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生氣 (2)
“再問你一次,要我做麽?”
我咬唇,在內心裏作着天人交戰,過了一會,我咬牙,“好吧,做。不過我沒錢付你。”想了想,
“那也得給我其他實惠才成。”他的眸子忽然變得邪惡起來。
“什,什麽實惠?”
“咱們再做一次。”
我惱怒地道:“不是才做了麽?”他應該年紀不輕了吧,又不是二十來歲的毛頭小子。怎麽還那麽旺盛呢?
“剛才是我在賣力。這回換你在上邊了。”
“……”
……
一直以為自己精力無窮,可昨晚與雷瀛浩的肉搏戰卻讓我無耐地發現,我的好體力與他比起來,還真是小兒科。尤其完全是我自己使力,而他半天都不射的情況下。
腰酸腿痛地起了床,我揉了揉兩邊大腿,昨晚一直做騎馬運動,大腿都累得快要抽筋。還有腰也好酸,原來做這檔子事還真要人命。為什麽A片裏的女主角卻總是生龍活虎呢?
但身體上的累休息半天就會好了,可心裏的矛盾卻有逐漸加重的傾勢。
如果說雷瀛浩對我不好,或是态度惡劣,那麽我還可以正大光明與他保持身體親密接觸而心卻可以保持零的距離。
可是,他對我很好。
所以,随着他在我面前的花樣百出,他偶爾兇蠻中的寵溺,又偶爾寵溺中的無耐,都讓我的矛盾越發加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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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瀛浩依然忙過不停,他承諾的幫我建網站的事當然不了了知,雖然心頭恨得牙癢癢,卻也無可耐何,誰叫我那麽好騙呢?
不過生氣過後,又同時湧上了松氣與失落的感覺。
雷宅裏的傭人也覺得我們不像正常的夫妻,時常聚在一起竊竊私語着。不過因為管家劉一良和雷瀛浩的保镖風對我依然恭敬,才不敢明張目膽欺到我頭上來。
這天,風忽然從外頭回來,說奉雷瀛浩的命令,帶我去一個地方。
風把車子開到一邊婚紗店門口,我訝異不已,望着風,“你帶我來這麽做什麽?”
風面無表情地道:“雷先生在裏頭。”
我停了半晌,最終還是進去了。
進入婚紗店,便有店員熱情地朝我們迎來,“這位便是雷太太吧?請進,雷先生已經在裏頭等了好久了。”
這間婚紗店規模比較大,更衣室也布置的異常寬蔽豪華,雷瀛浩從沙發上起身,迎向我,“才剛空運了幾套婚紗,你進去試試。”
我疑惑地望着他,他又在唱哪出戲?
但他卻沒有過多解釋,側頭對店員道:“把婚紗拿出來,讓我太太試一下。”
雷瀛浩神情淡淡,把我拉到面前,“這是我太太。”
漂亮的女老板驚訝了好一會兒,很快就揚起了笑臉,“雷太太,這邊請。”
我莫名其妙,問雷瀛浩,“幹什麽呀?”
“去試一下婚紗。你忘了,咱們登記了結婚,還沒有拍婚紗照。”
我愣了好一會,一個像樣的婚禮,一個體貼的老公,是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向往。我也不例外,不過,先前總認為失去了做母親資格的我,估計這輩子也無緣婚姻了。所以從來沒有奢求過。
如今,天下掉一塊特大餡餅,我是接,還是不接呢?
