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生氣 (5)
了,當然,雷瀛浩似乎不滿了,又在我面前倒了黑帝斯不少壞話。說黑帝斯花心濫情,身邊情婦從來沒有斷過,并且也從來不超出半個月。更甚者,他對情婦要求極為嚴苛,不聽話的情婦下場那是極慘的。
另外,他還說黑帝斯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千英集團能有今天這種規模,也離不開他殘酷激進的方式,雖然他還是滿遵守商業規則,前提條件下是合作夥伴也得遵守。若是對方索先違背,就會得到他的極至反撲。為此,他已經弄垮了不下五家上市公司。
最後,雷瀛浩說:“不管是商界,還是黑道,他都厲害,不過他的手段也很殘忍。你要不要聽?”
我背過身去,沒有理會他。
他掰過我的臉,“我帶你去看一個人。”
“誰?”
“去了就知道了。”
他領着我來到別墅的後園子,後院比前院更寬更美麗,到處都開滿了珍稀的鮮花,沿着碎石路一路走到盡頭,是一處低矮的建築,而建築前的空地上,突兀地插着個十字架。
忽然驚呆了,我驚恐地望着十字架上綁着的人,失聲尖叫,“那是怎麽回事?”
雷瀛浩淡淡地瞟了眼,“不清楚。應該是黑帝斯從仇家掠來的人質吧。”
我心跳咚咚地跳着,仔細看了看,“是個女孩子,天,怎能這樣對待人家?”中午的太陽異常炙熱,雖然別墅裏有恒溫調空,但外頭卻高達36度的溫度,曬在身上熱辣辣的痛,我就算打着遮陽傘都熱乎乎的,而這女孩子卻被綁在十字架上,頭發披散,雙腳架空,垂着淩亂的黑發,了無生氣地挂在十字架上,照這種殘忍的折磨,估計不出一天,就能把人活活烤死,不說烤死,也要渴死,曬死,痛苦死。
“你不是覺得黑帝斯很厲害嗎?”
黑帝斯确實很厲害,但是,他再厲害,與我又有什麽關系?
☆、47 出事了
我瞪他,“收回剛才的話。你們這些臭男人,都沒一個是好東西。”我承認,我是膽小鬼,雖然同情可憐這個女孩,可我卻不敢為她向黑帝斯求情,因為黑帝斯壓根就不把我放眼裏,之所以對我禮遇,也是看在雷瀛浩的面子上。而雷瀛浩似乎也已見怪不怪了,眉頭都不皺一下地看着一個黑衣男子拿着一盆水無情的潑到那女孩子身上,過了好一會,那女孩掙紮着擡起頭來,似乎看到了我們,不過很快就垂下頭去。
我倒吸口涼氣,怒道:“你們這些臭男人,好可惡,這樣對待一個弱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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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瀛浩無辜地笑道:“你似乎總愛遷怒于我。”
我恨聲道:“你以為你又好到哪兒去?”
他摸摸鼻子,攬着我的肩往回走,“走吧,你再可憐她也幫不上忙的。”
我知道我當然幫不上忙,可是眼睜睜的看着小姑娘受罪,心裏真的不好受。
“我不要再呆在這兒了。”
“好,我正有此意。”然後一致商議,待耳朵拆了錢就回國。
當天晚上,雷瀛浩并沒有回來,說是陪黑帝斯一道去賭場賭錢去了,雖然也想去,不過想着即将與雷瀛浩橋歸橋,路歸路,也就沒有跟着去,而是早早睡下了。
不知睡了多久,忽然發現有些不對勁,似乎,有槍聲。
我豁地起身,往門口奔去,卻被門外的風給推了進來,“黑帝斯的仇家找上門了,他們正在外頭空地上對恃,你千萬別出去。子彈可不長眼。”
我極力忍住心頭的恐懼,“仇家?很厲害麽?”
風輕描淡寫地道:“已經被捉住了。”
我輕輕松了口氣,不知是慶幸自己脫離危險了,還是怎的?
