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隔天早上,洛華一醒來,首先感覺到的不是平常起床時那一種充滿精神的感覺,明明他睡得很多,外面的天色看起來也不早了,但是當他睜開眼睛時,他有一種想要賴在床上繼續睡的沖動。

要知道,他是一個從來不晚起的人,這是頭一次讓他有這樣的想法。

但是想歸想,早已經習慣早起的他,還是撐起身體打算下床整理儀容,沒想到稍微一動,他的全身骨頭好像要散架一樣,全身又酸又痛非常的不舒服。

但也因為這疼痛,他終于想起來自己昨天做了什麽事情,一張臉馬上通紅無比。

「這是後悔的意思?還是只是在害羞的回想昨天的過程?」

一直躺在他身邊,看着他睜開眼睛,看着他帶着睡意蒙眬,然後看着他臉紅,貪狼覺得如果這樣的日子能夠繼續過個十年、二十年,似乎也不會覺得膩味。看着一個人起床,他原本覺得并不算是什麽風花雪月的事情,因為人通常剛起床的時候最狼狽,尤其是大男人的,有的有眼屎,有的胡須全長了出來,有的睡姿不雅有口臭,他一直覺得如果看一個人起床,可能會把許多美好的想法全部化為雲煙。

因此他過去跟人上床辦事,每每都是把人給用完了就離開,沒有想過要留在對方的身邊一起晨起。但現在他知道,并不是每個人的睡姿都不可取,也不見得每個男人隔天起來都是胡子亂冒一通,洛華睡覺的樣子就很好看,乖乖的,頂多在覺得冷的時候不自覺往自己這裏靠過來,不會打呼嚕,到隔天早上也沒見冒出多少的胡子,最多就是上唇有一些比較細的小胡須會冒出來而已,但多了一些陰影的上唇雖然跟洛華的樣子很不搭,卻意外的覺得可愛。

他喜歡看他起床有點迷糊的樣子,讓他很想抱着他,押着他繼續睡,或是幹脆做做運動。

「你……你管我!」

在這方面洛華的經驗嚴重輸給了貪狼,因此凡事總是不認輸又習慣從容面對的他,一下子根本不曉得該怎麽樣反應才比較正常,所以整個人顯得有點孩子氣,不但說出你管我這種任性的話來,手中甚至開始在附近找東西想要往貪狼的身上扔。

貪狼看破他的意圖,高大的身體幹脆直接往他的身上一壓,瞬間壓制洛華的所有行動,不但把洛華壓得動彈不得,更是直接讓洛華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可以很清楚感覺到他跟貪狼兩個人在被子底下是整個赤裸裸的,一件衣服也沒有,而且這個姿勢讓兩個人的私處完全靠在一起,他甚至已經察覺貪狼的分身在晨起的這個時間點上,好像正在執行每一天必然會出現的例行動作。

「怎麽不說話了?」

「你壓到我了,我喘不過氣。」

「那,這樣有比較好一點嗎?」

貪狼移動了一下位置,結果洛華差一點呻吟,貪狼的分身在移動時摩擦自己的,早上是十分敏感的時候,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的分身同樣的硬了。

「沒有,我覺得你下床,我也下床會比較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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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裏好一點?這裏嗎?」貪狼伸手探進去被子裏抓住洛華的分身,洛華發現貪狼的臉上竟然會露出類似邪惡的笑容,那讓他整個人傻眼,怎麽隔了一天而已,貪狼就不像貪狼了?

是因為昨夜激情的關系,讓他跟貪狼之間的關系變得更加靠近了嗎?

