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使魔也有選擇權
回過神，傲世零将視線轉回靛水靈驚愕的臉上，聳了下肩：“看樣子，交易失敗了。”說完，他轉身準備離開。
“你也看到了吧？她是怪物！”靛水靈忽然雙手抓住監獄的欄杆，朝着他的背影不顧形象地大喊，“除了我的父王，沒有人可以解開你的封印！她能做到，因為她是怪物！不老不死，活了幾萬年的怪物！”
“閉嘴！”傲世零頭也不回地打斷她，“再說一句，殺了你！”
靛水靈咬住下唇，身體不可抑制地顫抖了一下——好強的殺氣！這個家夥沒在開玩笑，如果她再說下去，他真的會殺了她……
眼睜睜地看着傲世零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靛水靈無力地坐倒在地。最後的希望也被剝奪了，事到如今，她只剩下兩條路可走。
這兩條路，都是絕路。
要麽繼續留在這裏當個罪犯，要麽回去領罪。前者是用寶貴的自由換取了生命的殘喘，後者則是用無價的生命換取了徹底的解脫。
可是，她還不想死啊……她還有太多的地方想去，太多的事情想做，不願就此離開啊……
“救我……”靛水靈擡手擋住自己的視線，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說。
當伊夢洛蘇醒時，天已大亮。
轉頭，只見傲世零，幽月冥和花見沫都在她床邊守着，當然，還有毛球形态的司空淵——小白。
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伊夢洛看着床邊的三人，剛想開口說話，卻被花見沫搶了先：“你昏迷的時間真長，現在感覺怎麽樣？”
聞言，小白半睜開冰藍色的右眼，懶懶地撇了下唇——昏迷的時間真長？應該是真多才對吧？一天之內竟然昏迷了三次，折騰死我了。
面對花見沫的關心，伊夢洛微微一笑：“已經沒事了。”她邊說邊起身，幽月冥連忙扶住她。
“謝謝，我真的已經沒事了。”伊夢洛說着，下意識地瞥了眼身邊的傲世零，“那個……我有一些話想和傲世零單獨說，你們……要先回去休息一下嗎？”
幽月冥和花見沫默契地對視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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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守了你一個早上我也累了。”先開口的是幽月冥。
“那我們先走了哦！”花見沫笑着說完，勾着幽月冥的手臂向門外走去。
待兩人關門離開後，伊夢洛松了口氣，擡頭看向傲立在她床邊的傲世零：“你成為我的使魔是什麽時候的事？”
傲世零怔了一下，沒有料到她先問的會是這個問題——比起這個，他的身份不是更加可疑麽？他是傲世一族的王子殿下，傳說中滅了整個傲世一族的重犯啊……
“不知道。”面無表情地答着，傲世零心神不寧地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景——難道是那個時候？于是，他懶懶地加了一句，“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吧！”
“這樣啊……”伊夢洛抿了下唇，忽然愧疚地低下頭，“對不起……”
對不起？
這三個字真是熟悉得讓人發笑……
傲世零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唯有這一點，她還是跟以前一樣呢——明明跟自己無關，卻總喜歡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
“又不是你契約的我，道什麽歉？”傲世零沒有覺察到自己的語氣比以前柔和了很多。
“可是，莫名其妙就讓你成了我的使魔……”伊夢洛小心地擡頭看了眼身前的少年，“束縛了你這麽久真的很對不起……要幫你解除契約嗎？”
此話一出，傲世零唇角揚起的弧度瞬間凝固了，他無法解釋自己心裏為何會掠過一絲涼意。
“司空淵的靈魂只有一半，不能和我解除契約，可你不同，如果你不想做我使魔的話……”
