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路遇宇

豔陽遍地,金色的光芒使萬物都變得璀璨,似乎連風都變得耀眼起來,森林裏滿是鳥聲花語,春天已經徹底來臨了。

宇智波鼬獨自一人坐在一棵高樹上,等待着去附近村落買東西的鬼鲛,他閉着眼睛,聽着着風吹林動的響聲。

微不可聞的腳步聲順着風聲傳入鼬耳朵裏,他睜開眼睛,向下望去。

影影綽綽的陽光灑在臙脂色的衣物上,與上面的織金交相輝映,為如雲的長發鍍上金色的光暈,就連那朵白色的紙玫瑰也變成淡淡的金色。

鼬心下一驚,他躍下樹枝,穩穩地站在來人面前。

細碎的陽光照在她白得透明的臉上,也照進了她瑩瑩的眼睛裏,照得她整個人都熠熠生輝起來。茶白的絹巾随風輕輕漂浮,與她的一瞬不瞬的雙眸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凝視着他,過了很久才開口:“請問你有事嗎?”比饴糖還甜的聲線,比草莓大福還軟糯的口音,恍惚的語氣,還帶着一絲林泉的清澈,嬌柔甜軟得令人心神也松弛下來。

鼬盯着她,看了又看,才問:“你沒有死?”

聞言,她歪了歪頭,眉心的梅瓣愈發灼灼,她看着他道:“死是什麽?我為什麽要有?”

鼬微微皺眉,又問:“你叫什麽名字?”

“名字?嗯,名字,我叫什麽名字?你叫什麽名字呢?”

“宇智波鼬。”

“宇智波?”

“嗯。”

“那我也叫宇智波好了。”

一時無言以對的鼬頓了好一會兒,才接着問道:“你不記得以前的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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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她眨了眨眼,道:“以前的事,我記得的呀。”

“你記得什麽?”

“我從一個黑漆漆的盒子裏爬出來,外面都是水,水裏有一朵很大很大的花,花上還有一個有十只眼睛的人?動物?哎呀,我不知道他是什麽,我從水邊的石階上去,走了很長的一段黑路,走到了森林裏,又走了很久,然後就看見你了。”

聽到十只眼睛的時候,鼬心下一動,道:“再之前的事你還記得嗎?”

“之前?還有之前嗎?之前是什麽呢?”

見她不記得之前的事了,鼬又改變話題,問:“你要去哪裏?”

“去哪裏,想去哪裏就去哪裏呗。”

“你想去哪裏?”

“哪裏都想去。”

“……”

“你沒事了嗎?”見他不說話,她又眨了眨眼睛,“那我走了哦。”

說罷,她就準備繞過他向前走。

“我帶你去各國看看,你帶我去你來的地方,好不好?”

聞言,她回過頭來看了看鼬,輕輕點點頭:“好啊。”

從村落裏回來的鬼鲛見到站在鼬身邊的人時,吓了一跳,他快步走到鼬身邊,低聲問道:“鼬桑,莫非你白日見鬼了?”

見鬼鲛湊到鼬身邊,她也湊近,聽到鬼鲛的話,她立刻問:“鬼,鬼在哪裏?”

鬼鲛幽幽望她一眼,沒有回答。

鼬沒有回答鬼鲛的問題,只是淡淡地說道:“鬼鲛,我們走吧。”

“好。”

說罷,鼬向前走去,鬼鲛走在他身邊,她自動跟在後面。

見她一直跟在後面,鬼鲛回頭看她:“喂,我說,你跟着我們做什麽?”

“我沒有跟着你們啊。”

“你該不會是說你也要走這條路,你當我是傻子嗎?”

她眨眨眼睛,指了指鼬,說:“我本來不走這條路的,不過他走了這條路,我只是跟着他啊。”

鬼鲛頓時無言以對,鬼鲛盯着她看了很久,才回過頭對鼬說:“鼬桑,你要讓她跟着嗎?”

鼬淡淡地看他一眼,沒有回答。

那就是默認了,鬼鲛默默地想,再也不說什麽了。

夕陽還未落山的時候,他們進入了一個小城鎮,盡管有絹巾遮面,一路上還是有無數的人駐足停步,呆呆地看着她。要不是有體型高大、面目可怕的鬼鲛在,恐怕她就要被人圍得水洩不通、寸步難行了。

她早就注意到這些人的目光了,一路上見到她的人都盯着她看,于是她就開口問道:“為什麽他們都盯着我看,我有什麽奇怪的嗎?難道這裏不準人戴面紗?”

說着,她伸手想要摘掉面紗。

鬼鲛連忙開口:“你如果摘掉面紗,他們就會沖上來圍着你不放了。”

聞言,她乖乖放下手,有些不解道:“可是,戴面紗要被圍觀,不戴也要被圍觀,他們為什麽不看你們,這是為什麽呀?”

鬼鲛看了看那些因為畏懼他而不敢上前的人,咧嘴一笑:“因為你很美啊。”

“美?”她歪歪頭,“美是什麽?”