雷瀛浩依然神色淡淡,實際上,這家夥一天到晚都是面無表情居多,這時候也看不出什麽別的表情來,女老板再次催了會,我猶豫着,還是把心理話說了出來,“你今天不加班?”我進來的時候他才結束了電話,剛才又接了一通,似乎有什麽急事。
他淡淡一笑:“再忙這點時間還是有的。快去試試吧。若是不适合再讓設計師改。”
我轉身,進去穿了一件雪白小披肩的婚紗出來,頭上戴了個雪白的紗帽,垂着淡粉色的蕾絲網,裙子長及曳地,但穿上高跟鞋卻剛剛夠好。聽替我換衣服的女老板說,設計師确實是量着尺寸訂做的,所以真的很襯身材。
看着鏡子裏被妝點得唇紅齒白的女人,我也越來越佩服“人确實要靠衣裝”這句話了。
可是,雷瀛浩眼光實在太高了,看到我這身婚紗後,卻說不好看,重新換。
我面無表情地又進去,又重新換了另一個露肩設計的,露出兩邊的鎖骨,及胸前大半肌膚,穿上确實滿性感的。
但雷瀛浩看了一眼就直接否掉。
我面無表情又轉身換了一件中規中矩的婚紗,不無惡毒地想,“如果再不滿意,老娘就不穿了。”
這家夥眼光真不乍地,品味真是低劣無比,居然大贊我這身婚紗還算不錯,我幾乎暈倒,其實,我還是比較喜歡第二件婚紗的,不但襯身材,還特別性感。
尤其看到鏡子裏漂亮到不可思議的自己,連我都震驚了,果然設計師和化妝師們有化腐朽為神奇的本領。
可惜,攤上雷瀛浩這麽個沒眼光的男人,也只能認了。
穿好婚紗後,又坐車去了一處公園取景,與穿着白色禮服的雷瀛浩拍了多張親密照片,尤其照着攝影師的命令,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大熱天的可沒把我熱死。
婚紗連換了五套,黑色加長林肯車寬大豪華,這裏頭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禮服,足足十二套,換來換去,又拍來照去,一直到天黑,這才得以解脫。我卻累得直不起腰來。原來,拍個婚紗都累成這樣。真佩服那些新娘子,拍個上百組照片都不喊累。
在回去的路上,我望着同樣筋皮力竭的雷瀛浩,“你吃錯藥了?好端端的拍什麽婚紗?”婚慶公司是公認的暴利,尤其像我們這樣,估計天文數字的服務費跑不了的。
他說:“我沒什麽親人,平時也沒幾個朋友,所以不打算宴客。但該有的程序肯定得走齊。”
他不是還有個妹妹麽?
“等我把A市的工作做完,咱們就回B市,到時候肯定大宴賓客。”他目光柔和地望着我,“我會給你一個像樣的婚禮。”
他還真把自己當成丈夫角色了,就是不知這個角色可以演多久。
……
過了兩天,一個自稱是風華集團的簽約律師打電話給我,說我的丈夫雷瀛浩又更改了下婚姻協議書,要我去風華集團第二十四樓法務部找他。
我問更改了些什麽內容,自稱姓王的律師沒有明說,只說一句“您來了就知道了。雷太太,不必擔心,這個協議對您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帶着疑惑,我再一次去了風華企業大樓。載我過去的司機沒有像上回風那樣,直接把車子開到大樓的地下停車場,而是停在了公司大門口。
我下了車後,望了一眼巨高的大樓,最後平定了心神,進入底樓。
一般每個公司的前臺都設有前臺,行政和總務或采買這些部門應該也在底樓或二樓,因為這些部門都要經常外出,所以設在底樓也方便些。
這時候正是上午忙碌的時間,一大群穿得精神的白領們穿梭其間,就我一人穿着普通的T恤和長裙,手上一沒文件二沒手提之類的,所以一進入公司,便被保安攔下,問我是不是找人。
我猶豫了下,說找人,二十四樓的王律師。
保安禮貌地把我帶到前臺處,前臺小姐望我一眼,很是禮貌地問了我姓名,哪個單位的。
☆、40 受白眼
我說沒單位,無業游民一個。
前臺小姐笑了笑,也沒說什麽,撥了個電話後,“是王律師麽?我這兒有位李漫濃小姐說要見您。說與您有了預約……呃,您不認識?”前臺小姐訝異地望了我一眼,一臉抱歉地對我說,“抱歉,李小姐,我們王律師說,他并不認識您。所以……”
我雙手抱胸,冷冷地道:“這姓王的應該沒有得健忘症吧?”
