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和洋分開後有大約一周沒見面，沒有去電話，沒有通信，心中雖會想起他，可沒有曾經的那麽痛。必竟，是他提出來分手的，他都不留戀我有什麽值得留戀的呢，我安慰着自己。想起了過去曾看到過的一個寓言，“你失去的只是一個不愛你的人，除此之外，你還是你。”學着釋然。

将洋的留在我這的東西給他收好，準備給他送去。也順便将我留在他那東西拿回來。去洋家的路上，路過菜場去買了些菜，想最後一次做一頓飯給他和外婆吃，買菜的時候，心情是很沉重的，想也許這是最後一次能為他做點什麽了。

到了洋家，門大大的開着，徑直進了小院，見到了外婆，外婆告訴我，洋在他的小屋裏，一天都沒吃飯，我将東西放下，走進了他的小屋，洋仍然坐在電腦前，看到我的到來，很驚異。相對無言，良久的沉默。洋先開口問我：

“這些天你是怎麽過的。”他問。

我沒說話。

……

“你呢”我說。

“我在想你，”他說，“我一直以為我們說分開，就分開了。可我不能騙自己，沒有。”

沉默，長時間的沉默。

他接着說：“我這幾天，就象生了一場大病，我無法忘記你。一想到我們在一起的日子，我就心痛，也許我們太快了，我們還需要磨合。”

這時，因為長時間的電腦間斷，一個屏保出現在電腦上。不再是原來的那個節日焰火，而是一張黑布，上面寫着一個大大的白色的痛字，就象一幅挽帳，我的心一下就收緊了，我能體會得他的心情，因為我也不平靜，我相信每一個動過真情人的都會如此。

洋再說些什麽，我已記不得了，只記得，淚水模糊了我的眼睛，當洋說，“讓我們從頭開始，重新再來一次吧，我抱住了洋，他也緊緊的抱住了我，抱得那麽緊，怕會重新失去。

那晚上，我依然沒有回去，就睡在洋家，我們彼此抱在一起，沒有了性的沖動，只有兩人之間相互的溫存，仿佛要找回失去這一周的感受。我告訴他，我真的很在乎你，其實，這一周，我也在思念着你。洋說，“我也是。我好想你，那晚，我一講分手，聽到你的哭聲，我馬上就後悔了，因為我知道，從那哭聲中看出，你是多麽在乎我。我真的不在乎你能讓我達到高潮，我只在乎，有你在我身邊，你能多陪陪我。不要每次都那麽晚才來，仿佛就是為了睡覺。”

我聽着洋這麽講。心裏很難過，也很內疚，我知道，我每次都來得很晚，可我真的太忙，也真的太在乎洋，否則，我不會大冷的天還往這裏趕，目地是為了能看到我愛的人，能多一點時間和他在一起。

我對他說，你要理解我，我在家裏是長兄，我父母都近六十歲了，應該是我盡孝道的時候，可我現在什麽也沒有。每個人生活都不易，我有時雖然在工作，可我真的想着你，要是不在乎你，我不會每次要花近１個半小時到你家，路上還要倒兩次車，清晨要起得那麽早。

經過這次分手經歷後，似乎我和他都開始冷靜下來，我依然每天給他打電話，只是我似乎感到他對我沒有原來那麽熱烈了。我的工作依然忙着，洋的公司要散夥，大家在一起，人多主意多，我常想弄明白分開的原因，他不告訴我，并且用他最常用的語言來搪塞我，“你不懂，也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楚的，等有機會的時候我會告訴你。”我知道，這個有機會，是不可能有機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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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我和洋在上街，表姐搬家，想給她買些東西，買的東西大包小包的拿着。我想去買一幅油畫，洋對我說讓我別買這個，我可比較喜歡，洋似乎等得有點不耐煩了，我買好東西時，他已經不在了，我連忙追出去，看到他已經走得很遠了，我大聲的叫他的名字，也許沒有聽見，他沒回頭。我不得不回頭去取我的東西。等我提着沉重的東西遠遠的看到他的背影時，他似乎回頭看了一下，這時，我決定不理他。我從他的側面悄悄的走過去。一會兒我回頭時，卻再也不見他的蹤影。在我回家的車上，收到洋的呼機，上面寫着，我愛你，真的。我知道，他認錯了，其實，我何嘗不是很愛他，只是，我真的怕這種反複。再好的愛情經過多次的這種反複也會摧毀的。

