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賤種!

季得猶豫着要不要過去,它不知道神使在它身上施了什麽法,可以知道它心中所想,剛才心裏那股邪惡的念頭剛冒出來就把季得吓了一跳,生怕神使過來手撕了它。

季得忽然感覺脖頸上一緊,下意識的一晃頭,竟然聽到了脖頸處發出了清脆的鈴铛聲。

季得現在整個貓是懵的,它不知道神使是怎樣把一個鈴铛挂在了它的脖子上,而且最重要的是,它是一個鋼鐵直男,現在應該說是鋼鐵直貓,雖然确實現在長相确實可愛了一點,但是脖子上挂個鈴铛也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脖子上的鈴铛猛然收緊,窒息感讓季得的爪子沒了力氣四腳朝天躺在地上,嘶啞的嚎叫着。

腦海中神使的聲音出現:“我剛才跟你說了什麽!為什麽還不去叫醒她!”

季得真的害怕了,它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渺小的可憐,本以為自己已經存在了百年也算是亡靈中頂尖的存在了,但它在神使面前好像一只能随時都會被捏死的螞蟻。

季得在心中狂喊:“神使大人,神使祖宗,我錯了,我現在就去,我以後絕對不會再有一絲一毫對司念不利的想法。”

脖子上的鈴铛驟然放松,季得大口的呼吸着空氣,來不及慶幸神使放過了自己,季得趕緊三條腿快步走在來到貨架附近尋找着神使口中通往司念房間的“洞”。

季得走到貨架最深處挨着司念裏屋的那個牆的牆角,果然有一個洞。

季得沒有猶豫,甚至都忘了用胡須量一下洞的寬度夠不夠它鑽過去。

果然,被卡住了……

季得無奈的把自己受傷的右前爪擡高,避免碰到地面,現在它這不指望自己的爪子可以早點好了,只盼着別殘廢就好。

“早知道剛才就少吃一點辣條了。”

現在季得被卡在那裏,可退卻不可進,但是它又沒膽子退。

費了半天勁,季得終于又擠進去了一點,現在它感覺自己有種要被擠變形的感覺。

司念屋裏這洞被一個垃圾桶擋住,季得本想把垃圾桶推到吵醒她,也算是完成了神使交代給自己的任務,可是現在被卡在這裏費盡力氣去夠,卻也剛剛能碰到那垃圾桶,別說把它推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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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腦中好像又有了中奇怪的力量波動,讓它感覺頭疼欲裂。

“喵!”季得顧不得受傷的爪子,兩個前爪扒在地上奮力往前拉着自己,後退用勁一蹬。

季得終于鑽了進來,晃了晃腦袋,剛才頭疼的感覺好似腦漿被攪碎一般。

受傷的前爪流的血已經滲過了繃帶,漆黑的屋裏僅有透過窗戶灑進來的一點月光,一只純白色的貓擡着血色的貓爪,盯着床上熟睡的司念,這畫面看着有些可怖。

季得在下面“喵喵”叫了半天,感覺嗓子都喊啞了,卻也沒見司念有半分要醒的意思。

忽然就見床上的司念雙拳緊握,嘴裏不知道哼唧着什麽,整個人像是被束縛住,正在痛苦的掙紮着。

季得想不明白“她這是怎麽了,做個噩夢也不至于這樣吧,而且還怎麽都叫不醒。”

很奇怪這次宮辰沒有回答它,季得也不敢再挑戰宮辰的底線,畢竟在他面前自己實在是太弱小了。

好在司念的床不高,三條腿的季得還是比較輕松的就跳了上去,走到司念頭邊季得大聲的朝着她的耳朵叫了兩聲,可司念還是沒有反應。只是眉頭皺的更緊,身體顫抖的也更加厲害。

“她這到底是怎麽了。”不知道為什麽,季得看着眼前因為噩夢痛苦正在的司念,堅硬了百年的心竟然柔軟了片刻,它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只是自己安慰着告訴自己“應該是被那神使吓的”。

見叫不醒司念,季得也沒辦法出去,畢竟那洞口真的太小了,怕是自己要再硬擠着出去一回,再磕這爪子一下就真的可以不用要了。

現在季得也完全沒了想要搶奪司念渡靈人身份的念頭,畢竟“活着”重要,現在甚至季得都不敢在心裏想些什麽,宮辰的這招“讀心術”實在是太可怕了。

當貓的着百年裏,季得一直在外流浪,它已經好久不知道躺在床上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了。趴在司念身邊,季得有些貪婪的把自己的身體盡量撐大享受着床的感覺,好像好久沒有這麽放松過了,這就是寵物貓的感覺嗎?好像還不錯。不對,我是個人!

