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緣由(2)

“眹留下你,是因為你和她長的一模一樣。”皇帝目光灼灼的看着如瀾,眼中的似乎燃燒着一簇火焰,熠熠生輝。如瀾卻覺一股涼意從心底而生,立即退開身子說道:“皇上,你明知我不是她,即時長的再像我和她也不是同一個人啊!”

“眹以前并不信鬼神,自遇見了你,眹是真的信了,也許你就是她轉世而來的,是她要你替她來陪眹,她就是你,你就是她。”

如瀾全身汗毛豎起,皇帝似乎是魔怔了,她此刻真想奪門而出,遠遠逃離這屋子,她這一生從沒有那一刻像現在這樣痛恨自己的容貌,為什麽要和皇帝的故人長得一模一樣。強硬壓下心頭的恐慌,如瀾佯作鎮定地說:“皇上,奴婢和她長的像也不過是巧合罷,世上哪有脫胎轉世的事,前生後世只不過是凡夫俗子口中的傳說而已,皇上如此睿智,怎會當真了呢?您一定是和奴婢說笑吧?”

皇帝臉色一沉,說道:“巧合?世上怎有如此多巧合,為何你偏偏就有與她一模一樣的容貌,為何眹偏偏會遇見你,為何你跟了允禵這麽久卻偏偏無名無份?這擺明就是要将你送到眹身邊來,若不是冥冥中注定,怎會有這般多巧合?”

如瀾見皇帝情緒激動,遂也不敢反駁,只是靜靜地站着。皇帝盯着如瀾看了一會兒,忽然起身走到如瀾身邊,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卻不想正握到如瀾被茶水燙過的地方,如瀾吃痛地哼了一聲,皇帝這才醒過神來,忙松開手問道:“眹弄疼你了?”

“只是稍微麻痛,不礙事。”如瀾不着痕跡地縮回手,低聲回答。

皇帝就站在她面前,與她鼻息相聞,華貴的衣物中滲出縷縷香氣,那是熏蒸衣物的禦用香草味兒,久聚不散,濃郁撲鼻,令她感覺一陣眩暈,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晃,皇帝在旁邊迅速伸手扶住她,關切地問:“怎麽了?”

“我……奴婢……頭暈。”如瀾恍惚中拽住皇帝的手臂,皇帝卻反手握住她的手腕,輕輕一帶如瀾便跌到他懷裏。如瀾只晃了晃神便恢複清明,卻因身子發軟只能無力地推搡皇帝,怎奈皇帝手臂如鐵桶一般圈着她,她竟絲毫也不能撼動,當下急了,掙紮低聲着說:“男女授受不親,請皇上自重!”

皇帝愣了愣,緩緩地松開手臂,卻還是握着如瀾的手,悶聲悶氣地說:“眹是怕你摔了,你不用把眹想得那麽龌龊,你以為眹是那些好色的昏君麽?”

“奴婢不敢。”如瀾因靠得近,更覺嗅着熏香頭暈難忍,禁不住皺起蛾眉。皇帝卻以為她是故意,不悅地說:“你對眹真是這麽厭惡?一刻也不想留在這裏?”

“皇上,奴婢……真是頭暈。”如瀾虛弱地擡起頭,無助地望着皇帝,皇帝心一軟,火氣便消了一半,只得放開手讓如瀾坐到回椅子上,他自己則慢慢踱到窗邊,默默無語地望着窗外,半響才回過身。如瀾因頭暈難忍,胃裏一陣翻湧似要将腹中的東西嘔吐出來,她便強忍着,半側着身子趴在椅子扶手上,緊閉着眼,臉面血色全失,就連嘴唇兒也是青白青白的,皇帝這時才覺得不妥,急步走到她身邊,低聲喚到:“如瀾,如瀾。”

如瀾只是微微撐開眼皮,望了皇帝一眼便又疲倦地閉上眼睛,皇帝慌了神,緊張地握住如瀾的手掌,只覺掌中那芊芊柔夷冰涼可怕,他猛地朝門外大聲喊道:“高無庸,快傳太醫!”

忽覺衣袖被拉動,低頭一看,卻是如瀾扯了,他彎下腰問道:“怎麽了?別怕,太醫馬上就到。”

如瀾輕搖了搖頭,有氣無力地說:“不用宣太醫,奴婢歇一歇就好,皇上,你的……衣物……熏得奴婢……頭暈”

皇帝頓時哭笑不得,他舉起衣袖聞了聞,只是微皺了一下眉頭便馬上走到離如瀾稍遠的地方。不一刻,太醫急匆匆地趕來,為如瀾施了針,又取出醒神的藥丸讓她服下,如瀾慢慢緩過來,全身卻已是冷汗淋淋,皇帝也不好再留她在暖閣,便讓高無庸帶她到偏殿宮女們聽傳的耳旁歇息。因皇帝沒開口讓如瀾回去,高無庸也只好讓她在偏殿等着,這一等便等到了晚上,冬蘊換了值,自己先走了,只剩下如瀾和另外一個剛當值的宮女。

高無庸差小太監為如瀾送去了膳食,如瀾因下午時鬧了這麽一出,也沒無了胃口,只是草草用一點便退回去。那宮女獨自進去奉茶,如瀾沒受傳喚便在耳房裏等候,等着等着覺得犯倦,睡意漸漸襲來,迷迷糊糊便趴在桌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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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皇帝讓高無庸帶如瀾出去,他自己又坐到禦案前埋頭處理政務,不知不覺夜幕降臨,他一心做事竟将如瀾給忘了,待宮女給他上了宵夜才記起,便問道:“如瀾可還在?”

“回皇上,喬姑娘在偏殿等候傳喚呢!”

“哦!你去傳她進來吧!”皇帝想了想,喚住正欲出門的宮女“罷了,她今日身子不爽,還是眹過去吧,你不用跟來。”

宮女遲疑一下,低頭屈膝恭謹地答道:“是,奴才遵命。”

司尚衣衾的太監趕緊捧出皇帝的鬥篷為皇帝披上,皇帝出了門,便向偏殿走去,行至門口,擺了擺手阻止跟随身後的太監,獨自進了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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