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優柔寡斷不是罪
我的願望,如果不依靠自己的力量達成,就沒有意義了。
傲世零說這句話時,語氣平淡得好像不是出于自己的真心,伊夢洛的心卻為之一顫,思緒莫名地回到了那天早上……
我大概是這個世上最後的暗之妖精吧?物以稀為貴,這樣也不錯,你說呢?
哦,對了,幻之妖精現在也很少見了啊?呵,我們兩個還真般配。
喂,你該不會……真的喜歡上我了吧?
開個玩笑。不要喜歡我。
下意識地擡頭,對上傲世零探究的視線,伊夢洛欲言而止,本想打探的問題出口卻成了:“我想再睡一會兒……”
傲世零了然地點了下頭:“那我先出去了。”他邊說邊漫不經心地走出房間,忽然想起了什麽,瞪了司空淵一眼,“照顧好她。”說完,門被輕輕關上,房間裏只剩下伊夢洛和司空淵兩人。
見伊夢洛松了口氣,司空淵眯了下異色的眼眸,試探着開口:“你剛才想到了什麽?”
伊夢洛微微一怔,随即邪魅地牽了下唇角:“不愧是會長,觀察得真仔細。”
司空淵看着她唇邊的那抹微笑,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切,真偏心。你對我的态度,跟對傲世零的差太多了吧?”
“欸?有嗎?”伊夢洛看着司空淵,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好假……司空淵唇角一抽。她這是在鄙視他還是鄙視他還是鄙視他……
“剛才我的确想起了一些事。”忽然,伊夢洛移開視線,恢複了認真的神情,“不久前他對我說過一些話,只是現在想來有些在意而已,和他的願望應該沒什麽關系……大概。”頓了頓,她下意識地看向司空淵,“對了,關于他的過去,你知道些什麽嗎?他真的滅了自己的家族?”
“不知道。”司空淵回答得很幹脆,“我只知道——絕如寂言是奉司空月之命,第一批趕到現場的人之一,或許你可以去問問他。”
“嗯,謝謝。”伊夢洛說着,将自己的被子翻到司空淵身上,拿起了手邊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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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就去?”司空淵把壓在腿上的枕頭拿出被子,給了她一個訝異的眼神。
伊夢洛點了下頭。
“好吧。”司空淵無奈地聳了下肩,剛準備變回毛球跟她一起去,卻見她一個不穩從床上栽倒在地。
“喂!”司空淵條件反射地掀開被子,躍到伊夢洛身邊,把她抱回床上。收回手,只見她正雙眼緊閉,輕輕地喘息着,額上逐漸形成細密的汗漬。
“又怎麽了?”司空淵忍不住皺眉道。
“魔……杖……”伊夢洛艱難地睜開一只眼睛,虛弱地開口,“讓管家……把我的魔杖……拿過來。”
司空淵翻了個白眼——她這是在逼他暴露身份麽?要知道,想殺他的人可遠遠不只靛水靈一個。事實上,那天晚上憑靛水靈一人想殺死他是不可能的,她絕對有同謀!
所以說,他現在暴露身份等于召人來打。可是,看着伊夢洛痛苦的樣子……
“切,麻煩死了。”司空淵不滿地說着,“砰”的一聲變回毛球,用魔法開門竄了出去。
本想去找傲世零幫忙的,讓他找管家要魔杖總比自己暴露身份好。可是,一想到他離開前的那句“照顧好她”……司空淵果斷地放棄了他這個人選,調整方向,沖向了司空月的房間。
路上,偶然遇到托着水果拼盤經過的絕如寂言,司空淵異色的眼睛一亮。
變為人形,搶過盤子放在地上,抓住紅發少年的手腕拖走。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
被司空淵拉着一路跑到走廊的盡頭,絕如寂言臉上的訝異很快被玩味取代,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呀,偶爾出來跑跑是很不錯啦!可裸奔什麽的就有些傷景了,不覺得麽?”
司空淵對此不想說什麽——他這幾天掉貞潔掉得還少麽?
于是,他直奔主題:“伊夢洛讓我問管家要回她的魔杖,你能幫個忙麽?”
絕如寂言危險地眯了下殷紅色的雙眸:“竟敢直呼我家公主殿下的大名,活膩了麽你?”
司空淵臉上瞬間降下無數黑線:“那麽……主,主人想讓管家幫她拿回她的魔杖,你……”
“不行不行。”絕如寂言打斷他,搖了搖自己的食指,嘴裏還發出“啧啧”的聲音:“一點誠意也沒有,太不專業了!至少要說‘啊!我最最尊敬的主人大人!’這樣才對吧?”
主人大人是什麽鬼?話說,這是現在該注意的點麽?
忍着一口怒氣,司空淵雙手抓住絕如寂言的雙肩,将他狠狠推到牆上:“不是在跟你開玩笑!伊夢……主人她昏迷了!或許魔杖能救醒她!還不快幫忙去找!你明知道我不能暴露身……”
“不早說!”絕如寂言再次打斷他,連忙推開他飛奔而去,一邊奔跑一邊不忘對司空淵施以他“專業”的教導,“以後要一直尊稱公主殿下為主人,聽到沒?否則,我讓女王陛下把你關回監獄!”
