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放肆
朱煜昨晚沒找到畫中的美人, 但因為體內熱血沸騰得厲害,又有宋側妃在旁邊猛烈撩撥,聊勝于無, 所以就直接拉着她進屋, 雲·雨了一番。
哪知那個女人卻是個掃興的,還沒幾下就哭哭啼啼, 害得他只得重新叫人進來。中途換人, 并不是什麽美妙的事。
好在後面進來的這人還算知趣, 讓她怎麽做就怎麽做, 就是太過死板了, 不哭不鬧的, 跟個木頭似的,索然無味。
不過如此這般, 總算解了身上的瘾。
太醫從昨晚開始就在殿外侯着,今早進來把脈之後, 說中的是合歡·媚·藥。這種媚·藥後勁兒很大,不過對身體倒無甚傷害, 它無色無味, 溶于酒水裏, 是後宮中常見的催·情·藥。
朱煜聽了不以為意,他猜也猜到了。他其實并不是縱欲的人,在床上對待女人,也是盡量溫柔,但昨晚就像是不受控制一般,讓他行事瘋狂了幾分。
如今,兩個女人橫躺在屋內,身上都不同程度的傷了, 這多少丢了自己的溫和顏面。
“這裏沒什麽事了……這段時間六英殿不需要太醫,你可明白?”朱煜擡頭,看向站在他前面的太醫,說話含蓄,但意有所指。
太醫頭發花白,臉上有些皺紋,聞言耷拉的眼皮顫了顫,“明白,老臣明白。”
不管明不明白,只能下意識的答明白。再一細想,君子遠欲,若是被人知道太子在床笫之間這般孟·浪,與平日的儲君形象不符 難免惹人非議。
朱煜聽了點點頭,這王太醫是東宮一派,倒不擔心他陽奉陰違。
他又轉身向身後的仆從溫和說道:“你們可明白?”
“奴才(奴婢)明白。”衆人答,頭都垂得很低,只楊嬷嬷偷偷瞄了一眼殿內。從昨晚到現在,她都沒看到側妃。也不知裏面是什麽情況。側妃她好不容易才承寵一回,可別出了什麽事。
朱煜很滿意大家的唯唯諾諾,他又看向太醫,詢問朝陽殿的情況。
“昨晚朝陽殿是否有傳太醫?”
“據老臣所知,沒有,太醫院沒有接到要去朝陽殿的召令……不過太子妃娘娘找過景國随行的大夫。因為宮中宵禁不能留外男,所以那大夫也是偷偷進宮的,沒多久就被禁衛軍發現然後關押了,不過有陸正使力保,所以很快便放了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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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朱煜表示知道了。
再三确認自己的身體無事之後,朱煜擺駕朝陽殿。
這合歡·媚·藥只溶于酒水,慕容拓昨晚與自己同案,自己深受荼毒,他不可能沒事。
且朱煜回憶了一下,昨晚那厮臉色分明有異,所以絕對也中了藥。
也不知現在如何。
今日大年初一,按照規矩,他還要帶着太子妃去坤明宮請安,然後祭祖。
可別出什麽幺蛾子。
來到朝陽殿,朱煜免了仆人的禮,直接進到內殿。朝陽殿的下人,除了慕容拓貼身的幾個,其餘的都是他東宮的人,所以沒人敢攔他。
他大咧咧的推了寝殿的門,而後就覺出了幾分不同尋常。
他嗅了嗅鼻子,屋裏有女人香。
雖說平日慕容拓因為要扮女人,這屋子也會有一些脂粉的味,但今日這香氣,明顯與往日的不同。
淡淡的,清甜香。絕不是那些脂粉堆砌出來的味兒。
朱煜不由得看向裏間的門,緊閉,擋住了裏面一室風光。
他提步向裏間走去。
卻冷不防從後面突然冒來一個太監,擋住了他的去路。
“太子殿下,咱們殿下還未醒,勞煩先等等。”順平簡直要後悔死了,早上他見屋子沒什麽動靜,于是就悠哉的去膳房,準備給主子煮解酒湯,沒想到才一會兒的功夫,就被這周太子給闖了屋子。
也不知青一那厮幹什麽吃的!
“還請殿下到屋外等。”
“放肆!”旁邊一個馬臉的小太監見狀,站出來高聲呵斥。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大膽的奴才,在東宮,他們殿下哪裏去不得?
竟然敢攔着!
這個太監面容很陌生,不是先前的小柱子,而是昨晚的小德子。如今剛剛被提到殿下身邊,小德子卯足了勁兒要好好表現。
他揚聲質問面前這人,“敢擋太子殿下的道,是活得不耐煩了嗎?還不讓開!”