“什麽仇家?居然不要命跑到黑帝斯的地盤撕野。”
風淡淡地道:“除了宣元極外,不作第二人想。”
“宣元極?這人又是誰?”
“您沒必要知道,因為此人已經被黑帝斯活捉了。”
一方面替宣元極的下場感到同情,另一方面又隐隐覺得奇怪,“……那,雷瀛浩呢?這麽晚了,怎麽還沒瞧到他?”
風瞟我一眼,“雷先生還沒回來。”
啊,現在什麽時候了,還沒回來?
擡頭看了下時間,老天,都已經淩晨了,我從來不知道,這男人還是個賭棍。
“雷先生從不參與賭博。”風忽然開口。
我納悶,不明白他幹嘛要插這麽一句話,不過很快,又聽到一陣猖獗的笑聲,緊接着,是一陣怒吼及槍林彈雨。又過了不知多久,外頭響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快叫醫生,黑帝斯受傷了。”
我與風面面相觑,從他眼裏也瞧着了吃驚,風飛快地說了句:“我下去瞧瞧。你千萬別亂跑。”
我點頭,又過了大半個小時,風進來了,“這個宣元極,當真厲害。能從黑帝斯如此強大的火力下脫圍,還給黑帝斯射了顆bing毒,除了宣元極,也不作第二人想。”
我緊張地問:“黑帝斯沒事吧?”雖然不喜此人的陰狠,不過這陣子在這兒也麻煩了人家不少,雖然憑感覺,黑帝斯對我一向是無視居多,但這屋子裏上上下下的傭人,對我還是很客氣和友好的。
風搖頭,“沒什麽大礙,不過bing毒射進人體,若是遇上一般人,還真會要人命。”
我聽說過bing毒,卻不知道究竟有多厲害。
第二日,雷瀛浩才從外頭回來了,臉色不是很好看。來瞧了我後,又說要去看黑帝斯,又過了好一會,這才折回房間,對我悶聲道,“這家夥,太陰險了。”
我問原因。
他忿忿地道:“昨天那個女孩子你知道是誰嗎?”
“誰?”
“宣元極的未婚妻。”
我恍然大悟,原來那個受折磨的女孩就是宣元極的未婚妻,“那昨晚,宣元極是來救那個女孩了?”
雷瀛浩點頭。向我簡單述說了下事情經過,黑帝斯恨宣元極入骨,所以故意折磨那個女孩子,就等宣元極自投羅網。
宣元極果然上當,這回人沒救走,反而落在黑帝斯手裏。哪想宣元極仍是無比嚣張,居然在身上安裝了數十顆炸彈,衆人哪還敢用槍,尤其宣無極抓住了黑帝斯的一個致命弱點,使得黑帝斯投鼠忌器,不得不放過他,誰想宣元極居然還敢老虎嘴裏撥牙,居然神不知鬼不覺地給黑帝斯下了顆bing毒,黑帝斯痛苦是小,丢面子才是大事。所以剛才他去看望黑帝斯時,被轟了出來。
我聽得大為驚異,“這麽說來,那個宣元極比黑帝斯還要厲害?”
雷瀛浩沉默了下,“他們交手多年,一直呈五五均分。我也說不上誰更厲害。”
我想了想,對他說反正耳朵也可以拆線了,拆了錢後就可以回去了,再呆在這兒,真的好危險。
雷瀛浩點了點頭,對于我們要離開,黑帝斯并沒怎麽反對,大概是中了bing毒的緣故,臉色有些蒼白,他斜靠在沙發上,對雷瀛浩道:“你本不該把她帶到我這兒來。”
雷瀛浩聳聳肩,“是的,我後悔了。”
黑帝斯大笑,又輕淡淡寫地瞟了我一眼,“嫂子似乎對我有成見?”