洋徹底的從公司出來了，抱回了他的電腦，打印機，可工資還沒領，他一直在家閑着。我勸他，另外去找家電腦公司吧，他的技術不錯，找個工作不是什麽困難的事。他說，他要休息，要趁休息這段時間，先學開車。他原來也學過，只是沒有執照，而且沒有正規的練過。想着洋在家也不是回事，可他一點也不急，他說，“這樣的事多了，過去一年要好幾次，家裏人都習慣了。”可我是不太适應這種生活的。

正好，學校有輛航天雙排座，後面還帶個小貨箱。一直停要那。我問了問領導，領導說車本身沒什麽大問題，只是外觀要修整一下，因為買了新車，所以老車就擱下了，加上各種費用很昂貴，所以就報停了，還有兩年左右才到報廢期限。要是自已拿來，修整修整還可以給別人拖點貨什麽的。我想了想，要是把他買下來，給洋開，至少，他能找個事做。可他還要現學駕駛。怎麽辦，我給家裏面講了我想和洋合夥買這個車的想法，家裏面不同意，父親是老搞運輸的，他說了很多的不利方面，我總是覺得他把不利的地方誇大了。要是車買來怎麽辦？洋又沒有執照。我想要不要先去請一個駕駛員，讓他帶洋開一段時間，洋應該很快學會的。于是我四處找駕駛員，也給洋說了我的想法，洋給他的父母講了講。他的繼父也不太贊同，也就算了。可我真的希望洋能有一個正式的工作。也真希望他對生活能嚴肅一點，積極一點，其實，他也許一直都在按他的方式積極着，只是我不理解他的那種方式而已。這就是不同，人與人的不同。

洋也陪我去買電腦，他對這方面比較熟。也幫我忙上忙下的，我挺感激。一次，洋陪我去買錄音機，那天我很累，很想洋能夠去我那，他不，他說他要回去，我知道，他回去也不會有什麽事。可他依然要走，我獨自坐在返校的車上，想了很多，其實，我真的想和洋過一種舉案齊眉的生活。可洋似乎不太喜歡這樣，他總認為，兩個人在一起應該都快樂，要不然就應分開，其實，愛就是意味着要犧牲自己的。

轉眼到了情人節，情人節怎麽過？和洋還是和女友在一起。情人節那天，我把女友叫了出來，她依然那樣不冷不熱的。我和她坦誠的談了一次，談了我感到她的不冷不熱，其實，我知道，她的不冷不熱有時與我有關。談了我們也許不适合在一起。她沒說話，我讓她回考慮，我們是否有再談下去的必要，然後讓考慮清楚後給我來電話。我依然把她送到家門口，很禮貌的說再見，我想善始善終吧。

送完了女友，我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心想終于，我不會感到對不起洋了，我要和洋相伴白頭。

我飛也似的到了洋的小屋，洋很驚奇，也很高興，情人節，也許應該和自己真愛的人在一起，我這樣做了，也不後悔，我和他躺在床上，他收到了一個呼機，是他新認識的一個同志網友。電話裏，他很親密的和他聊着。對方不知道他是有朋友的，要和他見面，就今天，我看着洋，他很緊張，推辭着，誰知對方不知就裏，總是糾纏着要見面，并且說明天就要離開了，我聽得出，洋說話很堅難，因為我就躺在他身邊，他們聊了有四十多分鐘，那男的要來，他固辭，他知道，那男的來了後會是什麽樣的結果。

我不理他，背對着他，他總算推托掉了，當他放下電話，從背後輕輕的抱着我說，“對不起。”我沒說話，無話可說。只說：“睡吧，明天我還要早起呢！”。我沒想到，這就是我的第一個情人節。

半夜醒來，我沒見洋，聽到門口有人說話的聲音，等了好久洋在進屋，我問他去那了，他說，去吃宵夜，我不敢确認他是真的去吃宵夜，可我明明聽見門口有洋說話的聲音。可我騙着自己，寧願相信他真的是去吃宵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