人小,仗着是為太子辦事,氣勢很足。
不過順平卻像沒聽見一般,依舊站在裏間門口。
沒讓。
她還是剛剛那樣,看似低眉順目,實則态度堅決,
“太子殿下,咱們殿下還未醒,勞煩先等等。”
要他說,剛剛過來時,他就應該上去把這人的嘴巴給捂住。
大清早的,殿下還沒起呢,就在這裏高聲哔哔!
雖然對面是周國太子,但太子怎麽了,他家主子還是景國皇子呢,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怕你不成?再哔哔讓你嘗嘗大景鐵騎的厲害!
被個奴才明晃晃的打了臉,朱煜自然不悅。
他背着手,肅着一張臉,仿佛下一刻就要叫人過來,将這攔路的下人給拖出去。
旁邊的幾人也蓄勢待發,只等太子一聲令下。
外間雙方對峙,寝殿內一時特別安靜,甚至呼吸稍微重一點都聽得見,劍拔弩張。
好在這時裏間有了些動靜。
淅淅索索,聽着像是穿衣服的聲音。
也沒有多長的時間,裏間的門就被人從裏面打開了。
慕容拓一身家常的玄青胡服,衣領袖口貼合得一絲不茍。側臉冷峻剛毅,只輕飄飄的向他們掃了一眼,就讓人隐隐發怵。
朱煜倒還好,見慕容拓未上妝,男子氣概盡顯,他皺了皺眉,揮手讓随行的人退出了屋子。
而後再次看向慕容拓。
頭發還沒來得及梳,只用一支玉簪束着。梨花簪子,玲珑玉質,與以往的大膽配飾風格迥異。朱煜盯着梨花簪瞧了許久。
而後才看向慕容拓的臉。沒從臉上看出什麽異樣,他想要看看脖子或者其他什麽地方有沒有如他一樣的痕跡,卻被高衣領子給遮得嚴嚴實實。
欲蓋彌彰。
朱煜挑眉,心照不宣的看了對方一眼,而後視線透過他,看向裏屋內。
擺設依舊,不過一道山水屏風阻隔了他全部視線,不知道再裏面是個什麽光景。
但可以肯定,絕對藏了個人。
朱煜不死心還想再靠近瞧瞧,卻被慕容拓一把推了出去。
“你有毛病吧朱煜?”
這一推有些力道,朱煜一時不備往後踉跄了幾步,好不容易站穩了,正要發火,他堂堂太子被這麽對待,再好的脾性也會生氣。
卻見慕容拓跟在逼近,渾身竟有些威壓,讓他一國太子居然感到了壓力,氣勢稍減。
他生生按下情緒,強忍住心裏的怒火。
“找本宮什麽事?”
朱煜不情不願,看了一眼不知什麽時候重新關上的門,跟着慕容拓來到外間矮案邊。
“倒也沒什麽事,今日大年初一,咱們要一道去坤明宮請安。”
朱煜說完,實在沒忍住,“昨晚你的藥解了?……怎麽解的?”
慕容拓看了他一眼,不想談論這個話題。
“不幹你事。”
“怎麽不幹孤的事?孤已經找太醫問了,那藥不傷身,但催·情,必須陰陽調和才行。孤跟你說,這東宮的女人,哪怕是個粗使的宮女,那也都是孤的,你問都不問就用了,這像話嗎?”
“你大清早的過來,若就是為了這件事,那你可以走了。”慕容拓冷着臉,下了逐客令。
并要趕人。
“別別別。”朱煜沒走,反而直接坐在了席上的軟墊上。這軟墊是新的,比前些日子的厚實軟和,也好看了幾分。
慕容拓見自己平日的軟墊被占,他盯着上面的提花緞面,微微皺眉。
“孤今日來,還有事。”
視線好不容易将從軟墊上移開,慕容拓看向朱煜,完全不耐煩。要不是這裏是周宮,他早就讓人拖
出去了。
朱煜自然見他黑了臉。
完全不急,他故意磨磨蹭蹭,還讓旁邊的太監給自己倒了一盞茶。
呷了一口。
喲,這茶也不錯,并不是多名貴,但喝着就是有些與衆不同。清香流齒,倒是好茶。
沒想到這厮,蠻夷地長大的,品味還挺好。
喝完了茶,朱煜這才緩緩說明來意:
“孤來,是要借昨日随行的人問些話。”
說着看了一眼旁邊的順平,他記得這人昨晚也在。
“不知道太子妃你願是不願?”說着又抿了一口。
順平聽了,心裏咯噔一下。
剛剛沒發現,現在才陡然反應過來,今日太子身邊全是陌生面孔。
順平能跟在慕容拓身邊,自然是個聰明的,只是一個恍然,他便知道了這太子要人去幹什麽。
定是這周國太子覺得昨晚太過丢人,所以要抓了他們滅口。
順平後背有些發涼。但他好歹是見過大世面的,所以還算鎮定。
不過被綁了手腳押進屋的小吳子等人卻沒這麽鎮定了。
小吳子顫顫巍巍,被人扣着強行跪在地上,一臉慘白,他求救似的看向太子妃,“殿,殿下。”他完全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事,昨晚值班,今早他還在睡覺,這些人突然不由分說的闖進屋,然後将他綁了來。
慕容拓見朱煜招呼都不打,就将他朝陽殿的幾個人給扣押了,他沒多說,直接讓青一将那幾個動手的打了出去。
都沒什麽打鬥,像下餃子一樣,轉眼幾瞬就将人全部丢了出去。
小吳子等幾人趕緊從地上爬起來,顫巍巍的躲在太子妃這一側。
“你什麽意思?”朱煜見自己的人被打了出去,怒其不争,又氣這厮太過猖狂。
慕容拓冷嗤,“怎麽,知道昨夜自己丢臉,急着掩蓋你的醜态?”