前臺小姐抱歉地笑笑,“小姐,抱歉,王律師說他不認識您。呃,您還是請回吧。”
我撇唇,心裏有些動怒,不過誰叫我沒有把剛才那通電話的號碼記下來呢?所以也不敢确定那個電話裏的人會不會是冒充姓王的律師。
我轉身而去,身後傳來一個不屑的聲音,“又一個肖想王律師的女人。”
雖然我耳朵背,但我仍是聽到了。
我豁地轉過身去,可惜又因為耳朵背,無法準确分析聲音來源,從哪個方位傳來,只得在離我不遠處的幾個女人身上來回打轉。
三個女人神色不屑地回望我,我冷冷再望了一眼,懶得與這些人吵,正準備轉身離去。
但就在轉身的那一剎那,我居然發現從某一電梯裏出來的女人很是面熟,不由多望了兩眼。
這一望,又讓我後悔死了。
那女人也看到了我,先是愣了下,然後大步朝我走來。
我想裝着不認識此人也晚了,這人三步并作兩步朝我奔來,甚至邊奔邊喊,用她特有的尖細的大嗓門叫道:“李漫濃?真的是你?你不是破産了嗎?”
忽然間,只覺原本還有些吵雜的大廳陡然靜了下來,我感覺到有好多雙視線朝我集中而來。
我面無表情地轉身,扯出皮笑肉不笑地表情,“童苑,想必沒了我這個競争對手,你應該過的很滋潤了。”
她在離我幾步遠的地方放慢了腳步,帶着倨傲的笑容來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地從鼻吼裏哼了聲,“托你的福。我的新絲露越做越好了。”她擒着得意至極的笑,故意誇張地道:“不是聽說你得罪了黑社會的人,店子被人整垮了麽?你都狼狽逃離了A城,想不到還敢出現,你不怕被繼續整嗎?”
我反唇相譏,“你從我好朋友手上搶了夏太太的寶座,使得我好朋友帶着孩子黯然離婚,你這麽有手段,想必日子過的還不錯吧?”
童苑臉色冷了下來,不屑地道:“我當然不會過得太差,就算離了婚照樣過得精彩。到是你,聽說店子被人弄垮了,連房子都被銀行收了回去,怎麽還有錢擰LV提包,該不會是A貨的吧?”
怎麽,我這提包居然是LV?我只以為這個包包看着比較小巧,又挺好看的,所以這才随手攜帶。
“真的是LV呀?哎呀,我都不知道這是什麽牌子了。”我望着她身上有着香奈兒标志的連衣裙,語氣惡毒,“看你穿的這麽少,生意肯定紅火。”想讓我當衆下不了臺?做夢去吧。
她氣得雙眉倒豎,但很快又傲然地挺起胸膛,“那是我有露的資格,不像有些人,連露的本錢都沒有。”
我掩唇一笑,語帶同情,“說得也是。但凡賣肉的都有一副你這樣的好身材。”
“你,李漫濃,你也別想想你現在什麽模樣了,還敢這麽嚣張?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話就讓你乖乖滾出這幢大樓?”
怎麽,她又勾結上哪個大人物?語氣這麽有恃無恐?
我面無表情:“不勞你大駕,我自己會走。至于滾嘛,我不會。如果你不嫌麻煩,可以示範一下。”不想再繼續留下來了,雖然周圍繞沒什麽人圍觀,可整棟大樓的各個角落裏都有好多雙隐形的眼睛瞅着我。我被整得傾家蕩産并不光榮,與一個無知潑婦罵街也沒什麽成就,所以還是走人算了。
但童苑卻不這麽想,又攔在我面前,冷笑:“怎麽,怕了?以前的李漫濃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現在怎麽變得這麽忍氣吞生了。”
我不理會她,往旁邊移去,她又堵到我跟前,我往另一邊移,她又堵了上來,我冷冷地道:“你今天存心與我作對是不?”
她冷笑:“我就要與你作對又怎樣?”她環視周圍一圈,得意地笑了起來,“我這人沒什麽修養,最喜歡痛打落水狗了。”
我冷冷地道:“恰巧我也是如此。”然後閃電般的速度伸向她的手臂,往肩上一帶,再狠狠摔了出去。
童苑百十來斤的身體重重摔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并且還在地面上挲了近兩米遠。
不去看周圍人的表情,耳邊響來或高或低的倒吸氣的聲音,我拍了拍手,又揉了揉右手腕,如果這只手不廢的話,肯定還會把她摔到外頭去。
童苑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捂着屁股,痛得死去活來,這樣的姿勢,使得她短裙底下的春光一覽無遺。
我冷笑一聲,看也不看她,擡腿從她身上踩過。
她以為我要踢她,趕緊往後縮去,可惜力不從心,我不屑地擰着提包揚長而去。
……
離開風華企業大樓,我打電話給了我的司機,他說馬上過來,讓我等十分鐘。外頭太陽比較毒辣,我也不好意思再留在大廳裏吹空調乘涼,只得靠在公司外頭的牆上,借了點陰涼,等司機的到來。
在等司機的時候,一輛救護車拉着警報遠遠駛了來,我先是納悶,然後恍然大悟,醫生擡着擔架把童苑擡上了救護車,看來我這一摔,還真摔得不輕,有些惶恐,童苑本來就欠教訓,摔死她都是活該。但是,這樣一來,我就得陪醫藥費了。
A城的醫遼藥貴得吓死人,如果這女人存心整我,跑去私人醫院治遼,我還真得去賣血了。
這時候司機來了,我說我闖禍了,把一個女人摔進醫院了,怎麽辦?
