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生氣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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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是上回那位接待我的前臺小姐,她也一臉擔心地道:“要不要告訴王律師?”
我說:“這種小事,還由不着王律師出面。那個推我的女人你認識不?”
“抱歉,你們在電梯裏,我并沒有看清她的面容。”
“就是上回在背地說我肖想王律師的那個,你認得她嗎?”
前臺小姐一臉驚訝,“原來是她呀,她是王律師的助理哎。”
“叫什麽名字”我一邊哄孩子一邊問。
“這個,這個……”前臺小姐一臉為難,我當然明白她不願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樹立一個敵人,于是否冷冷一笑,“只要知道她在哪個部門就好了,剛才謝謝你。”然後轉身,又進入電梯裏。剛才撫我的男子也跟着進了電梯,一同進入的,還有剛才圍在我周圍的一些員工,那名男子按了自己的樓層後,遲疑地問我:“多少樓。”
我說21樓。男子皺了皺眉,一臉擔心地道:“你真要去找那人算賬?”不過仍是給我按了21樓的鍵。
我瞟他一眼,“你認得她?”
男子笑了笑,并沒有接話,然後其他同電梯的人也問我剛才怎麽回事,好端端的怎麽被人推了出來。
我說被一個瘋女人推出來的,這回就要去找她算賬。然後這些人又興奮地問是誰,我說不知道,只知道是法務部的人。
電梯在每一樓都有停下,總算來到21樓,我和幾位員工一道出了電梯,一名女子向我指了指,“那邊就是法務部,只是你帶着孩子就這樣過去找人算賬麽?”
我說沒事的,我有幫手呢。
然後我抱着孩子,一馬當先地進了法務部,而剛才和我一道出電梯的幾個人卻漸漸落到身後,這時候我也看到那女人的身影,加快了腳步,可偏在這時候,接到了雷瀛浩的電話,“司機說你早就上來了,怎麽還不到?”
我惡狠狠地說:“你還有臉說,老娘被你的員工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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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誰敢欺負你?”
我沒有回答,把手機挂掉後,直奔那個女人,那女人瞧到我一臉驚訝,然後不屑地道:“你上來做什麽?”
我正想甩她一巴掌的,不過有孩子在手上,也着實不方便,于是我熟門熟路地敲了王律師的辦公室,在他驚訝的目光把,把雷汐允放到他手上,“幫我看着孩子,我去教訓一個人。”
不過在走了兩部後,又折了回來,問他:“剛才平白無故的被人侮蔑冤枉,并且還被推出了電梯,害得我摔得好慘,差點就波及到無辜的孩子,你說,若是我起訴此人,該得到什麽樣的賠償?”我一邊讓他看我的手肘,兩個手肘都破皮了,青紫的一片,尤其左手手肘摔得還要嚴重些。
王律師不顧正抓他頭發的雷汐允,問:“誰欺負你了?”
“這事兒等下再說,你只需告訴我,我若是起訴此人,會得到什麽樣的賠償?”
“這要看你摔得是否嚴重,比方說,骨折,外傷……”
“王律師,這孩子可是竄有疱疹啦,你怎麽還抱着他?”一個驚怒至極的聲音傳來,緊接着,一道人影急匆匆地沖到王律師面前,把孩子搶了過來,像扔燙手山芋一樣扔到我身上,并一邊推我一邊吼道:“你這人怎麽這麽沒公德心,孩子會傳染人的,你還大搖大擺的上來,保安呢,樓下保安都是吃素的麽?”
