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是我喜歡你
應泊涵站在樓道前，深深嘆了一口氣。
他走上去扶起倒在門邊的鐘泠，把他整個攬進自己懷裏，輕聲喊他：“鐘泠？”
“我就沒見過比你還倔的人。“他伸手去摸對方的褲兜，試圖找到鑰匙開門，卻被人按住了手，鐘泠的聲音響起：”我沒暈。我只是沒力氣了。“
“是是是，你清醒得很。”應泊涵附和他，“鑰匙呢？進去再說。”
“你怎麽會在這？”
“我是超人，無所不能。”應泊涵面不改色地胡扯，終于發現這道門其實是指紋鎖，于是改拽着鐘泠的手指開了門，再半抱着他進去，”要強要到命都不要，我看你不該去當什麽美術老師，應該去敢死隊，他們肯定很歡迎你。“
“可惜我植入的是Omega腺體。”
應泊涵做了一個“你贏了”的手勢。
鐘泠的家和他的人一樣，透着一股冷冽的氣息。公寓面積不大，東西也很少，入目處是極簡的黑白灰，看上去沒有人氣極了。
應泊涵把鐘泠扶到沙發上坐下，撕開一袋營養劑遞給他：“你的發情期紊亂是什麽時候開始？”
“你對每個人都這麽死纏爛打嗎？”
“……”應泊涵摸摸鼻子，冷不丁問道，“鐘泠，你是不是喜歡我？”
鐘泠被這問題打得一愣，随後皺起眉頭，眼睛裏明明白白寫着三個字：你瘋了。
應泊涵示意他盡快喝營養劑：“一開始我以為你是Omega，避着我是擔心發情期抵抗不住本能。但既然你根本不受信息素影響，還避我如蛇蠍，我想來想去，只能得出‘害羞’這個結論。”他故意笑得很自戀，“喜歡我是件很容易的事，我知道。”
鐘泠垂下眼睫，手指點了點大門的方向，意思是“你可以滾了”。
應泊涵在他身前蹲下來，握住他另一只空閑的手：“好好好，你不喜歡我，是我喜歡你。”
他晃了晃他的手：“你真看不出來還是假看不出來，接送童童只是個幌子，我在追你啊。”
“我看得出來。”鐘泠試圖抽回手，沒能成功；只能僵硬地說，“但我不喜歡你。”
“我知道。”應泊涵微笑，“但我不放心你。你的發情期間隔太短，今晚我留下來看着你——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不會對你做什麽，我是醫生。”
“不需要。”
“別倔了行不行。”應泊涵嘆口氣，“徐陽應該跟你說了，你的情況其實很好解決，滿足一下生理需要就行——人之本能罷了，你為什麽這麽抗拒？”
他在他身邊坐下來，靜了片刻，換了另一個問題：“你媽媽車禍去世的時候，你一點都不難過嗎？”他環視了一下四周，肯定地說，“你獨居很久了。”
“應泊涵。”鐘泠把手裏喝空的營養劑扔到垃圾桶，“你把放在我身上的耐心分給你的其他病人行不行。”
“我對所有病人都很有耐心，你不要看低我的職業道德。”
“我不是你的病人。”
“你是我喜歡的人。”
話題又繞回來，鐘泠冷着臉再次試圖把手抽出來，卻被緊緊握住動彈不得。應泊涵很疲憊似的靠在沙發上：“消停點吧鐘泠，你這身體經不起折騰，快睡，我看着你。”
“……你讓我在沙發上睡？”
“對不起。“應泊涵笑出了聲，松開握住他的手，”我最近忙昏頭了。“
應泊涵被來自浴室的一聲重物落地的巨響驚醒。他猛地睜開眼睛，幾乎不用思考也能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他幾個大步來到浴室門前，卻發現門被反鎖，只能無奈地用力敲門：“鐘泠？鐘泠！”
理所應當地沒有回應。
應泊涵在心底嘆氣，高聲說道：“你離門遠點！”
接着他後退幾步，猛地踹開了門。
鐘泠倒在浴缸前，花灑大開落在地上，渾身都濕透了。他的意識還算清醒，看看破門而入的應泊涵，又看看那道可憐兮兮的破敗的門：“……這房子是租的。”