司機訝異地望我一眼,說:“摔得嚴重嗎?”
“不清楚,不過她是被擡着上車的,估計有些嚴重吧。”
“太太不要驚慌,這事兒等老板回來後再處理。”司機是個沉穩的中年男子,很會安慰我,“等下我打電話通知王律師,讓他出面處理。太太您不必親自出面了。”
我當然不願出面,童苑肯定會咬死我的。王律師出面當然更好,可是,這樣一來,豈不又給雷瀛浩一個把柄?
司機不知道我心裏的世界,果然給王律師打了電話,過了會,他沖我笑了笑:“太太,搞定了。王律師說會去醫院瞧瞧的。”
帶着忐忑的心情回到雷宅,果然到了晚上,一個自稱姓王的律師打了電話過來,“雷太太,我才從醫院裏回來,童小姐把臀部摔傷了,大腿與臀部之間的跨骨有三公分的撕裂。醫生說必須進行石板固定,大概要躺半個月左右。”
意思就是,童苑最低也要住半個月的院。我撫額,這女人怎麽如此不經摔。
“那,大概需要多少醫藥費?”
“這個您不必憂心,我會全權處理。不過目前童小姐已報警處理,指控您故意傷人至殘。甚至還想起訴至法院。”
媽的,這死女人,如果不是她咄咄逼人,我哪會如此修理她?
我定了定心神,把問王律師:“是她先惹我的,我至多就是防衛過當吧。警察那邊怎麽說?”
“雷太太請放心,警方那裏我會處理的。實際上,當我一亮出風華企業的招牌,警方已經沒什麽話可說了。只是要我與童小姐多加溝通溝通。”
我點頭,如果雷瀛浩的禦用律師連這點小事都擺不平的話,那還需在業界裏混麽?
出了這樣的事,我還能全身而退,這大概便是權勢的好處了,心裏有些慶幸,但還有更多的不安。似乎,我居然開始依賴起雷瀛浩了,這可不是好事呀。
而這種依賴的習慣,究竟從什麽時候養出來的呀?
王律師又問:“太太,您今天也來了公司吧?為什麽不來找我呢?”
我翻翻白眼,“說起這個,我還真想請教王律師,究竟是您貴人多忘事呢,還是故意耍我的。我去前臺說要找你,前臺打電話給你的時候,說不認識我也沒有與我預約。害得我被認成是……”電話裏的王律師聲音很有磁性,并且聽着也挺年輕,并且從那些女職員的反應來看,說不定還長得滿帥的吧。
電話裏的王律師很是不好意思地道:“非常抱歉,當時前臺打電話進來的時候,我正在忙。所以一時沒有想起來李漫濃小姐就是太太您本人。”
然後我又問他,要我去公司找他究竟有什麽事。
☆、39 受白眼(二)
“本來是想親自去雷宅找您的,不過最近确實比較忙,所以我就想偷個懶,誰知卻害得太太惹上是非。這事兒全是我的錯,還請太太息怒,不要放心上。”
我說算了,反正不花自己的錢把那個嚣張至極的女人暴打了一頓,也算是出了口惡氣了。說實話,三年前就想把這女人暴打一頓了。
“太太,明天可以再來一趟公司麽?我直接讓秘書下去接您。”
我說究竟什麽事呀,非得去公司。電視裏演的不都是律師親自上門服務麽?
