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拓哥哥

宋楚知道他生氣了。

下巴處有些痛意傳來, 以前他也喜歡鉗住自己的下巴,可力道都沒有這麽重。都是輕輕的。

想到這裏,宋楚有些委屈, 眼兒紅紅的。

“說話。”

慕容拓見不得她委屈巴巴的模樣, 可一想到剛剛她在極力撇清和自己的關系,便沒有心軟, 依舊冷硬着側臉。

宋楚不知道要說什麽。

她現在心裏很亂。

與一個男人做那種事, 她本來就沒有準備好, 而且還是跟一個她一直以為是娘娘的男人。

她都不知道是怎麽走到這一步的。

一開始她只是想要在宮裏好好活下去, 還有就是不想去伺候太子, 于是就抱了娘娘的大腿, 再然後,怎麽就這樣了?

娘娘怎麽就成了男的了。

還與她那樣…

秀眉緊蹙, 腦瓜子裏有很多問題,又不知從何問起。

反正就是不想他去找太子。

找了太子, 鬧得東宮人盡皆知,到時候所有人都知道她和太子妃關系異常親密, 那, 那要怎麽辦嘛。

宋楚不是排斥與他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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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馬車上是自願的, 略帶薄繭的指腹,霸道而熾熱的薄唇,她除了有些陌生的害怕之外,并沒有拒絕。

若是換成其他別的男人,宋楚想,她哪裏會那樣任由着,肯定會拼死反抗的。

而是,有些排斥他的身份。

他是太子妃啊。

太子的媵妾與太子妃好了。

這有違世俗。

要是被爆出來, 那肯定會被人議論閑談,肆意嘲笑。

她有過被人嘲笑的經歷,并不好受,所以并不想那樣。

宋楚擡眸瞧了一眼,見他鳳眸眯起狹長的弧度,眸子裏有暴戾在翻滾,仿佛下一刻就要爆發一般。

是有些吓人的。他本來就兇,心狠手辣的。

但宋楚現在已經不怕他了。

稍稍坐直,擺脫了他的手掌。雖然有些重,但她一掙紮,鉗制就松了力道。

宋楚以膝朝慕容拓身邊靠近了些,伸出小手環抱着他勁瘦的腰,就這樣拱進了他的懷裏。

聲音悶悶的,

“阿楚不想她們指指點點的。”

胸膛貼來冰肌玉膚,鼻尖是女人特有的淡香,慕容拓眼裏的那點子怒火一下子就熄了。

原來女人是擔心這個。

并不是不想與他在一起。

控制不住的有些心花燦爛,他張了張嘴,

“誰要是敢指指點點,本宮就去剁了他們的手,要是敢嚼舌根,就割了舌頭。”

“拓哥哥怎的如此蠻橫。”宋楚撅着小嘴兒小聲抱怨。

一句拓哥哥,叫到了慕容拓的心坎裏。

又聽她抱怨自己野蠻,他突然想到,女人是不是不喜野蠻的?

是了,那個勞什子太子詹事,可不就裝得溫溫潤潤的?

一想到宋楚之前與他青梅竹馬,慕容拓就有些受不了。

“以後莫要提他!”咬牙切齒,恨不得斬斷他們的過往。

“嗯?”宋楚有些疑惑,“提誰?”

“沒有誰。”

“哦。”側臉搭在他寬厚的肩上,小嘴兒微張,她打了個小小的呵欠。

昨晚本來就沒怎麽睡,今日又在馬車裏被折騰了一下午。

她有些累。

此時又窩在溫暖的懷抱裏,宋楚的眼皮子重得睜不開,有些困。

“那拓哥哥答應了嗎,不去找太子了。”她給自己挑了個舒服的姿勢。

實在是太困了,一時忘了接下來要說的話。

“……阿楚先睡會兒。”

