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章節
那味道太過熟悉，小帆下意識丢下書本從沙發上一躍而起，幾步繞過沙發緊緊地撲進蕭峥的懷抱。
精致的小鼻子緊貼着蕭峥的肌膚用力地嗅來嗅去，吭哧吭哧的聲音如同餓壞的小狗急不可耐地搜尋食物的味道。
“是哥哥的味道！”小帆嘟囔了一句，在蕭峥裸露的脖頸上輾轉探尋、來回掃蕩。仿佛還不夠似的，他伸手蠻力扯開蕭峥寬松的睡衣領口，襯衫式的睡衣扣子在小帆急促的動作中宣告失守。
睡衣大敞，小帆如願以償地獲得更多區域，他兩手環抱着蕭峥的腰側，腦袋埋在蕭峥的胸膛像是上瘾一般沉浸在嗅覺的感官中。
無數快樂的、心酸的、痛苦的記憶排山倒海似的向他襲來，他等待了這麽多年，想念了這麽多年，直到此刻，記憶中的哥哥才完完整整再一次站到他面前。
“是海鹽沐浴的味道。”蕭峥溫和帶着笑意解釋，“這個牌子年輕時愛用，真巧當時跟帆帆認識，你就把它自動認為是專屬哥哥與衆不同的味道，這麽多年一直停留在你的記憶中，對嗎？”
沐浴後的蕭峥清爽幹淨，肌膚上留有潮濕溫熱的氣息，鼻端萦繞着海鹽的清香如同置身陽光下的沙灘，小帆感到一陣微醺，他的嘴唇徘徊在蕭峥胸膛的一點上，緊接着像是着魔似的張嘴用力咬了下去。
霎時一股勁力将他搡開，蕭峥怒吼的聲音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小兔崽子！得寸進尺你，哥哥是食物嗎？是不是想把哥哥生吞活剝咽下肚？”
小帆遠在兩步外謹慎地辨別蕭峥眼底怒氣的真僞，數秒之後，他展露笑顏嬉皮笑臉張開手臂像樹袋熊一樣再次挂到了蕭峥身上。“喜歡哥哥。”他認真地輕聲說。
蕭峥想要再次推開他的力量瞬間褪去，伸出手臂的動作改為摟住他将他更緊地壓入懷抱，一只手按到了他的後腦，輕輕撫摩。
他對小帆懷有深深的愧疚，雖然小帆孤苦伶仃在林家村等了八年，歷經辛酸，這個後果不是他一手造成的。但他如果當初再堅持一點，再負責一點，或許事件就不會變成這樣。無論如何，他都有不可逃避的間接責任。
所以他想要加倍補償小帆，将他這八年丢失的愛盡可能的源源本本還給他，要他比同齡的孩子享受更多更幸福，将他寵到天上有地上無的地步。
就比如說小帆遺憾地說他身上少了哥哥的味道，蕭峥為了讓他開心，大費周章地去尋找已經停産的八年前的沐浴露，幾番周折無果後，他親自與品牌負責人見面，甚至還抛下誘餌簽訂了一筆金額不小的合同，這才讓他們找出八年前的配方，争分奪秒地配出一瓶給他送了過來。
“帆帆，該睡覺了，你現在長身體的階段不可以晚睡。”蕭峥拍拍他的後背，示意他松開自己。
“我想跟哥哥一起睡。”微醺的感覺還停留在大腦裏，小帆第一次敢提出要求。
“可以。”蕭峥自然不會拒絕他，爽快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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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後，小帆依舊粘在他身上絲毫沒有松開的跡象，蕭峥無奈道：“松開哥哥，咱們睡覺去。”
“不要！”小帆的腦袋在蕭峥的胸口蹭了蹭，收緊手臂，像一個撒嬌的小孩賴在他懷裏一動不動。
蕭峥無聲地笑了，兩只手移動他的大腿根，輕松一擡，輕而易舉地将他整個人懸空，真正像樹袋熊一樣挂在了自己身上。
身體懸空的一瞬間，小帆失聲驚呼，随即手臂下意識緊緊地環住蕭峥的脖頸。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一抹嫣紅在小帆臉上暈染開始，他擡頭捶打了下蕭峥的後背，梗着脖子生悶氣。
如願以償欣賞到他被戲弄後的神情，蕭峥哈哈大笑，随即就着這個面對面擁抱的姿勢将他抱上了樓上卧室。
小帆躺在床上傻笑着盯着天花板，眼角眉眼浸潤着喜氣，空氣裏彌漫着哥哥的味道。他抱着蕭峥的被子捂住了臉，樂不可支。
“帆帆，怎麽老喜歡躲被子裏，空氣不流通的。”蕭峥扯了扯他的被角，露出一張笑靥如花的小臉。