王律師無耐地道:“實不瞞您,前陣子出了車禍,如今腿上還打着石膏,實在不方便行動。所以,還是麻煩太太再跑一趟吧。”
原來是這樣,我就說嘛,怎麽可能與我想像的有出入呢,原來是人家腿腳不方便。
……
想着昨日受到無聲的委屈,而今日卻能原封不動甚至還加倍地還擊回去,想到那個畫面就覺得興奮。
第二日一大清早,我早早便來到風華企業大樓,為了不再出差錯,我特意給王律師打了電話,說已經到了公司門口。
王律師說讓我在樓下等一會,他派秘書下來接我。
我這才收好手機,昂首挺胸進入底樓大廳。仍是昨天那個保安,他也認出了我,連忙上前攔下我,“小姐,您找誰?”
我淡淡地道:“找王律師,已經預約好的。”
保安臉上有着疑惑,不過仍是禮貌又小心地把我領到前臺,我說不用了,王律師會派人下來接我的。保安這下子态度立馬大轉,笑道:“是這樣嗎?那請小姐去那邊休息室等一會兒,好嗎?”
我望着他所指的休息室,搖搖頭,說:“反正也等不了幾分鐘,我就在原地等吧。”
在大廳裏随意轉了下,底樓的人大多認得我了,估計昨天我出的風頭太大,以至于一些人在經過我時,都離我三尺遠。當然也有膽子大的,比如眼前這個保安,他摸摸鼻子笑道:“昨天那位童小姐被您摔進醫院了。”
我點頭,故作深沉地道:“是嗎?她還算比較幸運了。”
保安下巴抽了抽,又陪笑道:“不過,摔成那樣,估計要陪很多醫藥費了。我還聽說,童小姐要起訴您故意傷人。”
我淡淡地道:“我的律師會處理的。”
保安怔了片刻,忽然道,“不過這事兒也不能怪你,完全是童小姐咎由自取。”
我笑了笑,“你認識她?”
“是的,她是成副總的女朋友。”
“成副總是誰?”
“就是二十一樓的執行副總經理。”
副總經理算是公司裏的核心成員了,也難怪童苑會那麽嚣張。
那保安又面有難色地道:“成副總也是公司的股東,您這樣對待他的女朋友,恐怕……”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個身材高佻的年輕男子朝我走來,并恭敬叫了我一聲:“不好意思雷太太,讓您久等了。我是王律師的秘書,請随我來。”
我點頭,雄糾糾氣昂昂地跟着他進入電梯,直接來到二十七樓。
果然如我猜測如出一致,王律師确實很帥,并且很有型,雖然腿上打着石膏,但并不能掩飾全身上下特有的強者氣勢,這男人應該是非常專業的律師,否則也不會有這種自信的風采。
“雷太太,請座。”男秘書上了茶後,退了出去。我在打量王律師的同時,他也在打量我,眼裏有着一絲驚訝,還有某些了然,“不好意思,腿腳不方便,所以讓您特意跑一趟。”
我說沒事的,然後開門見三地問要我來究竟有什麽事。
他拿出一份文件遞給我,“這是雷先生重新拟定的財産公證協議,若是雷太太沒意見,可以簽下您的大名。”
財産公證?
帶着疑惑,接過看了下,忽然震驚住了,“這,這真是他親自拟定的?”
“是的。雷先生親自拟定的。”
我顫抖着雙手,“不可能,他怎麽可能會拟這種公證?”
“剛開始我也與您一樣,非常震驚。不過雷先生說,只要這樣,才能消去您的不安。”
我怔住,忽然懷疑耳朵出了問題。
王律師微笑地道:“雷太太,應該沒什麽疑惑吧?可以在這兒簽下您的大名。再去公證處公證,這份證書就可以生效了。”
我低頭,再一次低頭仔細看了下。
雷瀛浩準備把名下的房産過三套房子給我,每月把工資的四成薪水上繳,而我本人也得把自己收入的三成上繳,算作夫妻同共財産。
我自己每月也掙不了多少錢,最高一個月掙了一萬零點,現在這幾個月都比較少,大約就三四千吧,對于雷瀛浩來說,連粒沙子都算不下。但是他的薪水就可觀了呀,他腦子沒壞吧,居然幹這種傻事。
王律師解釋說,這是雷瀛浩的意思,不管誰掙多掙少,都得對家庭有貢獻才成。所以,這份協議是有必要簽的。
我說這豈不便宜我?
