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如此渣友
花園中的樹蔭下,萬俟夜慵懶地斜靠在石椅之上,一身黑衣以銀色的絲線繡着繁瑣的紋樣,衣領玉袖口都為暗紫之色,長發肆意披散,手執酒杯的模樣,整個慵懶華貴,劍眉如峰,深沉的眸,隐隐透着淡淡的紫色,俊美而又隐透佞氣,端了酒杯仰頭而飲的模樣卻也潇灑之極。
白畫斳站在樹下,手執長笛,笛聲悠揚輕悅,如若吹笛人此時的心情,一頭的發絲被風撩得絲絲蕩開,衣袂翩然,他眼睑半的模樣渾身透露出來的皆是出塵清逸,絲絲長發垂于而身側輕蕩,點點光縷穿過樹蔭照射而下,灑在他的身上,金光屢屢,一襲白色如若反射出了萬丈光芒,耀眼至極。
将酒杯在桌上轉的嘩嘩作響,萬俟夜眼皮輕擡,看向身邊如若從畫中出來的男人:“都這個時候了,人還沒起,你昨晚會不會太狠了一些”
笛聲猝然而停。
男人垂眼,斜眸看他:“若非你是,又何至于此”
萬俟夜笑:“我那可是忍心割愛,要知道這上品珈藍可是價值千金”
“千金?”男人淡淡勾了嘴角,滿身皆是說不盡得清俊雅韻:“莫說千金,便是一兩也沒有,即便有,一個銅板也不給”
萬俟夜好笑:“我說你好歹也是堂堂七賢莊的少莊主,這般厚顏無恥不怕辱沒了你七賢莊的名聲?”
男人滿身随意:“好歹你與我相交也是多個年頭,竟不知我七賢莊的規矩向來如此?”
萬俟夜徹底無言,眼珠一轉,忽而來了好奇:“那個玉橫,用過之後感覺如何?”
男人眸光一斜,眼底得顏色透着幾分淡淡的寒。
萬俟夜毫不為意:“我只是好奇而已”勾唇,輕笑:“當然說不說是随你高興,但日後我可就不能保證我會不會做些什麽”
白畫斳微微挑眉,将笛別入腰間:“模樣自是上乘,但用過了才知道其實跟我後院的那些人也沒什麽不同……”
萬俟夜微微眯眼:“不過聲音很好聽……”因才落,萬俟夜赫然閃身,衣袂翻飛間立在一旁,卻只見他剛才斜躺的石椅已經被人劈做了兩半,萬俟夜微微扶額:“我并非有意偷聽,只是今早路過時偶然聽見的,動靜很大”
一手負身後,白畫斳一手輕拍衣角,舉止投足滿是優雅風韻:“禦劍山莊在武林之中,已有百年歷史了吧?”
萬俟夜微微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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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畫斳輕笑,一雙眸裏的顏色似乎隐有幾分血腥:“要不要猜猜,我若想毀了它,會用多久的時間?”
最佳損友莫過于此,一個比一個還絕。
萬俟夜無奈,嘆了一聲:“還請少莊主大人大量”
看他一眼,白畫斳不再多言,舉步便走。
這一覺,赫瀾淵一直睡到翌日巳時才幽幽醒來,睜眼的剎那,渾身得疼痛如若被人拆掉又重新組裝了般,異常難受。動動唇,還未說話,沙啞的喉嚨便讓他猛然一陣劇烈地咳嗽,待緩過來後,赫瀾淵擡眸,看向扶住自己的人,而後之前的記憶瞬間便跟着回籠,猶如潮水一般湧了過來,一個眨眼,便紅了個徹底。
見了此,白畫斳擡手輕輕刮了他的臉頰:“怎麽得一看見我,就變成了小紅蟹?是被清蒸的還是油炸的?讓我看看”說着,便動手要剝赫瀾淵的衣服。
赫瀾淵臉色更加泛紅,幾乎都漲成了豬肝,一臉地慌亂,兩手只顧緊緊拉了衣服:“別鬧!不準亂來!”