我別開頭。
雷瀛浩攬着我的肩,“她膽子一向小,還是個奉公守法的好良民。”
“膽子小的女人也不錯呀,至少能活得更長。”
我聽得心裏一顫,似乎這人話中有話。
黑帝斯又望了我一眼,臉上閃過一絲不明光茫,“昨晚的事,你也聽說了吧?”這話是對雷瀛浩說的。
雷瀛浩沒好氣地道:“當真沒用,那種情況下還讓人給跑了。若是傳出去,豈不笑掉別人的大牙?”
黑帝斯哼笑,臉上閃過一絲陰冷的殺氣,不過很快又恢複了原樣,斜睨着他,“好了,合同也簽了,首款也打到你們公司的賬戶裏。你可以滾回去主持工程開發了。”
雷瀛浩淡淡地笑了笑,“好,等我送她去醫院拆了錢就回國,告辭。”
黑帝斯呶了呶嘴,讓人準備車子。
……
去醫院把線拆了後,車子原本是駛向機場的方向的,可陪同我們的管家在接了個電話後忽然面色大變,對雷瀛浩說:“小姐出了車禍受了重傷,我要立及趕去醫院。”
雷瀛浩也跟着吃了一驚,“好端端的,為什麽會出車禍呢?”不過還是讓司機往醫院的方向奔去。
管家神色憂慮,“小姐可是黑帝斯的眼珠子,這下可好了,又有人要糟秧了。”
我用眼神尋問雷瀛浩,這管家嘴裏的小姐又是何方神聖,難不成是黑帝斯的女兒?
雷瀛浩解釋道:“她叫哈尼雅,是黑帝斯的寶貝妹妹。”
我訝然,黑帝斯還有妹妹?忽然有些好奇了,黑道老大的妹妹,不知是什麽模樣的。
來到醫院後,這間醫院氣氛比先前那間醫院大大不同,進入醫院後四周防衛異常嚴密,到處都充滿着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但這時候我也沒有多想,因為聽說哈尼雅傷及大動脈,流血過多,需要大量輸血。
當我和雷瀛浩看到坐在休息室裏的黑帝斯時,大驚,怎麽才短短半天的時間,就成這副模樣了,臉色蒼白毫無血色,斜靠在沙發上,有氣無力,萎靡不振。
“黑帝斯,你怎麽了?你也受傷了?”雷瀛浩上前詢問。
黑帝斯捂着額頭,神色疲憊,“沒事。”連聲音也有氣無力的。一旁的馬克連忙道:“小姐大出血,黑帝斯才給小姐輸了血,600毫升。”
雷瀛浩罵道:“你豬頭呀,醫院裏沒有血?非要輸你的?600毫升?模範兄長也不是這種當的。”
馬克連忙解釋,“小姐的血型是最稀有的RH陰性血,醫院裏很少有庫存。”
這時候,又有一個醫生奔出來,神色驚慌,“小姐可能還要輸血,剛才輸的血肯定還不夠。”
馬克大驚,連忙問:“還要多少?黑帝斯已經不能再輸了。”
醫生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估計也知道黑帝斯确實不能再輸了,焦急地對馬克道:“那怎麽辦?我們醫院并沒有這種血型,現在短時間內從哪兒去找這種血型?”
黑帝斯冷冷瞪着醫生,“你明知我和哈尼雅是稀有血型,平時候就應該備上。否則我每年花那麽多錢養你們做什麽?”
“先生請息怒,我們再想想辦法。”
“快想。要是哈尼雅有個三長兩短……”盡管頭昏眼花,人又歪在沙發上,黑帝斯陰冷的氣息仍是不減分毫。
那醫生吓得雙腳發軟,臉色發白,跌跌撞撞地走了兩步,忽然倒在我腳邊,我把他扶了起來,輕聲道:“我也是RH陰性血。”
那醫生似乎找到了救命稻草,連忙緊緊抓住我,連聲大叫,“感謝上帝,送了位天使給我。”
然後不由分說就把我拉到黑帝斯對面的椅子上,讓護士給我抽血。雷瀛浩連忙阻止道:“你身體并不怎麽好,我不允許你輸。”
黑帝斯蒼白的臉上也有了希翼,“雷,嫂子真是RH陰性血?”