“美就是像你這樣子的。”

“哦,那你也很美啊。”

“……謝謝。”

暮色降臨之後,三人住進了一家旅店,旅店的老板在鬼鲛眼神的震懾下,并沒敢在她身上多做停留。

熱騰騰的食物很快就端到了面前,鬼鲛和鼬拿起筷子準備開動,她還坐在那裏看着他們,動也不動。

鬼鲛問道:“我說,該吃飯了,你還不取下面紗?”

“吃飯?吃飯必須取下面紗嗎?”

鬼鲛被她問得很無語,他翻了個白眼,說:“吃飯是要用嘴吃的。”

“哦。”聞言,她乖乖摘下面紗,昏黃的燈光下,食物散發出來的白霧籠罩着她殊色照人的面容,平添幾分迷離幽豔之氣。

鬼鲛用了很大的毅力,才把注意力放到飯菜上。

她看着他們,還是不動筷子,只是問:“為什麽要吃飯呢?”

“因為餓。”鼬回答她。

“餓,什麽是餓?”

“餓就是肚子裏面空空蕩蕩,四肢無力,整個人都發軟。”

“哦,那餓會怎麽樣?”

“餓到極點就會不餓了,然後就會死了。”

聽到鼬的話,她看着他,問:“那什麽是死呢?”

鼬看着她的眼睛,純粹中帶着些許迷茫、清澈得沒有半點雜質的眼睛,道:“我希望你永遠不要知道。”

“诶?”她有點疑惑,“可是我想知道。”說着,她又去看鬼鲛。

鬼鲛被她看得有點招架不住,他別過頭去,道:“鼬桑說得對,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為什麽,難道這是只有你們才能知道的?”

鬼鲛沉吟一會兒,說:“算是吧。”

“那好吧。”她有點失望地點點頭。

“好了就吃飯吧,”送了一口氣的鬼鲛又舉起筷子,剛吃進一口菜,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說起來,你還記得自己叫什麽名字嗎?”

“記得啊。”

“叫什麽?”

“宇智波。”

“噗——”鬼鲛嘴裏的菜噴了出來,“叫什麽?”

“宇智波啊。”

鬼鲛顧不上擦嘴,他看看鼬,又看看她,難不成已經私定終身了,這話他當然不敢直接問出來,于是他想了又想,才謹慎地問道:“為什麽?”

她說:“因為宇智波好聽啊。”

鬼鲛頓時無言以對,過了好久才艱難地回道:“你高興就好。”

過了一會兒,一旁的鼬才接口道:“不行。”

“為什麽?”

“宇智波不是名字,是姓氏。”

“姓氏?”

“對,有的人有名有姓,有的人只有姓氏,有的人只有名字,還有的人無名無姓。”

“哦,那我叫什麽名字,又姓什麽呢?”

終于找到開口機會的鬼鲛立刻說道:“你叫紅楹。”

還沒等她點頭,鼬就開口道:“不,你不叫紅楹,那只是你的封號。”

她迷茫地點點頭,問:“那我叫什麽呢?”

“你叫未尋,未來的未,尋覓的尋。”

“那我姓什麽呢?”

“你沒有姓氏,你家的人自古就沒有姓氏。”

“明白了,原來我叫未尋。”她恍然大悟似的點點頭。

鼬說:“明白了就吃飯吧。”

她搖搖頭:“我不餓,你們吃吧。”

吃完飯後,未尋就回房去了。

等她走後,鬼鲛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着鼬。

鼬停下腳步,道:“你想說什麽?”

聞言,鬼鲛露出森森的笑容,道:“鼬桑,你什麽時候打聽得這麽清楚?”

鼬瞥了他一眼,道:“很久以前。”

說罷,他也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第二天,鼬一出來就看見了披頭散發的未尋,他朝她走過去,道:“為什麽披着頭發?”

“不可以嗎?”

“這樣不太方便。”

聽到他的話,未尋有些苦惱,道:“可是我不會弄回原樣了。”

聞言,鼬指了指自己紮起來的小辮子,問:“這樣會嗎?”

未尋搖頭。

“過來,我教你。”

“哦。”

未尋跟着鼬進了房間,鼬拿出一把小巧的檀木梳,試着給她梳起頭發。然而她的頭發太長,鼬自己的頭發又不算太長,把他梳自己頭發的經驗用在未尋身上,顯然就有點勉強。

試了幾次,他梳出來的辮子都歪歪扭扭、不倫不類的,他不敢看未尋帶着求知欲的眼睛,于是他放下梳子,去找了老板娘。

老板娘一見到沒有戴絹巾的未尋,頓時呆立在原地,直勾勾地看着未尋,像是喪失了行動能力一般。

鼬上前擋在未尋面前,用不帶半點感情的目光看着她,老板娘頓時打了個激靈,連忙望向別處。

接下來,在鼬的注視下,老板娘戰戰兢兢地教未尋梳各種發式。

作者有話要說:

我也想鼬哥給我紮辮子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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