鈴的響聲,道路旁邊的樹幹裏小鳥會叫上幾聲,混合在一起像是一首好聽的音樂,特別是下坡的時候二八大杠帶起一陣極快的風,路邊的草叢樹木被帶起輕輕的晃動。

他有點趕時間,見路上沒人,加了速度,原本是騎的好好的,二八大杠一路流暢的在下坡的道上行駛着,結果坡口拐角冷不丁忽的冒出幾個小娃娃來,趙永平趕緊把二八大杠穩住,生生開出了魚鈎一樣的路線,二八大杠栽進路邊的土裏才沒闖到這些小娃娃。

這些個小孩,他都打車鈴了沒聽到嗎?差點鬧出事情來。

小娃娃們打打鬧鬧,看到有人翻車了還兇巴巴的瞪着他們,一個兩個頓時一哄而散跑了。

趙永平要教訓人讓他們多看點路都沒機會,他扶起半倒的自行車,一看放黑芝麻的袋子口挂到了路邊的樹枝,趕緊撿起來,免得勾破袋子,這要是芝麻掉了一地,一顆顆比沙子還小,他得撿到猴年馬月去。

幸好芝麻袋子沒壞,趙永平為了保險,把芝麻袋子放進了放藥酒的那個灰布袋,雙層保險。

但等他把芝麻放進去,掃到黑布袋裏剩下的那瓶藥酒,微微有些驚愕,他把藥酒拿了出來,看着鐵皮蓋子上标記的紅點,電光火石,拍了下大腿。

嗐!睜眼瞎!弄錯了,做了記號的這瓶才是給大根的,大根拿的那瓶是要送到別家漢子的。

他煩躁的抓了抓腦袋,他這都早就離開桃源村了,再倒回去還不得折騰死。

算了算了,還不如回家換一瓶給那個要藥酒的漢子送去,這樣還近一點。

大根那裏就不用換了,無非是藥性烈點淡點的問題,吃不死人,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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