我着實忍無可忍,劈手給她一巴掌,厲聲道:“你他媽的給我閉嘴。再敢侮蔑我的孩子半個字,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她捂着臉,目光睜得老大,氣得發抖,“你居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
“你是總統千金嗎?”我反唇相譏。
“夠了,成月梅,你今天表現真是太差勁了,立即向雷太太道歉。”
叫亞梅的女人吼道:“我為什麽要道歉?明明就是她……啊,瘋女人,你居然咬我……”在她的手伸在我臉上時,我張嘴便咬了一口。
她連連後退幾大步,又驚又怒地瞪我,“你居然咬我?你這個……”
“咬你又怎樣?你也來咬我呀?”我挑釁地冷笑,随手拿起王律師辦公桌上的咖啡給她倒了去,在她的尖叫聲道,我抱着孩子揚長而去。
“你站住,別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我算準了時間,忽然轉身,一個掃堂腿,穿着白色運動鞋的腿狠狠踢到她的臉上,當場把她踢倒在地上。
從王律師身後大片的玻璃帷幕裏看到我的動作,唉,老了,想當年我稱霸校園時,一個擡腿就可以踢翻一群人。如今勉強把此人踢倒,還把自己的腿給踢痛了。
大搖大擺出了辦公室,外頭一群石化的人正呆呆地望着我,忽然想起王律師的辦公室是半開放式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低頭,抱着孩子趕緊離開。
電梯來到二十七樓,雷瀛浩正大步朝我走來,看到從電梯裏出來的人,忽然松了口氣,“還以為你失蹤了呢。差點就要出動安保部的人了。”
我把孩子遞給他,“在底樓坐電梯時,一個欠抽的女人瞧到汐允臉上的疹子,誤以為是會傳染的泡疹,把我們母女給推出了電梯。害我為了保護汐允不受傷害,手肘着地,可痛死我了。
☆、42 真是個禍水
我摸着手肘,到現在都還瘾瘾作痛。他翻過我的手臂在,看了下,忽然扯着我的手臂往他的辦公室走去,在經過秘書室時,吩咐秘書去把醫生叫來。
進入他的辦公室,把雷汐允放到地上讓他一個人玩,我坐到沙發上,問他:“最近工作很忙麽?”
“旺季來了,确實有些忙。”他把爬到茶幾邊的雷汐允抱了起來,“是哪個員工?”
“呃?”
他加重語氣,“我說,是哪個員工這樣對你?”
“我已經教訓她了。”揉了揉左手,掌心紅通通的,剛才确實太過用力了。唉,打人就這點不好,打了別人,自己也要受痛。
雷瀛浩神色冷冽,“究竟是誰?告訴我。我一定要把她揪出來,讓她給你陪罪。”
辦公室的門被敲了兩下,秘書進來了,她也看到了我,臉色很是不自在,低頭端了杯紅茶放到茶幾上便退了出去,雷瀛浩問:“怎麽醫生還沒來?”
她低頭小聲道:“董事長,剛才我打電話給何醫生的時候,何醫生正在給黃小姐遼傷。所以要耽擱一會兒才能上來。”
雷瀛浩不可置否,“叫他快點,我還有其他要緊的事。”
“是。”秘書不敢過多逗留,飛快地閃了出去。
又過了會,一個年約三十上下的男子敲了門進來,邊走邊皺眉道:“董事長,外頭成副總讓安管部的人全體出動,說要找一個帶着孩子的女人。甚至還讓安管部門在每個樓層以警急呼叫的方式讓所有人注意這對母子,一有消息立即把他們捉住。”
我愣了下,和雷瀛浩飛快地望了一眼,雷瀛浩閑閑地道:“他想幹什麽?”
男子遲疑地望我一眼,搖頭,“我也不大清楚,反正外頭正鬧得兇……”正說着,
門被人撞了開來,進入一個年約半百的老者,他一進門就氣勢洶洶地對雷瀛浩喊道:“瀛浩,有人說那個女人進了二十七樓,來到你的辦公室……”他忽然瞟到我,又掃了正在地上滾的雷汐允,轉身對成月梅說:“亞梅,你來認認,是不是這個女人?”
成月梅擡起半邊腫得像豬頭的臉,目光怨毒地瞪着我,忽然尖叫一聲,“對,就是她。就是這個女人,爸爸,你快讓人把她抓起來。”
那個老者惡狠狠地上前一步,正待質問,忽然雷瀛浩冷冷地開了口:“原來推了我老婆的人就是你。”他目光冷冷地盯着成月梅,“膽子倒是不小,先動手推人,如今還敢擅闖我的辦公室。你們父女倆究竟有沒有把我這個董事長放眼裏?”
成月梅呆了呆,與她父親相互望了一眼,眸子縮了縮,失聲驚叫:“她,她……”
雷瀛浩拉過我的手,把我裸露在外頭的手臂翻轉過來,“說吧,這可是你的傑作?”
成月梅面色青白交錯,而她的父親則狐疑又不解,不過嘴裏卻道:“阿浩,這個女人與你什麽關系?你幹嘛維護她?”
