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生氣 (7)
得,有像他那樣的補償方式麽?”
曉曉也是吃了一驚,輕呼,“他當真這麽惡劣?那漫濃,你還是與他分開好了。抱歉,我不知道他會以那樣的方式對你。還為他說好話。”
我搖頭,“在外人眼裏,好像是我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漫濃,接下來你要怎麽辦?”
“我也不知道,我現在也好矛盾。”我撇唇,又道:“曉曉,誠然,你說的很對。像我這樣的人,有這麽個有錢又有勢的男人,還真是八輩子都找不着的。我現在也很是迷茫,不知該朝左還是朝右。”沒有人不願享樂,尤其放着現成的物質生活不享受,偏跑去追求所謂的真愛。再來雷瀛浩現在對我也不壞,替我擋子彈,情願得罪黑帝斯也不讓我輸血,可以說是相當不錯了,我還想千方百計離開他,着實不大聰明。
☆、52 往事(一)
在處理雷瀛浩的事上,我着實不大聰明。不過在處理原來fanshion的門市時,我還是比較積極的。
原來買的一樓一底的商業門市雖沒有臨近市中區,也沒有主要幹道上,但地理位置極好,前幾天才貼的門市出租,也還不到十天時間,前來租門市的人便有好幾個,但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沒能交易成功。總算今天有個女人打來電話,電話裏聊了一陣子,再一道看了門市後,她還是比較滿意的,說第二天與我正式簽合同。
到了約定的時間,我們相約在門市裏見面,随她一道來的男子卻是異常熟悉,居然是我以前大學時代的同迷。
“李漫濃?哈哈,就知道是你。”
我也露出些許笑意,這人叫侯俊馳,渾名叫猴子。以前與雷向陽是死黨,以前與雷向陽交往時,對他的一群死黨也是極為熟悉的。不過後來與雷向陽分手後,之後我也退了學,便沒有再往來過。
“多年不見了,最近可好?”候俊馳微笑着問我。
我淡淡一笑,“托福,還行吧。你們是……”目光在他們之間來回瞟動。
侯俊馳笑道,拉了那名女子與我介紹,“這是我老婆,肖豔。肖豔,她是李漫濃,我大學同學。”
我和肖豔相互握了手,算是重新認識了。
因為有創侯俊馳這道關系,在合同方面我又放寬了些,答應三年內不漲租金,三年過後如果再繼租,再在原有租金的基礎上漲1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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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豔夫婦欣然同意,對我千恩萬謝。簽好合同後,看看時間,又建意一道去吃飯,吃到一半後,俟俊馳這才期期艾艾地問我,“漫濃,你認識向陽的哥哥?”
就知道他會這麽問,我淡淡點頭,“嗯。認識。”
“看你們還挺親密的,呃,可否冒昧問一下,你和我們董事長,是什麽關系?”
我似笑非笑,“你覺得呢?”
他被問住了,不知該如何回筇答,只是左右而顧其他,低聲道:“大學沒畢業我就在風華工作到現在,這兩年才調到二十七樓任董事長助理。可我雖是助理,卻很少見到董事長,他一向神秘,很少出現在公衆面前,甚至連媒體都不知道其人。不過他再神秘,他的私事我們還是知道一二,漫濃,你可知道,他已經結婚了?”
