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坐懷不亂
顧哲大叫一聲：“三年？！我靠！川哥這麽能忍？？”
倪萌拍拍胸脯：“鬼叫什麽呀, 你吓死我啦。”
“嗯……或許吧。我也不知道啊，反正現在不能在一起，我覺得, 還是要以學業為重。畢竟我們還是學生。以後怎麽樣都說不準的, 也許他喜歡別人了呢，不喜歡我了呢。”
“依然。”倪萌鬼鬼祟祟的湊近她。
“你這轉變有點快啊, 你倆什麽時候好上的？什麽時候約定的？我怎麽覺得神不知鬼不覺的你倆就這樣了？平時在學校也沒發現這麽神速啊。”
“也沒有多快。我現在都還有些不确定，順其自然吧。那天看到賴延川的衣櫃裏放的都是和摩托車有關的東西, 我就跟他說, 什麽時候他拿到冠軍, 什麽時候和他在一起。而且，要等我畢業。”
“什！！！……”顧哲又要尖叫，話還沒說出來, 胳膊上痛覺襲來，他哎喲了一聲，蹙眉回頭看揪他胳膊的範若。
他問道：“你揪我幹什麽呀！痛死我了！”
範若冷淡的說了一句：“那你就別鬼叫了。”
“哼……”顧哲噘着嘴巴不開心。
但是他還是沒忘記自己要說的話。
他問姚依然：“你剛剛說，川哥衣櫃裏全是和摩托車有關的東西？！”
姚依然點頭：“嗯。”
“我就知道就知道！！”顧哲特別興奮：“川哥從來不讓我們進他衣櫃, 裏面就跟藏了寶貝似的。本來嘛，一個破衣櫃我還沒什麽太大的興趣，但他越不讓我看, 我就越想看。”
“不過嘛……”他話鋒一轉，笑的陰測測：“姚依然，你可以啊，不光去了他住的地方, 還進了他的秘密基地。說實話，你倆在夜黑風高，月朗星稀的晚上，有沒有做些不該做的呀？……”
顧哲一開口準沒好事，這話一說出來姚依然只覺得要鑽地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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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瞎說什麽吶。”
“我瞎說那你臉紅什麽？”顧哲反問她。
“我們什麽也沒發生！你不要亂說！”
“好好好，我不說我不說，反正你倆的事，你倆開心就好，哈哈，不過我怎麽覺得，川哥CN之身，就快保不住了呢。”
“顧哲！”範若喝他。
這裏兩個女生，姚依然和倪萌都紅透了臉，被顧哲這話羞的滿面緋紅。
見他越說越不像話，範若只能開口。
“行行行，我不說了！”顧哲投降。
不讓他說話，他就一個勁的在旁邊唉聲嘆氣，還故作老成的摸着沒有胡子的下巴。
在那邊欲言又止的樣子，讓倪萌那個好奇寶寶沒忍住問道：“你總在哪裏哎呀哎呀的幹嘛呢。你到底想說啥！”
顧哲忍着笑，故意又大大的嘆了口氣：“我一想到呀，川哥這三年懷中有美女，但卻要當三年和尚，就覺得，他還真是可憐呀可憐！明明美女在懷，卻要坐懷不亂，啧啧啧，你們說，咱們川哥命怎就那麽苦呀！”
“……”姚依然真的是無話可說了！
倪萌聽的高興，哈哈的直笑，她拍手道：“這還不好，剛好可以考驗考驗咱們川哥呀，要他看得見吃不着，這才是酷刑的最高境界！依然，你真聰明呀，居然想到用這個方法來考驗他。你做的沒錯，我支持你！如果他要是沒忍住碰了你，那他就是言而無信！如果他要是偷偷跑出去偷腥，那他就是沒有原則！反正成敗如何，都在此一舉。”
“萌萌！”姚依然故意兇她，“別說啦！”
本身因為賴延川那條信息的原因，大家都奇怪的打量着姚依然，現在倪萌和顧哲沒有掩蓋的聲音還是被身邊不近不遠的同學聽了個清楚的。有人好奇的看過來，即使平時和姚依然她們不熟，但還是會對所有的八卦豎起天線。
姚依然只能假裝佯怒，讓那兩個人閉嘴。
許嘉兵在那邊吆喝着，頂着個瓜農樣兒的草帽，架着副八字撇的蛤|蟆鏡，完全一副鄉下人的打扮，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從哪個鄉旮旯裏跑出來了個插秧的。
他們幾個人上車，許嘉兵就站在車門旁，顧哲也帶着一頂鴨舌帽，走到老班面前準備跨上去的同時将帽舌往後一扒拉，上下打量許嘉兵。
“老班，你這打扮也太別致了。今年秋冬新款？這麽趕時髦啊。”
許嘉兵将那蛤|蟆鏡往下挪了幾寸，露出老痞子般透着光的眼睛。
“顧哲，你小子皮癢了是吧。”