雷瀛浩不怒反笑,把我拉到他胸前,吻了我的臉,然後慢悠悠地道:“我老婆。這是我兒子。”
“……”成月梅的父親也當場石化,
成月梅的父親也呆了片刻,身上猖獗的氣勢略有收斂,但很快又硬起氣勢來,責問雷瀛浩:“既是你老婆我也不好多說什麽,可是,她這麽明張目膽欺負月梅,阿浩,你說這事兒如何處理?”
雷瀛浩神色淡漠,“到底是誰先欺負誰的?嗯?成小姐?”
成月梅身子往後縮去,不敢看他的目光,嘴裏嘟嚷道:“誰叫她帶着會傳染的兒子大搖大擺的進公司?我也是為着公司員工好。”目光接觸到我的視線,又氣不打一處來,又忿忿地道:“你也要管好自己的老婆,居然由着她背着你勾引別的男人。”
這下子我總算明白了,這女人為何如此敵視我,難不成,她把我當成情敵?
雷瀛浩似笑非笑地道:“我兒子只是發燒引發的疹子,醫生說過兩天就會自動消掉。我老婆兒子來公司找我,就礙着你了?什麽時候,公司由你作主了?我老婆勾引誰了?你有證據嗎?”
我雙腿交叉,涼涼地道:“現有總有些人,就愛自以為是。”
成月梅似乎有些怕雷瀛浩,不敢直視他的眼,但對我卻是異常的憤怒,沖我嚷嚷道:“你有什麽了不起?我聽童苑說你不過是個破了産的破落戶,也不知走了什麽狗屎運嫁給了雷董就雞犬升天目中無人了。”
我并不動怒,只是涼涼地諷刺道:“真要比目中無人,我想有人比我更勝一籌。”我瞟了她父親一眼,“你說我仗着老公的勢,那麽你呢,不也仗着自己老子的勢。”
“他是我父親,當然要替我撐腰作主。你呢?憑什麽在我的公司敢這麽對我?”
“夠了。”雷瀛浩陡地怒了,冷瞪着成月梅的父親,“聽成小姐的意思,似乎你們才是公司的主人。”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這女人憑什麽在公司裏對我動粗?不就是仗着雷董你的勢麽?雷董你一向是公私分明的人,也不管管。”
“那麽你現在站在我辦公室裏對我大吼大吼又為了哪般?”雷瀛浩一聲冷笑,“成小姐,你已不适合做本公司的員工了。你立即去財務部結算薪水,我會安排人事部給你遞交合同解約書。”
成月梅的父親一臉緊張,“阿浩,你這樣做,未免不近人情了些。”
成月梅也瞪大眼,“你居然為了一個女人這樣對我?我爸可是公司的元老兼股東呀。”
雷瀛浩眉毛都不皺一下地道:“成副總,給你兩條路走。把你女兒領回去好生教導。我就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另外,你年紀大了,也該退休了,我會讓社保部提前安排你退休。第二條路,把你手上的股份賣給我,我以高于市場價一成的價格買了。從今往後,我們再無相幹。”
成副總氣得老臉通紅,指着雷瀛浩喝道:“雷瀛浩,你別欺人太甚?我可是公司的第二大股東,若是我把手頭的股份賣給外你,你可有想過後果?”
這時候醫生進來了,手上提着藥箱,雷瀛浩起身,讓他給我上藥。然後對我說,要我帶着汐允就先在這兒休息,他一會兒就回來。然後他轉身,對成副總道:“我們去會議室,好好談談。”
我怔怔地望着雷瀛浩的背影,似乎,他已動了大怒。
成月梅惡狠狠地瞪了我,轉身一道離開了辦公室。
這時候,我的心卻沉沉的,說不出的滋味,有什麽東西壓在心頭似的,提不起勁來。
如果成月梅有公司第二個股東父親的背景,說什麽也不會這麽沖動。
其實,這成月梅穿着打扮及行動舉止,無不透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優勢感,但我仍是照樣選擇了快意恩仇,不是我當真膽大包生,恣意妄為,而是成月梅說對了,我确實是仗着雷瀛浩的勢。
如果,沒有雷瀛浩這層關系,我想我不會這麽沖動,更不會這麽肆無忌憚。
醫生上了藥後就走了,我則心不在焉地陪雷汐允玩,這小子才好病好,精神可好了,這兒瞅瞅,那兒瞧瞧,一會兒要翻茶幾上的杯子,一會兒又想拿電話,反正沒一刻是閑住了的。
我拿着撥浪鼓逗他,小聲與他唱歌,一邊一心二用地想着雷瀛浩會如何處理這件事。
總算,在天快要黑的時候,雷瀛浩回到辦公室來。
我壓下心頭的急切,說:“我那一巴掌和一記掃堂腿,沒有給你添麻煩吧?”