一直不說話的肖豔吃驚地望着我,又若有所思地打量我,似乎有想些什麽,不過我沒有去注意這些,只是淡淡地道:“我們正在協議離婚。”
這下子輪到侯俊馳吃驚了,“原來,董事長的老婆就是你?哎,我這腦袋有些轉不過彎了。”
我淡淡地笑了笑,“沒必要大驚小怪的。反正再過不久就要橋歸橋路歸路了。”
候俊馳呆呆地點頭,忽然又皺眉,“不對勁呀,那天你離開後,董事長就在後頭追了出來,我看他對你滿好的呀。”
“難道你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一種詞語,叫演戲麽?”與曉曉通了電話後,我矛盾的心思才漸漸得以抑制,雷瀛浩确實是個少見的金龜,雖然他對我确實很好,可是,他一旦冷酷起來也格外的滲人。現在他因為對我有愧疚,所以格外将就我,那麽有一天他不再将就我了,估計就會本性畢露吧。
以前的鄭媛,他也承認了,與她有過一腿,可是,他在處理鄭媛一事上,仍是讓我不寒而栗,當然我不會同情那女人。只是覺得他能如此對待與自己滾過床單的女人,為什麽就不能那樣對待我呢?更何況,他又不是沒那樣殘忍地對待過我。
雖然最近這段時間他對我确實好,但是誰能保證就會一直對我好下去?人無千日好,花還沒有百日紅的道理,我也不會真的好了傷疤就忘了痛,更不會因為他對我的好就沉迷于他的柔情之中。
這兩天靜下心思來,又想了許多,我的矛盾心思可以稱之為不願舍棄如今這種錦衣玉食的日子,但溫水煮青蛙的道理我還是懂得的,所以,我不能再沉淪了。就算他拿金山銀礦給我,也得惦惦自己的斤兩了。
侯俊馳再度吃了一驚,不過到底是在公司裏混的人,雖然驚訝也只是一閃而過,良久,他又拐彎抹角地問我,“漫濃,不好意思冒昧問你一句,我們董事長是向陽的哥哥,你是如何與他在一起的?”
我沉默了下,在心裏盤算了一會,淡道:“是他先找上我的。”
“哦?”
我微微扯動着唇角,“你和向陽是好朋友吧?”
他點頭,“是的,我和向陽是死黨。當年,他追求你的那股勁兒,連我這些外人都感覺不可思議。誰知你們會以那種方式收場。”
我盯着他,“看在我們曾是同學的份上,俊馳,麻煩你老實告訴我,雷向陽當初究竟是抱着什麽目的追求我的?”
侯俊馳沉默了下,然後輕聲道:“說起來你肯定不會相信。向陽對你一見鐘情。”
我冷笑,“那麽他的全校大公告又是怎麽回事?”我從來沒有忘記,雷向陽那王八糕子在與我交往一年零三個月後,居然全校大通報,與我高調分手。并且還大言不慚地讓他們的死黨們準備賭金。因為他依着賭局成功地追到了我,也成功地把我甩了。
侯俊馳長長一嘆,一臉複雜又欲言又止,我心裏也沉了起來,“你有什麽難言之瘾嗎?還是,這裏頭當真有隐情?”
他定定地望了我一會,側頭對肖豔道:“你先回去吧,我與漫濃,有些私事淡。”
肖豔左右望了我們,我怕她誤會,對候俊馳笑了笑,“沒事,反正都是些陳年舊事。就讓她當旁聽吧。”
候俊馳也沒有過多的堅持,而是定定地望着我,“漫濃,在我回答你之前,你可否老實回答我,當初你與向陽交往當中,究竟有沒有背叛過向陽。”
我眉毛一挑,冷笑:“如果我說這是他與我分手的借口,你能相信嗎?”
“不,我不相信。”他立馬道,“向陽對你是什麽心意,我這個做死黨的再是清楚不過了。他……他,哎,在我怎麽說呢?漫濃,你就老實與我說,你究竟有沒有背叛他?”
我面無表情地道:“我不知道他在你面前是如何評價我的。但是他口中所說的有關我背叛他的事,當真是子虛烏有。你也知道,我母親早逝,父親娶了後娘後就不再管我了。我能讀上大學也完全多虧了我師娘。為了報答師娘對我的恩情,我一有空就去她的店子裏幫忙。每天一忙就忙到十一點多,又如何做背叛他的事?”
候俊馳呆了呆,似乎也相信了,可是過了會,他又吃吃地“可是,向陽他……連我都親眼看到你經常去藥店裏買避孕藥和保險套。漫濃,你又作如何解釋?”
我皺眉,仔細想了想,“我是幫好朋友麗麗買的。她與趙宣凱交往,姓趙的王八糕子只知享受卻不肯負起男人的擔當和責任,麗麗為了他流掉兩個孩子了,我看不過就勸他們分手,可是麗麗不肯。最終無耐之下,我給她買避藥藥逼着她吃,還經常督促她戴套……難不成,他是瞧到我去藥店買這些東西,所以誤會我背叛了他?”
候俊馳也怔住了,好半天回不過神來,最後他陡然低咒一聲:“原來……原來是這樣……是我誤會了你,向陽也誤會了你……”
我漠然笑了兩下,漠然道:“所以他為報複我,就通報全校?”