王律師笑了起來,“剛開始我也這麽認為,不過雷先生堅持已見,說他能娶到你,已經是便宜了他。”
我皺眉,很厭煩這種胸口狂跳的感覺,似乎有某種烈焰要從胸口溢出。
經不過王律師的催促,我刷刷地寫下自己的大名,并且把自己的銀行賬戶告訴了他,他接過一看,忽然皺眉,“秦曉曉?您的戶名……”
我說我的錢都在這個戶頭裏,到時候我抽空再去開個戶頭。
“不用那麽麻煩了,您不是有工行的賬戶麽?就用那個賬戶也成。”
我冷冷地說:“不是被你們用強大的權勢凍結了麽?”
王律師摸了摸鼻子,讪讪地笑道:“現在已經解凍了,賬戶裏的錢一分未動。還有,雷太太,以前曾開過fashion新港的門市已被出租出去,仍做的是理發行業。租金一年360萬,每年在原有租金上再遞增5,。這是租賃合同,您過目一下。”
我随意掃了下,當初fashion新港的原有房東也就是某個開發商,見我生意好,年年漲我的租金,最後我冒了大火,咬牙拿自己的房子與店面向銀行抵押貸款,以高出市場價5個基點盤下了底樓四間門市,後來又把二樓的産權也給買了下來,前前後後花光了所有積蓄,還欠着銀行一屁股債,按着原有計劃,約五年後就能還清,但人算不如天算,雷瀛浩這王八糕子半路裏殺了出來,讓我所有的算盤都落了空,這些年的血汗全化為烏有,雖然有時候也心痛到滴血,但我一向想得開……想不到,原本已經接受了過窮光蛋的心理準備,偏他又全還給了我。
這種感覺,我也說不出來,也找不着精準的形容詞,就好比綁架你的壞人突然良心發現,又把你放了,并且還把以前的損失全還給你,誰還想去痛恨呀,感激都還來不及了。
這個比喻不大對,應該鐵公雞了一輩子的人,忽然把所有的資産捐獻了出去,那麽這個猥瑣又無好評的人肯定形像高大起來。
還是不大精準,應該是壞事做絕的人,忽然良心發現做了一件好事,足夠讓人歌功頌德了。因為,沒有人會對壞人抱着希望和要求。
雷瀛浩尤其精通這一點,所以,不管他以前對我做了多麽惡劣缺德的事,可如今,他扮起好人來又讓我招架不住,也無法招架。
如果我有骨氣點,可以拒絕簽字,可是,可是……我就是普通的凡夫俗女,做不到視金額錢如糞土。
帶着自厭及對雷瀛浩掏心挖肺的不爽,我簽下了自己的大名,然後又按着王律師的要求,去銀行把存在以秦曉曉的名義開的賬戶裏的錢取出來,存進原來的工行賬戶裏。緊接着,又申請更換支付寶賬戶,把原來的賬戶與工行賬戶弄成關聯賬戶。
待我全部辦理妥當後,已經是三天後的事了。
這三天裏也發生了許多事,讓我一件一件地細說吧。
首先,童苑仗着黃逼總經理的撐腰,非要風華法務部的律師以公司的名義起訴我,王律師出面曉以厲害,動之以情,但拿出律師慣會的招數,一番坑蒙拐騙,威逼利誘,童苑的憤怒氣焰得以抑制。
當然,成副總也被王律師私下談了些話,聽王律師透露出的口風,這事兒也讓雷瀛浩知道了,成副總被通報批評了。總經理指責他把其女友的私人恩怨帶到公司裏來,甚至為了替女友出氣,居然妄想利用公司資願。
當然,這也只是冠冕堂皇的理由,身為公司裏的核心成員,如何不能利用公司資,源,但對付的對像若是董事長夫人,則就另當別論。
這是王律師私下與我透露的,雖然雷瀛浩在外地,但對我最近發生的事還是很清楚的。
童苑是這三天裏發生後并且也已成為過去式的事件,另一事件則是雷汐允因外感引發淋漓發炎,再引起高燒。當時又是深更半夜的,我也沒有任何經驗,趕緊連夜送往醫院。
雖然醫生說淋巴引發的高燒會反複高燒數日,要我不必擔心,一旦高燒就喂退燒藥,或是洗澡,擦酒精等物理降溫。可是每每瞧到小家夥再一次發起高燒,就急得六神無主,真恨不得又帶他去找醫生。
就這樣折騰了三天,雷汐允不再發燒後,但臉上身上又起了紅疹子,聽醫生說,這是正常的,有些小孩子在完全退了燒後,身上會起疹子。