這是他完全沒有預料到的結果,但卻是他最希望得到的。

感覺貪狼跟自己的關系越來越近,許多自信稍微回到自己的身上,所以他找回了力氣,也找回了腦子,瞪了貪狼一眼,幹脆直接擡腳把人給踹下床,不過人沒完全踹開,自己的大腿倒是因為這個動作酸痛到讓他想要呻吟。

貪狼滾到一邊,看見洛華的樣子,笑了起來。

洛華先是瞪他,但是看着他的笑,剛剛還努力裝兇的神情忍不住柔和起來,伸手輕輕地貼在貪狼的臉上,感覺他笑起來時整個臉部上揚的曲線。

「真好……」

「什麽?」一時之間,不是很明白洛華的意思。

「我是說真好,我以為想要看見你笑會很難,但是這些天裏,總是可以看見你的笑,那讓我覺得你過得很好,在這裏,跟我在一起,你不會不開心。」

洛華一說,貪狼才驚覺自己這些日子笑容似乎變多了,在暗星閣的時候,不曉得是不是因為時常要想着怎麽去殺人的緣故,很少有能讓他想笑的時候,因此晨星總是喜歡說他太冷漠太冷酷,雖然這樣比較有暗星閣第一殺手的威嚴感,但是連私底下都這樣,一些暗星閣裏的新人舊人都不太敢接近他。

所以他在洛華的面前,笑容變得多了?

這代表着什麽他很清楚,他以為以前對晨星的情感很可能就是一種愛情,但是現在卻明白,如果當洛華跟晨星一起站在他的面前,他想擁抱的卻只有一個,他能真正放開笑顏的也只有一個,對晨星的情感,雖然已經有了一點點那種男女之間的愛,卻始終沒有辦法接觸到自己內心最深處。

那麽多年的相處,卻始終沒辦法碰觸到自己的心,而跟洛華才多久而已,他卻已經可以感覺到擁抱時內心的騷動,或許身體真的比自己的理智還要更了解過去。

「跟你在一起,我不會不快樂。」

「那就好……我……我……」因為明白得太晚,又在一起得太快,讓他根本沒有多少猶豫的時候,想做就做了,事後他才想到也許自己滿足了,但對貪狼來說,這樣好嗎?跟一個男人在一起,真的好嗎?

「你不用擔心,如果不是我願意,那麽我不會去做,既然做了,你不用擔心我是不是心甘情願……我已經決定要吃下你給我的那一顆解藥,吃下它,不是因為我想知道過去,不是因為我終于信任你,而是因為如果不吃下它,我沒辦法去恨他們,雖然我知道他們是殺死我父母的兇手,但是因為在我的記憶裏,根本沒有任何有關于我父母的情感在,所以沒有辦法因為如此就去恨誰,所以我必須要想起過去,才能體會自己失去了什麽,才能明白你背負着什麽,才能為你分擔不讓你一個人去背負。」

吃下那一顆解藥,不是為了報複,而是為了分擔。

洛華明白了貪狼想表達的意思,了解對貪狼來說,吃下那一顆解藥的原因,是因為他跟自己的将來比過去更重要。因為如果不對暗星閣動手,在未來的日子裏,他會永遠記挂着,永遠沒有辦法心安,所以貪狼要記起過去,陪他一起分擔那些仇恨。

洛華感覺自己心情激動得連身體都沒有辦法控制,他可以看見自己貼在貪狼臉上的手在抖,握着貪狼的手在抖,他努力鎮定下來,可是在他的耳裏,自己的聲音似乎是平靜的,可是卻依然有顫抖的感覺。

「吃下那顆藥,必須我幫你,才能達到最好的藥效。」解蠱不是那麽容易的一件事情,因為蠱是由人所控制,除了用藥物去制止蠱的動作之外,還必須用其他的方式去隔絕下蠱之人的感應跟操縱。

「那什麽時候最好?」

「今天晚上,今天晚上我們就可以解。」洛華很努力在壓抑自己的心情,深怕貪狼看出什麽,所以他直接抱住貪狼,把自己給埋在貪狼的肩膀上,讓貪狼以為一切只是因為自己太激動所以才會如此反常。