“慕容拓,你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一句話人你給是不給?”
“不給。”
“你!”茶盞猛的被扣在矮案上,那瓷盞承受不住壓力,裂了一絲縫,
“你問都不問就用了孤的女人,如今,孤向你要幾個人,再公平不過。況且,這幾人中大半都是東宮的人!”
“朱煜,與其來要人掩蓋你的醜态,”慕容拓看向他,臉上嘲意明顯,“還不如回去告訴你那母後,莫要犯蠢。”
“你什麽意思?”朱煜變了臉色 。
“本宮沒什麽意思,你該去問你母後什麽意思?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慕容拓,你對我母後放尊重點!”
“尊重?她犯蠢還不容許別人說?”
“慕容拓!”“砰”的一聲響,茶盞應聲落地,完全摔碎了。
朱煜跳了起來,這時候完全沒了溫和的一面,他手握成拳,方正的臉上因為憤怒有些猙獰。周國以孝治天下,不管因為什麽原因,誰都不能說父母的不是。
“你特麽再說一遍?無憑無據,你莫要污蔑孤的母後!”
慕容懶得再跟這人說,他從旁邊的架子上拿出一張油紙,直接甩在矮案上。
油紙松散,沾着一些白色的粉末,也沾了一些泥。一看便知道是用過還沒來得及處理的。
而後,有人從門外拽着一個太監進來。那太監被卸了下巴,衣服上到處都是血,嘴裏還被塞着棉布,一副癱了的樣子。
“周太子,”慕容拓盯着朱煜,“舌頭還沒割,要不要摘了棉布安上下巴,讓他好好說一說,到底認不
做了些什麽?”
很明顯,慕容拓敢這麽說,顯然已經查到了怎麽回事。
其實抓到人都不用審問,這太監是皇後身邊的,只要去過坤明殿,就都知道。
朱煜冷哼了一聲。他自然認出來了。
其實朱煜之前已經隐隐有些猜測。
剛開始他還以為是朱秉正。畢竟他二人不和已久,表面功夫做久了突然就覺得沒意思,經過刺客事件,他們二人早就明面上翻了臉。
但昨晚朱秉正卻過來好一陣寒暄,有動機也有下手的機會。
不過現在卻被告知,是母後。
不過,就算是母後下的藥又如何?
“哼,母後她老人家這麽做,也都是為孤好。”
“為你好,何不沖着你一人去,緣何來害本宮?周太子,你要盡孝道,本宮卻沒義務。本宮今日就将話挑明,這種事,若是再敢出現一次,你就莫怪本宮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你!”朱煜簡直要氣炸了,竟然敢這麽羞辱他的母後!
“九皇子好大的威風!如今虎落平陽,不夾着尾巴做人,還敢威脅孤?哼,就算是孤的母後做的,又如何?她下藥,想都不用想都知道是為了孤着想,不像某些人的父皇,虎毒還不食子,你那父皇卻,”
“砰!”的一聲,是身體砸向房柱的聲音,沉悶轟隆。
轉眼間,朱煜整個人被大力砸了出去,而後滾落在地上,喉頭一股血腥,竟是嘔出一口鮮血,
“你,你,”
朱煜完全說不出話了,因為脖子已經被人緊緊掐住了。
他整個人現在完根本無法呼吸,看着慕容拓越發陰沉的神色,朱煜絲毫不懷疑這人要将自己置于死地。
“放,放手咳咳咳”
外面太監聽到聲音,沖了進來想要上前,被旁邊的順平和青一三兩下壓制住,直接用抹布堵了嘴。
一時之間,屋子裏只聽得朱煜艱難的咳嗽,還有越來越急促的喘·氣聲。
“咳咳咳,”
慕容拓掐住朱煜的脖子,手下用了力,任憑對方兩手搬弄掙紮也無濟于事。
他怒極反笑,幽深的眸子裏是嗜血的瘋狂。
“本宮父皇怎麽了?你再繼續說,本宮不介意擰了你的脖子。”
手下繼續用力,眼看着對方氣息越來越弱,但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旁邊順平有幾分急,這是周宮,主子他……
可怎麽辦?若真是惹出人命,周國太子,哪裏好全身而退?
