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惡人先告狀

大胥拼命地叫着夏語冰的名字,只怕她這一睡便要長眠不醒。不知道哪個樂師端過來一碗紅糖水,大胥接過來趕緊喂夏語冰服下。一碗溫糖水下肚,夏語冰恢複了一些體力,也漸漸地有了些精神。

她剛才朦胧中聽到大胥問自己是不是吃壞了什麽東西,腦海中下意識地回想出紅果和蟹鉗來。除了晚上吃過紅果和蟹鉗,自己一整天沒有吃東西。而這兩個東西是張沛竹帶回來的,說不定她趁機下了毒也未可知!這女人好狠毒的心腸,怪不得今日這樣猖狂的模樣,看來早就想好了這一招,就是為置自己于死地!

想到這裏夏語冰憤恨的不知道怎樣才好,她淚眼朦朦地看着大胥,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委屈痛哭道:“是張沛竹!張沛竹害我!”說罷眼淚滾滾而流,怎麽也止不住了。

大胥聽到張沛竹的名字忽然一愣,她怎麽也想不通張沛竹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可是夏語冰梨花帶雨的痛訴,加上這滿床的鮮血也足以說明一些什麽了。她雖然欣賞張沛竹,但是她更珍重夏語冰。此時她震怒不止,趕忙差人去叫張沛竹前來對峙。

張沛竹和楚秋婧的寝室裏一片安靜,楚秋婧是個睡眠極沉的人,輕易是不會被外事所打擾的。而張沛竹自打熄燈以來一直沒有睡下,窗外喧喧擾擾的聲音是最好的風向标,她就這麽安心的在床上躺着,心裏比誰都清楚事情發展的走向,似乎是有意等待着房內被擊響的那一刻。

算算時辰,好戲也該上演了。果不其然,忽然間房門被用力地敲響,一聲高過一聲,沒有任何停下的意思。那擊門聲音之大,連楚秋婧都被驚醒了。

張沛竹輕蔑地哼了一聲,這幫見風使舵貪生怕死的小人,到了自己這裏,敲門的力氣倒是蠻大,好像一個個都為夏語冰鳴不平似的。只怕在夏語冰那邊,倒沒有一個人敢出手相助了。

她找了一身衣裳披在肩頭,一臉睡意正濃的模樣打開了房門。眼前站着三個不相熟的樂師,正趾高氣揚地看着自己。她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問道:“幾位姐姐,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大半夜的可別吓唬我。”

為首的一個樂師輕笑了幾聲,高聲嚷道:“你少裝蒜了,自己做出的事情還好意思問別人。想不到你心腸如此歹毒,虧了大胥還時常的在我們面前贊揚你琴技和人品如何如何。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趕緊把衣服穿好!大胥要連夜審問你呢!”

楚秋婧此時已經被徹底驚醒,她看着門口三個人來勢洶洶的架勢,着實吓傻了。她小心翼翼地走到門口,問道:“沛竹,這是怎麽回事,這幾個人怎麽大夜裏的來找你?”

還沒等張沛竹開口,另一個樂師接話道:“你管那麽多做什麽,老老實實地睡你的覺。別那麽多事,小心大胥也來審你!”

張沛竹裝作一臉茫然地看着楚秋婧說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這幾位姐姐說大胥要找我問審,這就要帶我走了。你別擔心,我随她們去一趟,發生了什麽事情等到了大胥那裏自然就知道了。不論何事我都問心無愧,相信大胥自然會還我一個清白。”

說完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轉身随着那三個樂師走了。

在夏語冰那裏看熱鬧的樂師們遠遠看見張沛竹來了,無不竊竊私語。一場好戲即将開演,她們倒要看看夏語冰和張沛竹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張沛竹鎮定自若地避開了一衆樂師,款款地走進夏語冰的卧房。多虧了是冬天,要不然這滿屋的血腥味恐怕要直沖上天了。夏語冰唇白如紙,半靠在大胥的懷中,身子底下是滿滿的血跡。

大胥忽見一個人影進了房間,還以為是寧雨将司藥局的醫女帶回來了,她擡頭一看,原來是張沛竹早一步先到了。

“你給我跪下!”大胥微怒地高聲向張沛竹喊到。

張沛竹聞聲而跪,裝出一副吓傻了的模樣,渾身微微顫抖着,等待着大胥的審問。

“我問你,夏中士可是你害的!你究竟給夏中士吃了什麽東西!”

“什麽?夏中士如何了?何以說是我害的?大胥,我與夏中士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何必要下毒害她!請大胥明察!”

“你胡說!”夏語冰聽她說完忽然激動起來,她試圖從大胥的懷中坐起來當面質問,身子卻軟綿綿毫無力氣。“你就是嫉妒我琴技出衆又深得大胥重用,你一心想除去我好取而代之!你就是這樣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大胥,你千萬不要信了她的謊話!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大胥雙手按住夏語冰一再而起的身子,輕柔地撫摸安慰着她。眼神卻望向張沛竹,冷冷地說道:“你說不是你害的,那我便來問問你。今日白天夏中士滴米未進,只有晚上用過你帶回來的紅果和蟹鉗,你還敢說不是你趁機下毒,想利用皇上的賞賜來做障眼法,目的就是要治夏中士于死地麽!”

“若是我帶回來的東西有毒,怎麽偏就夏中士你一人中了招,我為什麽沒有出血?旁的琴師為什麽沒有出血?”

夏語冰被張沛竹這一嗆忽然沒了底氣,不為別的,她總不能在大胥面前承認是她克扣了張沛竹的份例,因此她才沒吃過有毒之物吧!她又回想起晚上在飯堂的情景,突然茅塞頓開,仿佛找到了事件的真相!

“張沛竹,你好深的算計!我來告訴你為什麽你和其他琴師沒有中毒,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我吃過你單獨交給我的東西!你把毒下在自己的吃食裏,然後找借口故意給了我,怪我一時粗心大意,沒有識破你的奸計!而你和其他的琴師都沒有服過毒,自然就沒有症狀了!”

張沛竹忽然冷笑了起來,看來夏語冰是想轉移注意,避開克扣的事情不談,專挑自己的把柄說事,假如能夠坐實自己投毒,那麽即便大胥知道了她克扣的事情,也會從輕發落甚至不予計較。

她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道:“我為什麽沒有吃,其中的緣由你最清楚不過了。置于我到底有沒有給你下毒,倒也好辦。等醫女來了,讓她開一副催吐的湯藥,你的排出的污物便是我最好的證據!”

夏語冰此時信心在握,張沛竹的話在她眼裏不過是無力的狡辯。滿滿的仇恨在她的眼神裏閃動,不過是催吐而已,又有什麽要緊?等醫女來了,看你張沛竹還能狡辯到及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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