洛華他們不知道的是,在暗星閣的那一頭,其實已經波濤洶湧。

「為什麽沒有阻止他?」

暗星閣閣主看着自己的女兒,冷酷的雙眼裏并沒有半分像是親情的情感,他的确是很在乎自己的女兒,但是在暗星閣裏,他的女兒也是自己的屬下,做錯了什麽事情,他不會因為她是自己的女兒就特別通融。

「您認為我阻止得了貪狼?他可是閣裏最強的殺手,我如果真的阻止,您現在就看不到我還可以跪在您眼前。」

晨星嘲諷的說着,她愛自己的爹,但是不代表在這個時刻裏她就會乖乖的不反抗,而且也正因為他是自己的爹,所以她才可以很直接的反駁陳述事實。

「他不會殺你!」貪狼對自己女兒的情感他很清楚。

「是啊!貪狼不會殺我,但是如果我硬要阻止,他卻可以傷我,暗星閣教的方法裏,多的是傷人不致死的方式,我相信對我,貪狼一定會選擇最不痛但是最有效率的方式,您覺得我阻止得了他嗎?」

「你不曉得這件事情有多嚴重,不只是一個神醫的重要性而已!」

「那有多重要?您不跟我說,我怎麽會知道?」

很多事情父親并沒有對她講明,她沒有不滿,畢竟暗星閣有太多的秘密只能一個人知道,但是她氣的是如果要她去阻止一個人,至少要讓她先知道原因,要不然她怎麽會知道那到底重不重要?

暗星閣閣主咬牙看着自己的女兒,他的女兒就是這點讨他喜歡,但也是這點常讓他生氣,晨星是一個實事求是的人,對的就是對,錯的就是錯,做錯了她絕對會毫不猶豫的道歉,但是如果沒有錯,她也不在乎你是誰,絕對不道歉也不承認,有時候那讓他身為一個閣主非常的沒有面子。

「妳想知道是不是?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貪狼的父母是暗星閣殺的,我們為了一樣寶物,殺了他的父母還滅了整個小鎮,後來發現寶物已經讓貪狼給用了,因此幹脆把他給帶回,讓他失去記憶,将他培養成最好的殺手。」

晨星沒想到她得到的答案會讓自己整顆心差點停止跳動,美麗的瞳孔在瞬間縮起,血色也從臉上褪去。

「您從來沒跟我說過這件事。」他們是貪狼的殺親仇人?

暗星閣閣主冷哼。「這件事情是可以随便說的嗎?」

「您對貪狼用了失心蠱?」

晨星随便一想也知道答案,暗星閣不是沒有做過類似的事情,他們時常在各地尋找一些練武的好苗子帶回來培養,年紀小的反正不會記得自己的父母,所以不需要費心,但如果遇到真正的練武奇才偏偏已經有一定年紀的,那就會對他下失心蠱。

失心蠱非常的難解,光是解藥裏那一份還魂草就已經不是一般人可以獲得,一個孩子從小長到大,變化也會很大,他的親人能不能認得他是個問題,在經過漫長的時間後還會不會去尋找又是一個問題,所以為了如此渺茫的一個可能去找同樣渺茫的還魂草,暗星閣根本就沒想過失心蠱被解開的可能。

「是。」

「如果是失心蠱,您又何必擔心?」

「如果他遇到的不是神醫,我自然不會擔心;如果不是他最近開始動手去找有關于自己身世的事情,我也不會擔心。」當兩個可能合在一起,他發現或許事情已經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了。

這下子,晨星終于明白自己的父親在擔心什麽了。

「有人會經過這麽漫長的時間後還認得出貪狼?還幫他去找解藥找神醫配制?」她相信如果她爹說滅口,就一定不可能有什麽鎮上的人能存活,但如果是當時不在鎮上但卻是貪狼的親人,就有可能還活着,只是不會去想到神醫本人就是那一個想要找貪狼的人。