蕭峥自從與他再次相見後，這還是頭一次見他開心成這樣。他輕嘆了口氣，這孩子一點甜頭就滿足。他随手打開床頭的抽屜，拿出一個盒子遞給他，“你手機不是摔碎了麽？哥哥又給你買了一個。”
小帆噌地從床上彈跳起來，有些拘謹道：“哥哥，那個手機我可以自己拿去修理。我之前打工攢下一筆錢，我自己能搞定的。”
“嘀嘀咕咕胡說八道什麽呢！”蕭峥瞪了他一眼，截口打斷他，“你忘了我現在是你的法定監護人了嗎？這天小事還跟我客氣，按理說，你現在應該改口叫我‘爸爸’！”
“噗嗤。”小帆笑了出來。他現在跟蕭峥的法定關系确實是父子，蕭峥對他也一直以長子的身份對外宣稱，讓他改口叫“爸爸”，小帆難以啓齒。
“帆帆，”蕭峥收起笑容，嚴肅問他：“你在學校被欺負了，為什麽不告訴哥哥？還一直戴個口罩不讓哥哥發現，故意瞞着哥哥，為什麽？”
攥着新手機的手指一頓，小帆飛快地低下了頭，笑容随即斂去。他不說話，也不動作，瞬間四周的空氣都冷了下去。
足足過了一分鐘。小帆聽到一聲輕微的喟嘆，在寂靜的卧室裏格外清晰。
“哥哥，”小帆的腦袋埋得更低了，他支支吾吾半天，喉嚨仿佛塞了根胡蘿蔔，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蕭峥輕拍了下他的肩膀，不忍再為難他，輕聲開口：“你不向哥哥求助，是怕給哥哥添麻煩？就像手機壞了一樣，你總是想一個解決所有事，不麻煩任何人？”
小帆輕輕點了點頭，補充道：“我還擔心哥哥對我失望，沒有人會喜歡打架鬥毆，惹是生非的小孩。”
蕭峥撫摸了下他的頭頂，剛想問他對自己為何沒有一絲信任，轉念想到他在林家村苦苦等候八年，再多的信任恐怕也要消磨殆盡，心裏掠過一絲酸楚，再開口時，語調已變成從未有過的溫柔，“帆帆，哥哥接下來說得話，希望你能銘記終身。”
“我知道之前有些誤解，你可能再也沒法像小時候一樣信任我。但在哥哥心裏，你永遠是那個長不大的乖小孩，你聰明、可愛、懂事，是哥哥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哥哥想把這個世上所有的好東西都送給你，想讓你永遠幸福快樂。”
“所以不管發生了什麽，哥哥都會站在你這邊。哪怕你真的犯錯了，咱們一起努力改正。給哥哥表現的機會，好嗎？如果你再什麽事情都自己扛的話，哥哥會難過。”
“不！”小帆猛然擡頭，張開手臂撲進蕭峥的懷裏。他不想讓蕭峥難過，如果哥哥難過，他會比哥哥跟難過。“以後不會了。”小帆埋在蕭峥的頸窩喃喃保證。
蕭峥拍拍他的後背，堅定道：“以後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要第一時間告訴哥哥，有什麽想法要求要主動告訴哥哥。”
“我現在就有個要求。”小帆突然說。
“什麽？”
“哥哥的味道就像大海，我要抱着哥哥睡覺，就像睡在大海的懷抱中。”
蕭峥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伸手将他摟在懷裏。
47
泰拳這項運動，小帆已經從最初的排斥過渡到欣然接受，盡管每天訓練完畢後身體像是散架似的苦不堪言，但是想到能跟哥哥待在一起，還能得到蕭峥手把手貼身指導的貴賓待遇，身體上的疲累已經不足挂齒。
蕭家別墅三樓訓練館。
館內在白熾燈的照耀下亮如白晝。小帆正按照蕭峥的指示站立，蕭峥帶着熱氣的聲音就在他耳邊響起，火熱結實身體時不時貼近指正他的動作。
蕭峥運動出汗後，舉手投足間海鹽的味道愈加濃烈，小帆沉浸在一片清新淡雅的嗅覺盛宴中無法自拔，在空寂冰冷的訓練館中有着如同置身夜色沙灘的心曠神怡，恍惚間小帆仿佛看到蕭峥赤腳站在沙灘上溫柔地對他微笑，四周無形的海鹽分子在空氣中綻開，小帆勾了勾嘴角，用力深呼吸一口，想要獲得更多哥哥的味道。
“帆帆！”一道驚雷炸在小帆耳邊，驚得他猛然睜開眼睛。視線中逐漸浮現臉色不善的蕭峥正皺眉盯着他。
這已經是今晚第三次神游天外了！
小帆心虛地低下頭，不敢再看蕭峥的臉色，随即小聲道歉：“對不起，哥哥。”
蕭峥頗為無奈，嘆了口氣，恨鐵不成鋼道：“帆帆，咱們能專心點嗎？你這個小腦袋瓜子裏每天都在想什麽？你明明是個聰明的孩子，一點就通。可這個簡單的勾拳，都已經快一個晚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