☆、48 疑惑
雷瀛浩充耳不聞,阻止護士抽血的動作,“我不允許你輸,你身子弱。”
“輸個兩百毫升還是沒問題的。”
“雷,”黑帝斯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馬克連忙扶住他,“就當幫我一次。”
雷瀛浩緊抿着唇,“黑帝斯,不是我不夠朋友。而是漫濃身子确實很弱,她生完孩子也才幾個月,更何況,醫生還說她有貧血的症狀。”
“還差多少?”黑帝斯問醫生。
醫生抹着額頭的汗水,“5,500毫升……”
雷瀛浩當場就不幹了,“500,那豈不要人命,黑帝斯,實在對不住,你就當我不夠朋友好了……”
“等等……”黑帝斯連忙拉住他,大動作之下他身形差點向前栽了去,還是雷瀛浩及時把他扶住,“雷,你知道,我從來不求人的。”他聲音虛弱地道。
雷瀛浩面無表情,但緊抿的雙唇似乎也在作天人交戰。
我怯生生地道,“就輸300毫升吧,剩下的,再想另外的法子。”
醫生連忙點頭,“是是是,300毫升并不多,并不多的……”
雷瀛浩兇狠地瞪着我,“不許你呈能……”
“雷。”黑帝斯緊緊抓着他,“就幫我這個忙吧。”
馬克連忙扶着黑帝斯,也跟着勸道,“雷先生,我知道您心疼雷太太,可是人命關天的事,你們中國人不是有句話叫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雷瀛浩毫不猶豫地道:“抱歉,我不是聖人,我就是自私的人。”
馬克:“……”
“最多200毫升,不能再多了。”雷瀛浩似乎也覺得如果不讓我輸血的話,似乎也說不過去。
黑帝斯勉強同意,“好,就200毫升,謝謝你,雷。”
雷瀛浩面無表情,“那立即讓你的管家給我老婆熬補血的豬肝,紅糖,還有……”然後林林種種說了一大堆菜譜。
我心下奇怪,怎麽這些菜名這麽熟悉?
黑帝斯連忙點頭,“那是自然。”
似乎,我真有貧血吧,當輸到100毫升時,我頭部便有些發暈,有種缺氧的感覺,雷瀛浩看着我的臉色,一臉緊張,我向他搖頭,表示沒事。
之後的血便不好抽了,護士也發現了,也跟着緊張起來,因為我體重不到50公斤,輸200毫升的血對我确實有較大困難,我的頭越來越發暈,但為怕雷瀛浩擔心,所以一直強撐着。
護士一直捏我的手臂,總算勉強抽夠200毫升,我暈得更厲害了,靠在椅子扶手上,半天沒有動作。
雷瀛浩遞過一碗紅糖水給我,“來,喝下。”
我接過碗,咕嚕喝了起來,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怎的,紅糖水一下肚,似乎暈眩的症狀要好些了。
馬克和醫生對我千恩萬謝,我撐起勉強的笑說不用客氣。
而似乎這些血對哈爾雅來說仍是不夠,剛才那位醫生又哭喪着臉出來,黑帝斯臉色一變,罵道:“怎麽,還不夠?”
醫生額上的汗冒得更兇了,雷瀛浩也是臉色一變,黑帝斯忽然吼了起來,“給我立即去找人,你他媽的是吃屎的呀,平時候不多備些血,緊要關頭就裝烏龜,我要你何用?”
那醫生似乎非常畏懼黑帝斯,再次腿軟了,求救似地望着雷瀛浩,雷瀛浩別開頭,扶着我,盯着我把最後的紅糖水給吃完。
正在這時候,外頭奔來一個黑衣男子,“黑帝斯,有人說要給小姐輸血。他的也是RH陰性血。”
黑帝斯大喜,“當真?是誰?”