「沒錯!」

「您告訴我,是要我去帶貪狼回來?」

「暗星閣裏,他最不會對你動手,如果你溫言相勸,我想還是有機會趁他還沒有服下解藥前帶回來。」

「我知道了。」

晨星從跪着的姿态站了起來,轉身沒有跟暗星閣閣主道別就往主廳外頭走,只是走到門口時她停了下來,沒有回頭,她冷漠的開口:「您讓我将貪狼給帶回來,是為了要殺他對吧?」

暗星閣裏沒有辦法留住一個對組織已經有貳心的人,就算他是閣裏最強的力量也一樣。

閣主沒有回答自己女兒答案,但在這個時候,沒有回答卻已經是最好的回答。

在洛華的莊園裏,有一個專門用來治療病人的房間,尤其是針對需要保密或是特別照顧的傷患病人。

畢竟第一山莊是一個與衆不同的存在,一些需要治療的對象,跟需要請到洛華治療的對象,大多數都需要嚴密的保護,因此莊園裏除了比較适合病人修養的房間之外,呂相天有特別幫洛華弄了幾個隐密的密室。

密室有一陣子沒有用了,所以為了今天晚上貪狼的事情,洛華在用完膳後特別先來整理準備,确定所有需要用的東西都沒問題。

「你高興嗎?」

呂相天倚在門口,看着洛華在裏頭細心的準備所有的東西,他的動作有點緩慢,似乎是身體還在酸痛,要是在平常,呂相天可能會故意開他的玩笑,但是這時候,連總是樂觀積極的他也沒了開玩笑的心情。

洛華頓了一下。「我很高興……謝謝你,大哥。」

「不用謝我,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呂相天知道洛華在謝謝自己什麽,有關于洛華的一些事情,其實是洛華讓他對貪狼說的。

洛華對貪狼的感情是真,但是過程裏用了一些手段,不是什麽不好的手段,不過如果貪狼知道了說不定會不高興,他會幫忙是覺得本來就應該這麽做,所以當他依照着洛華的吩咐去對貪狼說一些話時,他沒有覺得哪裏不對或是不好。

洛華的确不是一個自己遭遇什麽痛苦都要對別人說的人,他也的确是一個喜歡隐藏自己痛苦只讓親近的人看見他的快樂的人,但是洛華卻同時也是一個機靈帶了一點點狡猾的人。

如果貪狼是呂相天,那麽洛華有苦只會自己吞,但貪狼跟他之間是建立在一開始是陌生人甚至是敵人的基礎上,他必須想辦法讓貪狼相信,因此給貪狼事實很重要,如果貪狼是一個有感情的人,那麽勢必就不會在知道自己付出什麽之後而無動于衷。

他知道這樣的方式有點卑鄙,感覺上有點像是挾恩情去要求什麽,可是這是他唯一的方式,他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可以去培養情感,暗星閣一直在一邊虎視眈眈,所以他只能這麽做。

「……」他不是什麽特別良善的人,在他心裏,有付出自然會希望有收獲,只是他會怕,怕貪狼将他想得太美好,因此如果他知道他所有的情感,其實有部分是自己去刻意制造的,将來是不是兩人之間就會因此變質?

呂相天從他的動作跟沉默就知道他在擔心什麽,心裏忍不住嘆氣。洛華老覺得自己不是良善之輩,老覺得去設計別人完成自己的心願是一種很卑鄙要不得的事情,但是這世界上有多少人不是如此?

很多情感其實都是設計來的,喜歡一個人本來就會用盡各種方式讓對方注意自己,這沒什麽好奇怪的,也只有洛華,才會心裏不安,他自己不覺得這樣的自己良善單純,但是在他看來,也就只有良善單純的人才會覺得自己這樣做事會愧疚不安,換成是自己或是貪狼,根本連一絲絲的不安都不會有。

「你根本不用想那麽多,我告訴你,一份情感如果你故意不讓他知道你為他付出了多少,那麽他永遠都不會懂得珍惜,喜歡一個人本來就該讓他知道自己為他做了什麽,那種什麽默默的在背後守候的動作,我最看不過去,想要就要去拿,默默守候結果變成別人的,我才不相信心裏會沒有怨恨,然後如果又為了如此去怨恨對方不懂得珍惜自己,根本就是自作孽,你不告訴他,他怎麽知道?」他真想用力拿什麽東西把洛華的腦袋給打醒,還說不是良善之輩,單純得讓他心裏都有一股氣。

