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王爺的補償

沈停雲照着王爺吩咐,帶着手下暗衛徹查了維州及周邊幾個受災城市,不出意料得到了一份齊時雨需要的官員名單。

小侍衛興高采烈地回到了在維州暫居的府邸,但沒有立刻見到王爺,只看見滿府上人來人往的,都正在收拾着行李。

“倉銘大哥,這是怎麽回事?”沈停雲見到倉銘正在指揮着幾個丫鬟搬運王爺的衣物,便上前詢問。

倉銘見了沈停雲,滿臉高興:“你可回來了,我正愁着不知道怎麽好呢。”随後便将來龍去脈告訴了沈停雲。

前幾日京中傳來旨意,說要王爺獨自一人立刻回京述職,只許帶一名小厮。長途跋涉的,倉銘武功又不算拔尖,換成其他人又唯恐照料不好王爺,因此正在煩惱。如今沈停雲及時回來,一切便迎刃而解。

“正巧你回來,我便留在維州照顧越華公子,等弄清了京都那邊兒的情況跟陛下的态度以後,再接公子進京。”

“越華公子?”沈停雲納悶,自己出去辦事不過半月,怎麽從哪兒冒出來了一個越華公子。

倉銘早就知曉小侍衛心悅王爺,因此故意先說給他聽,以免小侍衛以後自己知曉了,再心裏頭難受。

“你剛走,維州知府便設宴,宴上請了維州頭牌,也就是越華公子,誰知王爺對公子一見傾心,立誓非他不娶,讓我們下人皆以王府主母待他。”

沈停雲聽着聽着人都傻了。怎麽自己才走了半個月,王爺連終身大事都定好了?

雖然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但自己真的要面對這天的時候,沈停雲又覺得實在難過。他不敢開口多問,愣在原地,仿佛只要自己不詢問,下一個瞬間倉銘就會露出得逞的笑來,說沒有什麽越華公子,自己逗着玩的。

可惜倉銘沒能說出小侍衛想聽的話來,拍了拍沈停雲的肩膀,嘆了口氣:“停雲,你看開點兒吧,跟王爺真不合适。”

沈停雲沒想太多,下意識問道:“怎麽就不合适?”

倉銘搖搖頭并不回答。

沈停雲這才意識到自己腦子一熱,錯說了話。王爺金尊玉貴,又風流清雅,自己不過是個賤籍出身的侍衛,哪有跟王爺相提并論的資格?

小侍衛在心裏默默對自己說,你都偷了王爺一晚,還不知足嗎?這世道,什麽都不可怕,只有人心不足最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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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即便心裏清楚,但還是控制不住難過。

小侍衛撇撇嘴,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拼命忍着沒在倉銘面前哭出來,快步走向了後宅。

半月未見,王爺還是從前那副倜傥風流的樣子,穿了件竹青色的雲錦長袍,見到自己後面帶淺笑,說道:“停雲,回來了?”

見到了齊時雨,沈停雲立刻将心裏的那些難過丢到了九霄雲外,朝着王爺跑了過去,像邀功的家犬一樣拿出了辛苦半月調查得到的名單。

“不錯,托付給你的事情,總比旁人放心些。”齊時雨小心地将小侍衛來之不易的名單收了起來。

不過一句雲淡風輕的誇獎,小侍衛卻如同得到了萬兩黃金的賞賜,高興地傻笑了起來。

齊時雨也沒多說什麽,吩咐人收拾行李,立刻啓程回京,臨走時連越華公子都沒去看。沈停雲心裏好奇越華公子的長相,但轉念一想,王爺分不清樣貌,越華公子能入了王爺的眼,也一定不會是個只長得好看的空殼子,不過短短一面,自己能看見的也只是皮囊,見與不見原本也沒差別。

回去的路上坐的船,帆船順着風搖搖晃晃,一路往西北過去。

小侍衛對着王爺欲言又止了一整天,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想問什麽,問就是,停雲,本王跟你,不算旁人。”齊時雨坐在船艙裏,看見了沈停雲猶猶豫豫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這小侍衛從小過得苦,人卻單純,藏不住半點兒的事。

沈停雲搓了搓手,低着頭看着自己的靴子,畏畏縮縮地開口:“王爺,您跟越華公子,也,也跟從前一樣,是逢場作戲嗎?”

齊時雨這回真笑出了聲,朝着小侍衛招了下手,沈停雲便乖巧地跪到了他身邊。

齊時雨摸了摸小侍衛的頭,朝他問道:“傻孩子,人生本就如戲,何必要分得那麽清?”

沈停雲聽不懂王爺話裏的意思,但問出第一句話已經用光了他所有的勇氣,再不敢去追問什麽,倒是齊時雨再次開了口:“這會子站在那兒發呆,只是想問這個嗎?”

沈停雲搖了搖頭,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問出什麽來,咬咬牙接着道:“王爺真的會娶越華公子入府?”

“你是擔心華兒入了府,會對你不好?”齊時雨輕柔地将沈停雲的頭按在了自己膝上,像哄孩子一樣說,“華兒雖出身苦些,但性情溫柔,不會對你差勁。”

小侍衛紅了臉,徹底再問不出一句話來。

太近了,自己與王爺實在是離得太近了,王爺甚至不用仔細去聽,就能聽到自己逐漸激烈的心跳聲。

沈停雲急着起身,不敢繼續伏在王爺膝上,怕暴露了心思。

“別動,就這麽趴一會兒。”齊時雨卻沒讓沈停雲起來,“交給你的差事你做得很好,你想要本王賞你什麽?”

“獎勵?給殿下辦事是屬下的福氣,哪要什麽賞賜?”

齊時雨不依,堅持讓沈停雲說一個出來。

沈停雲紅着臉想了半天,終于憋出來了馄饨兩個字。

齊時雨噗嗤笑了,說道:“這算什麽賞賜?你若是真喜歡,本王親自給你做一碗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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