他坐了下來,接過向他伸手的雷汐允,坐到我身邊,“現在才來自責,有用麽?”
我難得地低下頭,“對不起,是我太沖動了。”
“不,你做得很好。”
我訝然擡頭,對上他微勾的唇角,“這麽多年了,我還以為你收斂了脾氣。想不到仍是這麽火暴。以牙還牙,以暴制暴。”
我不好意思地道:“我已經收斂很多了。”有好些年不曾動過拳腳了,骨頭都生疏了。
“對了,成副總他們,你是如何解決的?”
“托你的福,我已成功收回了他手上的股權,趕出公司養老去。”
“你是怎麽做到的?”
他似乎無意多說,“我手上握有他貪污公款和利用權利之便以蒙私利的證據。他不想坐牢,就得乖乖的交出所有股權。”
我恍然大悟,心下好過多了,“既然撐握了證據,為什麽不提前動手?”
他望我一眼,“時機沒有成熟。”
我在心裏切了聲,時機不熟,偏現在就熟了?打死我都不相信。
“本來是想利用這半天的時間多陪下你們,誰知會遇上這樣的事。”他看了看時間,“時間不早了,還沒吃晚飯吧?”
我點頭,雷汐允剛才猛吃餅士,并且他并不喜吃巧克力味的,但這回卻破例吃了幾塊,料想也是肚子餓了。
他起身,“等我一會,等我交代些事就陪你們一道去吃晚飯。”
我點頭,等他交代了事後,外頭天色已經黑透,來到附近一間酒店用了餐,又不例外地碰到好些我以前的顧客,疑惑又不确定地叫我的名字,得到我的回應後,立馬跑到我跟前,上下打量我,“真的是你,漫濃,不是你得罪了黑社會的人,被整了麽?想不到還能再見到你。”
☆、42 黑帝斯
我笑得很不好意思,但也不敢接話,只得轉移話題:“你也來這麽吃飯麽?”
對方點頭,“今天請客戶吃飯。”好奇的目光打量雷瀛浩父子,“這是你老公?”
我點頭。這位客戶以前也是店子裏的老顧客,大家也混得比較熟了。可惜現在不再開店後,許久不見,都變得陌生了。
“連寶寶都有了,哇,好可愛。漫濃,不打算再開店麽?我現在都去唯浪了,你的好朋友Linda也去了那邊。”
“不打算做了。我的手受傷了。”我淡淡地道。
“是嗎,那還真是可惜了。”過了會她又恍然大悟地道:“該不會你的手受了傷所以才沒有繼續開店吧?”
我遲疑了下,不知該如何向外人說起這事。倒是雷瀛浩開了口,“抱歉,當時因為我的自私,使得漫濃因為我的阻擾才沒有繼續開店。”他看我一眼,酒店裏的燈光在他臉上眼裏射出模糊的光暈,在輕緩的鋼琴曲下,他特有的低沉的聲音響起,“如果漫濃想開,我肯定全力支持她。”
我低頭喂了兒子一口飯,沖客人笑了笑,“linda的技術那才是沒話說,以前就是我店裏的首席設計師。如今去了唯浪,也能頂起一邊天。你若是喜歡,可以去那邊找她給你理發。我給你舉薦,給你打八折。”
“我已經在那裏理發了,只是每每想起你的fanshion新港開的那麽紅火,平白無故就關掉了,着實可惜。”
我看過面巾紙拭了嘴唇,淡淡一笑,“是很可惜,不過也是沒法子的事。”
她卻誤會了我的意思,望了雷瀛浩一眼,笑道:“你嫁了人嘛,老公這麽優秀,孩子又這麽可愛,想當然還是以家庭為重了。當個權勢男人背後的小女人,我說的可對?”
我唇角微彎,不可置否。
她又打量我一眼,忽然驚叫,“漫濃,我忽然發現你居然長漂亮了,用了什麽保養方式,快告訴我?”
