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調戲

溫泉入口分男女。

女同事們進去後找到更衣箱換泳衣。

江小小的泳衣一拿出來就有人叫:“哇,小小,你這衣服好好看,不便宜吧?”

江小小:“哪裏,網上買的。”

“摸着也舒服,在哪家店買?”

江小小:“買很久了,不記得了。不過如果你真的喜歡,我可以回家找一找。”

“那麻煩你了喔。還有別的色嗎?我皮膚比較黑,這種紅色不适合我。”

江小小:“我找找。”

因不習慣在人前脫光,江小小故意放慢動作,待人都走後,才躲在最裏面将泳衣換上。這件泳衣是別人送的,一直舍不得穿。來連雲市時所帶衣物有限,實在沒法了才将它穿出來。

換上後就佩服某人眼光,該遮的都遮住,能露的都露出,這衣服的紅色不深不淺剛好稱得她肌膚白皙若脂,連她自己也忍不住多看兩眼。

只可惜,送它的人卻看不到,亦或也不屑于看到。

圍着白浴巾出去,遠遠看到溫泉池裏分散坐着同事。雖說是男女混浴,但大家到底有所顧忌,基本上還是呈現男女分開的模式。

先泡了玫瑰浴。

池水溫暖,浸得全身每個毛孔都放松。

“所以說,小王這次是真的熬出頭。”

“是啊,兒子那麽出息,還要男人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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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碎的女人間的談話鑽入耳朵,三句不離老公兒子,她又羨慕又悵懷,起身向另一個浴池走去。

浴巾被浸濕了,是不能再披的。

起身時有點冷,加快了動作下到牛奶浴池裏。剛泡了不到一會兒,就覺得周圍安靜得有點詭異,一睜眼,就看見易長洲。

他就半蹲在她面前,短發根根豎立,精神又健康:“想什麽呢?”

江小小看了看四周:“其他人呢?”

“怕打擾我們先走了。”

江小小:“我們有什麽可打擾的。”為了避開他的灼灼視線,她轉身趴在浴池壁上。下一瞬便知錯誤,因他欺身上前,雙臂張開将她虛抱在懷內,聲音放得極低沉:“這件泳衣很漂亮。”

到底是位皮相很好的異性,江小小很不争氣地臉紅了,想逃又怕碰到他的j□j胸膛,窘得話都說不出。

腰上一癢,是他把手放在上面。

她騰地站起來,帶起水珠從脖子往下滑落,滑過高聳的白皙雙峰、纖細的柔韌腰肢與筆直的緊致大腿。

她雙手撐池坐起來,剛想将腿擡起,被他一把抓住腳踝。

只覺得那處滾燙莫名:“放手!”

易長洲反而滑動拇指,在上面輕輕摩挲。

她強行想将腿抽出來,卻不料他一個使勁将她拉入池中,不偏不倚落入他懷裏。光滑而堅硬的男性身軀抵着她,幾乎是立時覺得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放手!”

易長洲突然哈哈大笑:“你好緊張啊!”

江小小窘得頭發絲兒都要豎起來了,轉過身就往池邊游。

易長洲跟上來:“你去哪兒?”

“不要你管。”

“我不管誰管?”

江小小:“一邊去。”

易長洲:“去你那邊。”

一陣風吹過,江小小打了個冷噤。

“冷?”易長洲手上也沒有浴巾,“先去池子裏泡着,我去拿幹浴巾。”

江小小:“……好吧。”

幹浴巾拿來,江小小起身出池。桃紅泳衣勾勒出身體每一寸曲線,她低頭不敢接觸易長洲的目光。

“去蒸會兒?”

蒸桑拿總比跟他單獨泡在水中好。江小小:“好。”

桑拿房中蒸汽騰騰,與公衆浴池的氣氛頗為類似,游人坐在牆邊木橫椅上,拿浴巾擦試身上水珠與汗珠。

易長洲挑選了少人的偏僻角落,招手:“過來。”

江小小用浴巾包住身體,走過去坐下。

易長洲:“以前泡過嗎?”

江小小點頭。

易長洲:“在哪裏?”

江小小:“大學。”

易長洲:“你大學在K大讀的?”

江小小:“嗯。”

“那是所不錯的大學。”

“當然,考上非常不容易。”

“那你吃過那裏的桂花糕嗎?”

江小小兩眼發亮:“當然吃過,又香又糯,現在都想吃,只可惜買不到。”

“你願意的話,随時可以去吃。”

江小小:“……”

背後是茶色玻璃,擋光的竹簾被拉起一半,斑駁陽光射進來落在他的背上。他的皮膚偏黑,曲線緊致,是鍛煉後的好身材。他靠過來坐:“熱不熱?”

大腿與肩膀觸到他的身體,熱氣仿佛從接觸的地方一直漫延到全身。“不。”

“感覺有點悶。”

“都這樣的。”

他再靠過來,一只手已繞過她的背似将要落在她肩上。她忙站起:“我蒸好了,去洗澡。”

職場上總會遇到這樣的上司,仗着年輕帥氣多金圖謀女人的身體與情感。通常遇到這樣的人,江小小會委婉地表明自己的立場。

只是今次略有不同,這位易總還未得到任何甜頭,便已給她輕松工作與豐厚酬勞。手段相當霸道。

洗完澡後渾身通暢,上二樓休息室內喝咖啡吃水果。

公共咖啡總會太甜太膩,她專程等候,叮囑服務生少放糖和奶。

才剛在沙發上坐定,眯眼不到五分鐘,就聽見旁邊沙發坐下了人。歪頭一看,果然是他,且他亦正看着她。

四目相對,他眼中光華暗淡,仿若深潭。

江小小:“易總。”

易長洲:“說過私下裏,你得叫我易哥。”

江小小:“其實沈秘我也叫他沈哥,所以這個稱謂真是無關痛癢的。”

“我與你說老實話,你莫笑我。”易長洲轉頭看向天花板,“我查你資料,知你孤身一人來連雲市,無親無朋。其實我也相同,空降總經理,在公司中處境艱難。我希望能與你做朋友。沈秘在公司時間太久,我信不過。”

江小小舒一口氣:“您早這樣說,我該少想很多事。”頓了頓,又道:“我目前無人招攬,您可放心使用。”

“那以後呢?”