侯俊馳忽然又想到了什麽,“趙宣凱,楊純麗,我想起來了。當初向陽也是不肯相信你背叛了她,就跑去找楊純麗求證,因為她是你最好的朋友。可是她卻說,她不知道。并且還對向陽說,原來你居然那麽猛。真看不出來。漫濃,當時向陽就崩潰了。”
我心裏一抽,居然是麗麗,怪不得,怪不得,麗麗後來寫信給我,說對不起我。
侯俊馳又對我說了些什麽,我已經聽不到了,我只知道,我雖然一直面無表情,但心卻在隐隐作痛着,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誤會。可是,誤會了又怎樣?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麽多年,雷向陽也死了,我就算再怄再恨,也只能獨自吞了。
侯俊馳忽然輕捶桌面,低罵道:“這該死的楊純麗,當初你對她那麽好,她居然只顧着自己不肯說實話,還把你拉下水,使向陽誤會了你。”
我漠然道:“不能怪她,是我太雞婆了。”當時麗麗與趙宣凱那王八糕子交往只是偷偷摸摸進行的,因為麗麗是公認的三好學生,乖乖女,當然不能讓外人知道她在早戀。雷向陽向她打聽我的事,她為了保護自己乖乖女的名聲,當然不會承認了。
“這女人太過分了,怎能這樣誤導向陽呢?”侯俊馳仍然氣忿不已。
我苦笑,連話都懶得說了。當事情的真相漸漸露出水面,卻是如此的慘烈與無耐。
我忽然發現,我連恨都提不起勁了。
☆、53 往事(二)
侯俊馳又說:“向陽認為你背叛了他,痛苦了好一陣子,後來,後來越想越氣不過,就想了那種方式報複你。”
而以我的脾氣,在被那樣對待我,想當然跑去找雷向陽把他暴揍一頓。但他也是練家子,我雖然打破了他的頭,他也把我打進醫院了。從醫院裏出來,恰巧碰到他,雙方言語不合,又打了起來,我咬掉了他的手臂上的一塊肉,他也踢破了我的肚子,再一次進了醫院,然後,我休學。一直呆在師娘的店子裏幫忙。足足一年沒有再見到過他。
“漫濃,向陽雖然報複了你,可是他也不好過。”
我擺手,制止他不要再繼續往下說,“都過去那麽多年了,就不要再提了。”沒那個必要了。
他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
一直不說話的肖豔見氣氛有些冷,忽然插句話來,“漫濃,你居然是左撇子哎。”
侯俊馳也一臉吃驚,“怪了,認識你那麽久,我怎麽從來沒有發現你原來也是左擱子?”
我望了自己的左手,我淡淡地笑了笑,“我一直都是左撇子。不過左撇子不大方便,所以就訓練了右手。也幸虧我及時把我的右手訓練出來了。”
“既然如此,為什麽還一直用左手呢?”肖豔問。
我沉默了下,又問侯俊馳,“你說,雷向陽不好受,究竟不好受到何種程度?”
侯俊馳長嘆一聲,“我要是說出來,肯定超乎你的想像。他和我一道進入他們的家族企業,簡直就是拼命三郎,也才短短半年時間,就累成胃出血。可是他偏不聽勸,星期天還跑去喝酒,但凡和你有些相像的女人都要帶回家。”
“所以雷瀛浩很生氣。我說的可對?”
侯俊馳奇怪地看我一眼,“是的,他哥哥,也就是我們的董事長,很生氣,很震怒,還說了你許多壞話。”
我冷笑一聲,“他又何止說我的壞話。”
“董事長不止一次說要讓你消失在這個世界了。向陽又與他大吼大叫,所以董事長這才沒有行動。”
我繼續冷笑,“你錯了,雷瀛浩的性子你還不了解麽?”他表面上肯定不會行動的,但暗地裏的動作可不會少。
“呃,漫濃,你和董事長又是怎麽認識的?”
我撫摸着我的右手,淡淡地道:“說來話長,反正不會讓人愉就是了。”
“你說,你和董事長已經結了婚,你們居然能走到一起,當真出乎我的意思。”
“就要離婚了。”我淡淡地道,提包裏的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電話響了幾聲,我很想挂斷的,不過為了将來能友好和平地離婚,仍是接了起來。
“你在哪?”