喉間溫熱的氣息漸漸平緩,慕容拓低頭,便看見女人杏眸瞌閉,時不時又微微睜開一點兒,又閉上。

長而濃密的眼睫彎翹,整個人乖乖巧巧的,毫無戒備的在自己懷裏。

快要睡着了。

心裏軟得一塌糊塗。現在的慕容拓哪裏還想得起要去找什麽朱煜。

去他的朱煜。

他動作輕柔的攬過女人,将她放在柔軟的被褥裏。

期間,宋楚睜着朦胧的睡眼,見着眼前熟悉的側臉,眼皮耷拉又睜開,

“拓哥哥。”

“嗯。”

“你走了嗎?”明明就在眼前,宋楚已經困得迷迷糊糊了 。

“沒。”慕容拓順着她的話。

“嗯。”小手自然的搭在他的胸膛上,微微蜷曲,這次是真的睡着了。

貼上心口的小嫩手,好半天沒聽見她的聲音,慕容拓低聲笑了笑,“真是磨人的乖乖。”

慕容拓沒去南殿找朱煜。

但朱煜此時并不清淨。

他身體有些不舒服。

其實前幾天就有些不舒服。那幾天被慕容拓的大禮整得急火攻了心,心緒難消。等好不容易勉強應對過去,又感覺有些頭重腳輕。

原本他不以為意,打算回宮讓王太醫開一副藥。沒想到還沒來得及,就出了趙良娣詛咒的事。

別看朱煜表面謙謹恭孝,實則性子最是多疑,這一點與章和帝很像。

這會兒他不會想到自己前幾天都有些頭重腳輕,只在意的是,前腳剛出了詛咒,後腳自己就有些不舒服了。

胡思亂想了一天,朱煜召來了王太醫。

王太醫來得很快,恭恭敬敬的給太子把了脈,得出的結論是偶感風寒。

看着王太醫滄桑的臉,朱煜放了心。

服了藥,睡了一覺。

但醒來卻是沒好,不但沒好,反而越發昏沉了。

自是大發雷霆。

王太醫一把年紀,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說自己的診治沒錯,這是憂思多慮導致的,讓太子放寬心。

朱煜不信,又連召了幾位太醫,都說是心緒問題,這才慢慢的信了。

想到太醫說的要放寬心,朱煜知道自己一個人會東想西想,于是去了陳蝶殿裏。陳蝶一直溫柔小意,最是寬慰人心。

果然,接連幾天在陳蝶的蒹葭殿裏,人當真清爽了幾分。

……

與太子青梅竹馬的李側妃瘋了。

自從小産之後,身子虛弱不說,精神似乎也受到了打擊,每次路過梨音殿,不分白天黑夜,都能聽到李側妃的聲音,或是歇斯底裏的怒罵,或是傷心欲絕的痛哭。

期間,太子朱煜倒是去看望過一次。李側妃很高興,歡歡喜喜的跑來迎接,抱着個枕頭在懷裏,小心翼翼的讓孩兒叫父親。

朱煜這幾天本來就疑神疑鬼的,當時真的有被吓到,臉都白了幾分,屋子都沒進便轉身匆忙走了。

自此,梨音殿成了冷殿,太子朱煜再未踏足。

相比于李側妃的失寵,陳良媛越發得寵。

甚至為了她,再次破格,進她側妃之位。

東宮一片嘩然。

陳側妃當真有本事,哄得太子在已有兩位側妃的情況下,跻身側妃。

現在看來,還是要讨得太子歡心才是,在皇宮,還是要有份位才行。

份位有了,其他的自然有了。

讨太子妃歡心有什麽用?那宋家的媵妾至今連個名分也無。

而此時,東宮人人都羨慕的陳側妃,正在朝陽殿。

擡頭看了一眼前面矜貴的背影,而後又恭敬的低下頭。

有清寒的聲音響起,不急不緩,

“安神的香要盡數換掉,朱煜疑心很重,估計這幾天就會緩過來開始查你了…這段時間莫要有什麽動作,等他處理了司州的趙氏再說。”

“是。”陳側妃斂眉,領了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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