“我出維修費。”應泊涵關掉花灑，矮下身扶起他，讓他靠在自己身上勉強站穩，不顧濕衣服沾濕了自己，“你怎麽樣？”
“老樣子。”
應泊涵撥開他額前的發，用額頭貼住他，松了口氣：”還好體溫正常。“他把鐘泠打橫抱起來，用商量的語氣說，”你不能再硬抗了，我幫你解決，只幫你，不管我，OK？“
又惡聲惡氣地補了一句：“不許拒絕，見死不救對醫生來說是犯罪。”
他抱着人迅速來到了卧室，三兩下把鐘泠扒光扔到床上，同時脫了自己也同樣被沾濕的外套，揚起被子蓋住了兩人，手往下探去，握住那個精神奕奕的器官。
鐘泠不自控地彈了一下。
應泊涵緊了緊摟着他的手，靈活而迅速地給他手淫。
鐘泠的反應顯然很青澀，喘息亂得一塌糊塗，全身都在發抖，腰部抖得最厲害，手緊緊拽着應泊涵的手腕，不知道是要他放手離得遠一點，還是要把自己硬挺的性器送得再貼近一點。
應泊涵的語氣很無奈：“你不願意和人上床就算了，怎麽連打個飛機也這麽抗拒？“
“松手……”
應泊涵沒有理他。他皺着眉動作了半天，意識到這樣不行，貼近他的耳朵低聲說：“你把我當做飛機杯。”便立刻鑽進被子裏，挪到他身下，在一片昏暗中含住了他的性器。
“應……泊涵！”
鐘泠的手拽住了他的頭發，艱難而有氣無力地試圖拉他起來：“放開我！我會告你強奸！”
他實在沒什麽力氣，應泊涵輕易就拿開了他的手。他含糊不清地說了一聲“乖”，調動全身感官服務身下的人。他沒給人做過口活，全憑想象與本能舔弄吞吐，根據鐘泠的身體反應和壓抑不住的呻吟來判斷他的舒服程度。口舌直接的刺激無疑起到了十分的取悅作用，應泊涵在鐘泠高潮來臨之前吐出了嘴裏的性器，卻猝不及防被射了滿臉。
他從被子裏鑽出來，在床頭揪了幾張紙巾胡亂擦了擦，調笑道：“鐘老師，你好濃啊。”
鐘泠的手臂橫在眼前，努力平複自己劇烈的呼吸：“應泊涵，我真的會告你。”
“告告告，用不用我幫你寫起訴書？我本科拿了個法學的第二學位。”應泊涵滿不在乎，“反正我還沒畢業，大不了以後不做醫生，條條大路通羅馬。”
他俯下身拿開鐘泠的手，眼神溫柔地鎖住他：“好點沒？”
鐘泠避開了他的視線。他的眼裏染上一絲難堪，臉上情欲的薄紅仍未褪去，似乎依舊情潮湧動。
應泊涵立刻反應過來。“我說了不會對你做什麽。”他說，“我用手幫你。”
鐘泠躺在床上，聽着浴室傳來斷斷續續的水聲，渙散的神智逐漸回歸。
飽受發情困擾的身體在發洩過後有股難言的輕松，他的腦子卻亂成一團，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在腦海深處回蕩：
——“omega就是靠這樣來勾引alpha的？真惡心。”
——“鐘泠！你也要像勾引你爸的那個婊子一樣，撅着屁股求alpha操你嗎？”
——“小泠，小泠，是媽媽錯了，omega發情是正常的，你不要告訴你爸你做過手術……”
——“小泠，現在有什麽不好？你馬上就能成為真正的omega了，梁醫生說了，你只是發情期紊亂，等這次發情期過去，他會給你安排手術，植入人工信息素和生殖腔……”
——“小泠……”
水聲停止，應泊涵擦着頭發出來。他把濕毛巾挂在一邊，輕聲叫道：“鐘泠？”
沒有回應。他小聲嘀咕了一句“睡着了？”，輕手輕腳走到床邊，靜靜看了一會兒雙目緊閉的鐘泠，替他拉高被子蓋好，轉身推門出去了。
咔嗒一聲，是門落鎖。鐘泠睜開眼，砰砰亂跳的心也似乎終于落到實處。
先簡單交代一下為什麽鐘泠會對啪啪啪這麽抵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