“是……”男子卻吱唔着,不過很快,人就被帶進來了,居然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飛揚的烏黑長發,額上鑲着亮晶晶的玩意,劍眉星目,唇紅齒白,五官精致漂亮得到不可思議。
似乎他一進來,整個豪華休息室立馬亮了起來,周圍的人都成了陪襯似的。
那年輕男子揚着陽光般的笑容,旁若無人地沖黑帝斯打着招呼,“叫你的爪牙把槍放下啦,我是來給你的寶貝妹子獻血的。”
我這才反應過來,這年輕男子周圍繞居然有數把槍對着他的腦袋,而黑帝斯那些爪下似乎對此人很是忌憚,如臨大敵的模樣。就連黑帝斯馬克也是身體緊崩。
“宣元極,你居然敢自送送上門來?”黑帝斯聲音陰冷,手上不知什麽時候多了把米你型手槍。
叫宣元極的男子不顧腦袋上那些槍支,大刺刺地坐到黑帝斯的對面,我的旁邊,“我可是來挂免戰牌的。想要你的寶貝妹子活命,就把槍收起來,對我客氣點。”
有人連忙問:“先生也是RH陰性血?”
宣元極笑得燦爛,“YES,我身體健康,輸300毫升沒問題。”
那醫生大喜,“那太好了,小姐确實還要輸血,300毫升足夠了。”然後讓護士準備給他抽血,忽然發現情況不對盡,期期艾艾地看向黑帝斯。
黑帝斯估計也沒有弄清楚狀況,上上下下打量宣元極,“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心?”
“人家一向好心嘛。雖然明知咱們是仇敵。不過我這人一向熱心助人,當聽到有人急需輸血,就很熱心的過來啦,雖然明知是你的妹子,不過我這人一向恩怨分明。所以呢,你該感謝我的。”
黑帝斯不語,目光毫不放松地盯着他。
醫生抹了抹額上的汗,“黑帝斯,不能再拖了,小姐的血也快要輸完了。”
黑帝斯緩緩坐了下來,讓手下把槍收了起來,讓醫生給宣元極抽血,“別給我耍花樣。”
宣元極很是委屈,“真是好心沒好報,唉,算了,誰叫人家善良呢?哎,你看夠了沒?看夠了就趕緊幹活。”
那被點名的護士臉一紅,連忙手忙腳亂地給他揣血。
宣元極又轉過頭來,望着雷瀛浩,“你也在這呀?”
我迷惑地望着雷瀛浩,他卻是微微吃驚,“晨瀾?真的是你?”
“對,如假包換。”
雷瀛浩似乎還很吃驚,“你是宣元極?”
“對。”
黑帝斯開口了,“你們認得?”目光在雷瀛浩與宣元極身上來回掃視,臉上是一派的莫測高深。
雷瀛浩搖頭,又是點頭,“有過幾面之緣。只是,我怎麽也沒想過,我所認識的東方賭神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暗夜組的少主。”
賭神?暗夜組,那又是什麽玩意?
宣元極嘿嘿地笑道:“現在不就認識了,不過我還是喜歡你叫我晨瀾。”他輸完血,拿着棉簽按在動脈處,又仔細打量我,“這位是……”
“我妻子。”雷瀛浩說。
“哦,原來是嫂子。咦,怎麽我覺得嫂子這麽面熟?”宣元極忽然跳到我跟前,半彎着腰打量我。
近距離之下,我才發現眼前的男子當真帥到日月無光的地步,心怦怦地跳着,我以為黑帝斯是我生平見到過的最帥最帥的男人,想不到居然還他更帥的。
當然,我也覺得這人似乎有股濃濃的熟悉感,似乎在哪見到過。不過我也沒機會問了,因為我看到黑帝斯已命人把休息室的門給關上了。
雷瀛浩也有些震驚,“想不到你居然是宣元極。”
宣元極似乎沒有注意到那邊的動靜,側頭笑道:“嘿嘿,我一般很少用宣元極這個名字。因為宣元極這個名字,再過幾年就不會再用了。”
黑帝斯冷笑一聲:“是呀,以後确實不會用了。”他掏出槍,指着他的額頭,“血也輸完了,也該送你上路了。不過你放心,看在你救了我妹妹的份上,我會讓你死的痛快一點。留你全屍,并且還會把你的屍體親自送到宣元真手上,該感謝我吧?”