大概是呂相天的表情太明顯,洛華一轉身就看見,忍不住為那一份生動的表達方式笑了起來。

「笑?笑什麽笑?我是很認真的在跟你說這件事情。」

「我知道。」

「知道就認真聽到你腦子裏去。」

「我有聽。」

「有聽就不會老是把錯放在自己身上了,就算那真的很卑鄙狡猾又如何,就像樹上只有一個果子,地上有一堆想要吃果子的人,想要搶到果子,本來就要什麽方法都用上,最後能得到果子的就只有一個,如果為了不傷害人,選了一些自己覺得比較好的溫和辦法,但是最後卻只能看着別人吃果子,這樣會比較快樂嗎?」

洛華搖搖頭。「大哥,你說的我都懂,所以我做了不是嗎?即使後來小石頭知道了會覺得我很卑鄙,但是我還是做了,因為我想當那一個擁有果子的人,我只是在擁有的那一瞬間,會害怕失去而已。」

他當然知道付出要讓對方知道,對方才會懂得珍惜,他當然懂。

但是他發現人都是貪心的,會希望如果是對方自己去發現的話,那有多好。

如果是對方自己發現,那表示着他一直都有在注意,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注意自己為他做了什麽,心,是放在自己身上的。

「算了,你啊,就別想那麽多了,怎麽就是有人喜歡替自己找煩惱,凡事順其自然,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要去做那不是很好嗎?」

個性向來樂觀的呂相天實在不明白洛華的腦袋到底是怎麽形成的,要不是他是自己的弟弟,他絕對會一拳打下去會清醒得比較快一點。

洛華微笑,他很羨慕呂相天的這種個性,所以他很喜歡呂相天的陪伴,有他在身邊總是會覺得未來充滿着希望。

呂相天還想說些什麽來安慰洛華時,兩人一起聽見了莊園傳來像是風鈴一樣的聲音,非常的清脆悅耳,就像是有一陣風剛剛吹過,一般人聽了也只會以為是有一陣風吹過風鈴讓它鈴鈴作響,但事實上,在這莊園裏,風鈴其實是不會因為風吹過而響的。

風鈴的響起,代表着有敵人進入莊園。

「是暗星閣的人來了。」

不用大腦想,也可以知道答案,而且要是他們沒猜錯的話,這一次暗星閣來人,恐怕是要滅口來着。之前貪狼調查自己身世的行為,絕對是被暗星閣給察覺出來了。

貪狼突然出現在兩人的面前,速度太快又無聲無息,代表着他身上的傷勢已經完全複原,也代表着剛剛他們兩個人的對話,說不定有可能被他聽到,不過這時候沒有心思去擔心他們對話是不是可能會被貪狼給聽到的這件事,他們要擔心的是暗星閣來了多少人,雖然這裏有貪狼跟呂相天這樣的高手在,但是也不代表他們可以應付傾巢而出的暗星閣殺手。

「是暗星閣來了人。」

貪狼雖然不曉得那風鈴代表什麽意思,但是他住在這裏的這些天,平常風再大都沒機會可以聽到風鈴聲,現在突然出現,他自然了解代表什麽。

「你會動手嗎?」

呂相天看着貪狼,這時候貪狼還沒有吃下解藥,心中想必對暗星閣還有感情在,所以他必須擔心他們在面對暗星閣的殺手時,說不定貪狼會因為情感關系在背後捅他們一刀。

「我是殺手。」貪狼冷冷的回答。

這就是他的回答,非常簡潔,不過呂相天能懂,殺手是沒有什麽情感的,對他們來說,只要能達成任務,孩子都可以殺。

既然如此,那麽他們這一次對付暗星閣,也許有非常大的機會可以獲得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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