下意識地摸了摸臉,我笑了笑,“你太誇張了,我成天除了吃就是當個無用的米蟲,哪像你,事業家庭兩豐收。”
她“切”了聲,“別說我啦,我也慘的很。”
她似乎也不敢多呆,看了看時間,笑道:“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漫濃,這是我的名片,我真的很喜歡你,有空咱們再好好聊聊。拜振。”
對方走後,我又繼續給汐允喂飯,這小子吃飯不怎麽乖,總是扭來擺去,這兒陌生的地方對他來說總是帶着那麽多的探索與好奇,東張西望的,一會兒指指這個,指指那個,啊啊哦哦的似乎在問我那是什麽。
我非常有耐心地順着他的眼睛望着,說:“寶貝,那是吊燈。”
小家夥看了吊燈一會兒,又把目光看向另一邊,我說那是鮮花。然後他又望向遠處,這下子我篤不定他究竟要看什麽,只能對他一一地指着,“那兒有鮮花,噴泉,還有地毯,那個紅紅的就是地毯。”
總算哄着他把飯吃光後,我這才開始吃,吃到一半時,一直沒怎麽開口的雷瀛浩忽然問道:“你真想開你的理發店?”
把嘴裏的飯吞了下去後,這才淡淡地道:“關都關了,重開起來也沒意思。”就算開起來,市場就被搶光了。再來我與杜良媛關系一直比較好,我也不能翹她的牆角。
“如果你想開,我可以讓它重新開起來。”
我搖頭,“不了。”
“漫濃?”
我擡頭看他,“嗯?”
“你是不是還在恨我?”
我垂睑,“好端端的說這個做什麽?”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你老實告訴你,你是不是還在恨我?”
抽回自己的手,我繼續吃飯,“吃飯時間,不要說話。”
他果然沒再開口,一直到我吃完飯,結了賬,出了酒店,上了車,車子開了一段路,這才開口道:“今晚要飛去意大利談個合同。沒有它可不成的。”
“你要去意大利?”
“嗯。”他輕輕撫摸我的頭發,“和我一道去意大利?”
我想也沒想地道:“不了,我又不會說意大利語。”
“說英語也成的。黑帝斯會說中文,日文,英文,他自己也不大會說意大利語。”
“黑帝斯又是誰?”
“一個很厲害的西方黑道教父。”
混黑道的?我瞪大眼,“你究竟做什麽生意?”
他好笑地輕捏我的臉,“黑帝斯雖然是黑道教父,但也有正當生意的。他準備在意大利建幾座堵場,對外招标工程,我便是其中之一。”
商場上的事,我不是太懂,“有把握中标麽?”
他笑得很是自信,“八成的把握。”
“這麽有信心?”
“我與黑帝斯合作多年了。再來我公司所做的工程質量那是經得起保證的,價格也實惠。他就算錢再多也沒必要白白浪費掉。”
“原來你們已經是內定好了,那幹嘛還要對外招标?”多此一舉。
他親我一記,贊賞道:“風華在國內工程市場已占有五成。在國外卻只有不到一成。黑帝斯的千英集團在意大利首屈一指,若是成功中了标的,在意大利會迅速提升知名度。”
我明白了,黑帝斯幫他打響知名度,他給出最低價錢,雙方也算是共贏。只是可憐了其他投标的公司,平白當了回配角。
“這只是商場上慣用的伎倆罷了。想去意大利嗎?那兒的賭場很出名的。”
我搖頭。
這時候車子到了公司樓下,他抱着兒子,和我一道從地下停車場進入二十樓的辦公室。整座大樓靜悄悄的,除了有幾個加班的外,并沒什麽人了,關上辦公室的門後,他把雷汐允放到地上,然後吻我。
“真的不去?可否說個理由?”他一邊親吻我的臉,一邊在我身上游移。
我推開他的手,半開玩笑地道:“我怕被你賣了。”實際上,我确實擔心怕被他賣了,我一不會說意大利,二又人生地不熟的,再來黑帝斯又是黑道教父,混黑道的都是些心狠手辣之輩,萬一,萬一……這世上不怕萬一,就怕萬一。
他愣了下,又無耐地道:“都這久了,還不能消去對我的戒心?”