我心髒一縮,黑帝斯居然恩将仇報?
宣元極似乎毫不驚慌,把他的手槍朝旁邊移了移,“你這家夥,還是沒長進,總是以怨報德。你應該學學慕容靖雲,小小年紀就懂得以德報怨。”
一股戾氣陡然出現在黑帝斯臉上,陡然猙獰如厲鬼,“你沒資格提起他。”說着就要扣動板機。
“誰說我沒資格?我是這世上最有資格罵他的了。什麽德性嘛,救了一頭白眼狼,到頭來還是被殺掉。”
“你住口,若不是宣元真那老匹夫……”
“慕容靖雲沒死。”宣元極飛快地說,成功阻止黑帝斯再一次扣下板機的動作。他雙眸微眯,“你說什麽?”
宣元極好脾氣地重複道:“慕容靖雲,沒有死。”
狂喜和不可置信出現在黑帝斯臉上,“你說的是真的?”
馬克連忙上前道:“黑帝斯,你不要聽信他的胡言亂語,他只是想着脫身的辦法而已。”
黑帝斯果然又恢複了冷酷,“又想騙我?”
宣元極無耐一笑,“不相信就算了。他要是死了,我也不可能出現在這兒了。”他美麗的大眼望着黑帝斯猶豫不決的臉,“我還知道,裏頭的小姑娘就是慕容靖雲的親妹子。”
黑帝斯再一次震驚,“你連這個也知道?”
“這是很稀奇的事麽?否則,你以為我吃飽了沒事幹冒着被你砍成肉醬的風險來給她輸血?”
黑帝斯臉上閃過某些表情,忽然厲聲道:“靖雲在哪?告訴我。”
“我今天身心受到重創。”宣元極忽然耍起了無賴,“人家輸了那麽多的血,頭暈,好想睡覺。”
黑帝斯似乎氣慘了,冷笑一聲:“不知死活。”然後果斷扣動板機。
剛剛還一臉庸懶的宣元極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跳了開來,躲過子彈的一擊,然後迅速跳到我跟前,我只覺眼前一花,人已經被宣元極控制住了。
“嘿嘿,來呀,開槍呀?”
黑帝斯眉毛也不皺地就要對着我扣下板機,雷瀛浩飛快地閃到我們面前,厲聲道:“黑帝斯,住手,不許你開槍。”
黑帝斯雖然臉色慘白到毫無血色,但陰冷狂妄的氣勢絲毫沒有減弱,聲音冰冷,“雷,你閃開。否則誤傷了你可別怪我。”
雖然死神正拿着把刀朝我逼近,可我卻沒有丁點懼怕的感覺,怔怔地望着眼前高大的身影,他身子結實,也較魁梧,前邊的黑帝斯則被完全遮擋住了。
“如果你敢動她一根手指頭,我不敢保證會不會與你拼命。”雷瀛浩聲音也是陰冷至極,“黑帝斯,就算我功夫不及你,但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忽然人影閃動,黑帝斯身邊已團團圍了好些人,順帶一支支黑洞洞的搶指在我們周圍。
黑帝斯冰冷的聲音又響了來,“幹嘛要在一顆樹上吊死呢?我可以陪你十個女人。”
拿我當人質的宣元極嗤笑一聲:“我說黑帝斯,你可夠沒人性的。連無辜之人也要傷及。”
“如果你有人性,就不會拿無辜之人作人質了。”
“我這只是自保呀。”
我想,不會再有人比眼前這男人更無恥了。
雷瀛浩轉身,臉色鐵青,“李晨瀾,我不管你和黑帝斯之間有何恩怨,但請別牽涉到無辜。把我妻子還給我,你們之間的恩怨與我無關。”
“那怎麽行,沒了你老婆,我肯定沒活路啦。”
雷瀛浩青着一張臉,又轉身:“黑帝斯,你可以不顧漫濃的死活,但你在殺她之前最好把我也給殺了。”
宣元極冷嗤一聲,“你算哪根蔥?他連親兄弟都敢殺了,還希罕你?”
