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噩夢
“皇上!”失聲驚叫,如瀾驀地睜大眼睛,觸目之處一片黑暗哪能看清眼前的景象?心跳亂了節拍像要蹦出胸口般砰砰直跳,恐懼迅速蔓延全身。她驚慌的目光掃向房間的每個角落,除了帳子有輕微的晃動以及她急促低沉的喘氣聲,房間裏靜的有些詭異。
她騰地翻身坐起,慌張的摸了摸身上,發現衣服還整整齊齊穿在身上,手不經意碰到身旁的被褥,觸感冰涼,不像有人在上面躺過,剛才,難道只是一場夢?真的是夢嗎?為何她的身子依然燥熱,為何那飄飄欲仙的感覺如此真實?
外間忽然響起輕微的腳步聲,喬如瀾立即全身繃緊,死死地盯着門口,顫聲問:”誰?“
“姑娘,是我呀!”一聲輕響,黑暗中亮起一簇微黃的光。
“阿穆!”如瀾喚阿穆的聲音竟然帶着哭腔。
阿穆窸窸窣窣地走近床邊,把手中的燭臺放在床頭的桌子上,隔着帳子小聲問:“姑娘怎麽啦?”
“剛才是誰進了房間?”如瀾從帳子內伸出手一把拽住阿穆,急切地問。
阿穆眨了眨惺忪的睡眼,疑惑地回頭看了看房門,迷茫地說:“姑娘,沒有人呀,房門都栓緊了有誰會進來呢?”
“沒人……”如瀾喃喃低語,緩緩地縮回手,一股莫名其妙的苦澀淌過心口,不知道是失望還是自嘲。沒人進來,十四爺沒有來,一切都是夢而已。
阿穆愣了愣,輕輕挑開帳子,看見如瀾擁着被子坐在床上,她小心翼翼的問:“姑娘是不是夢魇了,奴婢剛剛好像聽您喊了一句皇上。”
如瀾轉過頭看着阿穆不語,眼神空洞。阿穆見狀也不敢再多嘴,偷偷打量着如瀾的神色,忽然發現如瀾臉色潮紅,她心裏一動,伸手便要貼上如瀾的額頭試探體溫。誰料如瀾竟然一偏頭閃開了阿穆的手掌,眼神戒備地望着阿穆,阿穆被如瀾的反應吓得一跳,悻悻地縮回手,低聲說:“奴婢瞧着姑娘的臉上發紅,怕姑娘身子不适,想摸摸是不是發燒了。”
“我的臉發紅?”如瀾撫上臉頰卻感覺不出異樣,見阿穆直愣愣盯着她,心底一陣發虛:“沒事,身上有點熱罷了。”
“哦……”阿穆半信半疑地應了聲,目光依然在如瀾身上打轉,這都入秋了怎麽還覺得熱呢?
如瀾被阿穆探究的目光弄得周身不自在,趕緊拉高被子躺下,假裝打了個呵欠道:“你睡去吧,我困了。”
阿穆點點頭,退到帳子外,低聲說:“那奴婢出去了,姑娘要是有什麽事就叫一聲。”
“去吧!”如瀾向帳子外輕擡了擡手,瞧見阿穆轉身出去這才長舒一口氣,幸慶阿穆沒再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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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眼睛卻沒有絲毫的睡意,剛才夢中的情景又浮現在腦中,似乎那帶着灼熱的大掌又在她身上游走。鬼使神差般,如瀾從衣擺伸手進去,手掌蓋在自己的豐盈上輕輕摩挲,沿着夢裏那男人的手掌滑過的部位移動,緩緩地撫摸着她自己的每一寸肌膚,年輕的肌膚手感光滑細膩富有彈性,散發出異常的溫熱。
身子是燙的,掌心是燙的,然而心卻冰涼的,她再怎麽撫弄也找不回夢裏的銷魂和悸動。她的身子就像被遺棄的野地,空有肥沃的泥土卻無人來耕種,在一天天的荒廢中日漸幹涸、荒蕪,雜草叢生,一滴眼淚從緊閉的眼角無聲滑落,仿若寶石般晶瑩剔透。
她好恨!恨老天不公,恨月老無情,恨那個皇帝棒打鴛鴦。為什麽這麽殘忍,就連在夢中都要插上一腳,明明和她纏綿的人是她的十四爺,怎麽到了後來就變成了那個冷面皇帝,她不甘,即時是做夢她不也不甘被人染指,何況這個人還是十四爺的親哥哥。
手掌滑過小腹慢慢靠近那片神秘的蔥茏之地,如瀾探手入幽谷,濕潤的溫熱立即将手指包裹,那是動情遺留下來的痕跡。那個夢境太真了,真的令她心口像壓着一塊大石頭,她不是個淫蕩的女子,她只會為自己深愛的男人動情,為什麽夢裏的人不是她的十四爺?
“是不是忍的太久了,什麽男人都可以讓你欲仙欲死?”耳邊似乎又響起那冷冰冰的聲音,嘲諷着她。
不!不是!如瀾驀地抽出手指,狠狠地夾緊雙腿,仿佛這樣便能抵擋一切侵犯。蜷縮的身子在被子下瑟瑟發抖,苦澀從心口向四肢百骸迅速蔓延,苦得她鼻子發酸,眼睛發熱,她咬住被角無聲的抽搐着,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滑過臉龐,滴入枕頭、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