我無聲地冷笑,“沒辦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呀。
他身子一震,伏在我頸窩處好一會兒,忽然道:“漫濃,我知道以前是我做的過火了。不過我向你保證,不會再有蛇咬你了。”
我應該相信他的話嗎?就算相信吧,可是,就算他不是蛇,他一旦做出繩子的模樣,我都會怕呀。
一會兒,風帶着保姆進來了,把雷汐允抱了回去。我原想一道走,可他卻攔住我。
無耐,只得留了下來,看他有什麽花樣。
我問:“今晚就要飛意大利?”
“嗯。”他躺在沙發上,雙手環着我的腰,在我的背部和臀部間來回撫摸着,一會兒摸,一會兒捏,沒有停過手。
我努力保持鎮定,“等下還要回家裏麽?”
“不了。直接去機場。”
我不再說話,繼續趴在他身上,光着身子趴在他胸膛上的動作确實有些煸情,再來他的老二還在我體內,略略跳動着。這個姿勢也羞人,不過他都不怕了,我也不擔心會有人闖進來。
望着他庸懶的臉,我忽然腦海靈光一閃,“你該不會叫我來,就只是為了與我做,做這種事嗎?”
他睜眼,一向冷漠的眼裏忽然揉進些許笑意,順帶再捏了我的屁股,“聰明。”
再一次囧掉,原來,他只是,只是想與我XXOO。
但他似乎比我還委屈,“真是讨厭,為什麽女人每個月都會有那麽幾天呢?”語氣很是無耐。
我愣了愣,腦袋再度靈光一閃,我的大姨媽确實才剛走掉,他這幾天每天早出晚歸,難不成……
他卻沒有給我過多的思考時間,“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先去吃飯。吃完飯我讓司機……算了,這回至少要耽擱五六天時間,你随我去。”
“可是……”
“沒得商量。”他起身,抓着我一道進了衛生間,扯開噴酒,大家簡單洗了個澡後,他重新換了套衣服,又是人模人樣的衣冠楚楚。
而我,除了身上穿的那一套外,也沒有可換洗的。他似乎也注意到了,安慰我道:“沒事,時間還充足,我們先去吃晚飯,吃了飯後再去買幾件衣服。”
反正都是他出錢,我沒有異義。
可是,一想到要離開汐允幾天,我又舍不得了。
“不要擔心,汐允有保姆帶。”
話雖如此,可要離開好幾天呀,一想到接下來要好些天不能見到汐允,心裏就針刺的難受。
他卻不耐煩了,“孩子遲早都要脫離父母,你現在不忍心以後也得忍心。”然後不由分說抓着我的手出了辦公室。
我原以為外頭會有一大群看熱鬧的人,但并沒有,除了我和雷瀛浩及風外,剛才不害加班的人都已下班了。再也沒有第三人了。
☆、43 矛盾
從A城飛往意大利需要轉兩個班機,總算到意大利後,已經是第三天上午了。
而傳說中的黑帝斯居然也派了人來接機,然後一行人坐上豪華的加長勞斯萊斯,一路駛到黑帝斯的住處。
黑帝斯年約三十上下,看着居然比雷瀛浩還要年輕些,并且長的很是俊美。我以前就一直遺憾,長這麽大,還沒有體驗過小說中的讓人移不開眼的超級大帥哥長啥樣,如今總算瞧到了。
黑帝斯真的不愧為帥哥,俊美到讓人過目難忘。金色的頭發,寶藍的眼珠子,耳朵上吊着枚血紅的寶石,給人一種神秘難測的氣息。操着一口流利的字正腔圓的北京話,面孔卻是标準的東方面孔。只除了那頭耀眼的金色長發及寶藍的眼珠子。
這男人舉手投足間都有股致命的吸引力與貴族氣息,就算只是簡單的普通T恤與長褲穿在身上也格外的迷人,如此貴氣又俊美的男人,居然是讓人聞風喪膽的黑道教父,實在令人驚訝。
黑帝斯比雷瀛浩還要高小半顆頭,但沒有雷瀛浩壯實,不過二人各有千秋吧,盡管不願承認,但不得不說,雖然比不上黑帝斯的俊美,但雷瀛浩本身也是不差的,站在這位黑道教父跟前,毫無局促之感。
“總算來了,我還以為要明天呢。”黑帝斯擒着懶懶的笑容與雷瀛浩握了握手。
雷瀛浩語氣也淡淡,“前陣子不是聽說你被宣元極四處追殺,我還以為會看到一只狼狽逃竄的老鼠。”
黑帝斯挑眉而笑,“讓你失望了,我還活得好好的。”他望了我一眼,但也只是淡淡掃了眼,聲音依然懶洋洋的,語氣帶着嘲笑,“又換口味了?”