順平與青一對視一眼,都看出了眼裏的不妥,但都不敢上前。
“嗚。”
這時裏間突然一道驚呼傳來。軟軟糯糯,跟當前的冷凝氣氛格格不入。
伴随着一道重物落地的聲音。
慕容拓就這麽稍一走神,手下力道有些松。
趁此機會朱煜反手一推,就将自己彈了出去。
再次砰的一聲摔在地上 。
“咳咳咳,”朱煜咳了好一會兒,聲音都啞了,“慕容拓你發什麽瘋?”
剛剛有那麽一瞬,他真的以為自己就交代在這裏了。
他堂堂大周儲君,慕容拓也敢!
忍着喉間火燒似的劇痛,朱煜爬起來就往外跑。
再待在這裏,誰知道這厮會不會再發瘋。
他剛剛已經明顯看到了那人眼中的殺意。
朱煜走了,順平也是松了一口氣。真怕殿下沒控制住,當真把這人給殺了。
這在東宮,若是就這麽把人家太子給殺了,後果還挺大。
他看了看殿下,沉着臉,周深的戾氣讓他一度恍然回到了軍營。
趕緊讓人将地上的太監拖了出去。
領着人一道出了屋子。
這個時候,千萬不能杵在主子面前。
慕容拓冷靜了好一會兒,眼裏嗜血的情緒才漸漸壓制下來。
他的父皇。
哼,父皇。
“哎呀。”裏間又傳出些動靜,這次是急得快哭了的糯音。
慕容拓抿着唇,這才走了過去,推門而入。
便看見某人被一團錦被裹着,蜷趴在了地上。
穿着寬大的裏衣,可能因為剛剛動作有些大,衣衫不整發髻淩亂,這會兒很是笨拙的想從地上爬起來,哼哧哼哧,費勁兒。
可以想見剛剛女人是摔了。
終于從地上拱起來了,宋楚點着腳,往門口瞧了一眼。
這個殿裏很寬敞。
但她剛剛有聽到一些争吵聲。且越鬧越大,貌似都快打起來了,于是藏在被褥裏的宋楚有些慌,
想着趕緊出去解釋一下。
她不能讓娘娘一個人面對。
那太子太壞了。
沒想到她剛起來,不知怎的竟是雙腿一軟,腳下踩空然後直摔從床沿摔到了地上,甚至往前滾了滾。
滾到地上直挺挺的躺着,懵了好久。
好在裹着厚實的錦被一起,宋楚倒沒摔到哪裏。
就是身體好生奇怪,像是幹了什麽重活似的。
累到不是,就是……有些異樣。
至于是什麽,腦瓜子沒想明白。
估計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
宋楚也沒多想,她艱難的從地上拱起來。
站定,便看見了門口的娘娘。
抿着薄唇,臉色不是很好的樣子。
“太子走了嗎?”宋楚怯怯的問,“已經解釋清楚了嗎?”剛剛還在吵架來着的。
慕容拓沒回答,他盯着女人的小腳,玉足玲珑,小巧精致。
“怎麽沒穿鞋?”
宋楚順着娘娘的目光垂眸,看了看,她點着一只腳往錦被裏藏了藏。
“沒,沒找到鞋子在哪裏……娘娘還沒說,跟太子解釋好了沒。”
“解釋什麽?”慕容拓朝她走了過去,臉色的神色稍微緩了一些。
“就是,咱們雖然這樣,但并不是他想的那樣,而是因為,因為娘娘中了藥的緣故。那藥是他下的,是他的原因,那他就不能怪娘娘嘛。”
“……”
“而且,咱們這樣也沒什麽嘛,我們又沒做什麽,只是睡在了一起……”
宋楚昨晚有些醉,後來只有些許印象,模模糊糊的,若要問她到底是什麽,她又說不清楚。
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自己在哭,而娘娘在……耐着性子哄?
嗯?她哭什麽呀?
蹙着秀眉,宋楚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哭就算了,娘娘還哄她?
宋楚原本還想再仔細回想一下,結果陡然間,腿窩處橫來一只手臂箍住了她。
下意識的驚呼,她整個人突然天旋地轉了起來。
“呀!”
等宋楚反應過來,她發現自己竟然被娘娘,扛在了肩上——
腦瓜子蒙蒙的。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