“嘿嘿。”顧哲笑的打顫：“老班，我還沒說完呢，挺帥的，真的。”
許嘉兵一聽，樂了：“真的？”
“那可不。”
“沒辦法，誰要我一直這麽有魅力呢。”
顧哲抽了抽嘴角：“哈……哈……”
耳邊傳來這二位神經質的對話，姚依然她們幾個人直接忽略掉顧哲，找了位置坐了下來。
其實，這是記憶中她和班裏同學第一次出游。
小學的時候似乎也有什麽春游秋游之類的，但那都是全年級大範圍出游，而且具體的她早就忘了個幹淨，畢竟都過去這麽多年了。
高中同學都在車裏叽叽喳喳興奮的說東說西。
要是原本還有人覺得浪費時間不願意來，那現在絕對是慶幸幸好自己來了。
平時不在自己座位四周的陌生同學在大巴中也開始熟絡了起來。有人會回頭和身後人交談，也有人會隔空抛物，隔大老遠的扔一堆吃的。
一時之間，車內零食飛揚，從前到後，空中不斷閃過不明飛行物。
一只手撐着窗子，姚依然心情也一樣的好。
看見同學都那麽開心，她的嘴邊也不由自主的揚起笑容。
倪萌坐在她旁邊，開心的手舞足蹈，畢竟大家都是十幾歲的少年，玩鬧的心性還是一直存在的，只是被高考的壓力束縛住了最原始的孩童心性，逼迫自己不斷的成熟。
姚依然看着大家的笑容，聽着大家的笑聲。
看見站在大巴前端含笑靠在椅子旁的老班。
她忽然知道，許嘉兵為什麽要這麽做了。
為什麽在争分奪秒的高中，還要拉着大家一起出游。
因為，除了學習，他們還有很多很美好的事情可以做，學習固然重要，但不能成為生活的全部。
在學習壓力之下，其實可以放松那麽一點點，讓那麽一點點的時間，來成為黑白生活中的一抹色彩。
雖然還是晨間，但姚依然知道，這兩天過下來，整個高一三班，會有完全不同的氣氛。
同學之間，也會全然不一樣了。
為人師表，果然，也是用心良苦的。
只是可惜。
她看向窗外，整個高一三班，有一個人沒有來。
拿出手機，她發信息給賴延川。
“你的期末成績單一定很好看。”她發給他。
“嗯？”他回了一個字。
“誰要你不來，老班上次都說了，誰要是不來，他就會在期末評語上添油加醋。”
另一邊，拿着手機看的賴延川揚起了笑。
他靠在沙發上，腿上放着筆記本，他笑着打下了幾行字。
“怎麽，小依然？你是想我去？”
“沒有。”她回的特別快，然後又補了一句：“我是怕你期末死的太難看。”
姚依然猛地将手機拍在自己的大腿上，氣鼓鼓的，旁邊倪萌看的莫名，問她：“依然你怎麽了，你的臉好紅哦。”
姚依然不自然的轉過臉：“啊，熱的吧，車裏太悶。”
悶嗎？倪萌想着，都快初冬了呀。
賴延川在家裏，房子很大，他一個人坐在空曠的客廳裏，整座房子裏只有他一個人。
桌子上都落了灰，他不在家的時候，老爸果然也沒回來。
打了個電話叫阿姨過來打掃房子，他起身，走到電腦旁邊。
酒店的網速沒有家裏快，他今晚有個很重要的視頻。
所以沒有辦法去參加班級團建。
握着手機，他淺淺的笑了出來。
拉開窗簾，大好的陽光從窗間灑落，外頭，是他家的院落。
已經很久沒有人打理過的花草高矮起伏，長的很快。
有些枝丫甚至都已經蔓延到了青石板鋪成的小路上。
他打開門，走在花草中間，留下一道落寞的背影，與世獨立，仿佛只有他一人。
他依舊穿着白色的衣服，休閑褲。
盡管最為普通的打扮，确在他回首間，從他的眼睛裏，綻放出不一樣的光芒。
那是不曾退縮，一如既往的執着。
就算只有他一人，他還是會向前追尋。
更何況，現在已經不僅僅只有他了。
還有一個人，在默默支持他，等着他。
發已經有些長了，搭在賴延川的額間，高挺的鼻留下好看的側影。他拿出手機，拍了張圖給姚依然。
打下幾行字，一只手插在兜裏，神情怡然。
姚依然手機一震，打開微信界面，就看見了一張特別不要臉的自拍照。
他的身後是陽光，是花草，是晨間的味道。
而他，就沐浴在這樣清新的空氣中，整個人都熠熠生輝。
姚依然的心，“撲通”一下，狠狠地跳動了。
而後，又有條信息緊跟其上。
他說：“知道你想我了，發張照片，讓它來陪你吧。”
她用力的按下了電源鍵，将手機握在手心裏，哼唧道：
“真自戀。”
但是……
她又打開微信，看着那張照片，看他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然後，不知不覺的，就按下了保存……
雖然自戀，但是這張照片，呃，還蠻好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