雷瀛浩把我摟到身前,“給你介紹,這是我老婆,李漫濃。漫濃,這是黑帝斯。”
“老婆?”黑帝斯懶洋洋的臉上總算出現一抹驚訝。
“不是情婦?”
雷瀛浩再一次摟緊了我的腰,“是,我老婆。還有注意你的措辭,我身邊從來沒有情婦。”
黑帝斯舉起雙手:“OK,你沒有情婦,只有暖床的工具。”
雷瀛浩瞪他一眼,不過卻沒再說什麽,只是低頭對我無耐地道:“去年他就只見過鄭媛一回,就把她誤以為是我的情婦。你別被他誤導。這家夥估計一輩子都娶不到老婆了。”
黑帝斯不爽地叫道:“少用你的烏鴉嘴咒我。”這回似乎對我起了了點興趣,目光在我身上停頓許久,毫不客氣地道:“身材沒有上一位好,臉蛋也差強人意。真不知你眼光生到哪兒去了。”
我一直沒有開口,這回卻忍不住譏諷道:“就是因為雷的眼光不怎麽好,所以才會與有你這種朋友。”
黑帝斯微微眯了眼,我忽然心髒強烈地縮了縮,心中驚駭至極,這男人前一刻還笑得随和又平易近人,可這一刻,也不過是微微眯眼的動作,卻似乎讓周圍冷了二十度。
雷瀛浩圈着我的肩,故作無耐,“還是我老婆最了解我,知道我誤交損友。”
黑帝斯繼續用他藍眸盯了我一會,忽然笑了起來,“怪了,我怎麽覺得你老婆有些面熟呢?”
雷瀛浩不悅地道:“我知道你也算是中國人,但應該沒有去過內地吧?我家漫濃可是乖寶寶,從未出過國。少在我面前亂放電。”
黑帝斯無耐一笑,“我真的覺得你老婆有些面熟……不過這世上長得相像的人何其多,算了,不去想了,走吧,飯已經準備好了。”
黑帝斯的別墅并不大,也并不出衆,不過進入別墅後,才知道這裏頭的防衛之森嚴,這些保镖們盡管穿得齊整,卻給人一種陰森恐怖之感,似乎才從血腹堆裏走出來一樣。這才讓我感覺到這個黑道教父不是平白讓人叫的。
進入客廳後,已有一名東方管家率着清一色的傭人上前迎接,“黑帝斯,客人已經到齊了,飯菜已準備好了。房間也已布置妥當。”
黑帝斯淡淡地道:“知道了,擺飯吧。”然後把我們迎入飯廳,飯廳布局很寬,西式的長方型桌子,已經坐了數名男子。這時候紛紛起身,黑帝斯擺擺手,“坐吧,都是自已人。”然後坐在首座,雷瀛浩坐在次座,我則坐在他身邊。
黑帝斯與雙方相互介紹了下,我暗暗記住了,對面一個紮着綜色馬尾的男子叫馬克,是黑帝斯的第一助手。另一個西方面孔的男子是意大利本土企業龍頭的負責人,名字叫戴維。另外幾名黑帝斯并沒有介紹,估計無關緊要吧。
飯菜很是豐盛,但我卻食之無味。因為他們并沒有讨論公事,反而一直沒有離開女人的話題。
尤其是黑帝斯,毫不掩飾對我的好奇,“什麽時候這麽想不開,居然把婚給結了?”
雷瀛浩聳聳肩,“心血來潮,一股作氣。”
“不後悔?”
“不後悔。”
黑帝斯忽然舉起酒杯,對我說:“嫂子,來,我敬你一杯。你真是太厲害了,居然不用摧毀之力就把雷這家夥給擒到手。佩服,佩服。”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着,我一臉無耐,在心裏吶喊,這段婚姻不會長久的,你們不用配服我啦……
不過天生對混黑道的人有一股敬畏之心,我也只能硬着頭皮舉起酒杯與他遙遙相碰,然後一飲而盡。
黑帝斯又對雷瀛浩道:“好樣的,我還以為你至少要到四十歲才會找個女人給你生個繼承人,想不到你居然來真的。”
雷瀛浩把玩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