“黑帝斯!”忽然聽到雷瀛浩一聲厲吼,緊接着,一顆子彈朝我腦袋飛來,宣元極連忙把我的頭按了下去,子彈斜斜從頭頂飛過。
一陣頭暈目眩,我跌倒在地,身後窗戶碎成一片。
再緊接着,雷瀛浩朝我撲來,把我緊緊摟在懷裏,然後一拳揍向宣元極,而宣元極,則縱身向身後碎掉的玻璃躍了去。緊接着,又是一陣槍響,我閉眼,身子僵硬地被抱着滾落到角落裏。
等我總算從驚恐中回過神時,屋子裏已沒宣元極的人影,而黑帝斯則面色蒼白地被人扶到沙發上,屋子裏除了馬克外,其餘人都不見了。
我驚魂未定地被雷瀛浩扶了起來……
“雷,你太讓我失望了。”前方響來黑帝斯沉悶的聲音。
我心下一縮,耳邊響來雷瀛浩狂怒的聲音,“黑帝斯,我們雖然交情不算深,但我一向敬佩你公私分明的為人。而今日我才發覺,是我太高估你了,也太高估我自己了。”
馬克一臉緊張地道:“雷先生,請別誤會,我們只是……”
黑帝斯有氣無力地舉手,制止馬克說話,若有所思地盯着我,我被他盯得膽戰心驚,“你怎麽留個如此明顯的弱點給外人呢?”
雷瀛浩不遐思索地道:“每個人都有弱點,你不也是?”
“笑話,我能有什麽弱點?”
“你妹妹,哈妮雅,還有那個不知是生是死的慕容靖雲。我猜得沒錯吧?”
黑帝斯危險地眯了眼,黑洞洞地槍又緩緩提了起來,“你不應該說出來的,我的老朋友。”
我吓得尖叫一聲,“不要。”我連忙抱住雷瀛浩,下意識地不願他被黑帝斯殺掉。
雷瀛浩卻大力把我藏在身後,我則掙紮着往前邊去,可惜力氣不如他,正急得全身冒汗時,黑帝斯收起了槍,似笑非笑地道:“為了一個不愛你的女人,值得嗎?”
我心中一震,緊張地望着雷瀛浩。
他沉默了會,“值不值得,也是我自己的事。你一個無心無情的人,肯定不會懂的。”
黑帝斯撇唇,把槍收了起來,因為這時候管家已帶了一個保溫桶來,并拿了兩副碗筷,分別盛了兩碗熬得濃濃的湯,一碗端給黑帝斯,一碗雙手遞給我,“雷太太,多謝您的相助。來,把這碗湯喝了,這可是專門補血的。”
我驚疑不定地盯着管家,又望着黑帝斯,這家夥剛才還想殺我們來着。
雷瀛浩卻接過碗,放在唇邊輕輕抿了口,黑帝斯不滿地道:“你以為我會下毒?”
雷瀛浩沒有說話,黑帝斯冷笑一聲:“你太瞧得起我了,下毒太費力氣了,用子彈更要省事些。”
“這倒也是。”雷瀛浩把湯遞給我,“喝吧。”
我接過,黑乎乎的濃湯,有股當歸與紅棗的中藥味,“放心,沒有毒的。”黑帝斯似乎瞧出我的疑慮,陰陰地笑着,“對于無關緊要的人,殺你還浪費我的子彈。”
我不理會他的嘲諷,“拿一身紅衣服給我穿上。”
“為什麽?”