我放下了心來,恰巧雷瀛浩從外地出差回來,說想見一下我們母子,要我去公司裏與他彙合。
☆、41 豈有此理
想着上一回他假公濟私在辦公室裏把我吃幹抹淨,這回可不想再上當,可是司機卻非常聽話地把我們母子載到了公司。
司機再一次把車子停在公司大門口,這時候也才剛吃過午飯的時間,公司進出的人比較多。有些員工瞧到我抱着孩子,全都一個個竊竊私語着,雖然聽不清楚她們在說些什麽,我想也不會是好事兒。不過今天雷瀛浩在公司裏,我忽然有了比上一回更充足的勇氣與自信。抱着孩子昂首挺胸地來到電梯處。
這時候正是13點左右,大多數人吃了飯都準備回各自的工作崗位,所以這兒的六臺電梯都好擠。身側有幾雙若有若無的視線總在我和孩子的身上瞟來瞟去,我主動望過去,居然是那天在大廳裏在背後說我壞話的三個女子之一,就是不知此人是否就是在暗地裏嘀咕的那個。
那人發現我的目光,也毫不畏懼,并且挑釁地望着我,又非常大刺刺地盯着我懷裏的孩子。目光閃過某些不明因素。
雷汐允是個人來瘋,才八個月,也不認生,居然主動伸出手來,抓了旁邊的一個女孩子的衣服,那女孩很是和氣地沖他笑了,握着他的手笑道:“小弟弟,這麽調皮呀?”
我連忙把雷汐允的手拉了回來,歉然地望着她:“不好意思,”
“沒事,這是你寶寶麽?哇,好可愛。”
我微微地笑着,再一次打開雷汐允調皮想伸出去的手,并且輕斥他不乖。
這時電梯開了,我們一行人進去後,忽然女孩驚訝道:“咦,他臉上怎麽有這麽多紅點?”
我正待說話,剛才那名女子忽然一臉驚恐地道:“最近小孩子總會感染疱疹,可是會傳染人的,你這當母親的怎麽這麽沒公德心,明知孩子得了這種病也還敢大庭廣衆下的把孩子帶出來,也不怕傳染人。”随着她的嚴厲指責,我人已經被她推了出去。
當然,我哪能讓她就這樣推出去,用手抵在電梯上,轉頭怒道:“你這人怎麽這麽沒修養?”
“沒修養的人應該是你才是吧,你孩子滿身滿臉都是疱疹,這泡疹會傳染人的,你知不知道?”然後她又使力把我推了出去,我手上抱着孩子,又與她較了一會兒的力氣,最終以我力氣不敵而以失敗告終,狼狽地被推了出來,偏又倒黴地腳尖絆在電梯的門檻處,當然狼狽地摔了個狗吃屎。
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上,我一陣尖叫,母性的力量使我把孩子緊緊摟在懷裏,下意識護着他的頭和臉,并且在摔倒在地時,趕緊用手肘着地,在着地那一剎那,
手肘處傳來鑽心的疼痛,但我顧不得痛,趕緊順勢一帶,抱着雷汐允在地上打了個滾,雖然雷汐允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但我卻爬不起來了,手肘處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在我呲牙裂嘴的視線中,電梯門剛好被關上,看到一張不安的臉。
雷汐允受到驚吓,哇哇大哭起來,一名男子和前臺小姐奔過來把我從地上撫了起來,我一邊揉着痛入骨髓的手肘,一邊說了聲感謝,然後忍着痛把哇哇大哭的雷汐允抱了過來。
“剛才怎麽回事?好端端的怎麽會從電梯裏踢出來?”男子并不知道我在電梯裏的糟遇。
我咬牙切齒地道:“一個瘋女人,上回侮罵我肖想你們的王律師,這回居然借故我孩子得了會傳染的病把我從電梯裏推出來。”聽這女人的聲音,似乎就是那天在背後說我壞話的女人。媽的,老娘活這麽大,還從來沒有受過這種欺負。等會一定要把這女人揪出來,狠狠刮她幾個耳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