“以後有以後的緣法,若我覺得您值得托付職業生涯,自會傾心辦事。”

“有沒有人說過你說話十分直接?”

“有很多。”

易長洲端起手中咖啡,在江小小咖啡杯上輕碰,“以咖啡代酒,合作愉快。”

江小小端起來:“我與你合作,目前已非常愉快。”抿了一小口,又聽易長洲道:“其實還想說,既然我們目前都沒有朋友,可否做朋友?”

江小小:“如果只是吃飯喝酒聊天,有何不可?”

易長洲:“就此說定。”

溫泉之旅回來,自然又恢複工作繁忙之态。年終的結帳審核,天天都有成堆文件等待易長洲批閱,各級主管亦睜大眼睛觀望總經理做派。

易長洲每日八點上班,九點下班,辛苦得整個人消瘦一圈。

江小小卻養得珠圓玉潤,很是過意不去,因此總會将覺得好吃的東西當作夜宵給易長洲送去。

易長洲為人相當平和,每次都笑納且吃光光。

終于到了放春假的前一天,所有辛苦沒有白費,整個帳目清清楚楚,該走的流程無一錯漏,高層們收斂起脾氣與臉色,對易長洲總算客客氣氣。

“吃了你那麽多夜宵,今天該我請你了。”下班之前,易長洲将她叫進辦公室。

她已完全放開:“好啊。”

“我知有家日本餐廳不錯,下班後一起去。”

日本餐廳開在離VIEIS不遠的地方,也是人流洶湧寸土寸金之地,生意非常火爆。好在他一早定好位置,直接坐下來。

日本菜喜歡甜酸混合,江小小一直頗為喜歡,加之這間餐廳口味确實如裝潢一般精益求精,吃得真是相當爽口。

易長洲倒是吃得不多。

“怎麽不吃?這個鱿魚卷不錯的。”

易長洲:“感覺都沒什麽味道。”

“你喜歡重口?”

易長洲:“無辣無肉不歡。”

江小小:“那為什麽還來吃日本菜?”忽然明白,頓時語塞,片刻後才說,“你不用刻意遷就我,我什麽都喜歡吃。”

“總有特別喜歡的。”易長洲說得輕松,“再說本就是特地請你,這一個半月多虧你照顧。”

江小小:“既然你這麽說,那我也不客氣了,謝謝易哥。”

易長洲被叫得渾身舒暢,笑了笑說:“比起這個,現在我更想問你是否覺得我是能托付職業生涯的人?”

“這個公司全體上下有目共睹,不用我說。”

“我想聽你說。”

江小小将筷子放下:“是。你有原則、有魄力、肯吃苦、且有強大背景,不光是我,是所有打工者夢寐以求的良木。”

易長洲笑容漸深:“我若想讓你不僅僅托付職業生涯,怎麽辦?”

江小小客氣笑笑:“易哥,我們說好的。”

吃過飯後道別。這一別該是小半個月,易長洲家在容華市,離本市兩小時機程。易長洲坐在駕駛座上,将車停好後,說:“為什麽你的資料裏未寫家庭住址?”

江小小:“不想說。”

易長洲:“那這年你一個人過?”

江小小想了想:“應該。”

“與家人鬧矛盾?”

江小小:“沒有。”

易長洲思慮片刻,才道:“注意安全。”

“嗯。”江小小打開車門,冷風從外貫進,忽覺寒冷刺骨,轉頭笑道:“易哥,你回家後高床暖枕,可不許忘記我。”

易長洲:“嗯。”

“要給我帶好吃的過來。”

易長洲:“沒問題。”

到底是一個女孩子,孤身在外過年,長了二十多歲是第一次。在寒風裏看着易長洲的黑色轎車漸行漸遠,忽覺濃濃舍不得。

原來,她是個這麽依戀溫暖的人。

發了一筆不小的年終獎,江小小去超市買了一車零食與快餐,打算在家裏窩上半個月不出門。

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家,打開所有電燈,放起音樂。塑料袋響起熱熱鬧鬧,零食袋上的圖案都要歡騰起來。看着被塞得滿滿的冰箱,又想起未看完的小說與電視,覺得一個人的年假也有快樂在。

易長洲的電話第二天就打過來,聊的也無非是些家常。幾句之後,那邊就似有事,他挂上電話。

江小小繼續埋頭看電影,忽然想起什麽來,翻開手機日歷,還剩五天便是除夕。

中途去超市補充食糧,整整五天江小小未遇見一個熟人未開口說過一句話,連付款也是沉默進行。好像一層一層的殼自身體深處長出來,将她重重包裹,倒有種隐秘的開心。

要不是定的鬧鐘,她都要将除夕混沌過去。

鬧鐘定在十點。

有很重要的事。

翻出米色大衣與格子厚裙穿上,打扮得萬無一失,又在鏡前練習笑容很久,才戴上耳罩出門。

街上行人很少,出租車停靠在路邊等候生意。

江小小走過去直接拉開車門上車:“奉天大酒店。”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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