白畫斳逗他:“何為亂來?忘了前夜,你我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已經做了,而且當時你拉着我,還熱情得……唔……”話沒完,卻被赫瀾淵用手給捂住了嘴。
變成了小紅蟹的人,已經被氣得腮幫子圓鼓鼓的脹:“你再說打你!”
白畫斳看他如此,眸色一軟,舌尖舔過赫瀾淵的掌心,在赫瀾淵驚詫着收回手時,白畫斳抓了他的手掌,五指交纏,便将人拉進了懷裏:“你舍得嗎?”看赫瀾淵鼓脹脹的腮幫子,白畫斳複笑:“你若舍得,那我便只站着給你打,絕不動一下躲一下”
掙了幾下,赫瀾淵沒有掙開,原本酸痛的身體頓時又更加無力,正想發火時,肚子裏卻傳來一陣陣悶悶得聲響。白畫斳微微一愣,而後失笑:“看來我當真該打,你昨日睡了一整日,這會子醒來必是餓了,在這等待,我去讓人去給你拿點吃食過來”
房門關上,屋子裏一下子便只剩赫瀾淵一人,心裏煩躁地哼了一聲,赫瀾淵拉過被子,将自己整個都蓋在裏面,漆黑的四周呼吸逐漸變得有些不順,而後卻是讓前日的記憶全都慢慢回籠。
而後赫瀾淵羞憤得直想砸床!
才剛狠狠得錘了一下,嘩啦一聲,被褥就被人毫不留情的掀了起來,赫瀾淵詫異擡頭,只看見白畫斳坐在床邊,正低頭看着自己,眸裏的顏色十分溫柔而又膩人:“一轉身就見你把自己藏被褥裏面,在做什麽?”
“要你管!”赫瀾淵難得兇悍,可這番模樣,看在白畫斳的眼中卻是明顯的撒嬌。
将人捉了起來,白畫斳一臉笑意盈盈:“你是我的小老爺,我不管你,誰管你,來先吃點東西”看赫瀾淵還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白畫斳忽而又貼着他的耳邊,低道:“或者你是想讓我用嘴喂你吃飯?”
赫瀾淵一巴掌給他糊去,雙眼朝他怒視。
白畫斳只是笑笑端了碗遞到赫瀾淵的眼前。
最後因為實力暫時懸殊的關系,赫瀾淵不得已只能先把東西吃了。
因着此時,兩人又在禦劍山莊待了幾日,待得身體好後,赫瀾淵身上的刺似乎也跟着長了出來,不再如同以往那麽溫順,白畫斳似乎得了新得玩意愈發喜愛逗他。
萬俟夜在旁看着只啧啧搖頭:“若不是知你甚深,只怕連我都得當你是動了真情”
白畫斳不以為意,只在萬俟夜的書房裏尋了一把折扇拿在手中,扇骨是上好羊脂白玉,淨白無暇,扇面則是以雲中蜀錦而制,淨白的扇面繡着幾片簡單的墨竹,清雅美觀,觸手的扇骨溫潤異常,讓白畫斳面色挂了笑意:“你這把折扇不錯,以羊脂玉做成的扇骨,觸手當真是比其他玉石來的舒适”
萬俟夜眉頭一跳:“這東西可是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之才拿到的……”
“謝了”手腕一轉,白畫斳便将折扇拿在手中把玩,而後轉身離開,完全不理萬俟夜微變的臉色,只留下一句:“在這耽擱太久,用了午膳我便帶着瀾淵動身離開”
“即便要走,先把東西還給我啊”這與強盜土匪有什麽區別?偏偏這土匪還斯文得緊,讓人想很揍一頓都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
白畫斳步子不停,只留下一句分明挑釁卻又溫潤的話傳來:“讓你三招,能拿回去便還給你”若不然先揍一頓。
萬俟夜氣得險些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