“在外頭。”
“做什麽?”
“吃飯。”
“一個人?”
“不。”
“……男的還是女的?”是我的錯覺吧,電話裏的聲音有些緊崩。
“有女的,也有男的。”
“……在哪吃飯?我來接你。”
“不了,已經吃完了。”
“那,什麽時候回來?”
“一會兒就回來。”
“好,我在家等你。給你帶了禮物。”他先收了電話。
随即,我也把手機收進了衣服口袋,侯俊馳問:“是董事長?”
我點頭,“吃完了吧?這頓飯我請。”
“這哪能行呢?當然是我請。你都少收了我們那麽多租金。”侯俊馳連忙掏出皮包,我制止他,“感謝你為我解了多年的迷惑。這頓飯肯定要我請。”我把早已把準備好的錢遞給服務員,“不用找了。剩下的給你做小費。”
想當然,服務員肯定是要我的錢,侯俊馳無耐,只得作罷。收了錢包後,問我要回去麽,他可以送我。
我說:“司機會來接我的。”打了司機的電話,但司機的電話打不通,于是就坐出租車回去。
……
“回來了?”雷瀛浩坐在沙發上動也不動,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笑了笑,“嗯,門市總算租出去了,收了半年的租金,九萬八呢。”因為門市不是面朝大街,而是緊鄰大街的巷子裏,所以租金肯定不能跟主要幹道上的地方相比。但半年就收九萬八,也算是筆意外之財。
他也略有些意外,不過沒說什麽,只是與我道:“明晚明雪要從美國回來,我想給她辦個簡單的洗塵宴。你是她嫂子,有什麽好的建議?”
我直接道:“我哪能作這個主。你是他哥哥,你自己作主就成了。”
“你是她嫂子,男主外,女主內,理應你作主。”
我搖頭,“反正我這個嫂子也當不長久,何至于如此?”
他臉色沉了下來,兇狠地瞪我,我裝作沒瞧到,說了句“我上樓換衣服”後,便蹬蹬地上了樓。
已經快下午三點了,瞌睡早就兇猛來襲,我直接撲在床上,睡了個昏天暗地。
下午覺睡着确實舒服,翻來滾去惬意的很,睡着睡着就不想起來,尤其我這樣的米蟲,想睡到多久就睡到多久,也不會有人幹涉我。
不過在翻身時,忽然碰到一個溫熱的軀體,我一愣,睜眼,原來是雷瀛浩,正半卧在床上,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瞌睡一下子就醒了,我問:“你什麽時候進來的?”
“從你睡着後。”
看了看時間,快五點了,他進來的也夠久了,“你睡飽了嗎?”
他沒有吭聲,仍是一動不動地望着我,我奇怪了,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又摸了他的額頭,“這麽望着我做什麽?”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漫濃,其實,我們可以不離婚的?”
我挑眉,“你覺得我們像是夫妻嗎?”
他也跟着挑眉,“為何不是?我每天從外頭回來,瞧到你們母子,心裏頭就暖暖的。”他握着我的手,來到他的胸膛,“你可感覺到,它為你而跳動。”
我輕笑,“有沒有愧疚的成份?”
他沉默了下,“有,不過只有一點點。”
“那就夠了。”我坐起身,“我不需要補償的婚姻。盡管你補償的方式大錯特錯。”
“那你要什麽樣的補償?”
我歪着腦袋想了想,“錢。你可以給我錢呀,不一定要犧牲你的婚姻。”
他忽然沉下臉來,“我說李漫濃,你就不知道放長線釣大魚?”
我笑倒在床上,“我從來沒有釣過魚,對釣魚從來不感興趣的。”
他瞪我,我不以為意,翻了個身,面對他,“雷瀛浩,離婚吧。這樣對你我都有好處。”
他繼續瞪我,“為什麽非要離婚?難道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你對我很好。”我實話實說,“可是我也無法忘記你對我的狠。”我伸出右手,“這雙手,被你報廢了兩次了。我的身上還殘留着你那帶着鐵釘的鞭子甩在我身上的痕跡,還有你的皮鞋……”我捂着胸口,雖然這兒已不再疼痛了,可一旦摸上去,總是有着不舒服的感覺。尤其去年懷孕時,冬天一來,這兒便隐隐作痛。
“雖然你已盡可能抹去我身體上的痕跡,可是我仍然有記憶。”我指了指自己的頭,
他臉口起伏着,趴在我身上,與我十指交握,“為什麽不能試着忘掉?”