“這樣死了也可以變成厲鬼找他尋仇。”
雷瀛浩滿頭黑線,倒是黑帝斯哈哈大笑起來,對雷瀛浩道:“你女人還真特別。”
雷瀛浩微扯唇角,“過獎。”
忽然黑帝斯正色道:“對不起,雷,剛才是我太沖動了。”
雷瀛浩哼了聲,黑帝斯又無耐地道:“與暗夜組交手多年,一直沒什麽較大進展,宣元極又是個狡滑如狐的,瞧着大好機會擺在眼前,我确實沒有想太多。”
雷瀛浩依然只冷哼了聲,“我們可以走了吧?”
黑帝斯攤攤手,“耽擱你們的時間了,實在不好意思。也感謝嫂子的康概獻血。”
這男人,剛才陰狠得六親不認,如今又來裝作好人,但就算他放低身段,誰還敢與他嘻皮笑臉,說不定下一秒惹怒了他,就一命嗚呼了。
我也學雷瀛浩微哼一聲,沒有鳥他。
黑帝斯并不以為意,對管家呶了呶嘴,管家連忙拿了一堆物品出來,滿面堆笑,“雷先生,雷太太,感謝二位出手相助,奉黑帝斯的命令,只簡單準備了些薄禮,還請笑納。”
雖稱為薄禮,但一看包裝就知道是名貴的物品,雷瀛浩面色不定地瞪着黑帝斯,“先給你一巴掌,再給顆糖吃?”
管家陪着笑道:“雷先生誤會了,黑帝斯一直把您當朋友,又怎會傷害您呢?”
“朋友?這樣的朋友,雷某人可交不起。”
“雷先生這話可嚴重了,我們黑帝斯雖然有些時候呃……那個了些,但對朋友肯定是兩肋插刀的。”
“是呀,确是兩肋插刀,不過強叔你确定他是插在自己肋上?”
管家陪着笑臉,“不管是插到哪兒,總之,也是幫了雷先生一把,不是嗎?”似乎,語氣裏有着意有所指。
雷瀛浩似乎愣了下,再度望了黑帝斯,後者散漫地把背在沙發上,深色的皮沙發與雪白的臉形成對比。
“雷,你應該相信你識人的本領。”
雷瀛浩似乎想到了什麽,臉色緩和了許多,但仍是餘怒未消,“可是剛才,你差一點就傷到了漫濃。”
他似乎很是自信,“你應該相信我的槍法。”他把玩着小巧精致的銀色手槍,懶洋洋地對準外邊那扇玻璃,玻璃上貼着一副畫,上頭畫着個美人。
“眼珠子。”話剛說完,琉璃應聲而碎,卻沒有完全碎裂開來,只是裂成幾道網逢,而那顆子彈,确實不偏不斜射在女人的左眼的眼珠子上。
雷瀛浩似乎釋懷了,不過還沒消氣,“幸好我家漫濃沒有心髒病。”
“好了,好了,是我的錯。我保證,此次事件,僅此一次,下不為例,OK?”黑帝斯舉起雙手保證。
這男人,倒是能屈能伸呢。我在心裏想着,但仍是不敢放松警惕。
雷瀛浩似乎與我想得一樣,一半是無耐,一半是認命地道:“算了,誰叫我是良民呢?鬥不過你。我們可以走了吧?”
黑帝斯忽然嗆了下,連連咳着嗽,蒼白的臉上出現一抹不正常的紅暈,馬克連忙倒了杯水給他,被他掀開,管家則不慌不忙上前,輕拍他的背,語氣恭敬,“雖然雷先生的話是很好笑,但比起你來,确實算得上良民。”
馬克也捂着唇,要笑又不敢笑的模樣。我則納悶地望了他們,又望了雷瀛浩,這男人,給我的印像确實不大像良民。
雷瀛浩無耐至極,很是誠摯地道:“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良民。”
“咳,咳咳……”黑帝斯似乎又給嗆着了,雷瀛浩笑罵道:“沒用的家夥,喝水都要嗆。”
總算不再咳嗽的黑帝斯忽然望着我,冷不丁問了句話:“于鳳微是你什麽人?”
我的心一跳,緊張地望着他。雷瀛浩也驚疑地擁着我,沉聲道:“你問這個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