司空淵懶得理他,目送着他離開後,剛打算變回毛球回到伊夢洛身邊,忽聽身後傳來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
身後?怎麽可能?身後除了牆壁就只有……司空淵驚恐地轉身,只見牆上那扇窗戶的玻璃已被無色的水柱貫穿,并以那個被貫穿的口為中心,沿着不規則的紋路碎裂開來。
粉碎的玻璃後,是一雙沒有光澤的冰藍色眼眸。
“司空淵,你竟然沒死!”
司空淵猛地向後躍出一步,下一秒,藍色長發的少女撞開玻璃落到他的身前,單膝跪地,冰冷的眼眸間充滿了殺意。
靛水靈?她竟然越獄了?
“啧,空之妖精王的封印果真是越來越弱了。”司空淵把身後的尾巴甩到身前,恰到好處地擋住了自己的關鍵部位,忽然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如果我猜得不錯,指示你來殺我和花見沫的,是你父王吧?”
“是又如何?”靛水靈面無表情地起身,一揮手,無數道透明的水刃向司空淵劈去。
司空淵邪笑了一聲,擡手撐起一道風之屏障,把她的攻擊全部反彈了回去:“看樣子你已是窮途末路,這個時候,人的智商常常會變低呢——你殺了我的消息你父王應該早就知道了,就算你能再殺我一次,也帶不回什麽更好的消息。垂死掙紮啊……真可憐。”
“閉嘴!”靛水靈說着,似乎有些動搖了,臉上的冰冷被憤怒取代,看得出正因走投無路而焦躁着,“你個雜種!有什麽資格說我?”
司空淵的眼眸一暗,唇角揚起的弧度卻更加明顯了:“你該不會天真地以為——我會像傲世零那樣心軟吧?呵……你錯了,敢對我發起攻擊的人,除非對我還有利用的價值,否則——都去死吧!”
爪刃劃破空氣,留下一道利落的弧。纏繞着火焰的風刃迅速飛向靛水靈的面門。
她連忙用水盾抵擋,卻連人帶盾被風刃撞上了身後的牆壁,碎裂的粉牆零零碎碎地落下,靛水靈狼狽地趴倒在地上,想要起身,卻被司空淵一腳踩住了手腕。
“啊!”
“很痛。哦?”司空淵用力碾壓着腳下的手腕,異色的眼眸間充滿了得意。他一邊享受着折磨人的快感一邊說,“怎麽樣?被你口中的雜種踩在腳下的感覺如何?”
一陣又一陣的痛楚啃食着靛水靈的意識,她艱難地側頭向司空淵看去,眼中的敵意再明顯不過:“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我就不該手下留情!”
“哈!”司空淵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誇張地笑了幾聲,“我終于知道為什麽你的父王會那麽讨厭你了。”
靛水靈瞳孔一陣收縮。
“既然要與我為敵,就拿出點必勝的決心來啊!猶猶豫豫,活該任務失敗!殺死花見沫可比殺死我要簡單得多呢!可你猶豫了,因為你下不了手。”司空淵說着,蹲下身,伸手擡起靛水靈的下巴,“優柔寡斷可是暗殺者的致命傷啊!靛水靈,你不适合這條路。”
靛水靈咬牙:“你想怎麽樣?”
“不怎麽樣。把你折磨到死為止。”司空淵邪笑着說,語氣十分淡然,仿佛出口的話不過是一句問候。
“你不怕挑起水之妖精和空之妖精的戰争麽?”
“與我何幹?”司空淵的回答裏沒有絲毫猶豫。
靛水靈抿了下唇,賭上最後一絲希望說:“我記得你的主人是空之妖精的人,沒錯吧?”
此話一出,司空淵的神情終于出現了一絲破綻。摸着下巴沉思了一會兒,他面無表情地起身,松開了自己的腳:“滾!別再讓我看到你!”說完,自顧自地轉身離開了。
靛水靈揉着自己的手腕從地上坐起,看着他越走越遠的背影,疑惑地挑了下眉。
如果主人死了,使魔也會死。司空淵,你到底是在擔心自己的命,還是……
絕如寂言找管家拿到魔杖後,直奔伊夢洛的房間:“公主殿下久等了!您還好吧?”
伊夢洛一聽聲音就知道是他,從他手裏接過魔杖後,她松了口氣,從床上坐起:“沒事了。”
她想起來了,這根魔杖才不是什麽母親的遺物,而是她親手打造出來的。至于它為什麽會吸收魔力,純粹是因為她的魔力太過強大了,肉體根本無法承受,必須被吸收掉一部分才行。
“嗯……小白呢?”打量了一下四周,沒有發現司空淵的身影,伊夢洛疑惑地問。
絕如寂言“啊”了一聲,猛地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糟了!水果拼盤!”
“呃?”伊夢洛眨了眨眼睛,沒有聽懂。
“非常抱歉啊公主殿下!我還有事,先走一步啦!”說着,不等伊夢洛回應,絕如寂言一個閃身沖出了房間,“水果拼盤!等我啊!女王陛下!”
什麽跟什麽……
等伊夢洛想起要問傲世零的事時,早已不見了絕如寂言的身影。
嘛,算了,以後再問吧……伊夢洛撫額嘆了口氣。話說,司空淵到底跑到哪裏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司空淵的戲份好多,不過,想想也對,畢竟是男二嘛!開頭不多搶點,結尾還有戲可搶嗎?
司空淵: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