“我忘不掉。”我語氣悲怆。
他忽然埋在我脖子處,“除了離婚外,就沒別的出路麽?”
“沒有了。”
“那,汐允呢?你真忍心他生活在單親家庭?”
“……不要總是拿汐允說事。我相信,只要我們做大人的努力了,汐允仍然會享受快樂的童年。”
“我不想離婚。”他擡頭,目光直直地盯在我臉上,“你可以死心了。我不會與你離婚的。”
我惡狠狠地道:“你先前明明答應過我的。”這個出爾反而的小人。
他卻比我更生氣的樣子,“是的,我是曾答應過我,可誰要你又來招惹我呢?”
“你什麽意思?”
他把臉埋在我脖子處,“你不該給了我希望又給我失望。”
媽的,這王八蛋到底在說什麽呀。我什麽時候給過他希望了?
“前天晚上,為什麽你要出現在我面前呢?你讓我誤以為,你心裏也是有我的。”
原來,原來我偶爾的心軟又把我困了進去,我氣得想罵娘,沖他吼道:“你他媽的能不能有骨氣點?死纏着一個不愛你的女人有意思嗎?”
“當然有意思。我就是喜歡看你生龍活虎的模樣。”他很是認真的道。
我氣得差點背過氣去,在心裏罵了千遍萬遍這個死王八糕子。
“雷瀛浩,你他媽的有病。”
“應該是吧。不然外頭那麽多漂亮的女人不要,非要娶你這個母老虎。”
我怒及反笑,“你只是愧疚罷了,可我早已不稀罕你的愧疚。你懂嗎?”“我對你确實有着愧疚。但你剛才也說過,婚姻并不是彌補的唯一方式。但我仍是以婚姻來彌補,這說明了什麽麽?”
我別開頭,不去看他異于往回的表情。
“漫濃,我愛你。”他輕輕地說着。
我身子輕輕一顫,很想問他是否又在诓騙我,不過我問不出口。
☆、54 吸引他的是我的身體
他的吻細細落了下來,眉,眼鼻,雙頰雙唇,全被他的吻覆蓋着,他邊吻邊呢喃,“我愛你,漫濃,我不會再讓你離我而去。”
我說,“你究竟愛我什麽呢?”
“你的身體。”他直言不諱。
我怒瞪着他,他就不能說些好聽點的,比方說我的個性呀,我的善良呀,我的純真之類的。雖然我沒有善良,也沒有純真。
“抱歉,我一向是實話實說。”他無辜地瞅着我,“先是你的個性吸引了我,再來是你的身子。我知道這樣說會令你生氣,可我就是喜歡與你做床上運動。你可以說我因性而愛。”
我冷笑:“因性而愛的婚姻又能維持多久呢?我很好奇。”
“我向你保證,會是一輩子。”
我挑眉,“這麽有把握?”
“若是沒有把握,我也不會強迫你嫁給我了。”
“那你可明白婚姻的涵義?”
“知道。”他回答的很晨多快。
“那你說呀?是什麽?”
“就是反複又重複地睡同一個女人,直到永遠。”
我再一次背過氣去,這世上還有這麽無恥的人麽?
“可是我不想反複又重複地睡一個男人,我還想睡第二個男人,第三個男人。”
他忽然眯起了雙眼,我以為他要生氣,但他沒有。反而若有所思地點頭,“嗯,你說的很對,一輩子只睡一個男人确實吃虧。所以,我們得繼續努力,争取讓你多睡幾個男人。”
他他他……被鬼附身了,還是沒有聽明白我的意思?