“求之不得。”傲世零打斷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胸口好悶，為什麽？是因為已經為她做了那麽多，卻要半途而廢的緣故麽？
“這樣啊……”聽到回答的伊夢洛胸口也是一痛——這份痛楚……是因為不舍嗎？
就在這時，一直在被子上來回滾動着偷聽的毛球“砰”的一聲變回了人形。
司空淵顧不上自己正赤身裸體，雙手抓住伊夢洛的手臂激動地反對道：“不能解除契約！”
伊夢洛的視線不受控制地在他身上掃了個來回，唇角抽搐着抓起身後的枕頭向他扔去。
“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危險？”司空淵邊說邊接過枕頭擋住自己的下半身，“既然你解開了他的封印，就該負責到底才對！”
唔……似乎挺在理？伊夢洛試探着擡頭向傲世零望去，卻見他此刻的神情有些危險。
“司空淵，你阻止我解除契約是為了什麽，你自己心裏清楚。”傲世零用危險的語氣說完，無視掉司空淵，再次看向伊夢洛的視線裏多了一絲釋然，“一夢，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欸？”伊夢洛怔了一下：“你剛才……叫我什麽？”
“司空一夢，這才是你的真名，不是麽？”傲世零的視線從她臉上移開了一瞬，似乎有些尴尬，“喂，你希望我留下來嗎？”
“我……”伊夢洛猶豫了。說實話，她真的很希望傲世零能留下來。不知道為什麽，總之，有他在身邊，她便覺得特別安心。可是，她沒有資格替他做出選擇……
見她猶豫，傲世零笑了，笑得有些無奈：“如果你希望我留下的話……繼續留在你身邊也未嘗不可。”
“為什麽？”伊夢洛的眼眸輕顫了一下，心跳不可抑制地加快了頻率。一旁的司空淵緊張地注視着傲世零的臉，等待着他的回答。
“為什麽呢？”傲世零重複了一遍，眯起殷紅色的雙眸撓了撓自己的頭，“我答應司空月要保護你，必須信守承諾。此外，你解開了我的封印。于情于理我都該報答你。就是這樣。”
伊夢洛抿了下唇，不确定身邊的兩人有沒有聽到她頻率過快的心跳。“嗯……那這件事以後再說吧。”她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後，她微微一笑，“吶，你們兩個有什麽願望嗎？身為你們的主人，我有義務達成你們的願望。所以……告訴我——你們的願望是？”
傲世零和司空淵同時一怔，許久，司空淵率先開口道：“我的願望，你應該已經知道了——我要替我枉死的父親大人報仇。”
“這個……”伊夢洛可疑地支吾了一下，“這個有點棘手……”
“你說什麽？”司空淵幾乎是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一把抓住伊夢洛的肩：“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麽？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肩膀不是第一次被抓得那麽痛了……伊夢洛嘆了口氣：“剛才我做了個夢——夢見你的父親為了保護我，被人一劍貫穿了胸口……對不起，那天的事沒有看上去那麽簡單，在記起所有的一切前，我還不能告訴你……”
“為什麽？你知道些什麽？快點告訴我！”
“啪！”的一聲，司空淵抓在伊夢洛肩上的那只爪子被傲世零一巴掌拍掉了。
“冷靜一點！”傲世零殷紅色的眼眸間閃過一抹殺意，“她既然答應要達成你的願望，就一定會盡她所能，相信她！”
司空淵怔了一下，抿唇低下頭，任憑雪白的發從頸側滑落，遮住自己的視線：“抱歉。”
“呃……沒關系，我會盡快想起一切啦……”伊夢洛的眼中閃過一抹不忍。記憶中，自己似乎一直都是這樣——同情心過剩什麽的，該拿什麽來拯救啊……
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伊夢洛将視線轉向傲世零：“零，你有什麽願望想讓我幫忙達成嗎？”
傲世零沉默了一會兒，搖頭道：“沒有。”
“沒有？”伊夢洛疑惑地重複了一遍，“真的嗎？”
“呵……”傲世零給了她一個沒有笑意的笑容，“我的願望，如果不依靠自己的力量達成，就沒有意義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竟然更新了，真神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