時間慢慢流逝,司念也慢慢平靜下來,身體不再顫抖,緊攥的拳頭和皺起的眉頭也放松下來。

季得在旁邊看的真切,它感覺到剛才似乎有兩股神秘的力量在司念的體內對抗。

直到外面鐘聲響起,司念才睜開了眼睛,她覺得很奇怪,這次醒來竟然沒有了那種讓她難受到絕望窒息的感覺,可她又隐約記着自己好像做過夢,雖然依舊想不起夢到了什麽,難道這次做了個好夢?

司念剛想坐起身,忽然感覺自己的被子似乎被什麽東西壓住,看過去竟是一團白色毛茸茸的東西,兩只眼睛還亮着兩種不同顏色的光,正在盯着自己。

司念頓悟,一腳把那東西踹到床下,向它吼道:“你怎麽進來的我屋,我不是把門反鎖了嗎?還上我的床,男女授受不親知不知道。”

季得被司念那突如其來的一腳直接踹懵了,僵在那裏,受傷的爪子直接着地似乎感覺不到了疼痛:“我是來救你的,你差點做夢被吓死。”

“神使告訴我,你屋裏有個洞讓我鑽進來,還有我是貓。”季得真的是急了怕極了,生怕神使再對它做什麽,平時最讨厭別人把它當貓,這次竟然主動承認。

看着季得緊張解釋的樣子,司念噗呲一笑,剛才生氣的情緒好像已經消散:“你聲音還挺好聽的,你說的也有問題你是難到不是只公貓。”

季得不屑地瞥了司念一眼:“我聲音當然好聽,嗯?……”忽然意識到了什麽。

“我真能開口說話了。”季得有點難以置信,心裏生出了一絲感激,一百年了終于有種是人的感覺。

司念很喜歡他的聲音,總感覺有些似曾相識,低沉又溫柔,要是不看它是個貓的話得是什麽樣的顏值的人才能駕馭的了這樣的聲音。

司念十分大度的告訴季得:“既然神使大人讓你留在這裏,那你就留在這吧。”

“現在是渡靈店鋪營業,既然你也存在了百年想必也有所耳聞,這家店只接待亡靈。”說着司念從懷裏掏出來那塊石頭:“給你看看我們的顧客。”

司念剛說完,一道藍色的光影就從她手中那塊石頭裏冒出落在地上,化作一個藍色虛影的肥胖老頭。

“白歲業,店鋪的顧客。”司念跟季得介紹着。

又轉頭告訴白歲業:“今天剛養的寵物,季得。”

季得聽她這麽一說不願意了,辯解道:“我不是你的寵物。”

“那你是什麽?”

被司念這麽一說,季得一時語塞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我……”

白歲業在一旁吃驚的看着這一切,本以為他這一生也算是精彩,大風大浪都經歷過,可沒想到死後更精彩,真是長了見識了,第一次見到能說人話的貓。

經歷了昨天,白歲業現在對司念說話相當客氣,好奇的問:“這是什麽品種的貓呀,還能口吐人言”

司念頭都沒回,打開屋面走了出去,丢下兩個字:“賤。種!”

季得“……”

司念一出門看到的地面上散布的各種垃圾,她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氣到發紅:“賤。種,過來跟我解釋一下,我的店是剛經歷了第三次世界大戰嗎!”

季得心虛的很,也自知理虧,畢竟偷吃了人家東西還沒來得及收拾,可他也是有理由的,還不是被宮辰威脅一定要去叫醒她才會被發現,不然一定會收拾的幹幹淨淨,不讓司念看出來。

可看司念現在這樣子顯然任何的解釋都行不通,季得真的後悔了,它為什麽要進到這家店裏自讨苦吃,現在想走都走不了,委屈巴巴的跟司念說:“我收拾幹淨不就好咯。”

司念站在那裏怒視着季得,有些潔癖和強迫症的她,整日這店裏都是整潔幹淨。現在一地垃圾辣條裏的紅油還到處都是,司念仔細看看那貓身上幹淨的幾乎要白的發光,而自己的店卻這樣狼藉,她更氣了:“給我用你的毛,把我的地板擦幹淨,不然我拔光你的毛當拖把用。”

白歲業有些同情季得可有沒什麽辦法,他沒有實體觸碰不到任何東西,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也不敢開口說話,生怕惹到了這位脾氣不好的祖宗。

白歲業感覺司念這脾氣太暴躁了,自己萬一要是說了什麽惹得她不順心,自己估計也會被牽連,而且還有事有求與司念,這貓還是自求多福吧。

等看着季得瘸着腿終于把店鋪收拾幹淨司念才想起來白歲業的存在:“你未必也太安靜些,這耽誤了多長時間。”

司念看了一眼表,現在以前十二點半了,還好沒有耽誤很久。

司念問他:“說說你和你女兒聊得怎麽樣?她同意了嗎?”

“唉……”白歲業一聲嘆息,開口道:“我女兒是同意,公司股權也大半在她手裏,占百分之四十,可現在大兒子和小兒子聯合起來脅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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