“向陽,我,還有汐允都讓你睡過了。你一生中已經睡了三個男人了。若是仍不滿足,我們可以再多生兩個,讓你體驗一下睡男人的滋味。”
媽的,媽的,這王八糕子,我非常可恥地很光榮地真正的背過了氣去。
……
從來沒有想到,雷瀛浩這王八糕子居然還有如此毒招,直把我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雖然我用拳打腳踢把他的臉抓得稀爛,算是小小報複了一回。但想着他那些無恥至極的話,就忍不住火大。
再一次打電話救助曉曉,問她怎麽辦。
曉曉聽了我的述說,很是不給面子的笑了起來,“漫濃,這人無恥到這種地步,比阿磊還真有一拼呢。”
我翻翻白眼,“女人,與你說正事呢,你男人再無恥都不關我的事。”
曉曉忍着笑道:“既然你們都把話說到這種地步了,他仍是不肯與你離婚,我也沒別的法子了。要不,就睜只眼閉只眼可好?”
我不滿地吼道:“你明知道我的脾氣,我李漫濃的字典裏從來沒有将這兩個字。”
“可是,為了雷瀛浩,你已經将過過很多回了。”
“什,什麽時候我将就過他了?”
“你有。”
“我沒有。”
“還說沒有,就拿剛才的事來說吧,你明明氣得半死,仍是與他那個了吧?這不叫将就是什麽?”
我臉一紅,理直氣壯地道:“那是他強迫我。”我說得倒是實話,雷瀛浩牛高馬大,身材弱小的我哪是他的對手。
“我記得以前有個混社會的,也是牛高馬大的,想對你來強,不也被你揍得鼻青臉腫?”
“那家夥外強中幹,哪能跟姓雷的相比?”
“……”曉曉不說話了。
我遲疑地叫道:“曉曉?”
“嗯。”
“怎麽不說話了?”
“漫濃,承認自己的心,真有那麽困難嗎?”
我火大至極,沖電話裏吼道:“秦曉曉,你承心找茬不是?老娘與你說正事呢。我承認,我對姓雷的是有點點那個……不過是喜歡他的床上功夫罷了。他可以因性而愛,我可沒有。”
我吼完後,順了遍氣,又道:“與你說實話吧,我現在真的好怕。”
“你怕什麽?”
我躺在床上,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曉曉,你知道那種感覺嗎?明知他是那種兇殘成性的人,明明也是恨他入骨,可是他一對我好,我又像飛蛾一樣跑去撲火。我一方面貪戀他對我的好,另一方面又擔心萬一哪天我真的愛上了他,他又恢複本性。我已經承受過兩次了,不想再承受第二次了。”
雖然不肯承認,但我仍是要當個說實話的乖孩子,我愛過雷向陽,從他追求我開始,再到他笨拙又熱烈地向我展示他的熱情與開郎,他的腼腆與真城,都是讓我愛他的理由。
我這人要求不高,對另一伴也是如此,我不指望對方大富大貴,但只要真心對我好,我肯定會死心踏定對他好的。電視劇裏那些一千個好一萬個好的男配都抵不上卑鄙無恥的男主強大的光環,看了就想啐棄一把,覺得不是導演邏輯有問題,就是那編劇腦子有問題。女人是感性的動物,就算愛上一個方方面面都優秀的男人,但這種愛也絕不會是純碎的,這裏頭還包含有關心,呵護,和尊重。如果男人連這些起碼能給予的都沒有,就算再他有錢,長得再帥,女人還能死心踏定地跟随,不是犯賤就是腦子犯抽。
我承認,我是愛過雷向陽的,因為他着實對我很好。可是,愛的越深,受的傷害就越重。
好不容易從傷痛中走出來,又讓我遇上雷瀛浩這王八糕子。
當年,與雷向陽分手分得轟轟烈烈,以他腦袋被逢了八針,而我全身多處軟組織受傷,及第二次的子宮破裂為代價。
才剛出了院,便被不明人士蓋布袋拖到郊區暴打。
我以為我會被活活打死,等我被打得雙眼發黑,出氣多進氣少時,手腕處又一陣鑽心的疼痛,我擡頭,望着眼前高大至極的男人,他正用他擦得發亮的皮鞋慢慢地,踩我的手腕。在我的慘叫聲中,他又飛起踢了我一腳,讓我往懸崖邊滾去。
幸好,陡坡上有一顆樹,救了我一命,但那時候我已進入半昏迷狀态,明知有死亡的腳步聲朝我走來,我卻無能為力,只能睜着野獸般的雙眸,瞪着這個男人。
“敢玩弄我兄弟的感情,女人,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了。”他飛起一腳往我的臉踹來,我閉眼,等着死亡的降臨,但雷向陽出現了,他氣喘籲籲地抓着一臉冷酷的男人,“哥,算了,殺了她也不頂事。”
知道自己脫離死亡的危險,我總算華麗麗地暈了過去。
往事如放映般閃過腦海,我瞅着頭發,恨不得敲死自己,這樣的男人,在事隔幾年後再次見面,我居然還天真以為他已經不記得我了,真他媽的腦子犯抽了。
“曉曉,誠如你所說,我對他是有那麽一點點感覺。可是,我這人一向是愛記恨的,當初他那樣對我,我可以原諒他,不再怨恨他。可真要我與這種人生活一輩子,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曉曉在電話裏頭道:“那就離開他吧。”
“可是,他就是不肯同意離婚。”想着那天他斬釘截鐵說出的那些話,就一陣洩氣。
“要不,去買包老鼠藥,毒死他。”曉曉半開玩笑地道。
我翻了翻白眼,斥她盡出馊主意。
曉曉無耐地道:“我是真的沒法子。阿磊這兒倒有個比較可以施行的法子,你要不要聽?”
然後她頓了下,說:“就是讓他死心踏地愛上你,你不就高枕無憂了麽?”
我噴,罵道:“這是什麽馊主意?”
曉曉不高興了,“與你說正經事呢,阿磊也略知道你和姓雷的之間的恩怨,他說,男人報複女人的方式就是讓他愛上你,然後再狠狠甩掉她。而女人報複男人同樣也可以呀。不過,阿磊也說了,你只能讓他愛上你。而不能甩掉他。”
“為什麽?”我不恥不問。
“雷瀛浩什麽人?你敢甩了他,不怕被削皮?”
……這個,倒也是哦。“可是,我哪能讓他愛上我?”就憑我這麽點姿色,先前那個Marry及鄭媛都早早陣亡了,我又算哪根蔥?
曉曉輕笑:“漫濃,你太低估你自己的魅力了,你知道以前咱們店子裏為什麽有那麽男顧客嗎?”
我哼道:“你千萬別告訴我,他們不是沖着你來的,而是沖着我來。”
曉曉呵呵一笑,“還真被你說對了。确實有相當一部份客人是沖着你來的。”
“你胡說。”
“沒有。我說的是真的啦。”曉曉嘆氣,“漫濃,或許你不夠漂亮,可是有一種野性而攝人心魂的個性美,就算吊兒郎當坐在那,不說話不做任何表示,都有種讓人移不開眼的性感。或許我不怎會形容,但是你确實有種讓人臣服于你的魅力。還有,你看着随和,性子又開朗,實際上,你比任何人都要疏離。你笑的時候,會有燦爛的陽光四射,沉默時,似乎靈魂都在飄缈。你生氣發火時,變得像胭脂一般美麗。熟睡的你有種讓人想呵護的柔弱,而睡醒後的你,則是妩媚橫生。漫濃,與你說實話,這話可不是我本人原創的,而是雷向陽以前說過的。”
雷向陽?怎麽又是他?我不滿地道:“你們什麽時候勾結在一起了?”
“沒見過幾回的,只是你們在一起的時候,偶爾碰上幾回。雷向陽長的帥,家世又好,可在你面前總像笨蛋一樣惹人發笑。我便打趣問他原因,他是這樣與我說的。”
我慢慢翻了個身,雷向陽,這個讓我愛了一年又讓我恨了幾年的男人,又以這樣的方式重新殺進我的心田。
☆、55 忽然想見他
甩甩頭,抛開那種不知名的沉悶感,低低地道:“曉曉,你覺得,雷瀛浩會是雷向陽麽?”
“他不願與你離婚,又直接對你說愛上了你,我想,這一回他應該是認真的吧。漫濃,這男人愛上你了,你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我苦澀地道:“他說他對我是因性而愛。你知道因性而愛的婚姻,有多薄弱?”
曉曉輕笑,“因性而愛也不錯呀,總比有愛無性好吧?以前,我也是愛過少銘的,但後來也是被無性的婚姻給葬送了。如今,我和阿磊在一起,我也明白,良好的婚姻,是離不開性的。既然你們有和諧和性生活,那就證明你這段婚姻肯定能維持長久。”
“曉曉,你與我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